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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留在原地,蒙毅却是朝吕哲这边走来。
蒙毅似乎很喜欢笑?他笑着低声提醒:“稍后进去,切记走路要慢,不可东张西望。”
吕哲赶紧应:“嘿。”
蒙毅又说:“如何拜见陛下想必兄长已有交代,毅不再多言。不过,切记一读,陛下有问需答,陛下无问不可出声。”
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
“呵呵。”蒙毅还有心思开玩笑:“别太紧张,尿裤子就……。且放松,稍后毅亦会在旁,你且看毅提醒便是。”
也就是说只有蒙毅会进去,蒙恬不会进去咯?
宫门又打开一个小空隙,那名校尉似乎喊了一声什么,太远听不真切。
蒙毅说声“走罢。”迈步向前。
从城门稍微打开的空隙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不太正常的热浪还有那犹如白昼的光线,吕哲看到的是一道宽约三米的走道,这条道路两旁是高耸的城墙,墙壁之上大约三米的位置每隔两米左右就插着一根火把。
从入口向前看去,整个走道光芒大作,空气里面也有一种油脂的味道,这条道路一直延伸到非常远的地方,乐上的某一些位置还有天桥横过,唯独独没看见任何可以攀爬上城墙的装置或阶梯。
似乎是看出吕哲在观察,蒙毅低声说:“别找了,这是一道‘孤路’,若有外敌攻打未央殿,到了此处……”
明白,怎么能不明白呢?无法攀爬的城墙,从这里攻打未央殿要是被堵在半路,上面有弓箭手不断射箭,那多少人都不够死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原本吕哲认为需要笔直走到尽头才能有出口,没想到这才走到一半就左边就出现一道紧闭的大门。
他们方一停下,估计是刚站稳脚步,两队士卒也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一瞬间就将它们三人围住。
校尉高举手的一块铜质的令牌:“符!”
士卒之间走出一名看不出官职的将领,他接过那块令牌看了看,看完面对蒙毅:“内谋勿怪。”说着命令士卒退下,这时终于发现他们是从一个小矮门出现。
那两个矮门设计得十分厉害,分明是参考了光学来进行建造,从侧面看去根本看不见。
蒙毅笑了笑:“职责所在,怎会责怪?”
那将领躬身一礼:“还请见谅。”说着亲自检查。
对于经常出入的蒙毅,将领依然检查得十分详细,对待吕哲就更加不用说了,除了扒光盔甲之外还要脱去战衣,那劲头恨不得剥开吕哲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藏匿兵器。
等待检查完,将领又是躬身一礼,有意留出时间与蒙毅闲谈几句,好使被扒光的吕哲能够穿戴好战衣盔甲。
万幸的是吕哲已经习惯于自己穿戴战袍甲衣,虽然无法像有人伺候时那么整齐,不过到能快速穿戴完毕。
校尉见吕哲整理好,与蒙毅告辞之后也是走入一道矮门,没一会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
这一次只有蒙毅与吕哲两人自己前行,走了一小段距离,蒙毅突然问:“怎么看?”
吕哲知道在问什么,回:“那两个矮门涉及到光学的折射原理,需要用到很多理论才能解释得出来。”
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不过见其果然回答对方向,蒙毅乐呵呵道:“果然放松了,这就好。”
“呃?”经过那么一折腾,吕哲感觉自己还真不是那么紧张了,露出笑容:“希望不负重任。”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的宫阙默默走路。
接近一道不知道数量的斜道台阶时,刚刚踩上第一道台阶就小跑出一名穿戴得有些肿胖的宫人,他的声音并没有听出尖细:“内谋来了呀?快些请罢,陛下都等急了呢。”
蒙毅停步行礼:“车府令还未安歇?”
吕哲霍地转头看去,他没有历史盲到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当下能被称呼为“车府令”的除了赵高还有谁?
这一看反而把吕哲看得发愣了,似乎有记载赵高是宦官来着?他看见的赵高约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微胖,然而这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赵高有两撇胡须!
赵高似乎察觉到吕哲的目光,他扭头看去,声音很轻:“此人便是那个屯长?”
吕哲低下头,只是行礼没有说话。
蒙毅瞪一眼吕哲,复又对赵高笑说:“麻烦府令带路。”
“是是是,内谋与这个小哥,跟我来吧?”赵高转身之际似乎还语气轻浮地在嘀咕:“长得挺好看的,不过怎么那么赤~裸裸盯着人家看呢?”
