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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之后。乐羊甜突然开口了:“两位仙长高义!还请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老道恩了一声。对着和尚吩咐:“师弟。你说吧。”
和尚挺自觉。答应着就开始说:“十天之前。我们兄弟在嘉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几个对头。鹅羊道的牛鼻子!”
稽非老道跟和尚在一起很多年了。依旧不习惯他当着自己的面喊老道牛鼻子。从嗓子眼深处挤出了一声冷哼。
乐羊甜的声音有些迟疑:“鹅羊道是五福之一吧?那些道士。和两位仙长结仇了吗?”听他的语气。似乎根本就不了解现在的修真道。连大名鼎鼎的鹅羊道都要确认一下。
稽非老道接下了话题:“不是和我们结仇。而是和我们的至亲不对付。当时几个鹅羊道士鬼鬼祟祟。我们哥俩既然看见了。也就跟过去看了看……”
这时候乐羊甜突然打断了老道的话:“二位。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稽非老道咦了一声。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当然。刘德华嘛!”
眯着眼睛嘀咕着:“这身板看着眼熟。”
温乐阳先是一愣。随即一惊。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是在看刘正……跟着抬头看见了一个摄像头。正稳稳的对住了自己。
乐羊甜放声大笑:“修士也好。高手也好。怎么都不知道先看看头顶有没有电子眼。还不如小贼!刘德华。您要是不打算跑就进来吧!”
温乐阳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伸手抹掉了脸上的面具。
乐羊甜正靠在一张肥大的沙发里。笑呵呵的看着温乐阳。刚要开口稽非和水镜就已经同时惊呼着跳了起来:“你…你…从祁连山来上海了?”
两个出家人上次和温乐阳见面。还是在五福聚首温家村血战哭佛的时候。之后温乐阳带人去了祁连山。这哥俩跟大伯温吞海蹭了点钱。游山玩水去了。根本就不知道温乐阳已经从销金窝里出来了。
乐羊甜有些意外。指了指温乐阳问稽非老道:“你们认识?”
稽非点点头:“他就是我们…我们说的那个至亲之人。”
乐羊甜依旧笑着:“那咱都是一家人。”望向温乐阳的目光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亲切。
温乐阳抬手指了指屋顶:“外面的人和我无关。我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问。”
乐羊甜目光炯炯的望着温乐阳。没有善意也没有敌意:“幸亏和你无关。”
稽非多机灵。马上听出有事。不过温乐阳就是他的定心丸。大刺刺的对乐羊甜笑道:“怎么。外面有修士来了?孩子。你不谙修天的功法。不过也不用担心!”
乐羊甜点点头还没说话。突然有些失神了。侧着头微微皱起眉头。过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问温乐阳头:“外面那些人真和你无关?”
温乐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点了点头:“我们只来了两个人。”
乐羊甜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一个键。说了两个字:“过来!”片刻后一个精壮的小伙子敲门。乐羊甜拎起桌上的手枪走出去。在小伙子耳边低低的交代了几句。把枪塞进了对方怀里。
手枪的形状有些奇怪。枪管挺长。
乐羊甜回来之后。才笑着请温乐阳坐下。手里不停的把玩着一只黑色玉符对稽非说:“二位仙长请继续说。”
水镜和尚倒是很懂规矩。先看了温乐阳一眼。
温乐阳受宠若惊的赶紧点头。
稽非和水镜到江南乱转。无意中看到几个神色凝重的鹅羊弟子。好奇心起就跟了下去。结果发现他们是在追杀一个世宗邪派的人。这个邪派的人已经身受重伤。双方一追一逃几经辗转。最终居然落的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两个出家人等他们都躺下了。这才大着胆子凑过去。没想到那个邪派的人物不仅还没死透。而且还认的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是散修。
邪派人物临死之前。硬是托付稽非和水镜。拿着一块玉符去上海画城。交给乐羊家的人。
要是放在以前。稽非和水镜很有可能把玉符扔进的沟里。然后有多远跑多远。
但是现在哥俩的眼界已经不一样了。他们是大小兔妖的救命恩人。真要万一有什么事。直接扎进大慈悲寺就天下太平。什么正邪之争都不放在他们心上了。再加上乐羊温以前的确对他们俩很仗义。这才拿着玉符来到了上海画城。
不过两个出家人还留了个心眼。先问清楚了这里没有画城的修士。才放心大胆的把玉符拿出来、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要是乐羊温在的话。他们还真就啥都不说了。保不齐画城会杀人灭
事情从头到尾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稽非和水镜来画城。就是帮一个已经被杀掉的世宗给乐羊家带件东西。不过因为牵扯到世宗和画城之间的关系。所以在其中多了几分凶险。
水镜和尚说完以后。稽非老道才语重心长的开口:“乐羊甜。你不谙修真的功法。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交给你大哥处理。毕竟修真道上的凶险……”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楼下传来了啪的一声锐响。随即又是一声如虎啸般的怒吼!
