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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通的情绪也比较激动:“无偿奉送?这样怎么能行呢!我们连无偿的赠粥都不能干,又怎么能无偿授田!”
可不是嘛,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理念绝对要持之以恒的保持下去,一旦谁将平白赠予这个万恶的缺口打开并且一再出现,天下人就该形成好吃懒做的痞赖,更是一种鼓励侥幸心理的错误心态。
萧何当场就愣住了,他是经过很详细的考虑,这不是要增加人口嘛,均田是最有操作性和可行性的方法之一。
“咱们彻底不能搞那种白白发送福利……”说到一半吕哲也愣了,他似乎没少干这种事情啊?每次对外战争获得胜利,不也是来个全民大放送吗?他捂着额头:“总之不干均田的事情又再收归国有的事情!”
这一下不但萧何有些晕懵,蒯通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他们没说过均田之后要再收归国有啊?
“现在商事处于增长期,很多刚刚迁移过来的黔首没有田亩,他们依靠给人做工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要是有好的手艺,很多黔首的生活甚至比种田过得要好一些。”娩杓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很是清晰。
“对嘛!”吕哲赞同地点头,脑袋上有珠帘的冕一阵晃悠:“不过这是以南陵为中心辐射向南郡的事情,其余各郡县的情况与这个个别现象存在差距。”
娩杓似乎得到自家君主的赞同很是欢欣鼓舞,赶忙说:“在您的扶持下,南郡的发展速度很快。”,意思就是说,各郡也能按照南郡的模式来。
不一样的,南郡的发展模式是建立在“行政郡”的前提下,行政郡属于中枢直辖,最特殊一点的就是与中枢保持道路畅通,可以接受中枢的订单,那么在中枢的订单维持下商业肯定是要被打兴奋剂。其余郡县离中枢哪怕是有道路连同也太远了,制造东西从来都不止是计算工料和劳力成本,运输在很多时候是占了一个大头,哪怕是有来自中枢的订单,在工本上也难以与南郡本地产业进行竞争。
“……那怎么办?”娩杓关于工本的事情一听就懂了,可是就因为懂了才一脸的纠结。
第五百零六章:忌惮?
内政建设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经过长久的制定计划,计划再详细的评估和修正,然后才拿出一套方案出来。方案是不是符合实际可能在实施的时候还会进行调整,慢慢来完善已经制定的计划,最后不断地在执行中查找出漏洞进行弥补。
同时,关于内政建设的每个地方环境都不一样,并不是一个相同的计划就能适应所有区域,毕竟平原和山地不能同样是以耕作为主,藻泽地和平原、山地也是不同的状况,所以需要制定多个模本来应付不同的地形环境。
吕哲的脑海中多多少少是装着很多发展模式,可是现代的社会结构和现今不能一概而论。这也是为什么非要召集百官的原因,主要就是亲耳听听各郡县的实际情况,做到心里有谱,而不是光靠自己的想象来办事。
南方的地形远比北方复杂许多,多水系、多山地、多藻泽地、少平原就是基本的分布,各郡县又因为身处的区域有着各自不相同的地理面貌。
事实证明想要管理一大片疆土真的很不容易,吕哲光是听取各郡基本情况就用掉了将近五天的时间,而这只是听取一个大概。
朝会是不可能无休止的进行下去,吕哲后面也就做出了最高的指示,先确定各郡县的水利和道路规划,让各县行政长官按照预定的规划先做事,也就是先一步开始进行基础建设。
各县不能长期缺乏第一二把手,时间久了堆积一些政务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主要是就是缺乏县长(县令)、县丞会失去一种平衡状态,容易使县六曹等下级官员滋生不好的想法。吕哲确定后面不再需要县级的官员参与,下达了回到各自岗后在三个月内写出一份本县的实际情况报告,又做一份可期盼发展预案,就让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吕哲本来是想实际的挖掘一批人才的,可是近半个月他算是看明白了。要么是那帮县级官员太老实了,要么就是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还是吕哲没有给予机会?反正都是老老实实地参加会议,没让开口就绝对没人说话。
