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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侦探路 作者:孟广刚-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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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有时天黑之后才回家,但我和他妈妈总是鼓励他这样做。

    我是一个感情不太外露的人,但我由衷地为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感到骄
傲。我给了孟骁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家,上天却给了我一个优秀得再也不
能优秀的孩子。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感到知足和欣慰了。看到儿子一天天地长大,
一天天地出息,听到学校老师、同学及身边朋友夸我儿子是“智慧星”、“小神
童”的时候,我的心总是甜滋滋的。我甚至勾画着、憧憬着儿子美好的未来。当
我庆幸为自己也为社会生就了一个杰出人才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无情的
厄运悄然来临。

               与死神抗争

    1989年1 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这是北国沈城最寒冷的时候,也是开展冰雪
运动的好季节。当时小孟骁正在放寒假,我和孟骁的舅舅陪着他来到体育学院滑
冰。穿好冰鞋,孟骁和舅舅滑向冰场的赛道,他步履轻盈,就像一个活灵活现的
小精灵;他双臂摆动,如同展翅飞翔的雏鹰。这个画面简直太美了,至今仍印在
我的脑海里。

    记得小孟骁第一次穿上冰鞋踏上冰场,刚迈第一步就仰面朝天狠狠地摔在冰
面上。可他总是一次次地摔倒,一次次爬起来,从不说苦叫疼。他就是有这样一
种韧性。也许这是一脉相承,因此有朋友打趣说,你们真是亲爷俩!

    就是那次滑冰,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突然滑到冰道外,停了下来,并
缓缓滑到我的身边说:“爸爸,我腿疼。”我只好让他坐在凳子上,给他揉一揉,
按摩几下。孟骁的舅舅也滑了过来,并批评小孟骁说,一开始你滑得很好,但后
来动作不大。并纠正式的作着猫腰摆臂的示范动作。听话的孟骁,他只是苦笑了
笑,就又奋力滑进冰道了。我的目光紧随着他的身影,舅舅紧跟在他的身后在督
促教练着。坚持到规定时间,孟骁已经是大汗淋漓——他的腿还在疼。在回家的
路上,我问他腿还疼吗?他怕我们为他担心,就说:“不疼了,没事。”当时我
想滑冰是大运动量的活动,也许是运动量过大肌肉拉伤了,不会有太大问题就疏
忽过去了。

    数日后,小孟骁高兴地骑着妈妈的新自行车在玩儿,骑车时,他仍感觉右腿
疼痛。晚上,他把滑冰和骑自行车腿疼的事告诉了妈妈。身为护士的妈妈仔细检
查了小孟骁右腿疼痛的部位,虽没发现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带着他来到
我工作的公安派出所,让我带孟骁去医院进行检查。至今我还记得那是1 月19日,
在辽宁中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给孟骁看病的一位老大夫姓鞠。鞠大夫查看孟骁疼
痛的右腿体表,在既无外伤,又无红肿的情况下,只好拍X 光片进一步检查。由
于工作较忙,也是我主观上认定不会有大病,第二天我没有急着去取片子。第三
天我带着孟骁来到医院取出X 光片,见报告单上诊断结果一栏写着:“右股骨下
端成骨肉瘤,建议骨科组织会诊。”来到骨科诊室,我让鞠大夫看片。可鞠大夫
看过片后却让小孟骁到外面等候,我顿时感到不好。记得当时鞠大夫问我:“你
今年多大年纪了?”我回答:“38岁。”又问几个孩子?我回答:“一个。”最
后他郑重的告诉我:“孩子得的是:右股骨下端成骨肉瘤。”我焦急的追问:
“能不能治?”他回答说:“是骨癌,需要马上高位截肢。”听罢,犹如晴天霹
雳,顿时觉得半拉天塌了下来,我泪如泉涌。“马上手术,高位截肢,也许还有
希望。”鞠大夫劝慰着我。擦去泪水,忍住悲痛我走出骨科诊室。

    我不相信,至少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不幸会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会降临
在我们这样一个善良的家庭,怎么可能呢?

