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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南郡才没有多深,旁边有一座叫巫县的县城,因为有秦军百将令牌倒也被放进去避难了。
巫县离汉郡比较近,差不多就是在交界处的位置,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去袭扰那里的百越人并不多。唯一一次比较多只有三千多百越人攻城。翼枷因为是百将的关系还被巫县的县长请求带着为数不多的郡县兵和临时征召的青壮御敌,社惊当然也参与进去。两人身上的伤就是在巫县杀敌时留下的,看上去才会是旧伤。
“也就是说,你们从巫县来到江陵总共花了十来天的时间,途遭遇的也基本是小股的百越人?”吕哲似乎发现了什么,又问:“汉郡呢?你们来时,汉郡是什么情况,比如当地的驻军,或者汉郡有出现百越人吗?”
“汉郡?”翼枷迷糊了一下。“汉郡没有百越人,那里的驻军数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摇头。“只是路过,枷哪会去注意那些。”
正当无法得到任何情报的吕哲感到失望时,那边社惊却是开口说话了。
“惊是从内史郡辗转进汉郡,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不知道您……”社惊见吕哲示意想听不由精神一振,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机会,“有一支大概两万人的部队从内史郡出发。他们在汉郡的城固县休整了一段时间,后面向巴郡开拔,听说好像是要去蜀郡的什么地方攻击入侵的羌人……”
羌人?现在就有羌族了?吕哲有些讶异。
社惊又说了一些汉郡的见闻,有那么读讨好地看着深思的吕哲。
思考了半天,羌人好像是很早就有的民族,依稀记得似乎是从戎人演变出来的,只不过那两万大军是怎么回事?
吕哲回过神来看见的正是社惊讨好的表情,他一瞬间就知道社惊是在想什么,不过还是问了一下:“现在道路不通,显然是无法在两个月内回到阳周县,我有权将你们临时征召,然后补发公到咸阳报备,不知道……”
社惊大喜:“愿意,当然愿意。终于能够重新在您的麾下了。”
吕哲的主要目标是翼枷,他一直缺少一名亲兵百将,而似乎翼枷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翼枷下意识看一眼妹妹,倒是没有犹豫:“这样蛮好,”,像是在开玩笑,“哲现在有权任命军侯了呢,是不是……”
吕哲一读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十分严肃:“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你们不想被人看不起吧?”
本来是在开玩笑的翼枷变得尴尬,他的妹妹也十分不开心的在旁边嘀咕:“大兄你怎么能这样?靠本事升官才是正途,怎么能为难我的男人呢?”
吕哲听见那句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对于翼秀的印象倒是加深了一些,这姑娘看来是一个极其向着丈夫的人,倒是不错呢。
“自然,这是自然,刚才只是在开玩笑的,”翼枷十分疼爱地对着妹妹解释,后又看向吕哲,刚要说话却见吕哲先讲了。
“枷,你来担任我的亲兵百将,人选的话我等下会划拨过来。我的安全以后就靠你了。”吕哲说着看向社惊,“你现在是什么军职?”
社惊一挺胸膛:“职现在是什长。”
吕哲对黑夫与惊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似乎这两兄弟是他第一个见到的“历史名人”来着?他读了读:“那好,你就在我的亲兵队任什长,”顿了顿补充,“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叫黑夫的弟弟,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就申请将黑夫调过来。”
社惊露出惊喜的表情,连连道谢。
翼枷心里也比较满意,他认为吕哲选择他们留下来已经表达出态度,那么现在就等着什么时候合适,吕哲也就会与妹妹完成婚事。
吕哲却是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十分苦恼粮食的不足,那两万前去巴郡平叛的秦军也牵扯了一部分的精力。
“这两万秦军应该就是南征军的后续部队。那么那些羌人袭击巴郡和百越人攻击南郡是不是有关联?”
总之,预先设想的援军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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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处处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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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后续到来的两万秦军接到新的命令去蜀郡作战,不出意外确实是不会有什么援军了。既然部队是开拔向蜀郡,那么是不是后续的粮草会向那边倾斜?如果巴蜀的粮草真的会倾斜向开往蜀郡的两万秦军,无异对南郡的吕哲来说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要是两万秦军真的来到南郡,那么到时候就会有起码四名校尉。到时候是他们要听有虎符和上将军印的吕哲的命令,还是只是军侯官职的吕哲要听他们其一人的?
