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嘎嘎的闷响激荡,地面上绽裂开无数巨大的裂缝,毫无规律的向着四下里蔓延而过,所到之处阴兵尽数陷落。
红色的乌云笼罩天际,雷声却又尖又细像极了婴儿痛苦的啼哭,随即血雨滂沱,被血雨激溅到的阴兵无一例外的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在挣扎中变成了粘稠的脓血。
千亿根黑色长藤汇聚成洪流,在阴兵阵中奔腾肆虐,一片片的阴兵被毫不留情的扫荡。
长着人脸的蜥蜴、顶着长角的毒蛇、铺着羽毛巨蜂、会发出哭声的蟾蜍……无数温乐阳从未见到过的怪兽铺天盖地,在亢奋中尽情的吞噬着敌人……
地裂、血雨、藤流和万兽……不知道多少种巫蛊神通,阴兵大军搅在一起,阴兵无边,巫蛊无边!一片又一片的阴兵被毫不留情的剿杀。和温乐阳曾经见过的青苗高手施巫,乐羊甜的这些手段并没有特别的神奇之处,但是威力上却天差地远,如果前者是瓢泼大雨,那现在乐羊甜唤来的巫蛊就是足以灭世的流星火羊甜此刻驱动蟒山毅然出手,不是为了救护温乐阳,而是趁着温乐阳吸引敌人的机会大肆屠戮,阴兵一下子被铺天盖地的种种巫蛊打得大乱,像倒下的麦子一样被层层收割,温乐阳身上的大减,大佛珠中的生气阳力在他身体中迅速占据了
同时他硬高举的双手也传来一阵震动,小掌门刘正很明显的长吁了一口大气,温乐阳这才明白,刘正一直在装晕。就那么直挺挺的任由自己举着。要不是身体里断骨剜心的地巨痛让温乐阳不能稍动,他还真恨不得一把把刘正扔进前面阴兵与巫蛊搏杀的战场里去。
刘正知道温乐阳感觉到自己了,艰难的侧过脸,对着温乐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也实在动不了了,你再坚持坚持,下次换我举你!”一边说着,一边费力的伸出手想把胸口上的我服了藏起来。但是无论如何那两条胳膊也抬不起来两寸。
刘正在山水破墙、巫蛊天地成形前已经受了重伤,刚才在佞蛟口下为了救人,又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道家真元,现在全身上下都麻木绵软。提不起一点力气。比温乐阳强点地就是他现在还能说话,而且没有那么疼。
温乐阳身体里的阴戾挡不住佛珠的力量,被佛珠中的生气像摧枯拉朽一般迅速地击散了势均力敌的纠缠过程。生死毒也没办法继续去吞噬和同化它们。
无论是阴气还是阳力,都不能直接被生死毒吞噬,只有阴阳力量相当。彼此纠缠到即将同归于尽前的瞬间,生死毒才能同化它们。
刚才那种膨胀得无法承受、随时都会爆裂开来的感觉总算停止了。但是此刻已经变得比原来不知道强大多少倍地生死毒潮。也开始渐渐的聚拢,正努力的想要重新汇聚成洪流。生死毒只要稍稍一动,温乐阳就感觉仿佛又一架钢铁地巨轮重重的碾过了自己地骨骼血肉。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厚重了。
刘正偷不到尽在咫尺的虫子。心里无比地泄气,又把注意力转回到面前的战场,在凝神观看了片刻之后,刚刚恢复了一些地脸色,又苍白了起来!
阴兵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纷纷转头,在连天地铿锵号角中,以同样凛冽决绝的气势,毫不犹豫的冲向了身后的巫蛊禁制!没过多长时间,各种巫蛊之力向前推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就像一只来自洪荒的勇猛巨兽一头扎进了浓稠的泥浆沼泽,即便巨兽的气势再凌厉、力量再恐怖,在最初的冲劲过后,也被迫放缓了脚步!
阴兵与巫蛊,两股足以肆虐人间的力量,在惊天动地的意义,每一刻都是一个纪元,而一个纪元又仿佛变得还不如弹指一瞬。谁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阴兵怒潮的尽头终于出现在温乐阳的灵识范围之内,虽然依旧是惨白的一大片,但是总好过原来那样无边
乐羊甜身后的那座燃烧的蟒山,现在也几乎看不见火苗了,只剩下一层焦黑和袅袅婷婷的青烟,看上去又荒败又无力。同样那些巫蛊神通现在也泄了力,变得有些绵软无力:血云早就散了,黑藤残断铺满了战场……
小掌门刘正满脸担心的看了一眼乐羊甜:“能…能赢
乐羊甜傲然一笑:“总要留些力气来对付三味老道,杀尽阴兵之后天地缩小,我不信他还能逃出……”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
在他的右边胸膛,一朵血花毫无征兆的倏然盛开,旋即长出了一只手。一只短粗、有力、筋骨分明、染满血污的
血手缓缓的缩了回去,只在乐羊甜的胸口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大洞,森白的骨茬挡不住如泉喷涌的鲜血!
