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国士-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云鸣哼了一声,将马鞭扔给随身的韩四郎,拱手问道:“不知道何总领为了什么事情要扣押我的弟兄?”

何元寿朝着站在帐下的刘清德招了招手:“你来给总管说说。”

刘清德上前一步,朝着郑云鸣拱手作礼,臀部上的伤还没有好,心中的恨意更是加倍。他装作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说道:“小人前日率领军士巡行街面的时候,来到翠柳巷一处偏僻的地方,突然听见屋舍中有女子呼救,于是率兵闯进了那屋子,正看见总管您的游奕营一名军士对着一名民间女子意图非礼。”

“我当然大声喝止啦。谁知道您的军士是不是商量好了的,当场就有几个人冲了出来给那强奸的军士助拳,我军将士伤了好几个才将他们全部拿下。”

等他绘声绘色的讲说完,何元寿点头说道:“所以我将这几个人全都押在我营中,全看总管回来怎么处置?”

他话说的明白,要是郑云鸣真的将这几个军士带回自己的军中放了,那整个荆鄂军和郢州父老都看在眼里。他这爱民如子的金字招牌,难免要撒上几点墨点。

郑云鸣冷冷的说道:“依着总领应该怎样判决?”

“军法里写的清楚:奸犯妇人者当斩。”何元寿面作难色:“只是有总管在这里,元寿怎可越俎代庖?”

“那就是要本将亲自来斩他?”郑云鸣点头道:“那也不妨,有请总领与我一起将这案子审个明白,如果我的人当真犯了奸淫的罪过,我就当着你何总领的面斩了他。”

“这个。。。。。。”何元寿扭头看了刘清德一眼:“只怕不太好办。”

王登踏前一步说道:“难道总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

“总管出征,胜败难料,几时才能返回郢州我怎么知道?”何元寿一摊手:“刚才我已经命人带着这犯军和供词等物,乘坐快船顺江而下寻找督视府审断去了。”

这就叫做恶人先告状,本来只是一件地方上的犯罪官司,何元寿抢先把它摆在魏了翁的面前,不管郑云鸣理屈理直,等判决下来之后整个京湖的战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在这期间,身负嫌隙的郑云鸣再也不好用军纪两个字压在荆鄂军的头上。

这就是何总领的小算盘。

出了荆鄂军的大营,王登忍不住说道:“就这么吃暗亏我军实在太委屈,不如我去往下游走一趟。面见督视相公分说个明白。”

“你去管什么用。”郑云鸣摇头道:“一个忠义统领这一路上督视相公不知道见了多少。”

“我去。”

王登吃了一惊,赶忙拦阻:“总管是一军主脑怎么可以无故。。。。。。”

“我离开之后,你马上去飞书叫杨掞从老鸦山赶过来,他对付这些军痞有的是招数。”郑云鸣斩钉截铁的说道:“魏西山是个刚直之人,只怕他初见是我的军士犯罪,先斩了给我一个教训。”

王登只得拱手称诺。

“你也帮忙约束着杨掞一下,”郑云鸣郑重的说道:“毕竟是同为朝廷效力,不要让他搞的太过火。”

王登苦笑一声,接着问道:“那何元寿肯定派遣最快的快船送犯人过去,只恐夜长梦多。总管坐船去追追不及的。”

“不必坐船。”郑云鸣说道:“我带人从急递铺出发,中途换驿马一路不停,沿江寻找督视府的船队。”

宋朝境内最飞速的传递手段,莫过于急递铺辖下的快马递之军递,郑云鸣带领几名亲随借用急递铺的马匹马不停蹄,直奔下游而来。

两日夜疾驰下,终于在江州的北面望见了缓缓上行的督视府官船大队。

郑云鸣纵马来到江岸上,看到江边停着几艘用来摆渡的棹枪船,赶忙飞马下去,带着人登上一艘船,将一贯铜钱朝着船家掷了过去:“马上给我追上前方督视的官船队。”

那船家在江里渡了十几年人,哪里见过官军过江还要给钱的?喜不自胜之下,拼命摇动桨橹向前方赶去。

官船大队看见一艘棹枪飞速的向自己开了过来,大小军校纷纷大声呼喝,当下就有一艘夹板船调头离开船队前来阻截。

郑云鸣站在船头朝着对面的船只喝道:“我乃京湖营田总管郑云鸣,求见督视相公!”

