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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布身边的一众武官有人点头表示明白,可也不是没人一脸茫然。
司马欣的闪身避让不接受致礼让庄青心里非常遗憾和失望。庄青怎么都是身穿帝国的官袍,做跪姿行礼除开是身份为罪臣,不然不是人人能受的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吕哲眼睛令人不可察觉地眯了眯,眉头也是皱了皱,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正常。
说起来真的是无比的搞笑,之前不是发生过始皇帝中央集权的事情吗?当时在秦国为官的儒家士子。他们可是用无数的理由的来阻止始皇帝行使中央集权制,推崇的是分封制。
近期……或者说吕哲创建帝国之后的几年,儒家却似乎是“开窍”了,先是有些儒生提出自己的主张,然后有儒生跟上,他们转为认为中央集权制很不错,变成了分封制会成为祸害,态度和言论转变之快也不过是距离儒生强烈反对始皇帝执行中央集权制三五个年头。
前面儒家的一些人认为中央集权是在破坏古法,也是为秦帝国埋下亡国的祸害。后面儒家的另一些人认为帝国的统治者应该实行中央集权制有利,所谓有利是借鉴周王室分封的例子。
周王室分封的早期时期三千多诸侯还是听从周天子的号令,中期却是陷入各诸侯国摩擦不断和战乱不绝,后期更是各诸侯国频繁发动兼并灭国战争导致民不聊生。一部分的儒生认为,帝国中央应该有绝对的权力,不再走周王室曾经走过的“错路”,不进行分封使人臣有封地自治权,会避免封臣领主壮大,直至强大到将天子一脉撇到一边,乃至于是最后强大到取代天子一脉。
其实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同一句话在不同的人讲来……哪怕是出自同一人的口,因为时间的不同也会有不同的论调。
认真地分辨,哪有什么样的制度有绝对的好,或者是绝对的坏?其实还不是因为时代的需要,也是社会变革的诉求。
吕哲没有实行绝对的皇帝集权有自己的考虑,不是选择中央绝对集权而实行分封,是因为他们这个集团内部,也是因为扩张方式有那么点不同。
“国家的道路完全畅通之前,或者是出现能够高速赶到某处的交通工具之前,想要永无止境地进行疆土上的扩张,看的不是军队到底能不能打到哪里。是军队打下之后能不能有效地掌控那一块疆土。”吕哲的话声不算低,靠得比较近的萧何和司马欣听了个仔细,周边的一些人,包括庄青等儒生和一些离得相对近的文武都听到了。
因为吕哲话说得有些突然。词语里的字眼似乎也跟现场在发生的事情没有直接的关联,听到吕哲那一段话的人基本是茫然状态。
吕哲对着庄青一众儒生招呼道:“你等,还是先起来吧。”
庄青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顺从地站了起来。
“圣天子……”庄青站起来之后波不急待地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吕哲抬起的手截断了后面的话。
中央集权制?分封诸侯制?儒家想要依靠这个找到突破口。也是想要用相关话题延伸出来的一些舆论来针对某些人,吕哲认为儒家若是真的那样干真的很愚蠢。
可以说一句很现实的话,吕哲若走的是完全独裁的策略,他绝对不可能在十年之内攻占“天下”,更不可能在攻占“天下”之后向外用兵。
那是为什么?是因为吕哲的出身问题,要知道上古先秦时代讲求的是家族出身,用血统是判定一个人是不是“贵人”,王族有王族的血统,贵族有贵族的血统,庶民有庶民的血统。什么样的血统一出生就绝大部分注定了一个人的一声是什么模样。
在血统论横行的年代,血统远比想象中来得重要,那不但是影响人一生的社会价值观,更注定了一个什么样血统的人,他的一生中到底能做多少事情,血统的级别不到那个份上,有再大的才能也只能是混迹底层,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也只是一些高级血统的附庸。
庶民可以依靠努力成为贵族,虽然说庶民想要成为贵族将会无比的艰辛,但是庶民总还是有机会成为贵族。哪怕是一万个奋斗的庶民只有一个人能成为贵族,那也是机会。贵族的孩子一出生肯定是占据着有利的家族背景,从天生上就在一些竞争中具有“先天优势”,
另外得说实话。上古先秦末期受限于生产力和国家机器不是那么完善的因素,怎么都是从两千多年后穿越过来,吕哲哪里不清楚在生产力……或者叫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中央高度集权下的政~府压根就无法统治太过广阔的领土?
