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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的加长斩马刀才算是有了功用。
具装重骑与战车兵还是有着一个相同点,虽然不至于像战车那样被限制死,可是想在高速驰骋中完成转弯也不容易,强制在不适合的速度状况下转弯。迎接的将会是人仰马翻的下场。
在战场上,联军的左右两翼几乎是在发生交战的时候就立即崩溃,压根就没有起到阻碍或是牵制的作用。首次遭遇这种战争模式的燕军,他们遭遇到了来自装备马镫后可以借力的屠戮。
“左右两翼崩溃了!”臧荼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田荣是衣服目瞪口呆的模样:“何止是左右两翼那单薄的兵力,正面战场也……也不妙啊!”
不能用“不妙”这么不确定的词语,概因在一千具装重骑的冲锋之下,正面战场的齐燕联军不是被骑弩射就是被骑枪、加长斩马刀蹂躏,一道又一道由步军组成的阵列在陆续崩溃。
哪怕是在早就知道具装重骑冲阵的威力的年代,步军在有心理准备且做出相应防护措施之下都难以抵抗。何况是在这个没有见识过的年代?
具装重骑只要不被迫停止下来,那么由他们组成的冲锋根本就不会停止,将一直彻底的凿穿为止。
会猎是双方各自出动三万兵力,齐燕联军在具装重骑发动攻势之前已经损了一万有余。两边又分出一万去组织来自吕哲军左右两翼的威胁,那么正面战场还能有多厚呢?
看到三个方向的具装重骑铁骑滚滚地向前,后面的轻骑、步军顺着具装重骑踏过的地面满满都是被踩得认不出是个人的肉泥堆,吕哲目光从已经彻底崩溃的齐燕联军本阵收了回来。
“具装重骑开路。轻骑、步军跟上,再由弓弩部队对敌军后方进行覆盖,”吕哲轻轻地呼出胸口的一道浑气:“这样的战法已经改变了战争模式。”
不止是经受打击的齐燕目瞪口呆。连带从头看到尾的列国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们算是见识到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吕哲军是一个什么模样了。
“不、不……”项梁猛摇头:“楚军与吕侯交战时,战争模式依然是之前的模样。”
所谓之前的模样就是骑兵根本就没有被运用,交战双方的主力依然是步兵。
项梁说完想起了关于丹阳之战的汇报,想了想决定不说出来,毕竟那一次七八万楚军输得太惨了。
没人想得明白吕哲军的单骑走马怎么能发动冲锋,在他们看来单骑走马就是士卒利用战马加快行军速度的一个兵种。他们见识到了骑兵的威力,这种威力是以非常多齐燕联军的尸骨来奠定,心里无比迫切的想要参透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战争不利到一定的程度军队会崩溃,本方伤亡到了无法承受的时候士卒就会四散逃亡,在左右两翼的吕哲军加入到正面战场时,从正面发动冲锋的轻重骑已经凿穿了齐燕联军的本阵。
此时此刻,田荣和臧荼已经不需要再去指挥战斗了,他们站在高高的巢车上看着一骑又一骑的敌军驰骋而过,视野往外延伸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地地的尸横遍野。
正面凿穿了齐燕联军本阵的吕哲军轻重骑停在了原地,他们发动冲锋之前有一千具装重骑、三千轻骑,现在目测过去具装重骑数量该是九百五十左右、轻骑的数量也还有将近两千七百。
事实上齐燕联军的本阵兵力太薄弱了,本身又没有组织起严密的人挤人阵势,骑军冲阵起来真的是能用毫不费劲来形容,更别谈齐燕联军本阵一直在遭受吕哲军的弓弩部队箭阵覆盖,又能对吕哲的骑兵冲阵造成多少伤亡呢?
“输了啊!”臧荼脸颊一抽一抽的:“输得好惨,太惨了!”
能不惨吗?满地都是齐燕联军的尸体,在骑军的冲撞和追杀之下投降保存性命的不足三千人。
“这就是吕哲军吗?”田荣脸上一片青白,一部分是因为输得太惨,一部分是心里太惊惧了:“不南下了,我们不南下了……”
还南下个鬼啊!三万对三万,齐燕联军全军覆没,正副主将此刻也被围上来的吕哲军步卒团团围在巢车之上,整个战场还能站立的就是田荣、臧荼和一个负责摇旗的,其余不是死了就是跪地投降。而他们对吕哲造成的杀死杀伤有多少?估计还不到三千人。弄死的吕哲军要是能超过一千就该偷笑了!
