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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坐在地上地刘正想要跳起来随即又看见小易的大喇叭,屁股挪了挪没敢动,对着和尚大喊:“希知神僧,您也来了!”
十力禅院首座希知本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大穿山甲身上,听见刘正的叫声一愣,身子一兜向着刘正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留正掌门,您也来了?”说着目光从小易等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本来都划过温乐阳了,又倏地转了回来:“温乐阳?你怎么在这里?”
刘正抢着说话:“我受不了师兄弟的白眼,借着无波井晃动,就跑来了上海。您老来上海,也是因为大慈悲寺的哑巴钟?”说着又转头跟温乐阳解释,大慈悲寺里有一口哑巴钟,终年不响,跟昆仑道的无波井差不多,只有天地间灵元震动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都是用来监控世间灵元波动地宝贝,除此之外,还有一字宫地半截磨石刀、鸡笼道的不开花、鹅羊道地听天铃。都是这样地宝贝,五福里家家都有。
希知地脸上本来都是峻厉与戒备,现在却放松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笑呵呵的说:“不错,寺里的哑巴钟突然震鸣,我恢复的快,所以赶来上海,刚才正想上东方明珠就发现这里妖气冲天,赶紧来看看。”五福里都有监视天下灵气的宝贝。自然也有相应的法术。来算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久前在温家村,除了善断之外,其他高手全部因为鏖战哭佛而脱力,也是回到寺里之后,哑巴钟轰鸣,大慈悲寺的和尚除了小结巴,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老兔妖不乐,掌门又联系不上,所以现在不乐和善断都不知道半个月前上海曾经爆发巨大的元气。
刘正立刻来了精神:“门票多少钱?”
“登塔五十。加上三个球地话一百,还能免费参观历史馆。”和尚地回答干脆利落。
温乐阳看见大慈悲寺的和尚,笑呵呵的放心了:“这么说的话,五福里都应该来人了?”
刘正踏踏实实的在地上坐着:“当然,能让听天铃震动的事情。无福里其他几家肯定也得派人来看看!不过…鸡笼道未必会来人。”
这边正说话的时候,又有脚步声传来,一字宫的高手和鹅羊道坐下的高手,也赶来了。
这两个门宗来地人都不是掌门,不过也是修真正道上的成名人物,刘正坐在地上,仰着脑袋忙坏了,一个一个给温乐阳介绍,最后还问新来的两个人:“你们去东方明珠了没?”
温乐阳拍了拍小易的肩膀。让她收起了大喇叭。刘正这个级别的高手,即便在小易地大喇叭之下。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他一没逃二没打。再加上五福里除了鸡笼之外,四家都派了高手来,特别是希知和尚,也算是证明了刘正的话。
鹅羊道跟温家不对付,来的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一字宫的高手和大慈悲寺希知都挺客气,知道这次妖焰骤起是温家的人在办事,温乐阳不说他们也不问,寒暄了几句之后留了个手机号码,表示如果需要帮忙随叫随到,跟着也告辞而去。
刘正却涎着脸,笑嘻嘻的跟在温乐阳身边:“兄弟,你们干啥呢?”
大穿山甲释放妖力,没引来杀妖撷元的敌人,倒找来了五福各家的高手,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的变回了人形,骆旺根地尸煞马上满脸心疼地跑上去搀扶住他。
温乐阳笑呵呵得摇头反问:“无波井要到什么程度才会震动?”
刘正犹豫了一下:“这么说吧,我从温家村回山之后,护井弟子来报说几天前无波井两次泛起了一丝微澜,我算了算时间,一是鸡笼道的日月双劫被你抢走地时候,另外一次是大慈悲寺施展无上佛法接引大公德仙女降妖的时候。”
温乐阳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天地灵元震动越大,无波井摇晃的越厉害?”
刘正点点头:“可不,半个月前我正等着师兄们来罢免我,护井的弟子来报无波井在震荡,我赶过去一看,正赶上一个三尺多高的大浪头喷出来!”说着好像自己刚刚被泼湿了似的,情不自禁的伸手抹了把脸:“是兄弟们都说昆仑历代弟子,被无波井泼过两次的也只有我一个。”
温乐阳可没心思昆仑弟子有谁用无波井水洗过澡或者洗过脸,皱着眉头下意识的跟了句:“这么厉害?”