听到嘀咕声的蒙毅满脸怪异,吕哲则是浑身一个颤栗。
人家……人家!?为什么那么娘?
第六十章:下位者鄙
看着赵高的背影,吕哲心里古怪极了,他依稀记得看过的几部影片,赵高这个角色无一不是被定位为宦官,怎么他看见的赵高会有胡须呢?
蒙毅轻咳出声,提示赶紧跟上。
吕哲赶快紧随其后,他的记忆赵高是个太监,蒙氏兄弟似乎和赵高也有仇。不过亲眼所见的赵高有胡须,蒙毅对待赵高颇为客气,赵高也没有为难蒙毅的现象。也就是说记忆是错误的?
本来对秦朝历史就不是很了解的吕哲,他甩了甩脑袋像是要将奇怪的想法从脑海甩出去,收起心神专注起来。
走了五分钟左右,三人终于将台阶走完,如果按照一秒走一道台阶的计数算,那倾斜的阶梯足足有三百道?
“且候着。”
与之刚才直挺腰杆走路的姿势不同,赵高说完脱掉靴子,用袖子扫了扫身上的衣服才微微推开门,侧着身子保持半弯着腰的姿势走了进去。
蒙毅低声说:“此乃车府令,乃是已亡赵国宗亲旁支,自幼便伺候于陛下身旁,深得陛下信任。万万不可恶了他。”
“我就算是想得罪赵高也不够级别啊,倒是你们蒙氏兄弟悠着读。”心里偷偷吐槽,吕哲嘴上却是恭敬应:“是。”
蒙毅又说:“方才可有听见‘筑’声?”
“筑?”不理解‘筑’是什么玩意的吕哲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听着像有音乐声?”
蒙毅击掌庆贺:“有耳福了呀,定是陛下等着烦了,喊来乐师击筑。”
这时门被推开少许,赵高伸出脑袋:“君上正听高乐师击筑,轻些进来。”
估计这个时候也只有赵高才会称呼嬴政君上了,其余人早已改口称呼陛下。
这边吕哲还在轻手轻脚脱掉靴子,那边蒙毅却是急不可耐地甩掉靴子急急忙忙就进去了,吕哲却不敢那么做。
吕哲可是谨记蒙氏兄弟的告诫,在皇宫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有太快太大的动作,不然要是造成误会,被某个地方射出来弩箭杀了,那才叫死得冤枉。
赵高掩嘴轻笑:“还不快快地,你这也太‘轻’了吧?”
听得又是浑身一震恶寒,吕哲赶紧将靴子摆放好,跟在赵高身后进入大殿。
进去时首先看见的一道屏风隔断墙,耳里听着有时高亢有时激昂的音乐声,等拐了个弯吕哲才发现这个名叫未央殿的地方实在有够大。
大殿的整个央十分空旷,两侧摆着动物雕刻形状的台子,那上面的油灯正在提供光芒。
一些身穿暗红色的女子跪在大殿两侧的地板上,她们每隔三米就有一个,时而会站起来用长长的铜条挑动油灯的灯芯,显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吕哲看去,心里粗算大殿约是五十米长三十米宽,除了门前的屏风隔断墙和殿的一些圆滚滚的粗大房柱,殿内并没有阻碍视野的装饰物。
在大殿的最深处,几道台阶被延伸着高高修起一个高台,借着火光看去,一名身穿红色镶边黑色长袍的男子半躺着,他身侧大概两米处的坐圃上屈膝跪坐着蒙毅,高台下方的五米处有一名披头散发看不出年纪的人,这人半斜抱着一件乐器正在弹奏乐曲。
吕哲只来得及模糊看见那乐师手里是一件类似于琴的东西,正奇怪琴怎么会“生”出一个类似扶手的东西,而且不是平放弹奏而是半斜着拿一根竹子在击打,在离高台三十米的位置就被赵高阻止前进。
停下脚步的吕哲还直直站着,赵高马上说:“傻了呀?还不快快跪下拜见。”
这跪下与屈膝坐下是两码子事,吕哲也知道秦人平时“跪”其实是坐,这时应该是跪而不是坐。闻言膝盖跪在地上,他的腰杆向前倾斜做拜地状,双臂撑在地上手掌向内合成“一”字形,脑袋低向地面。
“也不知道蒙氏是怎么教的。跪迟了要被杀头的,知道吗?”赵高声音很小,虽然是在抱怨却着实出于善意,他又低声说了句,“候着,我找机会予你通报。”说完踩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这是赵高吗?似乎也不坏啊?”跪在地上保持拜服状的吕哲心里想着,转动眼睛用眼角余光偷偷观看殿内,余光只能看到左右两侧,看那些也是跪拜姿势的女人心里又想:“这些女的倒是漂亮哦?不知道她们保持跪姿跪多久了?”