李良正站在巢车下对着上面笑呢,他的表情是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推销员笑容。会猎的礼仪员是他,来回奔了那么多趟早就与齐燕这边的正副主将混脸熟了,那么前来邀请田荣和臧荼过去吕哲那边当俘虏的人自然也该是他。吕哲把这个称呼为有始有终。
“下去吧?”臧荼倒是稳下心神了,虽然还是无比肉疼一万燕军成了灰飞,也羞耻于自己即将成为俘虏,但还能怎么样呢?
田荣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好……”,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性命之忧,打得太过凄惨也注定不会遭受君王责难,打成了惨胜或是僵持才会倒大霉呢。
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那是一场全军覆没和稍微受损的会猎,无论怎么看两军的实力都不在一个水平,且田荣和臧荼在这一场会猎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惨败已经不是正副主将指挥不力的情况,是从根本上双方的差距太大。
作为有如此交战经历的人,哪怕得到的是惨败的苦果,可是齐燕的君王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不会太过责难田荣和臧荼,他们只会极力地赎回去想从亲身经历的人那里寻找到惨败的真实情况。
会盟台上,项梁正在整理身上的衣冠和甲胄,他已经派人前去请求进入战场,为的自然也是想要亲身地搞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事。
不但是项梁,只要是脑子清醒的人,谁又不想搞明白!
项梁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说是吕哲将要过来会盟台,项大将军可以在原地等候。
吕哲不但限制人前去战场,还派出大量的士卒在打扫战场,给出的命令是务必收拾完任何骑兵留下的东西。
上过场了归上过场,可是不代表吕哲不会掩盖马镫的存在,他得到冲锋骑军有一部分蹦了马蹄子总算也想起来除了马镫之外还有马蹄铁的存在,正在思考要不要一块搞出来呢。
第五百四十四章:历史性的一刻(下)
想要完全掩盖骑兵之所以能够对着步军冲锋是因为马镫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不过尽量地将马镫的存在过早的曝露却是有可能,概因现在可不是信息爆炸的年代,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想摸清一件事情的本质也需要过人的智慧。》x。
事实上每个年代的人都不是傻瓜,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会创造新生物品,不然社会的生活质量怎么可能得到进步,该是依然穿兽皮用石器茹毛饮血的社会环境了。不过每一样新的发明都需要一个方向,制造一件新的东西总是有办法,可是没有相应的新思维来发明创造,那层比纸还薄的膜不是那么好捅破。
吕哲的优势在于什么?除了不吃独食与人共享和有足够的军事才能之外,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脑子里的“货”很足,可以在方方面面取得比任何人更容易的捷径,不管是内政的发展还是军队的装备器械上犹是如此!
轻轻松松在会猎中取得大胜,吕哲并不认为这样就代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再取得胜利,这一次大胜的背景是因为谁也没有见过具装重骑,更别谈有什么对付轻重骑兵的法子,再则是齐燕联军在指挥上也是步步落后。
所谓田荣和臧荼的步步落后不是他们犯下了多么致命的指挥错误,而是齐燕联军从正副主将那里传出命令,再到某支建制的部队执行令存在很强的置滞问题,不像吕哲军是采用声音和旗号来传达命令有即时性,齐燕联军靠人去传达肯定是要落后一步。
想要依靠声音和旗号来传达命令,那就需要有一套类似于现代电译密码的格式和旗语,这点吕哲毫无疑问是走在了列国的前面。不得不说一点,其实列国也有相应的声音和旗号特定含义,可是他们不能像吕哲能传达复杂的军令,只能是简单的约定向前、向后、固守、冲锋。
此时。吕哲正利用战事的停止召唤参战的校尉以上将领在谈话,关于马镫的保密自然是谈话的其中一部分,也是最严格最严酷的军律性质保密条例,谁没事干去吹嘘去泄露,那就等着挨断头刀和全家上绞架吧。