粗壮结实的三味老道,从乐羊甜的身后转了出来,随手在衣襟上抹掉血迹,脸上依旧是平时那副不怒自威正义凛然的神气,好像刚刚被偷袭的是他。
乐羊甜的目光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惊疑,反而突兀的哈笑了起来,仿佛完成了毕生的心愿似的,笑容痛苦而抽搐,笑声却豪迈和解脱。本来堪堪熄灭的蟒山大火在他狂放的笑声里,呼的一声再度窜动起燎天的怒焰!战场中的巫蛊神通也乍起的巫唱声中,重新恢复了无尽的戾气,已经强弩之末的阴兵在不甘地惨号中被迅速涤荡干净。
三味老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皱眉看着乐羊甜:“何必呢,你也知道我躲开了你的心脏要害,现在收力疗伤,还能留下一条命的。阴兵被你杀光了又如何?我受不到一点伤的。”
依旧是一嘴流利的京口片子。但是因为声嘶力竭,早就没有了平时的轻佻与洒脱,变得有些沉甸甸地怨毒:“你和画城斗了这么多年,应该听说过鸳鸯蛊吧!”
三味老道有些苦恼的摇摇头:“你们画城的手段,神鬼莫测,再斗一万年我也猜不透,鸳鸯蛊是什么?”
乐羊甜继续裂嘴笑着:“鸳鸯同命。谁让我受伤,谁就中了我的鸳鸯蛊。”
三味老道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头:“然后呢?”
“中蛊之后,我再受什么样的伤,同样的外力也会加之在你身上!”说着。乐羊甜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左臂上狠狠一撕,硬生生地扯下了一块连皮的血肉,立刻血入泉涌!地袖子也啪的一声破碎了。五道挠痕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胳膊上,不过眨眼间就痊愈了,没留下一丝伤痕。
施展鸳鸯蛊地人受伤。中蛊的人也会受到同样地伤害,不过三味老道的皮肉比着乐羊甜结实多了。乐羊甜那边鲜血淋漓,三味老道不过泛起几道抓痕。而且瞬间痊愈。
三味老道地表情更纳闷了:“就这样?”
乐羊甜费力的点点头,不知何时开始。他的嘴里已经一口一口涌出鲜血,沾满了他的下颌、衣襟和地面。
漫天鬼哭狼嚎与阴风厉啸在此刻遽然一敛而空。突如其来的安静,却比万马奔腾的嘶吼更加催人心魄!
无边无际的阴兵大军荡然无存,漫天巫蛊神通也同时消失。蟒山大火,在最后的狰狞之后,终于熄灭了。
三味老道似乎有些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我伤你之后,才会中蛊?”
乐羊甜费力的喘息了几口,才勉强着继续开口:“你让我受伤之后,才会中蛊,以后才会和我同命同伤。即便你刚才杀了我,你要照样会中蛊。”
三味老道突然笑了:“难道你刚才说什么还有余力,杀尽阴兵之后再来杀我,是成心诱我来伤你?”
乐羊甜的表情狰狞痛苦,每一个字都在鲜血的浸透里,了巫者的戾气:“你直接出手,或者借你请来的阴兵,又或者用其他的飞剑法术来伤我,都是一样的。只要在这幅天地里,无论是谁、用什么手段伤我,伤我之后都会被种下鸳鸯蛊,我不过希望你能出来,看看你的表情能让我死的痛快!”
三味老道居然很理解的点点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才继续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鸳鸯蛊,对我有用吗?”
