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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刺这么一喊,早在明珠的意料之中,尽管她明知会是如此,却是不知道这往后的事情会是怎样,紧紧的抱住李文轩的手臂,紧张的不行,似乎是在担心着李文轩,眼神中更几分惧意。
李文轩也看到明珠的神色怪异,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明珠当即镇定了许多,很是期盼的看着李文轩,李文轩虽说不明明珠的眼神到底是何意,但也冲她微微一笑,叫明珠宽心。
李文轩说道:“我正是李文轩,你认识我?”
和刺“啊”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信,围着李文轩转个半个圈,转过来,又转过去,说道:“是了,是了,应当不错,我尽管没见过你,不过却是听说你一人在楚州便杀了我许多大金将士,就连金兀术也险些丧命在你手中,再想想你方才与那些游骑兵相斗时候的手段,确实英雄了得,嗯,本来楚州城下的消息我还不大相信,现在我可是全信了,哈哈!”
李文轩听到这人直呼金兀术的名讳,好不奇怪,想那金兀术能文能武,作为大军统帅,在金国的地位十分尊崇,就连岳飞过去与李文轩说起金兀术的时候,也是要在他名讳后加上元帅二字,可是这年轻人竟敢直呼金兀术的名号,当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和刺忽然看着明珠,随即又指着李文轩,说道:“我听说……听说你是在追杀他的时候,被他给害了,怎么你们现在反而……”
明珠性格向来冷漠,又有一身的好功夫,长这么大以来,几乎还不晓得什么叫做害羞,但被和刺发问,这可是叫她为难了,她就算是实话实说,怕是人家也不见得相信,反而要笑话她一个女儿家倒贴李文轩去了。正自为难,李文轩开口道:“那日我们一起坠入急流,算是上苍庇佑,尽管受了些伤,却是性命无碍,之前我与明珠确实是有些……有些小事,但是都过去了,那日明珠的腿摔断了,不方便行走,我便顺路送她来上京。”
和刺想知道的可不只是这些,他是好奇李文轩与明珠如何化敌为友,而且还能这般亲密的走在一起了,但和刺也非不晓事理之人,现在明珠与李文轩都是一连的尴尬,知道继续逼问,怕是会叫这二人无地自容了,便自己猜测他们两人的经过,一半推断,一半想象,竟是妙趣横生,想到明珠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是忍不住嘿嘿发笑。
明珠藏在李文轩身后,小声说道:“我的腿……我骗你,你别生气……”
李文轩说道:“不碍事,我知道的,我不生气。”
明珠惊道:“你知道?”
李文轩笑道:“刚才不是看到了么?”
明珠脸一红,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其实早就好了,可是我怕我腿伤好了之后,你便会抛下我不管了……”
李文轩叹了一声,回头去看那些之前被自己打倒的骑兵,有不少人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正相互搀扶着往远处逃遁,李文轩觉得此地已经不可久留,这些人多半还会报复,便说道:“和刺兄,不知道这些人可还有后援,如果有的话,此地可是不方便久留了。”
和刺还有明珠此时与李文轩都是一般的心思,和刺说道:“这些人不杀我是誓不罢休的,他们方才被你杀退,怕是不多时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到时候我怕你二人难以抵挡,咱们还是连夜启程吧。”
明珠当即附声道:“我们是去上京,正好同行!”跟着又望向李文轩,她生怕李文轩不肯带上这个和刺上路。
李文轩倒是没叫明珠为难,直接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启程,从此往东就是肇州,那是一座大城,想来不会再有人敢胡来!”
余下两人当即点头,李文轩这就收拾了东西,又找来方才那些游骑兵的三匹健马,与赶车的那匹坐骑用缰绳连在了一起,这单骑马车便成了一辆四骑马车,四马齐奔,自然也快了许多。
眼看着就要上路,和刺却是说道:“你们等我!”跟着和刺去为大黑马拔下了臀后的箭矢,又拍拍他的脖子说道:“你啊,救我逃命,可是你自己却伤了,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了,这么跑下去,你的伤就难好了,以后你自己找个好去处吧!”原来和刺不忍叫这受伤的黑马再跟着自己受累,竟是要放它离去,这匹黑马却似通灵,和刺说罢,却是垂首依偎,甚是眷恋,哪有要离去的模样?
