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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什么都没有。小蚩毛纠却带着大伙东躲西钻,不停的跳来跳去。而温乐阳眼中的疑虑,也渐渐变成了信任,放心大胆的跟在他身后。
蚩毛纠在前面带路,嘴巴也不闲着:“石林地禁制一共两层,外面下的封印坚固无比,任凭再厉害的法宝轰击也岿然不动,只有施展红印子蛊才能解开!进到石林之后,还有一层法术。颠倒乾坤错乱空间,我本来也晕头转向难辨东西,但是一施展红印子蛊,立刻就能看清楚了!”
温不做似乎不甘心把话全让小蚩毛纠说了,听到这里地时候猛地喝了声彩:“明白了,红印子是两层禁制的钥匙,当初布下禁制的高人,生怕拿钥匙的人会被敌人胁迫进入石林。”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脸上都洋溢起由衷的佩服。如果蚩毛纠是被对头挟持着一起进入石林,那在第二层颠倒天地乾坤的法术里,只有蚩毛纠自己才能看清道路,想要逃跑易如反掌。
小蚩毛纠脸上的敬佩之色,比所有人都更甚,嘴巴啧啧有声的感慨:“两道禁制,都是巫蛊之力啊!什么时候我才能炼出这样的禁制!”
小易撇撇嘴巴:“师祖爷爷地本事,你基本不用想了,那个侏儒老道呢?”
小蚩毛纠哈哈一笑:“正乱窜呢。脸色又青又白。吓人的很……”
大伙随着领路的蚩毛纠绕来绕去,个个神擦飞扬。两层禁制都是为了红印子而设,在加上侏儒老道说过的话,温乐阳、小易、蚩毛纠和骆旺根仿佛已经看见师祖爷爷留下的宝贝,正忽闪忽闪的烁烁放着光、向他们拼命招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蚩毛纠欢呼了一声,对着大伙说:“跑出来了!”随即拉着温乐阳用力一跳!
所有人只觉得一阵清凉彻骨的风猛地吹过身体,脚下无边黄土在清风的吹拂下,就像稚嫩的雪花,迅速消融瓦解;眼前地光亮好像在跳跃着,每一震就会明亮一些,片刻后周围景象就彻底变幻了,清晰而稳定!
脚下是冰一样的地面,光可鉴人,周围都是粗大、高耸入云的石柱,如玉般的温润光泽层层流转,几个人终于从那边出了黄土什么也没有的错乱天地中,又回到了石林。
但是温乐阳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就一伸手把小蚩毛纠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在他们面前,一条粗大斑驳的血线,弯弯曲曲一直通向了石林的深处。
温不做只看了一眼,就笃定地告诉其他人:“有个血人,从这里爬过……”小易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大喇叭装弹,手脚麻利地把雷心痧和火药灌了进去,温乐阳的灵识如水铺展,小心翼翼地带着大伙,沿着血线而行。
没走多久,他们就找到了血线的尽头,一具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体,瘫软无力的趴在地面上,几根被鲜血浸透的长绫歪歪斜斜的摆在尸体旁边。
温乐阳皱着眉头,低声说了句:“乐羊瘦金!”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轻笑着在他耳边问道:“他叫乐羊瘦金?”
天籁般的声音,清新而动听,问话者嘴里轻轻呵着气,吹的温乐阳耳朵痒痒的。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七十章 … 锥子
温乐阳只觉得头发根发乍,像只发现了毒蛇的母鸡一样,张着双臂手忙脚乱的把小易、蚩毛纠等人掩在身后,手忙脚乱的向后退。
自从进入石林之后,温乐阳的灵觉就始终牢牢控制住周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直到温乐阳失声惊叫,其他人才发现,有个陌生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队伍里,一下子就炸了窝。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身上胡乱裹着几条乐羊瘦金施法用的青色长绫,正饶有兴趣的侧着头,目光不停在他们身上打转。
长绫下的身体凸透有致,高挑而妖娆,一头长发好像乌黑的瀑布,温顺的直铺到脚踝,把女子的白皙映衬的有些刺眼。双眉修长,鼻梁通透,下颌尖尖,眼睛灵活而有神。
苌狸的美丽,是在魔术般不停变换中的完美,绝不属于人间;小易的美是天然的溪水,清澈,清凉,不带世俗的颜色;慕慕的美丽如火,第一眼望去就会被她烫伤,但是谁都忍不住,再去被她烫伤第二次第三次。一字宫的十九也算美丽的女子,初望时处处平淡,细看下堪称完美。
温乐阳没有大伯那么眼界开阔,见过的美女不多,除了这四个人之外,排第五的是二娘,成熟稳重,热情大方,第六就是小红溪红姑婆了,满脸掉白垩,一动弹就掉粉……
以五官和身材而论,眼前这个年轻女人都算得上很不错,不过比起苌狸小易等人也不见得有多精彩,但是她带着一股其他女子全都没有的神韵,就好像快要被露水压弯的稚草,好像刚刚被暴雨淋伤的雏鸟,她的头发明明干爽而柔顺,偏偏让人觉得好像有些湿漉漉的……
一种从柔弱中透出来的诱惑。
诱惑。被她精心的隐藏着,从而变得更加诱惑(自己觉得这个形容很雷,独雷雷不如众雷雷…)。
刚刚闯过两道禁制,地上一具狰狞的血尸,就算是最专业的色鬼,现在也没心思琢磨别地事情。温不做低声喝问:“你是谁?”说着,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少女侧过头。斜斜地看了温不做一眼:“我不和你说话!”说着。目光像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流转到温乐阳脸上:“你是谁?”