是的,每一个政~府所统治的疆域大小都有其受限程度,看的是该政~府对疆域内的行政单位能不能有效利用或是监督。通俗点的解释。中央触觉可以伸到何等地步,封建时代的国家疆域就会有多大,能够有效控制和无法控制,也将决定某一块疆域是“地图上的地图”还是“真正能够利用的地图。”。
中央集权的制度下,注定了每一块疆域都要能在政~府的可控制下,哪怕是无法完全地掌控也不能让那一块不可控的疆域成为动荡的“摇篮”,很多时候在不可控的前提下。政~府放弃掉一块疆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作为例子就是历朝历代一直失而复得或者是得而复失的西域,甚至是相当多位处边界的领土也一直是在失去和得回的状态。
“圣天子,微臣有话要说。”
站在庄青一侧的一名年轻士子,他似乎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身躯,想要让自己的因为某些情绪而不断颤动的身躯稳下来。
“啧啧,那个家伙莫不是羊癫疯犯了?”季布压根就没有压低声音:“看他抖得,都快震塌城楼了。要是真的震塌了城楼,不止我们要遭殃,陛下嘛……”
那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损人,季布也惹来了吕哲目光注视。
庄青看到吕哲用眼神在警告季布,嘴角一勾,心中想着:“呵呵,最好像季布这样的武官更多一些!殊不知刚才说得那些话,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冒犯了天子,竟然说城楼会塌,那岂不是在诅咒天子?”
季布就是心情极度不爽,估计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
一直在颤动身躯的士子听到季布的话差点身躯软到躺在地上,他愤怒地看向季布,季布给予的回应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他看完了季布,目光转到吕哲身上时身躯抖得更加的厉害,口吃也变得不是那么流利,有那么些结巴:“圣……圣天子,小、小民有话……有话呈请圣天子、天子。”
吕哲只当是年轻士子是太紧张了,作为统治者好歹是要有点样子,尽量用着温和的语气,问道:“慢慢说,不着急。你在哪里读书,可有姓名?”
年轻士子脑袋是一直低垂着,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没有听到吕哲的问话,只顾着身躯哆嗦,没有去回答吕哲的问话,是按照之前的思绪,径直断断续续往下说:“天下板荡、板荡……不安,有幸出……出圣、圣天子终止战乱……战乱……”
“哎哟妈呀,谁听懂说的什么?”季布已经被吕哲用眼神警告了一次,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大声说话,可是还在低声耻笑:“儒家想跟咱们叫板,除了那个庄青,难道就没有一个说话利索的人了?怎么让这么个有口吃的人上阵啊?”
就是上阵,在一个不适合的日子和场合里,儒家直接挑战诸多人群,那些人群不止是武官,还有法家等等学派,甚至是连儒家自身的一些人群都在被挑战之列,一切只因为等一下要封爵的人群受众非常广。
“……战乱,”很像是有口吃的年轻士子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总算是不那么断断续续:“圣天子终止战乱,阻止胡人入侵,于民族……”
没人出来打断年轻士子的话了,后面年轻士子越说越顺,总算是慢慢表达出想说的意思,然而无非是说吕哲是多么多么伟大,没有吕哲的率领军方根本不可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然后,话锋一转,转到应该重视文治上面来,更是谈到文武平衡上来……
第九百章:彻彻底底底的混蛋
因为吕哲重视军方,帝国百家之中的兵家是最为强大的一个学派。同时,因为吕哲追求法制社会,法家在帝国也有诸多的发展空间,因此除开兵家之外法家也是强大的一个学派。
百家虽然被称作百家,可实际上学派并不止有百家那么多,每一家学派中甚至还会因为思想和对某些事情的定义不同有区分,因此每一家学派中也会有诸多的分支。
