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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下就凉了,闹半天从打开衣柜门起,我们就已经着了道了?难怪满楼转也找不见广东佬,合着人家就根本没走,是我们被困住了!
我捏了捏兜里的金子,心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转念一想,我忽然醒悟道,刚才衣柜开门声那么清楚,合着就是在我们耳朵边?那是不是广东佬来开门救我们了?
这次他俩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眼下恐怕他俩也一时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只好说先去商量一下,就背过身去嘀嘀咕咕了。
我帮不上忙,干脆一个人把进楼开始的每一个细节过了一遍。
想着想着,我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赶忙看了眼手表。这时候已经十一点过半了,之前广东佬说今晚子时会有人对我下手。这时间眼瞅着就不多了,我心说难道这所谓的下手,就是把我关到衣柜里,耗过12点?
如果这样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像西游记里的妖怪那样化成一股水了?
我越想越担忧,倒不是纯粹的因为我。而是我想到秦一恒是用着我的身份在外头,保不齐被暗算的反而是他。
这么胡思乱想了很久,白开才回过身来,小缺,我俩目前都没有太好的计划,但时间不能耽搁,我们必须要上楼看看再作打算。
我连忙点头,我也是很好奇,如果我们被关在衣柜里遮了眼,又跑到衣柜前面打开门,会不会看见自己的身体呢?
这次知道是被遮眼了,三个人干脆无所顾忌的开始爬楼梯。很快就到达了四层。
那扇铁栅栏门还在,依旧是打开的。
穿过铁栅栏门抬头一瞅,三个人都有些吃惊。
即便之前已经想到了四楼也会发生变化,可谁也没想到这变化会如此之大。
从四层的走廊望过去,那些衣柜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有些泥泞的小路,延伸到了走廊的尽头,不知道有多长。
我们仨互相望了望,见也无处可去,只好沿着那条小路缓缓的继续走。
每一步我都有些战战兢兢,脚底传来的感觉太真切了,就像真的踩在泥土上一样。可却有一种寒意,仿佛穿透了鞋底,蹭蹭的往腿上攀爬。
很快小路就走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
门显得很厚重,风格有些像是欧式的,总之看起来很典雅。
门上也没有任何斑驳和污迹,看着很新。
白开手攥着门把手,缓缓的拉开了门。接下来的景象让我们三个人更加的惊呆了。
只见这门后头,是一个很宽阔的客厅。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能凭借窗外映进的月光打量。
我正心想,白开和风衣男的分析是不是错了,都说只减不增,可这次多了这么大一间房子!这怎么能算只减不增呢?
然而我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多久,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打散了。
因为我发现,这间客厅我认识!
这是那间九子宅的客厅!!!
我见白开嘴都长大了,显然这对他的冲击也是不小。
风衣男则是比较冷静,毕竟他是不知道九子宅的。不过见我跟白开的表情都已经这样了,他也是没敢贸然行动。
三个人都想偷窥者一样趴在门框上探头往里看。
我环顾了一下,之所以第一眼没认出来这是九子宅。
主要原因是这里头的家具和装潢都在,而且很新。
我想这一定是九子宅本来的模样,只不过后来破败了才变成了那种样子。
小缺,咱们这趟还真没白来啊。白开撸起袖子道,不买门票,焉得虎子?
我见白开直接走了进去,立刻跟在后头。脚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特有的哒哒声。没走几步,白开忽然回头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窗户外头。
我本能就猫下腰,抬眼一打量,我也立刻屏住了呼吸。
只见窗户外头的院子里,这时人头攒动,不知道站了多少的人。那些人背对着我们,那些人谁也没有注意房里,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什么东西。
我一时忍不住好奇,想过去看。
白开反倒抢先一步摸了过去,蹲在了窗沿下面。
我没他那么敏捷的身手,只能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蹭,等到终于靠在了墙上,才悄悄的抬起头向外看。
院子里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站的又紧又密,完全把视线阻碍了。远处还摆着几个大雕塑。
我打量了一下这些人,所有人都是统一的装束,不仅衣裤相同,而且都带了一顶很高的皮帽子!