李文轩见状,也是深有感触,之前只听说金人残忍好杀,没想到这个和刺与一匹马之间却也这般温馨,当即说道:“和刺兄,你上车吧,想来他们一时追不上咱们,咱们走的慢一些,大黑马应当可以跟得上。”
和刺依言上了马车,那大黑马果然是恋主,就在马车边紧紧相随,是寸步不离。
马车上,明珠非要叫和刺进车厢中休息不可,和刺却是不肯,反而叫明珠在里面歇着,自己则要与李文轩一起去坐在那车辕上面。
李文轩看他们两人神色都不对劲,虽说口中是相让,明珠的语气像是恳求,和刺的言语中则是命令的味道重了一些,李文轩便也不插嘴。终于明珠拗不过和刺,和刺志得意满,总算是如愿将明珠“赶”到了车棚中,可他屁股刚在那车辕上坐下,还没暖热,车轮被一块大石头一钉,马车便向旁边一歪,和刺身子不稳,竟是一声惊呼,要往车外栽去。
李文轩大惊,没想到和刺竟是受不住这么一点颠簸,忙伸手一探,这才将和刺已经跌出一半的身子给抓了回来,和刺拍着胸口说动:“好险,好险,没想到坐马车居然也会是如此的事情!”
李文轩觉得好笑,说道:“和刺兄方才是怎么了?可是走神了,不过这马车都是这样子的,摇摇晃晃在所难免啊。”
和刺一脸不解的神色,说道:“是吗?我过去坐的车可是平稳的很,从未遇到这般情况。”他说话的时候双手已经紧紧的抓住马车,生怕再出现方才的那一幕。
李文轩心想:“这人怕是哪家的贵族子弟,从小养尊处优,没坐过这寻常的马车,不过他虽是生的娇贵,但举止言谈,倒是不叫人讨厌。”于是李文轩驾车的时候就尽量挑平稳的地方走了,免得和刺出丑难看。
四马齐奔,马车走的飞快,李文轩多次回望,估摸着那些游骑兵应当再也不会追来,心中也是宽慰,明珠早就已经倦了,在车中睡下了,但是那个和刺却是兴致极好,并且在这马车上坐的久了,也习惯了这些颠簸,不再似之前那般战战兢兢的,反而是醉于沿途经过的苍茫夜色,一路上口中念念叨叨个不停,说沿途的风光如何如何,高兴的时候还会心口吟上几句诗文,李文轩暗暗感叹,没想到和刺竟是对中原文化知晓颇多,自己这个读过几年书的人,登时就被和刺给比下去了。
马车奔走一夜,等到天明这才停车稍稍歇息,然后复又启程,明珠说要替他二人来驾车,李文轩说是自己就算两天两夜不睡觉也不打紧,但是和刺却是眼看困的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也就不再推辞,进马车中睡觉去了,明珠也不与和刺同在车厢,当即出来,还取出了那张虎皮与毛毯,将自己与李文轩围上,靠在一起,尽管马车东行,风声烈烈,倒也不觉寒冷,更有几多温馨之意。
和刺进了车厢,几乎是倒下就睡,鼾声微起,李文轩说道:“你这义兄倒是个怪才,居然可以沾床就睡。”
明珠苦笑了一下,却不说话,李文轩又道:“他其实并不是你的义兄吧?”
