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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醒来后
我有些兴奋。看架势我们这边是大获全胜了,这皮帽子都是战利品。
这样的但凡俘虏了对方几个人,有白开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严刑拷打,谜底自然就解开了!
我忍不住嗯嗯了两声,白开这才注意到我,用枕头把我脑袋垫了起来。
我一时也顾不上疼了,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这才发现身体压根就没办法活动,几条手掌宽的捆绑带,把我牢牢的捆在了床上。
就跟电视里见到的那种捆精神病患者差不多。
我急道,妈的这啥意思?老子成精神病了?
一说话不要紧,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憋着几根针一样,整个上半身都被带的生疼。
小缺你别乱动啊!你是病人!白开说着走了出去,等到再回来,秦一恒已经跟在身后头了。
我见他们俩脸上都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白开还好一些,秦一恒的额头上还贴了一个挺厚的纱布,估计是有伤口。
我想摆手,无奈胳膊被捆着,只能晃了晃脑袋。
秦一恒拉了把椅子坐了过来道,江烁,你先缓一缓,伤有点重,不要多说话。
我勉强咽了口唾沫,秦一恒喂我喝了几口水又道,我给你把带子解开,你忍一下。
说着秦一恒三下五除二的就动了手。本来我对他的提醒没在意,这带子真开始解开了才发现,是出奇的疼。有点像是身上的伤口被重新撕开的感觉。这下疼的我吱呀直叫,白开就在一旁摁住了我的腿喊道,小缺你真不能乱动!你身体里有蚂蚁,现在虽然都弄出去了,后遗症还在呢!
我顿时想起来在昏倒前感觉自己的脸上爬了很多虫子。
当时还以为只是疼痛带来的幻觉,合着真有虫子?
联想了一下,白开往办公室里扔了几个玻璃瓶子,合着瓶子根本就不是武器?而是装在瓶子里的蚂蚁?
这么一想,我身上不仅疼了,还感觉真的像是有什么在我的经脉里爬一样。
弄的我浑身难受。
捆绑带拆完之后,缓了一阵,感觉没那么疼了。
我终于尝试着坐了起来,白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又跟秦一恒出去了。
隔着这间病房门上的玻璃,我见走廊里来来回回的有很多人经过,细看之下发现这些人都是在咖啡馆里见过的。
恐怕进了医院的伤员不止我一个。
我终于有时间打量起这间病房来,我不知道我究竟住在哪家医院。
估摸着还是没有出天津城。
我所住的这种病房一般都是大款和领导才住的,一间房里只有一个床位。可见他们还是待我不薄,但想到最后的钱肯定还得是我出,我还有点心疼。
瞎琢磨了半天,一直也没见白开或是秦一恒回来。只在走廊里见他们经过了两次。
我不由得有一些担忧,恐怕有人伤的比我还重,他们一时顾不上我了。
想着我就试探性的下了床,想去慰问一下。
人站在地面上,倒不觉得很吃力。只是依然有很强的疼痛感从后腰一直贯穿到脖颈子。
大概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的缘故。
在屋里缓了缓,我就推门走了出去。正好看见马善初进了隔壁的病房。
我尾随着走了进去,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病房的床前,挡的很严实,也看不见躺在上面的是谁。
我没往里面挤,勉强踮起脚瞄了一眼。
见到一个带着呼吸机的老人,紧闭着双眼躺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广东佬?也不像啊。忽然我脑袋像过电一般,这次直接从人缝里挤进去,我要确信一下我的猜测。
等到定睛一看,我嘴都张大了,这人是袁阵!!!
这个袁阵不是一开始给我做房产经纪的那个袁阵。
而是在渡船上,我眼见着躺在棺材里吃掉白开蝈蝈的那个袁阵。
这同样是袁阵,躯体却截然不同。
合着是他带人想弄死老子?妈的我以前还跟他喝过几次茶,当然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底细。
说实话,我这人还是比较有爱心的。但此情此景之下,我还是想冲过去给他俩嘴巴。
白开无意瞥见了我,还挺意外。小缺,你也来跟遗体告别了?
我没搭理他,自顾的问秦一恒,他是袁阵吗?
