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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起码常福已可以亲昵地称呼君姐为阿君了。
“你有没有见过蝶舞那丫头,我去她屋里找不着她,江边大石那儿也不见人影,怕她出事了。”奇怪!这几个月来,君姐都没有主动找过我,怎么不迟不早的,今天晚上找我找得那么急?还怕我出事了。
“她,她,会不会去散步了。”糟了,我忘了常福撒谎的功力是一级差的。君姐跟他这两个月来几乎日日在一起,对于常福她比我还要熟识,连我也听得出的烂谎言,当然瞒不过精明的君姐。
“你知道她在哪,对吧?”君姐开始审问。屋内一片寂静,常福不答话。明摆着他知道我在哪,但死也不肯供出来。“你说话啊,”君姐压低声痛骂,“这可是人命攸关的事儿。现在看来,拾来哥这次铁定回不来了。那丫头要是被人找着的话,死定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更寒了。我与常福都是猜拾来“很可能”有危险,君姐却很肯定地说他“铁定”回不来了。“为什么说拾来铁定回不来?”常福也急了。“你细声点行不行!”君姐边说边拉着常福往里面的柴房走。
“他可能成为陪葬品了!”她很是感慨,看来她对拾来还是有点情谊的。“什么意思?阿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常福问了我这刻最想问的问题。
“你别管这个,什么都不知道最安全。”君姐避重就轻地回答,“当务之急是把那丫头藏到任何人都找不着的地方。你快说她在哪?”看来君姐还是挺关心我的,起码她还想保住我这条小命。
常福又是沉默。他真的说到做到,就算是对着他深爱的女人,也不肯说出我的藏身处。我忍不住从柴与柴之间的缝隙偷望出去,只见君姐狠狠地瞪着他,态度很明显,常福不说话,说明信不过她,那以后也别想跟她有来往了,可是,常福仍然是为难地低着头。
君姐信得过吗?我心里也在犹豫着,她会不会是其它人派来诱我出来的?还是真想帮我?君姐知道了什么秘密?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拾来回不来,成为陪葬品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但只有我信任她,她才会告诉我吧?我决定用两条性命赌一赌。虽然我的运气一向很“背”,现在也只能祈求天佑好人了。
“我在这儿。”我用细得仅屋内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蝶舞小姐,”常福吓了一跳。“你怎么能自曝藏身之处呢?那很危险的。”“我信得过君姐。”“连丫头都信得过我,想不到你竟然怀疑我!”君姐狠狠瞪了常福一眼,他肯定是逃不过君姐的“秋后算帐”了。
君姐边说边轻轻地动手搬木柴,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来。“他也只是忠人之事罢了,你不要怪他。”我为他求情。“你真信得过我?”柴己被搬开,君姐眼晴直勾勾地看着我问。“你没有必要害我,而且我说过,我跟常福一样,始终相信你的心……”我尝试动之以情,肥皂剧里这招通常很有效!希望编剧别骗我……
“得了,得了,别再说下去了,”君姐像很怕听我们这种“温情”的话,马上打断我。“别说得我那么好,救你只是希望从你身上拿些好处,拾来哥那儿不是有很多金子吗?我只想分点。”
我知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不过听了她这句话反而让我安心了,如果从她口中说些大义凛然的话,我才觉得很可能是阴谋呢!
“君姐,你刚才说拾来可能成为陪葬品了是什么意思?求求你告诉我吧。”她别开头,不肯对视我哀求的眼神。“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又是这句话,拾来也说过。怎么这儿的人都喜欢打这种哑谜?!我蓦地跪下,“君姐,我求你了。我真的想知道答案,即使拾来成了陪葬品,我也要知道推他下坟墓的是谁!”
君姐还是沉默着。
“君姐,我与孩子一起求你了。我想拾来他也想知道,我们俩同心相连。你就当告诉拾来吧。让他就算是死也死得明明白白。”我紧握着挂在腰间的同心结说。
我知道君姐的弱点是受软不受硬,只能动之以情。我坚定地望着她。她看看我的小腹,又看看我手上的同心结,再望定我的眼睛。
我以为她会说出秘密,谁知道她说了一句令我与常福都愣在当场的话。“拾来哥,他,早就知道推他下坟墓的是谁,他这趟是明摆着去送死的,他是最无辜的陪葬品。”
第21章
“是谁?”我与常福几乎是同一时间发问。
“你怀上孩子了?”君姐答非所问的道。“3个月了。”我还是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软化。“打掉吧,他会害死你的。”“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拾来真的成了陪葬品的话,那就算我死,也要把他生下来。”紧握着同心结的手几乎握得出血了。
“你的脑袋清醒点吧。就算你死,他也活不成。你想想,你一个大人躲在这里固然是安全,不会有什么人找到。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他会哭啊!常福的柴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任谁都会怀疑。”
对啊!我真的是糊涂了,只要一有小孩的哭声,我的藏身处就会被发现,他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被抓去训练成金子来。两者要我选的话,我真的宁愿亲手杀了他,总好过有一天,他像那大石上死去的58个金子来那样被砍得肢离破碎!
“如果连拾来的孩子也保不住的话,那除了为他报仇,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思了。这样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要!”