明珠身子一颤,目中竟是有些惊恐,李文轩又道:“你不要慌,他是谁与我无关,但是你要救他,我自然也救他,放心吧。”
明珠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李文轩说道:“若当真是你的义兄,你应该与他显得十分亲近才是,可是我观你与他说话的神色,却都是敬畏,少有亲近,那自然就不是结义的兄妹了,不过这人看气来,可不是寻常的富贵啊。”
明珠被李文轩一言戳中心事,更是紧张,再也不敢多言,生怕自己的心事全都被李文轩看出来,尽管知道李文轩现在是让着自己的,可李文轩如果当真知道和刺的身份后,怕是立即就会坏事,明珠万万不敢冒这个险。
马车走了大半日,和刺醒来后,便叫明珠回车中,他又与李文轩并肩而坐,不过这次却不是看风景了,乃是向李文轩问起南方的风土人情,李文轩便将所知道的一一讲与他听了,和刺是听的多,说的少,但所言往往一矢中的,叫李文轩是接连的意外。
说过了风土人情,和刺意犹未尽,又问起了楚州之战。
因为和刺是金人,金与宋之间一直多有嫌隙,李文轩生怕讲起楚州的事情会叫和刺与明珠心中别扭,哪知道和刺却是兴致十足,非要李文轩讲不可,于是李文轩便从烧金兀术粮草开始,一直到岳雷先锋军合围大破金兀术,悉数与和刺讲了。
和刺听罢竟是连连为李文轩叫好,有时候还大呼可惜,好像他是站在李文轩这一边似得。特别是李文轩三次刺杀金兀术的经过,以及李文轩险些被金兀术烧死,以及城下破阵的经过,和刺问的是格外详细。
说起第二次刺杀金兀术失手,和刺直言李文轩下手不够很辣,不然金兀术绝对留不住性命,讲道金兀术放火要烧死李文轩那时候,和刺更是怒言金兀术糊涂,说他优柔寡断,若是想要收人为己用,当以诚相待才是,不该将李文轩困到山坡上,结果收不到人心,就要放火将李文轩烧死,更是错上加错,是输阵又输人,也难怪楚州一战落得败北了。
和刺出言总是叫李文轩十分意外,但也头头是道,李文轩不由得对和刺那种有些不分敌我的广阔胸襟渐生几分钦佩之意,双方也是越聊越投机,和刺也与李文轩讲了许多金国的英雄故事,听的李文轩也是心驰神往,尽管明知宋金势不两立,但是对那些人物,却也是打心里敬佩的。
不过,明珠在后面听他们两个讲的唾沫横飞,早就是冷汗连连,生怕和刺会一个说漏嘴,讲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途径一个道边酒水摊子,李文轩下去买了几坛子酒,上来与和刺是边说边聊,和刺问过了楚州的事情,便索性将李文轩这一年来做的“好事”全都问了个遍,就差去扒李文轩的祖宗三代了,眼看李文轩确实是没什么好讲的了,这才算是罢休。
这次明珠在后面再也没有休息,只是听着他们两人谈话,看着他们越发聊的亲密,心情也不似之前那般紧张,反倒是听李文轩说起了许多她都不知晓的事情,特别其中一些还是与她有关的,也是暗暗上心,听的起劲。
黄昏之前,三人总算赶到了肇州,三人找了客栈歇息,和刺嘱咐了明珠几句,叫明珠晚上出去办事,花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才回来。这里已经是金人地界,明珠与和刺又是老相识,李文轩自然没有去问明珠做什么了,明珠回来后也没向李文轩说明,只是时不时偷偷的瞧着李文轩。
第二日三人继续启程奔向上京,不过和刺却是叫马车慢行,似乎再也不担心会有游骑兵追来,李文轩心中一盘算,便猜到是昨晚明珠出去做了些什么手脚,八成已经有金国的官兵去应对那些游骑兵,心中也是轻松,并且之前李文轩一尺赶路也是当真劳累,此时倒是乐意好好休息一会。
东行三日,三人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到了上京,马车到了城外,李文轩却是不再上前了,沉声说道:“上京已经到了,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分手罢!”
明珠抱膝坐在马车中低头不语,和刺却是诧异的很,说道:“文轩兄弟你不与我们一起入城吗?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按照你们汉人的话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自当好好报答你才是,怎么你这说走就走,连报恩的机会都不给我?”
李文轩苦笑,说道:“对不对和刺兄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是不方便,还请见谅。”
和刺又道:“你可有和难处?只要你说的出,大金的境内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就算是在南方,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和刺此话一出,倒是豪气干云,颇有唯我独尊的气概。
明珠上前说道:“我问了他一路,他始终不肯说到底是为何来上京的,人家既然铁了心要走,就让他走吧。”明珠说罢,转过头去,但眼角却已经现出点点泪痕。
李文轩跳下马车,说道:“明珠,保重,你们走罢!”
和刺见他们两人都是心情郁郁,摆明了是一副不舍的模样,却想不通为何非要分离不可,和刺本想叫明珠一起来挽留李文轩的,可看到明珠伤心的厉害,一时难以开口。
再看李文轩立在车边,一身布衣,满眼凄凉,只有两把长剑在身边相伴,形单影只的,竟是一副说不出的落寞之感,和刺当即向后一招手,那黑马便跟到近前,和刺说道:“我不能报恩,不如你就将它收下吧,待它伤好之后,可一日疾行千二百里,你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