几秒钟之后。整个画城里都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乐羊甜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拦腰。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了:“仙长多虑了。修天的。未必就高人一等。天劫之前也不过是具皮囊。天劫之后。也许连皮囊都不是了。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法子。刚才那个小伙子。连武术都没练过。照样打死了个修士。而且这个修士看来本事还不错。”
温乐阳怪叫一声就要窜起来。乐羊甜吓了一跳。肥胖的手掌乱摇:“你激动什么!轰然一声。屋子的木门尽数破碎。小掌门刘正出现在门口。看见温乐阳完好无损才长出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刘正的身上。背着刚买不久的背包。大喇叭和他的飞剑都在其中。
温乐阳问刘正:“怎么回事?”
刘正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鹅羊道掌门三味真人死了。这里中了一枪。”
乐羊甜轻松的笑了:“沙漠之鹰九毫米。一般的钢板都能打穿。别说这么软的太阳穴了。不管是谁。脑袋里多了块铁疙瘩。也活不了不是。”跟着有些做作的瞪大了眼睛:“死的那个人。是五福掌门?”
稽非老道满脸的意外。蹭的一声就站起来了:“不可能。三味傻了?任由人家对着他开枪?”
科技文明早就的火器。与古老功法炼出的神通。永远都是对立的。修士也一样忌惮火器的强大冲击力。但是修天之人能够依仗自己的灵觉。特别是手枪这种需要近距离才有效果的武器。对于三味真人这样的高手来说根本就没用。三味的灵觉随时会侦探身边的一切。一旦有人掏出枪。根本来不及举起和扣动扳机。就已经被他杀掉了。
乐羊甜笑着回答了稽非老道的问题:“画城还有些别的本事。能让开枪的人瞒过三味的灵识。”说着长出了一口气。望向温乐阳和小掌门刘正:“现在消停了。你有什么要谈的就说吧!”
第三卷 人世间 第二十章 … 同门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片。远处隐隐的有警笛声传来。刘正依旧靠在门框上。满是好心眼的提醒乐羊甜:“糖糖。三味真人的尸体不用你操心。那些被巫杀的修士。你总的想想办法吧。一百多颗脑袋摆在那。你麻烦可不小。”
乐羊甜似乎对自己这个绰号很受用。表情惬意。根本不把外面那一百多条人命摆在眼里:“不用操心。那些已经不是尸体了。看着是人头人皮。拉回去一化验。根本就是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只能算工艺品。我在屋顶晒工艺品。肯定不犯法……而且还是我自己家的屋顶。”
中了青头寡的尸体。无论是完整的头颅还是一层薄薄的人皮。就都已经变质了。在科技面前。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算是尸体。
乐羊甜又补充了一句:“我读了七年的生物工程。”
刘正乐的挺轻松:“你这也算专业对口了!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乐羊甜点点头。跟着有些纳闷的反问:“你的修为好像也不错。应该挺有名的吧?”
稽非老道从旁边附和:“留正真人是昆仑道掌门人。你连他都不认识。也算是难为你了。”
乐羊甜哈哈一笑:“修真道上的事情。我不是很熟。我跟大哥有分工。修真道上他和阿爹来管。其他的事情我管。”说着看了刘正一眼:“那你怎么不想着替三味老道报仇?”
刘正的语气有些无奈:“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再说吧。外面死的那一百多人呢。也是鹅羊道弟子?”
乐羊甜摇摇头:“我哪知道。刚才那个三…三味真人。我都不知道他是鹅羊道的掌门。”
刘正皱着眉头:“一百多个修士。你连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抬抬手就全都杀了?”
