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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感受到灭亡的气氛,无法唤醒其他人,他只好让自己远离罪恶。
“圣洁公义的上帝啊,在你面前我是罪恶的。上帝啊,求你救我,救我脱离自己,从我所有的罪恶中、从我任性的本性里,从一个不断背逆你的生命里救我出来……”陈素笛在胸前划着十字,而后轻声问:“估计……损失有多少?”
这个骄横、满脸横肉的男人是王成扮演的。菲律宾人个子矮小,身高一米九的王成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不屑地咂巴了一下嘴:“我们是直行车,你从车道里出来怎么不看路?你瞧,半边车门都撞毁了,损失……至少五十万英镑吧!”
陈素笛脑子嗡地一声——三千二百六十五万比索?!
“主啊,求你从天上垂看我这个堕落的罪人,绝望与没有心灵和思想的能力。除了你以外,我没有任何的希望……”陈素笛在胸前再画一个十字,颤巍巍说:“我……我恐怕……要叫我的律师来!”
王成鄙视地看着对方,陈素笛哆哆嗦嗦地掏出驾照,身份证,以及所需要的各种证件递给王成,接下来双方叫来**,划分彼此责任核定损失后,当地保险公司迅速拉走了阿斯顿马丁,给王成留下一辆备用车,而后迅速消失,现场只留下呆愣的陈素笛,以及王成与百合。
保险公司职员当然认识这位昔日名声赫赫的秘书长,以前陈素笛不止一次在电视上露面,虽然每次露面都是绝对的配角,但一个配角当了十几年,那也是“重要配角”不是吗?保险公司职员拉走阿斯顿马丁时,顺口讥讽了几句对方的落魄,于是,当保险公司职员走后,百合顺理成章上前搭讪:“您是……党秘书长冈萨雷斯。戈麦斯是吧?久仰了!”
“冈萨雷斯。戈麦斯”是陈素笛正常状态下的全名,正如阿卜杜勒。拉赫曼。瓦希德这位祖籍中国福建省晋江市的印尼总统一样,东南亚华裔原本的汉名在护照上是不标注的。
其实,陈素笛不是赔不起这辆车,关键是:这时候他大部分财产已经开始转移与隐匿,账户上剩下的钱只够日常临花,虽然保险公司会赔偿一部分钱,但这次车祸是他的全部责任,且赔偿金额超出了保险最高限额。而他需要自己承担的赔偿金,已经超出了账户存款。
这是菲律宾,这不是“特色”的“依法治国”国度,车祸赔偿还要涵盖“精神损失”费用。对方穿着打扮一副明显不差钱模样,她的“精神”一定很值钱!非常以及肯定值钱。
“永恒的父啊,你已经鉴察我,认识我。我坐下、我起来你都知晓。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没有一个意念或一句话是你不知晓的。你在我前后环绕我,按手在我身上……”陈素笛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回答:“我是!”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面,我的父亲近藤杉二郎曾经谈起过您,说您是个虔诚而忠厚的人”。百合微微鞠躬:“近藤纪香,有礼了!”
近藤杉二郎……陈素笛在脑海中寻找了一下这个名字——想起来了,是一家日本大财团的嫡系次子。一个很精明难干很难缠的家伙。
记得与近藤杉二郎相识还是党魁在台上的时候,那时党魁将手头权力出租……咳,也就是接受贿赂,给与对方“方便”。近藤家族派来交涉的正是近藤杉二郎。当然,因为党魁索贿之后没给对方多少便宜,双方闹得很不愉快,此后便处于彼此不相干状态,所以。他跟近藤杉二郎没有多熟。
陈素笛嘴里支应着,百合微微鞠躬,招呼说:“戈麦斯君,赔偿的事情让我们律师谈吧,今天难得相逢,我们找地方喝个茶,今后还请多关照!”
其实百合并不认识近藤杉二郎。但她不会把这个告诉陈素笛。至于陈素笛嘛……原本与近藤杉二郎的相识就出于一场不能公开的交易,且这场交易闹的双方很不愉快。如今对方舀一辆阿斯顿马丁跑车做背书,人大财团家的爱女弄一辆全球限量版的汽车——当然不用怀疑了。
“所有有福的生命和根源的创造者啊,我崇敬你!你对我的怜恤何等广大,你的忍耐。慈爱与恩典何等超奇。我感谢你将救赎主赐给我,我深知在他里面,我罪蒙赦,我的穷乏变为富足,我欣喜和你同行,听你的话跟随你……”,陈素笛低头回应了对方的鞠躬:“近藤小姐,幸会!请容许我打个电话,告诉办公室一声……”
精神损失的赔偿金额,取决于这次谈话的结果。如果双方谈的愉快,那么律师商定的赔偿额度,能在私下里再讨论一下……你说,陈素笛能拒绝对方的邀请吗?
