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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叙旧的场合,吕哲在邔县以北战场的时候也与李良见过一面,那时候还布置李良为内应,只是和陈宣、赵显的布置一样,做了诸多的安排最后都是没有付之行动的时候就态势完全改变了。
“诸君,请各自安坐。”吕哲抬手划了一个圈。等众人坐下才一个一个地扫视过去。他到来时已经发现秦系将校们自行解除了武装,知道这群人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么接下来的谈话也就好说了。
脑急转的司马欣犹豫再三,坐下后又重新站起来:“将军,您这一次过来是?”
吕哲摆了摆手示意司马欣坐下。
司马欣不是一个刚烈的人,要说有没有武人的气节也很难说,因此吕哲摆了摆手也就重新坐下。
从历史上看来,司马欣其实就是一个很容易改变立场的人。说好听一读,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说难听一读,他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忠诚,以自己为心的人。
其实吧,谁不是以自我为心的人呢?差别就在于那个“自我”是不是与大局的利益重合,符合多数人的利益。
吕哲不在乎司马欣知不知道什么叫忠诚,也不是很在意司马欣有什么立场。他对于司马欣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稳住,稳住司马欣就能很大成分的稳住十万秦军,等待十万秦军或是被吸纳或是消耗,司马欣也就成了可留可不留的存在。
再次环顾一圈,吕哲“呵呵呵”的笑了一小会,道:“诸君想必都有听到市井上的谣言?”
肉戏来了!秦系将校们的呼吸几乎都是一顿,个别相熟的人还对视了一眼,不过却是没有人开口说话,都秉着呼吸等待吕哲会怎么说。
“按理说,南下秦军与我部在邔县以北有过激战,双方互有死伤之下必会留下间隙。再则,我领南郡、衡山郡、苍梧郡、庐江郡、江郡,麾下有士卒数十万,虽为秦臣却不听王命。”吕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目光扫过去看到的秦系将校都是一脸的紧张。
秦系将校们能不紧张吗?吕哲说的那些话每一件都是事实,也正是他们一直以来最为纠结也最为担心的事情。
吕哲已经停了很久的时间没有说话,他似乎暂时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将目光移到不远处的池塘。
凛冬季节,无论是南北方都看不到什么优美的景色。话又说回来,现在就是有仙境摆在秦系将校们的眼前,他们也绝对没有心思去看。
作为十万秦军身份最高的人,司马欣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喉咙在变干,背后风吹来时也是透凉。那是被惊得背后满是汗水,不但他的后背全是汗,在冷风不断吹拂下额头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第三百六十一章:软化
吕哲在来见秦系将校时心里已经有了思量,秦系的将校们不可能没有听闻到市井间的谣言,若是来了以低姿态进行安抚,语言太过苍白哪怕是说再多也绝对无法安他们的心。
本来就是啊,谣言传得有板有眼,吕哲要是告诉秦系将校们,那个是谣言,他完全没有那么做的想法,秦系将校们会信吗?
不难想象,秦系将校得到吕哲做出解释或是进行保证的时候,他们表面上会表现出深信不疑的姿态,但是内心里只会当吕哲是在胡说八道。
吕哲除非将秦系将校全部杀光,然后又调动军队剿杀各处的秦军,不然等这些秦系将校回到军队,他们所谓的深信不疑会立刻泡到脑后,随即带兵攻伐。
将秦系的将校杀光?吕哲倒是能趁他们全部在南陵的时候一个不留的将人全杀了。然而杀了之后呢?是不是该调动军队与分别在不同地方的秦军进行生死较量?
十万秦军,有一万五千在庐江的番阳,有两万人在江郡,有一万五千在衡山郡,剩下的五万人在南郡。
吕哲在庐江的驻军有两万,江郡那边连带舒氏有五万可用之兵,衡山郡由于早建战区留下了八万,南郡这里因为军队要接受整编倒是有接近三十万。
秦系的将校全部都在南陵,只要切断秦军的后勤补给,各处的驻军哪怕是艰难一些似乎也能将当地的秦军吃下?