我见秦一恒点了点头,就又追问,他是死是活?你们有没有问道什么?
这次秦一恒摇了摇头,回头说,没有,什么都没来得及,包括其他病房里的人也一样。他们来之前是有准备的,一旦失败,一个活口都没法留下。
白开插话道,是啊,妈的这帮孙子真够狠得!咱现在都没弄明白使得什么手段,我们把这些人往车上装的时候一个个还都有气儿呢,送到医院来是一个接一个的死,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忽然想到,以前看书上说,很多间谍会在牙齿里面藏上一个急性毒药。一旦被俘防止被严刑拷打说出机密,当即就会咬碎毒药自杀。难不成这些人也是有这种本事?
我说,那你们都在这儿守着干吗啊?
我环顾了一下,基本每个人脸上都有伤,更有甚者胳膊还打着石膏。显然不应该一直杵在这儿的。
等蚂蚁出来。秦一恒解释道,这种蚂蚁平日里是养在人身体里的,通常都是胳膊,或是小腿。
通过特别的训练和调教,可以听主人指挥。
只要放出来,就会本能的钻到新的宿主身体里,比什么武器都厉害。
他话音刚落,就见真的有几只小蚂蚁从袁阵的七窍里爬了出来。这蚂蚁非常的小,要不是秦一恒说过之后我瞪大眼睛去找,恐怕根本注意不到。只有芝麻粒的五分之一大,通体也说不上来是白色还是浅灰色,爬的还很快。不一会儿,十几只蚂蚁就顺着秦一恒伸出的手爬了上去,转眼就不见了。
我一开始以为这种东西只能是白开才会用。
完全没想到秦一恒也是高手!心说妈呀,你果然是真龙啊!这他妈太颠覆人的世界观了!
秦一恒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搓了搓手。
马善初跟白开立刻就走上前,俩人合力拆开了绑在袁阵身上的捆绑带。
这袁阵的待遇跟我居然一样,可是他现在已然是个死人了,感受不到我刚刚的痛处了。
捆绑带解开之后,白开顺势就脱去了袁阵衣服。
袁阵比我料想的还要苍老,整个人身上的皮肤全部都松弛了下来。
看着有点让人恶心。马善初上前帮衬着把袁阵翻了过来。
我看到这时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
只见袁阵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有很多旧伤疤!
伤疤大致跟我以前见过的表格类似,只不过要复杂很多。
每一个表格里都有一个看不出名堂的图案,这些伤疤恐怕已经在上头很多年了,颜色早已与皮肤融为了一体,只有那些伤疤特有的凸起才让你不禁联想,这些伤疤形成时,是多么恐怖的一个遭遇。
我问道,这些都是记录的胎梦?
秦一恒点点头,现在我们只需要解开这些胎梦。
江烁,你不要在这里守着了,回去休息一下,这间私立医院是我们自己人开的,不会有人打扰你。
白开顺势就来推我,小声道,小缺,你在这儿真帮不上忙,别添乱啊。我盯着呢!说着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只好原路走回了我的病房,路上捎带手看了看,果然这层楼其他的病房里也是躺着人的。
我没细看,反正都是死人了。
回到病房,发现病房里的设施还很完善。卫生间里配有洗浴室,我干脆脱了衣服,打算洗个澡。
一是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了,身上总会不干净。二来也能解解乏。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我身上是否有那种蚂蚁存在过的痕迹。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照了半天,除了身上有几处瘀伤之外,没有什么发现。
然而就在我转过身的一刹那,我猛然从镜子里瞟见了什么东西。
第四十四章 万烁
我立刻捧了把水,擦了擦镜子。虽然我明明知道镜子很干净。
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所看见的。
只见在我的后背上,不知道何时起,有了很多层层叠叠看起来很麻心的伤疤。
有些伤口显然还没有完全愈合,能看见里头鲜红的皮肉。
我用指头轻轻的碰上去,却没有一点感觉。
我顿时有些慌乱,这疤痕看着实在触目惊心。
但我的记忆里完全不记得受过这样的伤。
难道是我昏迷的时候被人弄上去的?