乐羊甜腼腆的笑了:“也不像说的那么轻松。主要还是他们找上门来了。也算是自投罗网了吧!”说着。乐羊甜看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刘正一眼:“你进来成不?要不一会有麻烦。”
警笛声已经停在了楼下。步履声和步话机的嘈杂混成一片。
刘正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屋子。和温乐阳并肩而立。乐羊甜冲着他感激的笑了笑。随即肥厚的双手一挫。一条殷红的火蛇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屋子里。稽非和水镜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喝骂:“小子干什么?”
红色火蛇压根没理会屋子里的人。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扑在了门框上。旋即红色火焰猎猎燃烧。把屋子封了起来。整个屋子微微的震动了一下。火焰才告消失。
乐羊甜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成了。外面的人上来找不到这件屋子的。省的打扰咱们。”
温乐阳心里一动。试探着问乐羊甜:“刚才那条火蛇。是你的命火?”
乐羊甜很有些意外。饶有兴趣的看着温乐阳:“你也懂巫蛊?”
温乐阳的目光牢牢看着乐羊甜:“师兄弟三人。一学毒术。一学巫蛊。一学控尸。传承两千年。师祖本名拓斜。我姓温。学的是毒。不过见过师兄弟施展巫蛊。”
乐羊甜似笑非笑的看着温乐阳:“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温乐阳立刻泄气了。
画城里的灯光现在全部打开了。四处都是亮堂堂的一片。显的有些苍白。和温乐阳刚来时那种暧昧与炙热的气氛截然相反。脚步声蹬蹬。不少人跑上楼。在外面转来转去。却始终不曾看这间屋子一眼。
外面的人近在咫尺。刘正情不自禁的放低了声音。小声问乐羊甜:“我还是不明白。那一百多个修士……”
乐羊甜哈哈大笑打断了他:“没事。不用那么小心。外面的人看不见更听不见!”说着拉开手边的抽屉。居然又拿出了一支枪。对着屋顶扣动扳机。枪声在屋子里回响剧烈。外面的人却丝毫无动于衷。
乐羊甜满意的把枪放在桌子上。这才拉回了话题:“事情是这样。我在这里做自己的事情。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百多个修士。鬼鬼祟祟的把我这给围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水镜和尚一瞪眼。瓮声瓮气的问:“那你总该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围了你吧!”
不料乐羊甜还是摇摇头:“神僧糊涂了吧。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当然不明白他们为啥围我了。”说着突然咧开嘴乐了。恍然大悟的一拍桌子:“这些人没准是来抓你们的也说不定。那你们可欠我人情……”
温乐阳目光炯炯的瞪着乐羊甜。语气里已经不耐烦了:“说点正事吧。总这么兜圈子没意思!”
乐羊甜身子一挺。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和温乐阳四目相对:“和你无关的事情。打听它来干嘛!”
温乐阳的目光毫不退让:“我是拓斜传人……”他的话还没说完。乐羊甜立刻就截断了他:“谁能证明?”
稽非和水镜同时一挺腰板。大声回答:“我能!”
乐羊甜大手一挥:“你们不算。”
刘正啼笑皆非的一跺脚:“你们是抬杠呢还是过家家呢!”
乐羊甜没理会刘正。继续盯着温乐阳。声音铿锵而有力:“就算你是拓斜传人又怎样。拓斜当年把事情托给了我们画城先祖。没托付给你这个拓斜传人!你要有事尽可去问你家先祖。我跟你说不着!我只是秉承祖先遗命。你若碍着我。别说是拓斜传人。就是拓斜本人我也照杀不误!”
温乐阳瞪大了眼睛。被乐羊甜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刘正也觉的这番话太匪夷所思了。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乐羊甜又坐回了沙发里。大大咧咧的挥挥手:“你说出了拓斜两个字。这次我总要留你一条性命的。等外面的人走了你们也走吧。”
温乐阳闷了半晌才再度开口。咬着牙对乐羊甜说:“销金窝两次巫唱。祁连仙宗空收两千年美梦落空。冰林化石复活天锥。乐羊瘦金受命掠落抹掉天锥的记忆……”
乐羊甜乍一听表情立刻变的异常惊讶。随即渐而凝重了起来。
“我刚从祁连山销金窝出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