更何况陈素笛反思自身——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可出卖的了,唯有跟对方打感情牌。他怎能拒绝,他怎会拒绝?!
这场谈话当然在一家日本茶室里举行,近藤纪香小姐果然是一副大小姐脾气,她已进入茶室,整个茶室立刻关门打烊——只招待近藤纪香一个人,而且门外多了几个满脸横肉,长相类似王成的保镖,或者浪人。
谈话从天气开始,近藤纪香乖巧的不停为陈素笛斟茶倒水,谈天谈地谈海滨,就是不谈政治与生意。陈素笛知道自己急不得,一个小时后,他的律师终于来信了:“一千万美金——近藤纪香小姐的精神损失至少值这个价!……哦,她的律师还说:从来不曾喊过如此低的价格,这绝对是友情价。再低的话,整个近藤家族都要不愿意了,因为这个报价拉低了家族整体水平!”
陈素笛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声祷告:“伟大的牧者啊,求你引领我今日走在你完全的路上。愿你的杖、你的杆保守我走义路。约束我的脚,免得我迷失进入隐闭的危险,掉入撒旦遮掩的网罗。求你防卫我免遭恶者的所有攻击、世界上诱惑的诱饵,和来自我自己**的诸**。
圣灵啊,以全能的力量和驻防来住在我心,奉我主耶稣的名。阿门!”
抬起头来,陈素笛询问:“当我越过今日的门槛,我将自己完全的交托给你。我将自己这卑傲的身体献为活祭,愿你悦纳……近藤小姐,你需要什么?”
近藤纪香若有所思的望着陈素笛,陈素笛连忙苦笑着,摇头补充:“近藤小姐,你是生意人,我想你喜欢做交易。我不得不坦诚的说,我赔不起你的损失,如果勉强赔付我就会破产。
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以及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已经日暮途穷了,我手头上没什么资源可以交换。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经受不住破产的打击。但既然你我已经坐在这里,想必……想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请说吧,希望我能满足你!”
近藤纪香微微鞠了一躬,什么话也不说娉婷起身,然后走到日式推拉门边,门外守候的人离开拉开隔断,纪香小姐就这样,在陈素笛的惊诧下,领着门边的侍者一起退出。陈素笛又惊又怒,忽然发觉近藤纪香的保镖尚未离去,这位满脸横肉的保镖拎起茶壶,神态恭敬地给陈素笛斟茶……陈素笛恍然大悟。
这么说,接下来是一场不可告人的交易,所以近藤纪香才提前离席。如此一来,即使交易暴露,近藤纪香也可以抽身事外——没错呀,交易并不是近藤纪香小姐谈成的,她完全可以装不知情。
这大概是大家族对自己子女的一种保护措施。
陈素笛目前算是落魄了,对方的贴身保镖来与自己谈交易,这让陈素笛觉得……平等。他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强调:“先生,你可能不知道……”
“佐佐木,佐佐木健一”,王成鞠躬自我介绍。
“佐佐木君”,陈素笛的目光眯了一下:“我刚才忽然想到:如果你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那么这次撞车就是蓄谋已久的;当然,如果你们不知道情况,很遗憾,你们可能要失望了,你们可能从我这里一无所获…
第四百三十一章难以拒绝的交易
王成轻轻放下茶壶,责备的看向陈素笛,片刻过后,陈素笛不堪承受这股沉默的压力,悄悄移开了目光。王成这才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陈桑,这话可不是基督徒该说的。”
陈素笛是基督徒不错,但他不是傻子。多年从政,虽然他都隐藏在党魁身后,但政界的尔虞我诈他看得分分明明。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人心险恶,不可能对阴谋诡计一无所知……不管怎么说,对方似乎对这次会面早有期待,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邂逅。
陈素笛垂下眼帘,等待对方解释。王成失望的叹了口气,说:“‘约翰一件神迹没有行过;但约翰指着这人所说的一切话都是真的’——陈桑,我们的车是直行,车速并不快;我们并没有帮你踩油门,撞上我们车的是你不是别人!