不久前五福高手在温家村打得热闹灿烂,到了后来哭佛上山,更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几乎每个门派都施展了压箱底的本事,无波井才微微颤动了一下。
十五天前上海发生的事情,却在无波井里激起了一个巨大的浪头。
无论上海发生了什么导致无波古井震荡的事情,多半都会和苌狸有关。
刘正嘿嘿笑着说:“可不是!我当时还以为有人往井里扔石头来着。无波井震荡的这么厉害,其他几个门宗里的听天铃、哑巴钟也肯定动静不小,肯定也都得派人来上海。不过我来了上海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不说不做两个老江湖这次一反常态,特别是温不做,根本就一句话不说,满脸辛苦的闭着嘴
温乐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们两兄弟一眼,继续追问刘正:“那上海附近或者本地的那些散修、隐修还有世宗的修士们呢,你有没有去问过,他们当天晚上有没有什么感觉?”
刘正摇摇头,作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上海太繁华,会妨碍修天的心境,这附近都没什么散修和隐修,除非……能够找到世宗的妖人!”说着,把脸凑到温乐阳跟前,满眼放光的问:“我可够意思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总值得……”
温乐阳知道他想打听自己为什么来上海、为什么诱敌,牵着小易的滑嫩的手,嘿嘿的坏笑:“差远了,你说的,也就值登塔那二十块钱的差价。”
刘正磨了半天,温乐阳始终摇头不说,到最后满眼不甘心的走了,这种眼神温乐阳似曾相识,每次温不做在明知有个大八卦就摆在眼前,却偏偏无法探知的时候,就是这副神色。
刘正悻悻的走了,大穿山甲引了半天,引来了五福里的一群好手,杀妖撷元的人干脆没见着,温乐阳等人会满腹狐疑的回了宾馆。一群人全都去了不说不做的房间,小易既有些愤愤不平,又有点可怜巴巴的拉住不说不做兄弟:“温乐阳得罪你们了?刚才你们都没帮着温乐阳想想问问,就让他一个人费脑筋。”
说着,好像感觉到自己在替温乐阳撑腰鸣不平似的,立刻做贼心虚的红了脸蛋,像个鲜嫩多汁的春果,让人忍不住喉结一动。
不说不做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出差回来了,这个周末很忙,下午刚刚赶了一章,总算没断更,更保住了三百块全勤奖,哈哈
周一差不多就能恢复以前的更新速度^^
第三卷 人世间 第五章 … 磨砺
不说不做哥俩正笑着,一个苍老的听不出男女的声音,阴测测的从门外传了进来,替他们回答小易:“是我让他们以后不许再随便开口!”
温乐阳愣了一下,惊喜的喊了声:“四爷爷!”忙不迭的打开房门,温四老爷正背着手站在门口,微微眯着眼睛,还是原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四老爷之外,其他的三位老太爷一起来了。
不说不做早就知道四位老太爷回来,立刻张罗着把几个老头迎进来,房间本来就不大,屋子里人又多,老头子们一进来立刻就站不开了,温不做指了指自己的床,殷勤的笑着:“要不您四老上炕坐着?”
四个老太爷一起撇了他一眼,随后弯腰拖鞋,排成一溜把自己码在床上,屋子里却是没地方站了。
几个晚辈手忙脚乱的给他们施礼,大爷爷笑着摇摇头:“免了免了,站都站不开了,几位少爷小姐就不用鞠躬弯腰了。”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本精致的画册,跟着咦了一声。
画册小易去城隍庙的时候讨来的宣传册,温不说用它来夹购物小票,准备回家报账来着。
大爷爷翻开画册,随便看了几眼小票,立刻眼皮就跳了起来,一把把画册砸进了话唠温不做的怀里:“你够趁钱的!”
温不做满脸冤枉,又不能揭发自己的兄弟。
三寸丁也不知道哪来的机灵劲,目光里都是委婉,牢牢的瞪住了自己的话唠哥哥,知道的人看上去,那目光是在求情,不知道的看上去,好像在埋怨似的。
温不做拿着画册,猛地捂住小腹:“肚子疼。上厕所……”扭头跑进了卫生间。
尸煞扶着大穿山甲破土。很有眼力价地走了,屋子里稍微松快了些,温乐阳恭恭敬敬地给四位老太爷倒茶,不料大老爷又摇摇头:“换人,你斟的茶不成。”
温乐阳愣住了。不明白大爷爷地意思。过了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满脸扭捏地看了一眼比他还扭捏地小易。
温大老爷哈哈大笑。指着小易:“丫头。不想要红包了?”