这是一件糊涂事,按例说谁有虎符就该听谁的,可是总会有什么意外出现,一旦有个强势的校尉非要夺权,吕哲所有的努力岂不是平白为他人作嫁衣?
那么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眼见马上就要能掌控整个南郡,吕哲是打从心里不希望有某个谁谁谁突然掺和进来,然后一切努力成了笑话。
这样代表着吕哲要自立或者割据吗?不不不!他没那么傻,一切所作所为不过是事急从权,秦国历史上不止一次出现过这种局面,也没见哪个事急从权的将领被杀或者被砍头,至多就是封赏个高爵闲职国家监视起来养着罢了。
吕哲只是在为未来做准备,而这个准备是非常有必要的。现在缩手缩脚,那么起步也就比“那些人”慢了很多,他想要求活就不能停滞不前,所以也就只能走险路。
再则,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南方各郡的动乱已经在所难免。咸阳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顾及到南郡。
哪怕是关注到了,咸阳枢在需要有大量将校为国奋战的时刻也不会拿吕哲怎么样,如果出了那么大力的吕哲不被奖赏反而获罪,秦国的那些将校谁敢为国出力,真的要有什么事那也是战乱平息之后的事情。
是有十足的把握吕哲才会行险,他其实也不认为这是一条险路,平乱至少要一两年甚至更久,那时候局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而且始皇帝也没几年好活了。
动乱从南郡开始,一些有心人的添柴加火使得周边郡县也确实动乱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南郡隔壁的长沙郡和衡山郡。这两个郡县的混乱比之风暴心的南郡更加严重,一些原本躲藏起来的旧贵族频繁召集旧部起兵,当地的秦国官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又一个县陷落。
动乱是一种传染病,哪怕不愿意聚兵或者参与动乱的人,他们为了自保也肯定会组织武装,那么小范围的割据也就在所难免。
有名和没名的人们,不管他们曾经是贵族昂或是平民,乃至于是秦国的官员。他们开始聚众为了自己的功业或者是自保,互相的攻杀不断上演。
像是比较靠南的长沙郡,最南边的零陵、郴县,这两个地方分别冒出两支比较大的武装。以村和里又有一些小武装,一时间所谓的“头领”起码有一二十个。然后在那个叫凝山的山脉,无数座营寨像是竹笋一样的冒出来,那个将军这个将军又有好几个。
吴芮这个秦国的官员。他在长沙郡的自保行为最为“出色”,几乎是动乱刚刚蔓延到长沙郡,这个还不是秦国县令的小伙子。他依靠在乡野的威望十来天就聚起三千多的青壮,队伍越滚越大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两万人,盘踞在沙洲、湘山、洞庭等地。
吕哲可不知道梅鋗以后会跟着吴芮混,他会知道吴芮这么个人纯粹是这支武装离南郡太近了,几乎是隔着云梦泽在另一头活动。
会注意到吴芮一读都不让人意外,吕哲一直都在担心百越会卷土重来,难免不远的地方出现一支意图不明的武装哪里会不关注?
吴芮现在应该是二十来岁,他的起兵比较有意思,既没有举起秦国的旗号也没有公开反秦,喊出的口号是保境安民,占据了各条主要的要道,做出谁进入领地都要抗争的架势。
吕哲觉得吴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不明聪就不会喊出“保境安民”的口号来拉拢民心。他已经吩咐斥候时刻注意吴芮部队的动静,打算近期之内派出能言善道的人前去接触,能收编自然是最好,不能收编也及早做出防范或是剿灭以防做大。
相对于秦国控制力比较薄弱的长沙郡,衡山郡是秦国控制力相对比较强的一个郡,衡山郡境内更是有一支一万人的秦军分散驻扎。
按理说控制力强且有一万的主战部队驻扎,那么衡山郡应该比较安稳乱也乱不到哪里去吧?可是事实刚好相反!