    两天时间,我和孟骁的舅舅带着小孟骁跑遍了沈城的各大医院。从医大到陆
军总院,从二零二医院到省肿瘤医院。所有医院的诊断结果都是相同的,每一次
诊断都像一把利剑直刺我的胸膛。

    孟骁所患恶病,惊动了许多亲朋好友。大家彻夜讨论着各种意见和办法。
“跑遍中国也要保住孩子的腿,决不能做高位截肢。”“应去北京或上海寻求更
好的治疗方案。”……我在公安局的一个哥儿们告诉我,交警支队有个叫杨明的
干警就是患了骨癌,在北京积水潭医院一个很出名的专家那里做的手术。人家也
没截肢,手术后就是有点颠脚。术后几年一直很好,应该去找找杨明,打听一下
去北京。同病相怜,杨明热心接待了我,并写了一封信,介绍我去找那位专家。
我决定去北京积水潭医院为孟骁求治。

    听说要去北京治病,天真的小孟骁首先想到的是要参加市里组织的智力竞赛。
事情是这样的:一九八八年寒假里,市区要举行小学生智力竞赛。其它的学校都
是让六年级学生组成代表队参加,而宁山路小学却让五年级的孟骁代表学校参加。
这对孟骁来说,是多么荣幸。自从孟骁接受这个任务以后,就起早贪黑的看竞赛
方面的书,背竞赛题。就是去医院检查的几天里,他也没放弃看题,他就是这样
一个干什么都要干好的孩子,决不服输。如今他把题都记得滚瓜烂熟准备得很充
分了,让他不参加比赛,他怎能心甘呢?从来都听话的孩子,可是那天,他却哭
闹着要参加完竞赛再去北京。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爸爸,求求你,让我参加完
竞赛再去成吗?”他就是这样一个热爱集体重视集体荣誉的孩子,可是他哪里知
道肆虐的病魔正在无情的吞噬着他的生命啊!最后在我们家长和老师的劝慰下,
孟骁终于同意去北京治病。临行前,看着小孟骁抹着眼泪往背包里塞着厚厚的书
本,我的心都碎了!

    我和弟弟广辉带着杨明的信先行去北京积水潭医院联系住院的事,可住院押
金就要两万多元。回来后,我求亲戚找朋友总算凑够了这份救命钱。

    孟骁的病情急剧恶化,一到北京就已经行走不便了,我只好背着他走出站台。
来到北京后,我们顺利的住进了北京积水潭医院的联合体——北京香山炮兵骨科
医院。住院后,孟骁右腿膝关节以上部位肿得越来越大,连穿棉裤都很费劲了。
医院给做了一次化疗,病情仍无法控制。经主治医生和专家会诊决定只好先行手
术了。

    3 月16日(星期三),骨科主任徐万鹏教授亲自为苦命的小孟骁做了灭活再
植手术。既将病段骨头连同瘤子锯下来,再将瘤子挖下来,剔骨干净后,再把病
骨在高浓度的酒精中浸泡四十分钟,灭活后重新接回原处,最后皮肉缝合。这是
一种残酷的手术(做这样手术的目的是试图保住小孟骁的腿)。术前要做全麻,
孟骁担心全麻会损伤智力,影响将来的学习,于是他恳求父母和医生,不要施行
全麻。麻醉师说:“那样,手术时要忍受痛苦。”孟骁摇摇头,表示不怕,并说
:“我会挺得住的。”就这样,在孩子坚决地恳求下,医生为他实施了半麻。手
术用了四个半小时,小孟骁配合的很好,他神志清醒,一动也不动。

    术后的夜里,麻药劲刚过,便是疼痛难忍的折磨。孟骁不是像其他的术后患
者那样不停地连哭带叫,他只是用他那小手用力地抓住我的手,低微的泣诉着:
“爸爸,我疼呀,疼,爸我疼。”看着他可怜的样子,我心如刀绞。我对他说:
“让护士给打一针杜冷丁吧。”他摇摇头说:“不用,我能挺住。”我看着他疼
得紧咬嘴唇,满头是汗,泪水止不住的从我眼睛里滚了下来。小孟骁看到我流泪
了,用他的小手抓着我的手说:“爸爸,放心吧,我能挺住。”当他疼得难忍,
再次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微弱的声音叫我:“爸爸,我疼的受不了啦。”我告诉
他扎一针杜冷丁对大脑是不会有多大刺激的,他点头同意了。当我走到病房门口
准备去找护士时,他又叫住了我,就这样,凭着他那惊人的毅力,硬是一支杜冷
丁也没扎。据病房的护士讲,做这样的大手术,没有一个大人不打杜冷丁能挺过
去的,这个奇迹竟然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给创造了。