实际情况是现在是个讲究上下尊卑的年代,上官在场下级官员要懂得次序,再则现在的地方官体系是按照“政绩说话”的年代,不是说几句什么话,巴结巴结君王就能升官,他们又何苦挖空心思想着怎么献媚走捷径,还不如认认真真地听朝会。琢磨回到地方后该怎么发展民生搏取政绩。
让写本县的面貌,也让作出一份可行性发展预案,虽然名称听上去怪怪的,可是他们能听懂说的是什么。而似乎一些发觉中枢缺人的官员,他们心里虽然不敢确定,不过大概能看出自家君主有意从县官级别中挖掘人才,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作出一个漂亮的预案出来。
打发走了县一级的官员,每日的议政殿议事立刻变得空旷起来,除了军方的武将之外。留下的就是郡一级别的文官,当然也不能少算了那些中枢的文武。
其实吕哲治下的郡一级别地方官都还是不全的状态,衡山郡目前的郡守是郑君,九江郡的郡守舒道。苍梧郡、长沙郡、庐江郡、闽南郡、南海郡、南郡目前仍然是无郡守状态。
对于那些没有郡守的郡,萧何等中枢文官已经提了多次,吕哲心中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一次朝议怎么也是该确定下来了。
苍梧郡是未来的量产大郡和矿产大郡。因为针对性计划已经确定,需要的是一个能守成的郡守,吕哲也有意提拔一下南郡本地的势力。因此属意于一直以来表现得最为活跃也是最为配合得陆氏南。
长沙郡初步议定是吴芮,庐江郡为桓楚,至于南海郡和闽南郡则不用着急,南郡干脆就是不再设立郡守。
吴芮和桓楚本事带兵出身,说实话并不适合担任郡守一职。可是蒯通认为两人对本地情况比较了解,作为一种过渡式的任命其实很不错。当然以上是公开性的说法,其实是蒯通觉得吴芮和桓楚的忠诚度还有待观察,不能让两人成为领军的将领,那么安排一个百业待兴的郡任命为郡守,好听一点也是一方大员,虽然是没有管军的权利,但这么安排也说得过去。
军政分离已经确定,日后郡守只是管理军中民生行政,每郡会设立都尉一名管理军事,这也符合吕哲对于军方完全控制的需求,更是提前将既管政又管军的弊病从萌芽中消灭,省得一旦中央不稳就出现管民管军容易发生的割据糟糕情况。
郡守一职确认下来,陆南为自己的付出和配合的功劳得到认可非常地兴奋,南郡另外两个大族的番氏与贾氏在羡慕的同时自然是会奋发向上,更加配合的同时也就让南郡的短板给补了上来。
吴芮和桓楚对自己会出任管民的郡守则是充满了意外,他们原本就对自己一直没有被调往军中任职迷惑,想着一方的军团长是不用奢望了,可是当个偏将什么的总是有点希望,千想万想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脱离军队当什么郡守。
郡守的级别其实很高,再怎么也是一方大佬的职位,可是让带兵出身的人脱离军队去管理民政,心里的不解和落差感肯定是会有。
两个先后差不多占领一整个郡的人,都是在守不下领土的时候选择归附或投靠吕哲。他们心里其实能理解吕哲对他们心里的忌惮,毕竟换做任何一名君主,特别是那种一无所有白手起家的君主对曾经同样是“白手创业”人物的提防,只能是默默地接受安排,可是心里的黯然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在做出任命的当晚,吕哲想了一下还是在所有人都退下后留下吴芮和桓楚。
实际上吴芮和桓楚的带兵能力都不错,吕哲本身又极度缺乏能独当一面的将帅,基本是不会放弃任何一名有独当一面的军方将领,可是吕哲也赞同蒯通的想法,必要的敲打必然是需要做,就当做是一个心性的测试,也是一段必需要有的心理缓冲期吧。
吕哲问了一下两人的想法。
桓楚直言不讳的表示自己其实对民政很陌生,期望带兵而不是管民,请求吕哲能安排军队中的职务,说是哪怕当不成将军做个校尉也是极好的。
因为长沙郡遭受百越的肆虐心志一直比较消沉的吴芮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只说能够在长沙任职是所期望的事情,他对不起长沙父老,一定会竭尽所能补偿长沙父老什么的。
也就是现在的社会环境才会在得到任命之后提出协商,换做中央集权制已经深入骨髓的环境里,谁敢对君主的任命讨价还价,就该是“我是xx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那种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了。