手心己渗出血来了,不是感不到痛,只是那种肉体上的痛楚能让我更清醒。此刻的我,最需要就是清醒的理智来压抑那快灭顶的心痛。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你想想,那人连拾来,龙头也能送上西天的,你凭什么去报仇?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你还是把孩子打掉,然后在这儿躲上大半年的,等事情淡了,再想办法混出去吧,只要有金子就好办事。”
“我已经亲手杀死过一个自己的孩子了,这次,我再也下不了手。我会怀着他等拾来回来。他说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回来见我的。”
“那如果他回不来呢?”
“在临盆前,我会带着他一起去找拾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的表情无比坚决。
君姐摇着头,眼里己带着泪水,“我就知道你是个蠢女人,只是没想到你会蠢得无药可救!真是与拾来哥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我苦笑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与一个民初山区的金子来是天生一对?换了是以前,我一定会大笑着说是荒谬,可是现在听到“天生一对”这四个字时只感到一丝甜意。我与他,跨越了大半个世纪终究能成为一对,真是天意。
君姐与常福在帮我安排好食物、布置好掩饰的木柴之后都叹着气离开了。我无语地躺在那“床铺”上,回想拾来离开那夜不眠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的样子印入脑子里似的,回想他在大石上交待的一切。他为我安排好了后路——躲在常福这儿。他真的是早就作好了送死的打算!
你也说过同心相连的啊!如果是真的话,你感受我现在在等着你回来吗?你一定要回来!压抑了很久的泪水此刻才涌出,我双手掩紧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日子继续一天天过去,转眼又两个月了。我的肚子已渐渐大起来。君姐每两三天就跑来看我一次,带点从生婆那儿换来的补品。
关于龙头遇袭身亡,护金的人全军覆没的传言在寨里开始四处流传。幸好还有德高望重的张堂主主持着大局,周边的帮派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淘金夫也如常进行着他们的工作。
但我的突然失踪在寨里也引起很大的反应,大伙都在猜测我可能跳进金沙江里殉情了。我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绝望,像在倒计时,到我临盆那天就Gameover。
“丫头,昨晚又哭过吗?眼睛都肿得像鸡蛋似的,你这又何苦呢?”君姐如常来探我。“君姐,求你一件事行吗?”“说吧。”她没好气的应着,她最受不了我哀求的眼神。“在我临死之前,告诉我谁是害拾来的人,行吗?”她突然呆了一下,没想过我会旧事重提。想了很久,她终于还是摇头了。“别怪我太狠心,如果现在告诉你,你可能会比死更惨。”
“阿君,快出来啊。他们……他们回来了……”常福边冲进来边嚷着。“他们?”我与君姐都不敢置信的对望了一眼。“说清楚点。”君姐首先大喊。“拾来,龙头,他们回来了。”常福大是兴奋,手舞足蹈地喊着。
我几乎是跳了起来,不顾他们的大喊,冲了出去。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这一刻,我只想第一时间见到拾来,亲眼确定他是否回来了,然后抱着他,不让他再离开。
哀莫大于心死,这几个月来过着的那种心都死了的日子还真的不是人过的。
顶着个肚子,我跑得不快。寨里的人见我突然现身都大是惊讶,纷纷围着我问候。可能大伙知道龙头他们安然回来的消息都大是兴奋,我不好意思也无力推开他们,只能无助地被他们包围着。
“蝶舞小姐,这几个月你去哪了?我们可担心死了……”
“唉哟,肚子看来都4,5个月啦……”
我的耳在他们的轰炸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进他们虚情假意的问候。人群突然被挤出一条路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闪进我的眼里,是我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是我最爱的男人!
他真的还活着,我抖着手去摸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在还未碰到他之前,我还是怕自己在作梦,我需要实体的感觉来让我死了的心重新活过来。
泪水己沾湿了整张脸,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也望着我,眼里充满渴望与思念,伸手抓住我抚在他脸上的手,一把抱住我。
第一次,这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哭出声来,能放纵自己的情感,大声的在他的怀里哭着……
“孩子?!”原本抱着我的他发现了我突起的肚子,稍稍放开我,眼里交杂着惊喜与担忧。我点点头,“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带着他到黄泉路上去找你,问你为何不守当初的承诺。”他又紧紧把我抱住,“我没有忘记,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回来!”
围观的人好像有的在欢呼,有的在鼓掌,我都分不清了。因为这一刻,在他与全世界之间,我只看见了他……
第21章
“是谁?”我与常福几乎是同一时间发问。
“你怀上孩子了?”君姐答非所问的道。“3个月了。”我还是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软化。“打掉吧,他会害死你的。”“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拾来真的成了陪葬品的话,那就算我死,也要把他生下来。”紧握着同心结的手几乎握得出血了。
“你的脑袋清醒点吧。就算你死,他也活不成。你想想,你一个大人躲在这里固然是安全,不会有什么人找到。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他会哭啊!常福的柴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任谁都会怀疑。”
对啊!我真的是糊涂了,只要一有小孩的哭声,我的藏身处就会被发现,他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被抓去训练成金子来。两者要我选的话,我真的宁愿亲手杀了他,总好过有一天,他像那大石上死去的58个金子来那样被砍得肢离破碎!
“如果连拾来的孩子也保不住的话,那除了为他报仇,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思了。这样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要!”
手心己渗出血来了,不是感不到痛,只是那种肉体上的痛楚能让我更清醒。此刻的我,最需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