小蚩毛纠立刻低声提醒:“别告诉她!”
石林里地两层禁制。都是最厉害到匪夷所思地巫术。没准这个性感少女就是个巫术大家。巫者对弈。最忌讳地事情之一就是把名字告诉对方。
温乐阳把三个年龄比自己小地少年都护在身后。身体里地生死毒如水奔涌。让他惊讶地是这个女子明明就在他面前。说句夸张点地话。一个人打个喷嚏。另外一个肯定得擦把脸。这么近地距离但是灵觉里却始终察觉不到。
性感少女充满期盼地目光。轻轻地在温乐阳脸上游弋着。好像要是不回答她地问题。是一件天大地罪恶。温乐阳摇摇头。少女早知道会失望似地。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长长地睫毛一眨。似乎想到了什么快乐地事情似地。像朵草原上地小花一样笑了:“不说就算了。咱们走吧!”
温乐阳愣了一下:“去
少女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幽怨,好像在责怪温乐阳明知故问:“惩恶扬善,救济天下,挽苍生倒悬于水火……好玩不?”
温乐阳瞪大了眼睛,脸上一不小心露出了个笑容,少女一看到温乐阳冲着她笑,立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受宠若惊,温乐阳让自己的表情又放松了些。把话题拽了回来:“那你叫什么?怎么在这里?”
少女在快乐的时候,也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可怜:“我叫锥子!”
温不做咳嗽了一声,忍不住要说话,少女就像躲色狼似的向着旁边一跳:“你不许说话”似乎又觉得力度不够,补充了一句:“否则我就杀人。”说着,伸出芊芊细指,指了指他身旁三寸丁温不说。
三寸丁脸上错愕,反应了一会之后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心说自己招谁惹谁了。
温乐阳吓了一跳。叫锥子地少女只是轻轻一跃。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关节稍动,就像一片落叶突然被风吹远了些似的。
小易举着大喇叭对准了少女。挺秀的眉头微蹙着:“那你姓什么?”
锥子倒是不抗拒小易,楚楚可怜的委屈着:“姓锥呗……”她的话还没说完,倒毙在地上已经快变成一堆碎肉乐羊瘦金竟然倏地跳起起来,手一翻抄起地上的半截毛笔,鬼魅般的欺身而进,光秃秃的笔头凝聚着一点饱满的墨汁,阴狠地划向了骆旺根的眉心!
谁也没想到早已经死透了晾凉了的乐羊瘦金还能再活过来,更想不到他毫无来由的去偷袭老实孩子骆旺根!一群人里只有温乐阳的勉强反应了过来,手腕一翻就牢牢的抓住正从自己身边掠过的乐羊瘦金,生死毒一簇而发,正要合身扑上的时候,手地下发出了啪的一声闷响,跟着腥血四溅!
乐羊瘦金地身子诡异地一抖,不知怎么竟然卸掉了自己的半个肩膀,另一只手擎着毛笔毫不停歇,追向骆旺根!