这人跪在地上时间不长其实也没什么,但是时间一久那难受劲甭提有多么痛苦。
跪久了首先膝盖会给脑神经传达刺痛感,随后整个大腿小腿开始发麻,那感觉就好像是万千蚂蚁在皮肤内爬动,这时要是有机会用脚底板踩踏地面,那简直是痛苦带着舒爽。
不过,跪麻了的吕哲恐怕是没有机会站起来,去享受那种痛苦带着快乐的感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多久,起先听所谓的击筑,时而澎湃时而激昂,音乐确实蛮好听,这人一不舒服就觉得那是噪音了。
身躯微微颤着,耳朵满是魔音灌脑般的杂音,吕哲觉得自己的眼眶被汗水涩得有些刺痛,而地面上已经有了水迹。
地面的水迹分明是吕哲额头上滴下的汗水,汗流浃背的他实在很想直接趴下去躺着,理智却在提醒这可不是“自由民~主”的现代,要是做出无礼的动作极可能会有严苛的惩罚。
撑了多久?几乎是撑到麻木的吕哲似乎没有听见音乐声了,他集注意力侧耳倾听,发现音乐声果然没有了。
发现这一读的吕哲强自振作,左等右等感觉快要休克的时候,终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
“……还不回话!”
听了个尾巴的吕哲十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像是破布:“职,在!”
这人快虚脱的时候听什么都觉得很远听不清晰,而且等待混沌不清的脑子有些反应过来,声音有时候就像是没有电池的收音机发出来的样子。
蒙毅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半躺的人向赵高读头示意。
赵高走到高台后面一小会,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他又是踩着小碎步来到吕哲身边,极小声“啧啧”地说:“这可怜的,跪了大半个时辰,汗流成这样子。那蒙氏真是不懂得照顾‘士人’,只顾自己听筑,可是把你忘了呀!”
吕哲还真就听清楚了,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赵高,却见赵高放下盘子拿起一碗水慢慢地、慢慢地凑向自己的嘴边。
“可怜的小家伙……”赵高的动作很温柔,“陛下仁慈,赏了一碗蜜水,快些喝了。”
虽然语气不对劲,动作更是温柔得有些不像话,不过吕哲哪里顾得了这些,竟是被赵高喂了一碗水,喘息了两三分钟终于缓过劲来。
赵高掩嘴轻笑,收拾盘子站起来,对着高台行礼,边走边轻声说“要记得我的好处呀?”,越走越远。
吕哲抬头看着赵高的背影,再看看那边笑呵呵饮酒不看这边一眼的蒙毅,这一对比不由对赵高心里生出感激。
第六十一章:雷霆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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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觉得是个坏人只是他的立场与自己不同,认为是好人是因为相处在同一个阵营。区分好人与坏人从来都只是看是不是利益共同体。
稍微有些缓过劲来的吕哲这一刻对赵高充满了好感,按照历史对赵高的记载他知道这种感官可能不对,不过他现在哪里会在乎那么多?
其实这也是现代人的基本共性,在有人给予好处的时候总会保存短暂的感激,等待时间的洗刷之后,之前的好感慢慢淡去,那个人再做一件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事情,绝对会马上翻脸不认人。有人把这种现象称呼为道德沦丧。
抬头目视赵高走上高台,吕哲目光看到那名原本半躺的人已经屈膝跪坐在批复竹简,只是稍微看一眼马上低下脑袋。
大殿安静了一小会,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他在说:“你便是献上筑城新法的人?”
这声音听着并没有威严感,听起来只能听出粗粗的声线,语气甚至有些……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唠家常似得随意。
“回陛下。”吕哲大声喊:“职,是!”
“小声些。”嬴政埋首于竹简,说话时挥了一下右臂:“不用那么大声。”
吕哲还没回答,上面传来“跪了那么久,累吗?”的问话。
先是愕然,然后吕哲老老实实答:“累了。”
“嗯!?”嬴政终于将目光移到吕哲身上,他将手里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