    按医疗方案,要采用从国外学来的大剂量化疗。大剂量化疗是一种残酷的治
疗手段,化疗过程中,将癌细胞连同健康细胞一块杀灭,再生出新的细胞。因此
会引起血液循环障碍产生,肝脏、肾脏、脾胃等都会受到严重影响。化疗一次,
得等血象正常后,才能进行下一次化疗。这样的化疗是极度痛苦的,病人头发脱
落,嘴唇干裂,身上皮肤变异。特别是呕吐不止,胃里的食物都要吐净,直至吐
出胆汗、胃液。每吐完一次,孩子连支撑起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时竟将头耷
拉在呕吐的盆里,化疗一次要输液三天三夜,每次输液十余瓶,化疗一次需折腾
一个星期。应该说这是极其残忍的治疗方案。

    第一次手术后,孟骁有些思想负担,他常问我:“爸爸,我以后还能上学吗?
同学们下课在操场上玩,我干什么呢?将来考大学,学校还能要我吗?”我那可
怜的儿子,你哪里知道你的命运还远不止于此啊!

    在他的病情稍有稳定的时候,小孟骁又开始自我盘算了。什么时候拆线,早
点拆下石膏,抓紧练习走路,好早一点重返课堂,回到老师和同学们身旁。他天
天和妈妈说:“我想老师,我想同学。我又做梦啦,梦见和同学追逐着在玩呢。
唉!可是我的腿——腿呀,腿呀——。”那几天,他有时自言自语的说:“开学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老师讲到哪节课了。”于是他让妈妈找来课本自己学了起
来……不久同学们来信了,他兴奋的阅读着一封封来信。有的同学在来信中说老
师要来看他,他盼啊,等啊!等啊,盼啊!有时又对我说:“韩老师来不了了
(小孟骁的班主任老师),她得上课呢!来也是其他老师……”

    拆线的日子终于盼到了,石膏还没有完全取下来时,他就试着下地一次,他
兴奋的喊着:“我能走啦!”脸上露出了好久不见的笑容。我们看着孩子高兴的
样子,心里也宽慰了许多。我们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幻想着保住腿以后,小孟
骁未来的学习生活。

    可没过几天,小孟骁又开始发烧了,病腿肿胀不消,饮食不进。再次拍片后,
医生惋惜的对我说:“肿瘤又复发了,必须马上再次手术,孩子的腿看来是保不
住了。”惊雷再次炸昏了我和我的这个家,震碎了那颗已经受伤的心。当我们还
没来得及考虑如何告诉孩子的时候,麻醉师已经来对孟骁进行术前检查了。孩子
一下明白了,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十一岁的小孟骁面临巨大灾难来临,他表现的
异常平静,因为他已经清楚了骨肉瘤的厉害。他既不甘心失掉一条腿,又无可奈
何。手术前的那天晚上,他挣扎起身,把头埋在被子里,用他那无力的小手抚摸
着自己的病腿,是那样仔细那样怜惜,他流着泪抚摸着,抚摸着,流着泪,泪水
滴在他的腿上……他是在向陪他走路、陪他上学、陪他玩耍、陪他踢球、陪他滑
冰、陪他扎着小手跑到父母怀抱,陪他走向未来的腿告别啊!病痛、手术的折磨,
他全然不怕,他挺得住。可是要锯掉他的一条腿,这怎么能承受得了呢?谁又能
承受得了呢?失去一条腿将意味着什么呢?腿对人生来说是何等重要呀!孩子沉
浸在痛苦的思虑中,他咬牙的恨,恨老天不长眼,恨病魔太无情……

    那天晚上他再一次把头埋进被子里,从将要失去的腿上抠下来一小块皮,用
纸包上,还画了一幅画,画中是他想象的老天爷,那个老天爷一条腿,没有眼睛,
旁边还写了两个“恨”字,意思是让瞎眼的老天爷也失去一条腿。这两样东西,
他不让家长看见,就藏在眼镜盒里了,后来才被我们发现。

    第二次的离断术是在四月二十九日做的。医生考虑孩子连续做两次手术,又
刚刚做过两次化疗,身体太虚弱,心里压力也很大。因此决定进行全麻,可是上
了手术台后,孟骁对大夫说:“叔叔,还是给我半麻吧,我不怕,我能挺得住。”
麻醉师看着孩子,既可爱又可怜的样子,只好点头同意了。

    听说孟骁要做离断术,病友们全都哭了,他们纷纷的来看望小孟骁。有的送
来好吃的食品、水果;有的过来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看到木呆在床上的孟骁,
看一看也只好走开了。特别是孟骁邻床的胖奶奶,每天看着痛苦中的孟骁,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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