当然,关于保守马镫秘密的事情吕哲只是再一次强调一下,然后就是谈起了关于齐燕联军会不会因为输得太惨不顾协议开启新大战的话题,命令全军依然保持备战状态的同时,各级军官也赶紧趁这段空白交流经验。
“有什么想法、心得、建议,可以像以前那般书写成册。若是被采纳依然算作功勋累积,”吕哲看到不少人脸上有若有所思的表情,猜测该是都在回忆战事过程,很期待他们会思考出什么来。
历次战事停顿军官进行交流已经是吕哲军方的一个常态,有许多因为提出有效建议的军官也获得了丰厚的功勋点累积。
功勋点和荣誉点自然就是吕哲搞出来的积分制度,而且还是向治下所有人开放的那种。
所谓功勋点自然是在军事作战上所取得的成就,因此获得功勋点的对象也就限制在与暴力机关有关系的部门上面。
不管是在会战战场还是剿匪、安定地方治安都能获得功勋点,不过功勋点却是有高有低,以战场斩获最高、安定地方治安最低。功勋点是适应于士族制度。士族可不是文人士子的那个,而是春秋时期的那种“士”。
春秋时期的士族拥有自己的封地,以缴纳“武力”……也就是自己为领主、国君报效来进义务。吕哲这边的士族缴纳武力不是唯一的方式,毕竟成为军队一员不再是士族的专利。因此只是在赋税上给予折扣,社会地位上给予抬高。
荣誉点虽然军方也被累积,可是主要还是面对社会群体,例如多缴纳赋税。开创新的设计发明,这是非军方人员成为士族一员乃至于成为贵族的途径,但是比起军人战场建功来说。累积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先后因为累积足够荣誉点而成为士族的人对于现在来说并不是太多,一般是出在各个越城的群体里,他们因为发明或改良很多对战争有作用的器械获得的荣誉点远要比缴纳赋税的多,自然最先是因为荣誉点累积制度而成为士族的人。
吕哲与现在的列国的统治者倒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对商业采取鼓励态度,可惜的是发展时间还是少了一些,现在并没有因为缴纳足够商税而获得士族身份的商人,至于缴纳粮食嘛……说实话,在八郡之内最大的地主是官府,也就是吕哲本人啊。
草创势力,什么制度都是一点一滴根据实际情况来形成律法的,吕哲已经用最大的限度来让人有改变自己命运成为人上人的机会。这么做的动力是出自什么呢?就是尽可能的安抚黔首维持统治的安稳,可不是什么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大无私那一套,毕竟得到和付出的平衡肯定不能破坏,有付出的义务也有收获的福利才是最好的社会结构。
社会结构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定型,事实上社会结构也不是从来都一层不变,吕哲虽然是来自两千多年后,但是他实在拿不出一个一成而就又符合当代实际的制度出来,只能是一步一步慢慢来了。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项,吕哲也没有去搭理田荣和臧荼的求见,而是带着相应的甲士向着会盟台前去。
田荣和臧荼这两位现在是战俘,一个是齐国的宗室,一个是燕国实际掌控人之一,见吕哲自然是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实际上要是按照传统的战争模式来打,这场会猎起码也要僵持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以是一到两天也可以是十来天,可是谁又能想到从早晨打到临近下午的时候就分出胜负了呢?
不但是分出胜负了,其结果还是原本气势汹汹的全军覆没,从一开始就显得低调甚至是有些看不出有什么南方霸主气概的吕哲军几乎没什么损失。
会盟台上显得有些诡异,魏韩两国那边气氛热烈,楚国那边则是一点都热烈不起来。
楚国又怎么能热烈得起来呢?他们除非是真的甘愿被吕哲以某种形式吞并,不然从根本意义上可是有着化解不开的矛盾。吕哲军之前虽然也是善战,可更多的是建立在战略布置上和战术层面上,军队本身的战斗力只能说是还算得过去。
离庐江郡、会章郡的那场吕楚之间的战事才过去多久?大概也就是一年又两个月吧,虽然一直听说吕哲在大力整顿军队,又专门甄选出士卒编入一个叫禁军的军团里面,可是哪怕真的都是甄选骁勇之辈成军,也没见到会猎中的吕哲军士卒是依靠个人武勇取得巨大优势,反而是用整体的配合打得依赖个人武勇的齐燕联军满地找牙。
只是短短一年又两个月,步军上面吕哲军的配合显得更加严密了,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