温乐阳忙不迭地放手,把手里半截湿漉漉软绵绵的肩膀扔到地上。
骆旺根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团血肉模糊,举着根毛笔鬼魅般的扑向自己。
尖锐的破空声遽然响起,所有人都觉得浑身一愣,不知道多少把晶莹透亮、大小不一的冰锥就在秃毛笔堪堪点到骆旺根眉心的时候破空而出,无一落空尽中诈尸的乐羊瘦金。
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不知多少冰凌同时击中,瞬间被冻成硬邦邦的一大坨坚冰,凝集着厚厚白霜的鼻尖,距离骆旺根的眉心只剩下不到一尺的距离。
骆旺根身旁地尸煞慢慢腾腾的举起大脚丫子,狠狠踹在冰坨子上,啪的一声脆响,急冻尸立刻炸成了无数碎片。劈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少女锥子满脸歉意的对着骆旺根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不察,刚才应该杀透了他。”
骆旺根喉结动了动,憋了半天才问出来:“现在…杀透了?”
锥子依旧是那副楚楚的神情:“杀透了,放心吧……”
杀透了这个词很别扭,但是一点没妨碍温乐阳一下子对这个少女锥子地感觉亲近了许多。毕竟人家出手救了自己人,而且凭着锥子的身法和漫天自己根本无法察觉的冰锥,要是想害他们易如反掌。
身体也放松了下来:“这个人刚才也是你杀的?”
温不做也算是看清楚了锥子的实力,为了三寸丁弟弟的小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生怕不小心露出一个字,但是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苌狸师祖对上锥子少女,会是件多值得期待的事儿。
锥子看见骆旺根还惊魂未定的样子。脸上地歉意更浓了,指着碎成一地冰渣的乐羊瘦金无限伤心的说:“他不是好人,偷着进来。带了宝贝来想要杀我。”又抬起手指,一一点过温乐阳、小蚩毛纠和骆旺根,随即犹豫了一下,又勉强指了一下不说不做兄弟:“你们都是通过禁止进来地,是好人,来救我的!”
要是换成另外一个女人,即便是第一流的演员像锥子这样不停的委屈,不停的可怜,也早就挨打了。但是锥子那种可怜却是实实在在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甚至有时候大家明明知道她这是她装出的委屈,却仍旧情不自禁的会心疼一下。
温乐阳立刻紧张的追问了句:“那神兽呢?神兽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们来销金窝就是为了祁连仙宗地护山神兽,结果意外带着蚩毛纠牌钥匙进了石林,如果那个掠落就是拓斜师祖的话,那师祖爷爷留下的东西多半和眼前这个锥子有莫大的关系。
师祖爷爷留下的东西当然要找,师祖奶奶的下落也一定要查,别回师祖爷爷留下的东西把师祖奶奶下落的线索当成坏人给杀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锥子一听温乐阳地话。几乎有些呜咽的回答:“神兽当然是好人!”
温乐阳刚松了一口气,不料锥子小姐抬起胳膊,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问:“难道你们觉得…觉得…觉得我不是好人?”大大的眼睛里,充盈着委屈的泪水,身上的长绫却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了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诱惑。
“我们是觉得你不像神兽!”,温乐阳吓了一跳,要不是见过穿山甲的人形是个拖着粗尾巴的大汉,现在真该怀疑锥子小姐是穿山甲了。赶紧摇着头说
锥子愣了一下。好像再琢磨着自己该不该为了不像神兽来委屈一下:“那神兽应该是什么样子?”
温乐阳觉得自己心口发闷,很有越问越糊涂地烦躁。干脆直接发问:“大穿山甲死了没有?”
锥子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温乐阳说地神兽是那头大穿山甲,轻轻的笑了:“大穿山甲算什么神兽!它当个妖怪都马马虎虎,别说它了,就是你脖子地下挂着地那个,都算不上神兽!”说话的时候,看似轻柔的一挥手,温乐阳只觉得胸口上微微一凉,玉刀不知怎么就到了对方的手里。
小易很不高兴的说了句:“你别动手动脚的!”锥子既歉然又难过的看了小易一眼,小易一点不买帐的挥舞了一下大喇叭。
温乐阳生怕又扯跑了话题:“穿山甲死没死?”
“没死,它很凶,我没办法,只好拔了它全身的鳞……”锥子的表情万般无奈,好像又一大群凶神恶煞逼着她拔穿山甲鳞片似的:“后来它就晕了,光秃秃的真难看,就像…就像……”
穿山甲害得苌狸师祖下落不明,温乐阳对它一点好印象没有,知道它还没死就放心了,笑呵呵的接下她的话:“就像只没壳的王八!”
锥子一下子就笑了。用力的点着头:“像极了!”随手垫了垫温乐阳的玉刀,正笑着半截,倏地脸色一变,满脸柔弱可怜地笑容突然变成了极度的惊讶,继而万分的感慨,好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