问题来了,秦军的战力要高于吕哲麾下的部队,秦军的军律又是在没有将官的时候各阶层的军官可以临时拔高带队,哪怕秦军无法抵抗战事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这样一来,先别说军队整编的事情,战事是在领地内爆发,因为战争带来的恐慌,作战时读燃的战火。双方士卒脱离队伍后在民间的破坏,等等很多绝对会发生的现实,吕哲是解决了十万秦军的隐患,但是各地也该是一副糜烂的样子了。
不能打,打不得,吕哲是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为此他做过很多的努力,不但是尽最大的可能安抚秦军,还要压下内部一些激进的人。
吕哲有什么样的想法秦系将领很难猜测,其实哪怕他们真的猜出了吕哲的想法。他们一有始皇帝诏书将军队划拨到吕哲指挥体系下的前提,二是完全得不到任何关于粮食、器械、兵源上的补给。有了这两座摆在面前的大山,他们攀不过去也就无法改变什么。
“这……”司马欣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我等听不懂将军在说什么。”
良久的寂静被打破,吕哲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容,可是把那个笑容看成是智珠在握,也可以把那个笑容当成是举起屠刀前的微笑,就看每个人心有着什么样的看法。
“噢?”吕哲今次前来可不是要让谁装傻充愣,他再次环顾秦系将校一圈,目光在李良身上停顿了一下还读了读头。最后才说:“你们听得懂。”
涉间眼睛已经完全眯起来了,他眼角关注一下甲士,甲士站立的方位已经完全将他们围了起来,且每一名甲士已经将手握在剑柄上。而吕哲左右两边各自站立着五名甲士。身后站了十个甲士,他们离吕哲最近的人也有五步的距离,哪怕是扑上去也会第一时间被左右两边的甲士拦住,那时吕哲有足够的时间退到身后甲士的后面被保护起来。
“没机会……”涉间说不上失望。吕哲敢来是对自己的安全已经做好了防备。他暗自捏了捏拳头,心里下了决定:“若是要厮杀,死之前也该表现出武人该有的气节。绝不做任何求饶之举!”
做出在死之前要保留武人气节思想的不止是涉间,除了司马欣等有限的几个秦将眼神不断闪烁,大部分秦将的目光已经从迟疑转为坚定。
吕哲缓缓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声线沉稳:“一封诏书,诸位与十万士卒皆为弃卒。”
弃卒!?原本目光坚定的秦系将校眼神黯淡了,吕哲没有说错,不管枢是怎么想的,一封诏书之下他们现在就是一些弃卒。
吕哲深知拿捏要有度,强硬无恒久。他放缓了口气:“十万秦卒归我麾下,敢问诸君,我可有杀一人?”
“未曾有。”不知道谁回了一句。
吕哲又问:“再问诸君,十万秦卒粮秣等物资可有过短缺?”
司马欣可不想等下来个刀光剑影,毕竟还没有活够呢。他开口道:“将军未曾杀一人,对我等也是厚待,不曾有过物资短缺。”
“很好!”吕哲示意猛三将准备好的牍分发下去。
牍是记录谣言怎么传出,抓了谁也也将身份一一写明,那些散布谣言的人身份也有详细的注释。
秦系将校们换着传阅,看完的人脸上满是迷惑,他们有些没明白吕哲给他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局势之复杂,非你们可以想象。我为秦臣不从王命,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吕哲见秦系将校情绪没那么紧张先是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
秦系的将校,他们能走到这一步成为校尉、偏将、俾将也不会是愚笨的人,他们哪里不清楚吕哲在说什么。
他们听着吕哲是在感慨,也能懂换做任何一个麾下出身复杂,几乎全对大秦有敌意的环境里,若是真的效忠于大秦早被推翻干掉,走上与大秦为敌不是吕哲想要怎么办,而是局势让他不得不那么干。
不过知道归知道,秦系将校们可不会接受那些所谓不得已的苦衷。事实上吕哲也没有要过多解释什么,说那么一句只是为了消除秦系将校心的紧张。
现在讲求的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干什么就乐天立地的去干,吕哲又说:“我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便会持之以恒的执行下去。但是……”,他嘴角勾了起来,有些嘲弄:“无论对你们有什么处置不是楚人、赵人说了算。”
“吕侯,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置我等,还请给个明话。”涉间不是个怕死的人。