小易地脸红成了个苹果。眼角眉梢都是羞涩地开心。接过了温乐阳手里地茶。换回了四个老太爷手里沉甸甸地大红包。
四位老太爷吸溜着茶水也不说话。目光就在小易和温乐阳脸上转来转去。老眼里都是笑意。就连一向冰冷阴森地二、三、四三位爷爷。现在看着也跟老不正经似地。
温乐阳觉得自己都快被四位老太爷看裂了。赶紧随便扯了个话头:“四位爷爷怎么来上海了?”他是明知故问。按常理来说用袖子都能猜出来。温家四老是冲着苌狸师祖地下落来地。
不料四老爷倏然收敛笑意。放下了茶杯。语气依旧是阴测测地没有一丝温度。说地话更是莫名其妙:“苌狸师祖、销金窝里地锥子、两千年前地奇人掠落还有画城地乐羊家。这些人都牵扯到咱们拓斜师祖地下落。以前拓斜师祖来说只是个传说。所以咱们也算不上太上心。但是现在线索越来越多。是无论如何要也要查下去地。”
三老爷也很难得的开口长篇大论:“一字宫十九还在村子里,有什么企图咱们不知道;鸡笼道积仇难解;鹅羊道在温家村丢了脸也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家里有个事关正邪气运人物的消息,温不草两千年里,第一次卷进了他妈的修真道里的是非,而且还是在风口浪尖上。”
温乐阳地表情郑重了起来,垂手肃立在床前。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三老爷说完。二老爷继续开口:“无论是追查拓斜师祖的下落、帮着苌狸师祖寻找杀妖撷元的神秘人物,还是对付想要对温家不利的那群修真道上的敌人。都是极大的凶险事。拓斜门宗之下的温家,也只有你才有一拼的希望。”说着。目光牢牢的扣住了温乐阳,语气中纠缠着几分无奈:“无论是我们这四块老棺材瓤子,还是温家地杀手锏死字号,现在能做地也只是帮衬着你打打下手,真要硬抗敌人的时候,还得靠你自己!”
温乐阳表情大惊,刚开口说了声:“二爷爷……”立刻又被大老爷地话打断了。
“刚才的事情,是我们不许不说不做开口,否则次次都有人帮着你去想,任谁都会偷懒!”大爷爷地声音和蔼而坚定。
四位老太爷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温家两千年里称雄川西,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从没有过吃亏的时候,每一代当家都自负到了极点,要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不是件容易的事。
温大老爷继续说:“这次上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温不说温不做两个人一会就跟我回去。如果找不到苌狸师祖的下落,你也就别回九顶山了。”
温乐阳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里惴惴不安和决心纠缠在一起,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用力的点点头,目光坚定而明亮,望着自己的四位爷爷。小易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温大老爷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望着小易笑道:“丫头,你是不是想问,那当初为啥又派不说不做跟着温乐阳?”
小易战战兢兢的点了半下头,又赶忙开始摇头,小脸憋得通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谎话,无厘头的从兜里摸出了四根胡萝卜。
四位老太爷愕然的对望了一眼,随即都哈哈大笑,大爷爷笑得身体直颤,语气中却没有一丝笑意,铿锵而有力,好像利刃斩断钢铁般的坚决:“出来之前温乐阳只是个娃娃,现在他成了男人,温不草的娃成了男人,自然要有男人的担当!”说完,对着卫生间吼道:“温不做。你长在马桶上了?”
温不做手忙脚乱的从卫生间里跑出来。脸上的神色却稀奇古怪,好像有惊喜、有意外还有些不忍心:“大当家,等办完这件事我们哥俩再撤吧,温乐阳出来的日子毕竟还短,苌狸师祖的下落又事关重大……”
话还没说完,二老爷就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们守在他身旁,他出来地日子再长也没有一点用处!”
三老爷的声音没有阴阳顿挫,每个字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以后他要办的每一件事都小不了。”
四老爷看了温不做一会,直到看得他手足无措。才淡淡的问:“你上完厕所,不冲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