鸳鸯蛊,只有在乐羊甜被三味伤到后才开始发动,也就是说乐羊甜胸口那一下是白挨的。
而且这个巫蛊,只是把伤人的外力传递,不是同伤,更不是同死。如果乐羊甜挨上一刀子,同样三味老道也会挨上一刀子,但是一样的刀子一样的力量,能把体质只是普通人的乐羊甜捅个透明窟窿出来,放在三味老道身上,最多也就把衣服划个小口。
三味的身体如果是一块钢锭的话,乐羊甜最多只能算是个鸡蛋,一块石头能把鸡蛋砸的粉碎,但是根本伤不到钢锭一丝一毫。
三味老道得不到乐羊甜的回答,笑声里略略带出了几分不踏实:“你是想让我以后保着你,等你死后再护着你的尸体?嘿,麻烦!”只要乐羊甜不受伤,三味老道就不会被同样的力道伤害。
乐羊甜一直在笑,即便脸,即便嘴里的鲜血始终不停的涌出,眉宇间那丝轻松的笑意始终稳稳的凝聚,仿佛即便天塌地陷,也抵不住此刻他的开心,看着老道眼神深处的狐疑,乐羊甜笑得仿佛更开心了,居然不再理会老道,而是突然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的身体重重的仰天跌倒,目光直透天际,过了半晌。才伸出手指了指天空。
三味老道一愣,也跟着乐羊甜一起抬头看天,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倏然脸色变得比纸还苍白!原本整洁无比的苍穹弧顶,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无数密密麻麻、或粗或细的红色裂璺,仿佛一张狰狞的大网,死死的笼罩在众人地头顶!
黑猩猩乐羊甜依旧躺在地上。淡淡的笑着问:“你保着住吗?你分身被杀,已经身受重伤,又借请阴兵,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吧?你又知道不知道。这片巫蛊被外力被破,巫者会被什么样的力量反噬?呵呵,即便你不出手,最后我也会扎进阴兵里。我已经必死无疑。总要拉上你的。”
同样是钢锭和鸡蛋,但是即将打碎鸡蛋的不是石头,而是一颗从天而降足以毁天灭地的流星!
三味老道突然厉声大骂:“放你妈的屁!要不是老三死了。我又怎会身受重伤,我不受伤。巫蛊反噬又算个
这下即便是痛苦中地温乐也有些奇怪,被手枪打死在画城的那个三味分身。是老三吗?那老大、老二是谁,还有没有老四老五?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还在温家村里的风雨彩虹。
乐羊甜根本没理会三味地怒骂。语气没有太多的变化,生死大事在他的说来。就好像在讨论刚刚吃掉的桔子是否甘甜:“天地为外力所害,转眼崩塌,连你地阴兵都无法撼动的天地,居然要塌了,你信吗?”
三味老道原本刚正不阿的面容在扭曲中突突突地颤抖,回头对着乐羊甜大吼:“有屁快放!”他还保留着一线希望,所以强忍着不出手直接把乐羊甜挫骨扬灰,希望能够知道这片巫蛊天地被毁掉的原因,看看还能不能弥补。
乐羊甜侧过了头,不再看着天空,而是望向了不远处那柄昂然耸立地巨剑流金火铃:“就是这把剑,我的天地根本乘不下那把剑,你要能击碎它,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味老道身子一闪出现在巨剑跟前,双手平平地按在流金火铃宽厚的剑身上,猛地吐气大吼,轰然一声闷响,一团刺眼地光华乍起,片刻后强光消敛,巨剑犹自岿然不动,三味老道的双掌却涂满了鲜血,白嫩地皮肤被自己荡起的巨力震得寸寸短碎!
三味老道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在声声如雷的闷喝里,不流金火铃狠击。就像一只发疯的蚍蜉,想要摇撼那一棵不知生长了几千几万年的神树!
乐羊甜的笑声却依旧清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心满意足,不再理会状若疯狂的老道,而是转过头对温乐阳说:“这片天地崩塌于你们倒是无碍,回山之后就歇了吧,两千年前的事情,和你们无关。本来还想问问你我爹的事情,看来你现在也开不了口
乐羊甜淡淡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声惊雷,浩浩汤汤的在温乐阳的脑海中炸响!
本来温乐阳对乐羊甜没有太多的好印象,虽然是两千年前同脉相承的师兄弟,但是自从温乐阳知道画城和师祖当年有渊源之后,一直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光温乐阳把他们当师兄弟,人家画城的人,无论是矮冬瓜乐羊温还是大猩猩乐羊甜,就没给过他们这些拓斜传人一点好脸色。
后来乐羊甜被三味老道暗算,温乐阳虽然意外、恼怒、惊慌,但也算不上太强烈。
可是现在乐羊甜语气里的那种清淡,不知为什么已经不着痕迹的沸腾了温乐阳的一身鲜红的毒血!
三味老道霍然回头,疯狂的大笑着:“还想活?我若死,你们谁还能活,谁还敢活!”说着双臂一震,鬼魅般窜到温乐阳跟前,对着他的胸膛就是狠狠一击。叫同时响起!温乐阳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狠狠的楔入了自己的胸膛,本来刚刚聚合起来,正要开始缓缓游移的生死毒潮在巨力的震撼之下轰然散碎,再度散进了温乐阳的四肢百骸!
而一口裹杂着生死剧毒的鲜血,也哇的一声从温乐阳的口中喷溅,毫不留情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