好吧,我承认我们在寻找你,我们期望跟你会面并会谈,但无可否认,你把我们的车撞了,你的全责。你从小路上突然出现,对近藤小姐造成了极大的惊恐——以上,陈桑有什么解释?”
当王成背诵福音书的时候,陈素笛脑子嗡地一声,感觉无地自容。
没错,哪怕这次撞车是有原因的,但有原因的撞车依然是撞车,无可否认他在这次事故中负有全责,他……他羞愧的低声自语:“没错。我当时走神了——救恩是出于上帝的!我呼求你,求你以你的慈爱充满我。”
王成轻声细语地问:“难道是我让你走神的?”
“我很羞愧。”陈素笛坦诚:“佐佐木君,我推卸了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我发出无端的指责怀疑你……的正直与公正,我很抱歉。”
王成直着身子,倨傲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但马上,陈素笛想起一事……对方居然口诵福音书来回答他的问题,难道……嗯?他立刻试探地问:“佐佐木君居然也是基督徒,但我记得日本的基督徒很少?”
王成矜持的点点头:“基督教不是一种宗教,是一种关系。”
王成说的这句话是句名言,十四世纪文艺复兴时代。人们对宗教的信仰处于低谷,这时候宗教内部出现改革浪潮,一位著名大主教喊出了这句名言。现代社会,当人们问爱因斯坦这位伟大科学家为什么还信仰上帝的时候。爱因斯坦用这句话作为回答。
“基督教是一种关系。”它说的是基督教构建了一套完整的夫妻相处、邻里相处、雇主与雇员相处等各方面社会交往的准则与标准……好吧,不说那些深奥的内容,打个比方:一个人从法国迁徙到美国曼哈顿,担心那里人生地不熟无法融入当地社会。怎么办?
方法是:他可以到自己所在教堂让神父开一张介绍信,到曼哈顿定居后,把这封介绍信交给当地社区神父。而后神父会在每周做弥撒的聚会中,向社区居民介绍这位新来的信众。要求众人接纳他并为他祈祷……这就是文艺复兴时代喊出那句名言的大主教所说的:加入我们,处处有兄弟姐妹!
又譬如现在:一句福音书词句顿时拉近了陈素笛与王成的关系。在王成谴责的目光下,陈素笛觉得自己无端怀疑一个信友。只是为了逃避责任,实在是无可饶恕!
等等——对方毫不忌讳的坦白说他们在寻找自己,期望与自己会谈?……好吧,对方是诚实的,他们没有隐瞒自己的企图,他们找到了自己家门口,一不留神被自己撞了,错全在自己!
陈素笛传下眼帘低声祈祷:“慈悲的天父啊,我在你面前承认我一切的罪,并且不隐藏我的邪恶。神啊,我将自己倾投于你的怜悯。求你洁净和赦免我所有的罪……”
抬起头来,陈素笛低声讲述自己所在党的处境,以及如今自己的困境。他想对牧师忏悔一般低声倾诉者自己的苦闷。等这一切唠叨完,已经一小时过去了,陈素笛抬起眼睑,坦白的说:“内忧外困啊,眼下我们就是一个分崩离溃的局面,坦白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帮上你——其实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跟我们划清界限。”
王成点点头,问:“船要沉了,谁都看得见——舵手在哪里?”
陈素笛轻轻哼了一声:“他藏起来了,我不知道他躲在那里,最近几天我都联系不上他。”
“大副在哪里?”王成继续追问。
“副主席阁下在大选失败后曾发出改革呼声,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形象而已。他的呼吁嘛……更大的可能是:他想借助这股呼声取而代之。”
“或者乞求老百姓的原谅,拖延船沉的时间……”王成微笑着补充。
说实话,王成这次装扮的相貌五大三粗的,一脸横肉看起来很凶恶,偏偏他这幅形象说话嗓音却轻柔细语的,有点催眠师说话的口吻——音调柔和,语气坚定。每句话不是征询对方意见,是命令与催促。陈素笛被对方话里蕴含的强大自信所征服,不自觉的点头:“是呀,事到如今他们还想考蒙骗来拖延时间……佐佐木君,你想做什么?”
王成冷笑一声,语气变得森寒:“我恰好知道你们的舵手在做什么,所以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