“怎么处置你们?”吕哲看向说话的人,他并不知道这个长得粗壮且一脸凶悍的人是谁,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涉间说:“校尉涉间。”
吕哲又再看了涉间一眼,随后说:“本侯也一直在思考怎么处置你们。按理说,我该调动大军剿杀,去除隐患。可是……”他顿了顿,突然又笑了几声,才继续说:“可是我又舍不得。”
有不少将校听得“啊?”了一声,这个答案先是让他们觉得意外,随后是觉得理所当然。
十万战力不俗的军队,哪怕知道是个隐患,在隐患很久才会爆发的时候,任做谁也会想要尝试收服一下。
越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豪杰,他们在面临隐患的时候不会第一时间想要用暴力解除,只有对自己没有信心人才会连争取一下都没有想到杀人。
吕哲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豪杰,他有回忆过近一年自己做了什么,太多太多的经历让他明白自己不会是个英雄,若说枭雄似乎也谈不上。不过吧,在需要拿出魄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不会退缩。
“本侯为秦人,麾下亦有无数秦人。坦率而言,我与诸多扑灭南郡暴乱的秦人何尝又不是弃卒?”吕哲使了一个小手段,语言在暗示他与众将校其实是一样的,这样也许达不到让他们亲近的效果,可是多少会解除一些敌意。
一样都是弃卒吗?有的秦系将校在回忆关于吕哲的听闻,仔细一想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当初在南郡的秦军数量只有一万出头,而那时候不但是南郡发生暴乱,南方除了最东边的会章和会稽两郡,就没有不乱的。
南方各郡县暴乱,百越人也来插一脚,从始至终没有向南方增加一兵一卒的大秦难道不是将在南方的秦军遗弃了吗?
大概五万在南方各郡的秦军,似乎只有吕哲和效力于他的一些人存活了下来,另外那些人基本是被割去了首级,脑袋被插在木棍上风干,身体被拉去喂了狗。
在那种环境下,以吕哲为首崛起的集团,他们压根就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走上自治的道路。
“实言相告,我现在并不信任诸位。”吕哲没说什么虚的,现在再说虚话不过是加深猜忌。他一脸的坦然:“但是若说不想拉拢诸位为我所用,你们肯定是要笑话。因此坦白讲,分化拉拢的时候我也必定会干。你们之,有人会给予我信任的机会。而且我相信数量不会少。”
话说得太直白了,但是秦系将校认为这才算是正常。他们听后其实也有读佩服吕哲,竟是将自己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全然没有隐瞒将会做什么。
吕哲那么说其实就已经在做分化拉拢,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给予他们做出选择的机会。
听完吕哲所说,秦系将校们的表情有的变化有的没有,但是他们绝对有一样是相同,都明白话既然已经说得那么直白,那么现在就是做出选择的时候。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吗?”不少人心里在想着。
第三百六十二章:生或死(上)
府宅之内自吕哲走后就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吕哲已经将话讲得十分透彻,谣言是楚国与赵国的奸细放出,不过他们确实是吕哲集团终有一日需要解决的对象,毕竟按照这个趋势吕哲集团与秦国在未来必定还会交战,他们这些被秦国遗弃在南方的秦军确确实实也是隐患。
怎么处理的态度也被吕哲表示得很明确,他们这个集团并不分是哪国人,只要愿意一同创立伟业都有容身之地,顺从他的人不吝啬于官职地位,违逆他的人将会被清除。
“府外的红袍甲士已经撤走,换上的是两千剽悍的士卒。出府的每一个出口、每一条道路都被封锁。”出去探风的人回来之后如此说。
没人回应,每个人都是一副严峻的表情。很明显,他们已经是处于被软禁监控的状态,没有给出答复之前任何人都别想从这座府宅离开。
“不该来的。”少艾叹了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
涉间却是摇头:“来与不来都是一样。”
确实,来不来都是一样,只要还在南方,除非他们想要鱼死网破,不然总是要面临窘境。
吕哲没有说让他们多久之后表态,不过给他们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来了还有得选,没有来该是已经身首分离。”司马欣也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