那夹板快船连忙调头回去禀报。稍后押后的官船上旗帜摇动,示意棹枪赶上前方的督视相公座船靠拢。

督视京湖魏了翁的座船是一艘专门为钦差监使打造的大样使座船,船头描绘着一头怪兽的纹样,郑云鸣并不清楚水手船帮的习惯,他若稍微懂得一点,就知道那是一头用寓意劈波分水的镇水兽。

大船缓缓的转向,不一会就停靠在江岸边上,郑云鸣的船只靠了上去,很快有人搭上跳帮木板,郑云鸣带着众人登上了座船。

座船上官兵们个个盔明甲亮,各持仪仗符节冷冰冰的看着这个半路邀截督视座船的不速之客。

座船里传出几声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叔谋,出来做官一年了,怎么还是这等急脾气?”

舱门慢慢拉开,里面端坐的老者正是皇帝钦命督视京湖军马魏了翁。

郑云鸣拱手行礼,抬脚迈进了船舱。

他望见魏了翁的面容的时候不免大吃一惊。

魏了翁脸色蜡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精神委顿,和当年在杭州讲学时那个神采飞扬的西山先生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喉头哽咽,抢上前来扶住魏了翁说道:“既然您都这样,朝廷为什么还要。。。。。”

魏了翁伸手止住了他的话,淡然说道:“食君之禄,捐躯为国,读了这许多书,不就是为的这两件事么?”

“你前来找我何事?”

郑云鸣本来是想提前来替自己分辨郢州的事情,但看见魏了翁如此尽忠国事,替自己开脱的事情怎么开的了口?

魏了翁看他不说话,抢先说道:“我倒是听说,你最近和荆襄的豪绅富户们走的很近。”

郑云鸣点头道:“若不是得到这些大户们的相助,云鸣也建不了这一支土龙军了。”

“治理军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魏了翁说道:“有些事情可以从权,但往来数目必须清清楚楚,我辈让百姓安心、让衙役效命,靠的还不是一个廉字?自己不干净了,怎么能让下属效仿?”

郑云鸣正色道:“每一笔账目都有专门账册记录在案,正如我当初对先生说过的,不管是治理一个县、一支军还是一个国家,编列预算决算,有目的的花钱都是必要的,稍后我派人把账册给您送来。”

“不妨,到了襄阳我自己会看。”魏了翁摆摆手,又问道:“前方战事怎样了?”

郑云鸣于是将开战以来自己怎样在沙市阻截蒙古军。留守的山寨如何差一点被史天泽军攻破。接到督视府手令后如何督军在五里坡破敌,一桩桩的讲给他听。

第十九回 且将鞍马少作歇(3)

01…09

郑云鸣于是将开战以来自己怎样在沙市阻截蒙古军。留守的山寨如何差一点被史天泽军攻破。接到督视府手令后如何督军在五里坡破敌,一桩桩的讲给他听。

魏了翁不住的微笑点头,从临安一路行来,接到的前线战报错综复杂,真假莫辨。有战报说德安的叛军不满蒙古人的欺凌已经造起反来,抓住了蒙古都元帅塔察儿和叛军首领常进,正等待官军前去。

又有战报说常进率领着叛军引导蒙古人在淮西京湖四处攻略,很多地方都看见了叛军的旗帜。还说枝江和宜都两县江北的地方都已经被蒙古人占据,蒙古人刀斧并用正在打造竹筏准备渡江。

黄州的孟珙发来情报,说京湖制置使赵范在襄阳西门大破前来进犯的蒙古骑兵,汉水上到处漂浮着蒙古人的尸体。

稍后湖广总领何元寿又奏报:孟珙所说并非实情,蒙古人现在依然对襄樊二城构成严重的威胁。

又有人说蒙古人在枣阳拆毁城墙,用房屋制造攻城器械,有打算在枣阳度夏,然后持续攻略的企图。

种种真假不明的奏报严重干扰到了魏了翁的作战部署,直到今天他才得到了前方大将亲自叙述的战况,京湖的情势如同一片迷雾突然消散,清晰的展现在魏了翁眼前。

他急切的问道:“你认为襄阳现在是否已经安全了?”