秦末时期正是儒家学派抬头的岁月,儒家众多先人的努力,再加上当代有许许多多致力于将儒学发展壮大的人,儒家在秦末扩散的趋势非常快,一度造成一种每个城市必然有儒家,儒家在每一座王城也必然有大儒的现象。
儒家喜欢引导舆论,让舆论变成对自己这一方有利的一面,也即是所谓的舆论操作,善于使用舆论来操控升斗小民,以达到影响官方的一些目的,这正是任何君王所不喜的,因此儒家也里经过多次的磨难。
“这些家伙被警告了那么多次,所幸的是他们没有将计划付之行动。”
“是啊,他们计划了好几次,要引导舆论以壮声势,都是被在朝为官的大儒制止。”
“帝国可是有舆论管制法的,虽然还没有真正实行过舆论管制,可是律法上写得非常清楚。”
学派众多,儒家认为自己没有得到该有的待遇,但是儒家至少是从官方获得资源相对多的一家,其它学派有的甚至只能领最低的资源,大多数人只当儒家是不安分守己,一些被儒家惹得烦了的人也不是没有等着看儒家倒霉的心思。
儒家一直有掌控一国的野心,自老子创建儒家以来,莫不是为了做官而在努力。说句很不客气的话,儒家是有许许多多的思想和学术,但是儒家的创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奔着做官而去。很多学派也打从心里认为儒家称作“求官家”更加实如其名。
“之前任何中枢都没有儒家的位置,帝国中枢的九卿中典客是儒家学派,一些儒生也位处重要位置。这样难道他们还不满足吗?”
“哈哈!儒家会满足只是几个高官?他们恨不得所有官员都是属于儒家,其它学派全部滚蛋。”
“真是不可理喻的一个学派,他们是想做官想疯了!”
“等着瞅吧,要是他们没有忍住,去故技重施,呵呵……就等着看好戏吧!”
故技重施?这个词用得实在是太好了,一个词就讲明了儒家的一些黑历史。
儒家不止一次地操作舆论,在任何一个列国都重复操控过民间的舆论。可惜的是下场一直不怎么好,也因为儒家动不动就喜欢裹挟民意,一直为列国君王所不喜。
若说列国的君王只是不喜儒家,可是采取的措施也只是驱逐儒生,并没有手段太过强硬或是血腥,可是儒家也因此得到了一个错误的认知,认为君王不敢对儒家太过分,于以后的一件事情得到了血的教训。
嬴政还是秦王期间,儒家就在咸阳搞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舆论大作战”。起因是儒家看到了秦国的强大想要跻身进入秦国朝堂中枢。
秦国历来就是法家的势力范围,儒家想要在秦国有的官场有所发展当然是要先抹黑乃至于是诋毁法家,可惜的是因为法家在秦国掌握着官方力量,儒家屡次操作舆论都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
多次有儒生因为“妖言惑众”等罪名被下狱或是斩首。儒家和法家的仇也是越结越大。
儒家中的一些人为了报复法家也就昏了头,操作舆论操作到不应该掺合的地方,竟然去议论秦王嬴政的生母,甚至是因为秦王嬴政多次偏袒法家扭曲了一些事实。将嬴政生母赵姬的一些生~性~**~荡大肆传播。
嬴政生母一些生活上确实是有那么些黑历史,可是事实并不代表可以任意地传播,特别是一位强国君王的生母。更不用说儒家还对一些事实进行了“加料”,彻底是惹怒了嬴政,彻底是让嬴政恨极了儒家,可是当时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往过很久,时逢嬴政命令术士炼丹,术士炼除了吃了会死人的丹药,嬴政认为术士是想要毒杀自己,暴怒之下下令抓捕术士,结果儒家又在操作关于秦国的一些不光彩的历史,儒家的所作所为被嬴政知道,下达的命令中又增加了抓捕儒生一条。
众多术士和儒生被抓,因为炼出毒丹需要烧毁大量的术士文献,也是当时秦国要烧掉春秋战国以来史家对秦国一些不公正的记载,焚书的规模非常大。暴怒中的嬴政没有给抓捕到的那些人一个痛快,采取的是坑杀。
史称“焚书坑儒”的事件,后世的儒生一直拿这件事情来证实秦国是暴秦,可是从来都不会客观地介绍是发生了什么事。通俗点形容就是“一个巴掌没有拍击到任何物体可拍不响”,要是儒家没有干出点什么事,谁会拿他们怎么样?必定是干了一些什么事才会惹来祸事。
必须说明的是这个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