这帽子我也是认识的!
我心立刻砰砰的跳了起来,等到我看见了人群外头摆放的雕塑是什么,我心已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那些雕塑是九子!
龙生的九子!
这些人是在镇真龙!!!
此刻我已经说不上来是害怕还是焦急了,心里头只想看见被镇的到底是谁。可冲出去又不是办法,一时间急的我牙根都咬紧了。
白开用手死死的摁住了我的胳膊,可能是怕我坏事。
小缺,你看那个人是谁?白开半晌才在我耳边说道,就那个。
白开直冲我眨眼睛。
我顺着白开眼神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一人木然的站在人群里,正回过头看向我。
颠覆
我瞬间感觉呼吸都哽在了喉咙里,整个人从后背到头皮都是一阵阵发麻。'燃^文^书库'''
我想蹲下身躲起来,然而我却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
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个人,觉得这目光已经快要把我杀死了。
这种眼神我从来也没见过。或许我见过。
但至少从没有在这个人身上见过。
这个人是秦一恒!!!
我手死死的抠住了窗框,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我想喊白开救我,可我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那群人忽然散开了一点。
我这才感觉白开使劲拽我的胳膊肘,人直接瘫软了下来。
我指着窗外,白开。。救他。。。。就他。。。
嘘。白开摁住了我的嘴道,别出声,这次恐怕真的可以真相大白了。
我点点头,感觉自己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再次慢慢的抬起头,发现外面的人已经把秦一恒围了起来,这次终于能在人缝中看见,院子里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看起来应该是刚挖不久的。
秦一恒没再回过头,似乎在端详着那个大坑。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连着很多条两指粗细的铁链,四肢上有,肩膀上也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固定上去的。铁链这时候已经完全被拉直了,像一张张开的大网,每一根铁链的尽头,都连着一座九子的大石雕!
我拍了下白开,想要大喊却不得不压着嗓子说,咱们别躲了,冲出去吧。
白开用双手示意我平静,在我耳边道,冲你个鬼,咱们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想救谁?
我还想说话,就听见铁链子哗啦哗啦的一阵响动,砰砰几声,那些大石雕瞬间就有两个被推进了大坑里!
我眼见着秦一恒被锁链拖着,人直接倒进了坑里。
地面上留下了几个非常深的脚印。
跟着更多的石雕被推了进去,声音却没有前两个清脆了。
我不敢联想了,我知道那是砸在了秦一恒的身上。
此时的坑里,恐怕只有一片血肉模糊。
这时那些人再次围拢到了一起,完全遮盖了视线。
我不知道他们又向坑里丢了什么,只能听见一些杂乱的响声。
跟着所有人都蹲了下来,就用手那么一点一点的向坑中扒拉土。
我无法再看下去了,不知道不觉得脸上已经落了不少的眼泪。
白开缓缓的冲我摆摆手,小缺,走吧。
没等我摇头,他跟风衣男竟然直接拖着我,回到了走廊里。
我坐在地上,此时我已经不想动了。
即便我知道眼前看见的不见得就是真的,可我还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切。
小缺,你听说我,你坚强点,生死都是定数!deying定!shiwu数!懂吗?白开蹲了下来,哥几个还指望你呢!
我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勉强摆摆手。
九子宅开始有了凌乱的脚步声,风衣男从门口探头看了一下,他们走了!
白开把我拽了起来,拍了拍我屁股上的土,小缺,甭想了!走吧!
我用头撞了撞墙,我说我懂!不就是定数吗!真他妈好玩!我的定数是啥?白开你告诉我,我的定数是什么!我的定数就是看自己最好的朋友死?
白开忽然楞道,我说你怎么抽风呢!合着你认识那个人?