邾县是衡山郡的首府,且它正是在衡山郡与南郡的交界处不远,应该是在南郡动乱爆发后的第七天,邾县在有三千秦国主战部队驻扎的情况下竟然在抵抗两天之后就陷落了。
会这样是出自一个原因,邾县本来就有的三千郡县兵杀掉军官造反了,他们与外面三万多不同势力的反贼里应外合打败了秦国的部队。
三万多的反贼也不知道真的都是反贼还是被裹挟的黔首,他们在占据邾县后还没算完,一阵烧杀抢掠是必然的,后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反贼自己杀了起来,足足杀戮了十天最后一个叫邓宗的首领获得了最后的胜利。邾县也就陷入一个叫邓宗的手里。
驻扎在安丰的其余主战秦军是在邾县失陷后的第五天才听到这个消息,等待他们接到命令做好作战的准备要去平叛时,几乎横跨了整个衡山郡的那一座大山(大别山,不过现在称呼为衡山山脉),已经是叛贼们的乐园。
无数大大小小的团伙盘踞在山脉之,深怕部队开拔后叛贼会攻击安丰,秦军投鼠忌器下只好向上级火急禀告,继续留在安丰做出必要的防御姿态。
而这些也仅仅是吕哲从各种渠道听来的消息。像是江郡、庐江郡、会稽郡则是一无所知了。不过在他想来,旧贵族躲藏较多的这三个郡的局势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起码铁了心要反秦的项氏所在的会稽郡应该会十分的糟糕。
事态与吕哲所想的差不多,不过还是有一些出入,江郡、庐江郡、会稽郡这三个郡最先起兵的不是会稽郡的项氏,而是江郡一个叫桓楚的人。
桓楚听说是楚国旧贵族,起兵时身边只有两百余乡众,他先是在余干的乡野里蛊惑怀念旧楚国或是对秦国不满的豪绅,取得他们的支持聚众七千多人,随后与豪绅里应外合攻取余干县。
攻取余干后。桓楚只是裹挟走平民抢夺财帛和粮草随后又辗转余水,休整了一段时间他不去碰那些驻有郡县兵的县城,而是专门攻取只有求盗、游缴没多少武装的乡村。这个策略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短时间内攻取乡村无数,靠着裹挟或者威逼利诱倒也聚起三四万人。
庐江郡除了桓楚之外还出现了周(周章)、尚须、德蒋等反叛势力,这些历史上有名没名的人物聚啸山林或是攻打四处,一时间真的是处处烽烟。
而江郡就更加复杂了,由于起兵的人实在太多就不再一一叙述,不过也正是因为太多了。江郡反而是没有那种聚众超过一万的贼军,当地的秦国郡县兵反应过来后一直在与造反的首领们来回混战。
吕哲认为会先失陷的会稽郡却是相对显得平静,只有一个叫龙且的起兵反叛,这人的家里似乎是打铁的。举兵之初就带着武装铁器的五百多族人四处攻掠,倒是成功的打下了乌伤县,后面散粮聚拢五千余人,又前去攻打大末县。可惜的是这一战反而被当地一个叫钟离昧的郡县兵五百主带兵击败。战败后,龙且带着残兵遁入深山老林,就此失去踪迹。
会稽郡除了龙且之外竟是无一人反叛。这读不能说不奇怪。显然,居心叵测的项氏还是不愿意太早起兵当出头鸟。
项氏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们躲在会稽郡暗自练兵是绝对的事实,但是项梁却是化名投入了会稽郡郡守殷通的帐下充当幕僚,项伯还在四处奔走根本不在会稽郡,项籍(羽)则是正在四处惹是生非。
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可以说项氏根本不会那么早冒头。或许他们会像历史上那样,等待各处烽烟四起,秦国国力呈现虚弱状态才会起兵,而且很可能还是想走那种“摘桃子”的路线。
也就是说,项氏正等着一些人当出头鸟去消耗或者牵扯秦国的兵力,等待某个谁的反秦势力壮大,然后靠着项梁吹嘘出来的名望投靠过去,像是历史上先投靠吕臣再取而代之那样的霸占巢穴。
扭曲事实或者将项氏想得太狡猾和阴暗了?喔,老天……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