桓楚提出异议还是有一点点底气的,他并不是在庐江郡情势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下归附,是在还有可能保住地盘的情况下选择归附吕哲。再则,他也认为自己对民政实在是两眼抓瞎,提出当个校尉也好一半是在抱怨吕哲的不信任态度,另一方面是真的渴望继续领军。
吴芮嘛,长沙郡是沦陷状态后被吕哲光复,吴芮又自己觉得对长沙人多有亏欠,无法讨价还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真的想要做出弥补。
吕哲看了看桓楚又看了看吴芮,他说:“决议已经做出,短期没有再行更改的可能。”
桓楚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吴芮则还是那个模样。
自己提出希望继续统兵,又用实际的姿态表现出没有异心,桓楚实在搞不明白吕哲在忌惮和提防什么,他也算是一个有话说话的人,立刻就提出疑问。
“忌惮和提防?”吕哲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势力由我一手创建,军队哪怕是将领想反士卒也不会追随,一旦某个军官想要背叛不用我去下令大有砍了谋反军官脑袋的人在,我需要忌惮和提防吗?”
是这样?桓楚仔细想了一下,在军饷和军功田的支撑下,军队中士卒对吕哲的忠诚度毋庸置疑,似乎吕哲真的不用担心领兵的将领要闹什么幺蛾子,毕竟想造反能维持军饷的发放又能够保持士卒的田亩吗?
“制度很重要,什么都需要一个过渡,”吕哲索性也就开诚布公:“我从不忌惮来自手下的挑战,但是不代表你们的同僚会不设防。大家都是利益既得者,谁都不想出现什么差错让自己的富贵没有了,那么必要的一个流程就要形成惯例,最终形成一个制度。”
话都讲得那么清楚,那就代表无可更改了。
吕哲是不是真的没有忌惮不好说,他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提出在适当的时候必然会安排新的郡守,到时候想要统军那就再改为军职。
在接下来,吕哲又是与两人交谈一下关于民政的管理,毕竟两个家伙虽然是都做过军政一把手的人,可是有多少“料”还真的很难说,怎么也要详细地交流一下。
第五百零七章:坑儿子的爹
关于民政能处理已经基本处理,不能处理的民政也不是想办妥就能马上办妥,关于朝会的主题很快就该转到军务上面来了。``x。
与之商议民政时的情况不一样,军方的问题一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哪些方面需要做出改变也是很快拿出方案,最终再由吕哲亲自下令调整。
关于军队轮换到南陵整编的事情一直在继续,军队整编的事情已经不用过多的探讨,只需按照原有的计划来进行就足够。
目前在维持的战线有两条,一条是东线对楚国的小规模袭扰,另一条是对岭南的持续攻伐。
针对楚国的袭扰近期一直在下降频率,不是因为已经与楚国确认联姻,而是在攻打岭南的时候战兵和物资都倾斜了过去,东边的战线兵源和物资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的充裕。再则,闽南郡和南海郡那边也需要形成统治巩固,那么只能是再抽调东部的兵员和物资。
正是大量战兵的南调和物资的倾斜使得岭南的攻伐进度能够顺利,在完全的攻下岭南之前,在岭南战线维持二十万的部队不会得到改变,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进行增加。
保证至少有二十万部队在岭南战场,不过这二十万并不是说某个士卒去了岭南战场就是一直待到战死或者得胜,是某支部队在岭南战场服役多久的时间,到了服役期限之后再与其它部队更换,吕哲把这项策略称呼为轮换制度。
到了今年秋季时分,现在在攻伐岭南的部队将会有十万的建制被调回来,相应的会有十万的建制替补上去。部队轮换的初步方案是三年一次,每次轮换的数量不定,还是要看实际情况,必要的时候甚至是不轮换。这一次针对岭南的轮换是特殊情况,也是全军在整编期间才会遭遇的事情。
关于部队轮换的事吕哲并没有正式发布。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不会发布,毕竟现在是战争根本就停不下来的战事多发时期,不是那种维持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