妈的你不认识!?秦一恒你不认识!!??你良心都被你自己吃了?我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却见白开似乎一脸的纳闷。
秦一恒?哪儿他妈有秦一恒?我告诉你江烁,咱们看见的八成就是九子宅的源头。就算是真的也不是现在发生的!你哭爹喊妈的是活腻味了?白开给了我一巴掌,你醒醒!秦一恒老子能他妈看不出来?
我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机灵,九子宅的源头?不是现在发生的?难道他们看见的跟我看见的不一样?我想到身上有那个女生给我印的手印,心说难道这是我跟秦一恒产生了什么微妙的联系?所以我才能看见秦一恒的脸?
这样一想我倒是平静了许多,我顿了顿道,白开,我看见的是秦一恒被拖进坑里了。难道你们看见的不是?
白开跟风衣男一起摇头,白开道,不是,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我心里的大石头瞬间了就落地,我说,那我为什么看见的是秦一恒啊!按你说,我看见的应该是被镇住的真龙啊!
你他妈先把眼泪擦干了!白开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思念是一种很悬的东西,必是你思秦心切?
我抹了抹脸,就听风衣男忽然道,不对,白兄!不对!
我立刻看向风衣男,只见他的脸都已经扭曲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
白开道,我靠!妈的怎么又一个抽的!你说,哪儿不对了?
白兄,或许江老板的根本没看错,那个人真的是秦一恒!风衣男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渊源,但有一点你想没想过,江老板认识的秦一恒,跟我们认识的秦一恒也许长得不一样!
啊?白开也像是吃了一惊。半天恍然大悟道,妈的!我懂了!
我完全如坠云雾,我说妈的懂了你快说啊!!!
白开愣愣的看着我,像是看着一棵会说话的大树,半晌他才道,小缺,这事你可得挺住了!来你还是坐到地上吧!
白开重新把我按回到地上,小缺,还记得我教你用时间作为线索吗?我们就按照时间来推理。
刚刚看见的如果就是九子镇真龙,那个人是真龙的话。那么我问你,你第一次见秦一恒,是在这件事之后对吗?
我点点头,恐怕是的,九子宅出事的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肯定是很久之前了。我也是听那个六指说的,那人不见得对我说了实话。
嗯,接下来你要挺住。白开蹲下身盯着我的眼睛,小缺,可能这么久以来,你看见的秦一恒和我们看见的秦一恒,是不一样的。那个真龙恐怕很早前就附在了秦一恒的身上,所以你看见的一直是真龙的长相,我们看见的才是秦一恒的长相。
只有你才能看见他。
白开说完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让我消化,我脑海里不停的回荡这一句话。只有我才能看见他。
只有我。
秦一恒难道根本就不长这个样子?只有在我的眼里他才是这样的?
他带我回了九子宅,发现了棺材板。所以挖出了院子里的雕像。
雕像!对!那时挖出的九子雕像上没有铁链!!!
难道秦一恒只是做样子在给我看?局早就被破掉了!??
后来他带我去了宗祠,发现了万家人的排位,发现了衣柜。
发现了那个本来是秦一恒收好的鼎。
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太多,鼎是如何被人偷回去的。
难道压根就不是被人偷了?是秦一恒拿回去的?
所有的宅子都跟阴河了捞上来的砖有关。
可是秦一恒怎么知道那些砖都在哪个宅子里?
难道当初这些砖的去向,都跟他有关系?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谜题,秦一恒都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答案,太多次我们都只是有惊无险。
难道,这些都是他在演戏吗?
我认识的那个人到底是真龙,还是秦一恒。
到底是一个我愿意无条件相信的战友,还是一个悄无声息的幕后黑手。
那他现在做的一切,真的是想让阴河的事情结束吗?
还是仅仅,想把他生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我忽然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秦一恒身上有东西,白开之前就告诉我过我。我可以作为那个东西临时附着的人。所以,我才是秦一恒不可或缺的搭档。
难道附着在我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从衣柜里带回来的,而是真正的秦一恒?
我头痛欲裂,只觉得脑细胞一个接一个的快要爆掉了。
我道,白开,你必须帮帮我,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就算我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