郑云鸣考虑一下,谨慎的说道:“弟子不敢保证襄阳万无一失,但至少从目前来看,蒙古人的主力正在逐步收缩。经过一秋的攻略他们自己也有不少损失,在没有补充兵力前就盲目攻击襄阳,弟子认为蒙古人不会无谋至此。”

“要警惕的是襄阳城里的形势。”

魏了翁说道:“我已经火速差遣镇江都统李虎、副都统王福、杨福兴、赵胜等部,火速前进救援襄阳。只有那御前步军司公事王鑑拥兵自重,多般逗留,几次三番书信催促,还是进展缓慢。”

郑云鸣劝道:“地方官兵骄悍已久,拥兵不进已经是顽疾了,您不必置气。我料近期襄阳决不至于有大事。”

“但愿如此,”魏了翁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急速的咳嗽了起来。

郑云鸣赶紧一面捶背,一面轻轻的为他抚顺前胸。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魏了翁在座椅上休息了一阵,方才开口:“你有什么要奏报的,尽管报来。”

“可您的身体。。。。。。”

“不要说废话!”魏了翁喝道:“你有事不报才是最伤我神的事情!”

郑云鸣退后两步,拱手称罪,说道:“我来参见督视有几件事情。”

于是他先将部下军士涉嫌强奸民女的事情如实报告了魏了翁。

魏了翁毫不犹豫的说道::“光有口供不足信,这人我先押下,等到了郢州你再过来,我们三方会审此案,真相不难查明。”

果然是久历官场的大家,一眼就看破了何元寿的把戏,当着督视相公的面何元寿再有什么把戏也使不出来了。

郑云鸣又说道:“我建军时间紧急,目前还没有建立幕府,各位将军必须自己亲自办理来往文牍,很是麻烦,所以特别请求您给我增加几位幕僚,好处理一些文书和杂务方面的事情。”

魏了翁侧着头想了一想,突然微笑起来:“你说需要张良、陈平、萧何,我给你找不出来,擅长文案的,确实有几个不错的人选。”

他吩咐左右道:“将刘克庄请来。”

郑云鸣想了想,惊道:“刘克庄,莫非就是诗文闻名江湖的那个刘潜夫?”

魏了翁笑道:“正是,潜夫获罪贬谪十年,最近才被重新任用为枢密院编修,这次我督视京湖,朝廷让他跟了来做些文书记录的事情,他有十几年幕府的经验,应付这些事情最是精通不过。”

“如果能得刘潜夫来处理这些公文,自然最高妙不过。”郑云鸣说的并不是恭维的话,刘克庄的诗文即使在诗词繁盛的南宋一朝,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郑云鸣凝神念到:“叹年光过尽,功名未立;书生老去,机会方来。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

魏了翁点头说道:“他平日总是念叨有大志没机会,今天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看看他这位飞将军在你这位年轻书生的幕中,又能立下何等功劳?”

“只怕刘先生作诗太多,疏忽了文吏的功夫。”郑云鸣正议论间,突然听到船舱外一个声音说道:“作诗欲狂,作公文须思,二者并不矛盾啊。”

进来的正是现充任枢密院编修的刘克庄,他在江淮和临安游历十余年,说话间半点家乡福建的口音也听不出来了。

“郑总管在担心你文案功夫疏慢了哟。”魏了翁笑道:“潜夫,露一手给叔谋看看吧。”

刘克庄朝着郑云鸣躬身施礼,转身对督视相公说道:“就请总管出题吧。”

“不必别的了。”魏了翁说道:“就以总管当下遇到的这桩案子为题,写一篇给我督视府的奏报吧。”

说着他便详细的将这桩军士强奸民女案子讲给了刘克庄听。

刘克庄慨然而坐,打开砚台,展开文卷,左手磨墨,右手执笔,凝神听着魏了翁的说话。运笔如飞在官纸上写了起来。

当真如同他自夸的那样,一挥千纸,笔走龙蛇,不到一炷香时节,一篇洋洋洒洒的奏报就在刘克庄的笔下写成了。

郑云鸣接过这张墨迹未干的奏报细细读来,才发现刘诗人不是白白在江淮幕中游历多年的。

奏报中满纸皆是“抱憾”“至痛”的字眼,显得对这件败德犯罪的勾当无比憎恶,也承诺一定要严办此案,让犯人伏法,让百姓平愤,好像是将责任全都一肩挑起的样子。

可你要深究下来,奏报里半点承认罪行是自己军士所为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文头字尾强调的总是案情尚未明朗,须得组织人证物证,多方调查,不可轻忽云云。

甚或于文章里暗讽何元寿等人“虽非本营事务,也肯秉直相助”,“拿得妇人口供,然终不知其所踪”“断然囚人,总管衙门全不知晓”,意思明明就是何元寿多管闲事不说,整个事件极有可能是他单方面的栽赃陷害。

刘克庄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桩官司,但南宋军中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