因为疤痕都在后背上,即便我对着镜子还是无法看见全貌。
我玩命的回头,脖子都差点扭断了。最后还是只能看个大概。
但就算只是看个大概,就足以让我的心一阵阵的抽紧了。
我背后的伤疤怎么跟袁阵的那么像啊!
妈的我昏迷的时候受了算计?这事白开知不知道?秦一恒又知不知道?
这么一想我倒是冷静下来了,没有声张这件事。穿好衣服又坐回了床上,很快白开就回来了。
他像是刚刚干完体力活,额头上全是汗。
也不顾上跟我说话,先灌了两杯水才道,小缺,我问你啊,你得告诉我实话。你之前对袁阵做了什么?
我被问的一愣,本来我是见外头没人,准备悄悄的给白开看后背的。
我纳闷道,你什么意思啊?意思袁阵是我弄死的?
不不。白开又拿起之前的苹果咬了一口,我的意思是呢,咱们作为最亲密的父子,不对,是战友啊!你有什么事情是不应该瞒着我的。现在我是悄悄溜过来问你的,你不跟我通通气儿,一会儿我怕你受苦。
我听着意思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说,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你快告诉我怎么了?我好想想啊。
我话音未落,秦一恒跟马善初一同走了进来。
后头跟着这还有几个人,像是抬着一个人。这几个人显然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从门口挤进来走的有点摇摇晃晃的。等到他们把抬着的人放到地板上,我大吃一惊,怎么把袁阵抬这屋来了!?
白开冲我挤了挤眼睛,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秦一恒。
秦一恒坐下盯着我半晌,一直没吭声。
说实话,他的眼神从我认识他起就这样,要是以前我完全是感觉不到不适应的,可如今知道他一直是深藏不露的角色,弄的我莫名的出现了一种压迫感,不敢跟他对视。
秦一恒默默的点了根烟送到我嘴边上,才开了腔,江烁,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防备,我不想浪费时间再重申我的立场。你可以不相信我是来帮你的,但这个房间里的人的的确确是为你留过血的,你能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纳闷的同时顺着秦一恒的手一瞧,袁阵的尸体此时是趴在地上的,一眼就能看见那些伤疤。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弄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秦一恒道,江烁,你仔细看。
我再定睛看去,忽然发现了秦一恒指的是什么。
在袁阵密密麻麻的疤痕里头,明显有一片疤要新的多,很明显是最近才弄上去的。
我忍不住下了床,刚蹲下就倒抽了一口气!
我回头看秦一恒,他没有任何表情。
这怎么可能啊!妈的老子之前昏迷来的!被绑床上的!
你们忘了!?合着你们是怀疑我来做手脚?妈的老子是最想解开谜底的人!
我在人堆里找了找白开,见他还在吃那个苹果。心知不会有人替我说话了。
我坐回到床上,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刚刚看到的那一片疤痕。
那是几个明显用刀刻上去的字:
万江烁诛之
万江烁?这袁阵之前在茶馆里叫过我这个名字。
江烁老子认!但他妈的老子跟万家有什么鬼关系!?
我看见所有人的表情,似乎每一个人都认定了这是我做的。
弄的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这是我刻上去的吗?是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见过很多医学上的病例,有的人是有双重人格的,两种人格做的事情相互都不知道。我心说妈的老子不是被你们折腾成精神分裂了吧啊!加上这袁阵一直害我不浅,我早就有想把他弄的想法。潜意识里又听过万江烁这个名号,于是我分裂出来了一个人格?
妈的我不信!
我的大脑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只觉得这事蹊跷透顶,但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实话,那种刀刻的伤疤是没办法鉴定笔迹的。毕竟不像是写字。
连我都无法确定这刀痕是不是出自我手。
忽然我猛的想到了一个问题,刚刚白开说这些人到了医院里一个接一个的都死了。
合着压根就不是自杀,都是万江烁干的?
我即便没讲出来,可光在脑子里过一遍万江烁这个名字,就觉得说不上来的憋屈。
我推开人冲到走廊里,我要确定一件事。如果每个人都是被干掉的,那肯定不止袁阵的背后有刀痕。
慌慌张张的冲到了一间病房里,也顾不上忌惮,掀开白布单子,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这具尸体。
翻过尸体的身子一看,我感觉头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