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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谁料袁章的一番好意却被王清任断然拒绝,他站起身子说道,“今日书写降表,王某已无颜面再存世上,王某本以为一生无愧大魏,谁知却接连做错了两件事,第一悔不该当初与你相交,二来竟然写下了这般羞愧的文字。”
说罢王清任伸手撩起袍子一撕两半,“今日你我割袍断义,此前种种都怪王某瞎了眼,没早看出你的真面目,还请诸位在我死后将我面朝下埋葬,王某实是无脸见人了!”
“王兄!”袁章顿觉不妙,说着就要起身向前拦住王清任,可此时却已经迟了,王清任将撕下来的袍子丢向袁章,自己奋力一跃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即满头鲜血没了生机。袁章为之大恸,扶着王清任的尸首久久不语,李冲眼见此状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陈静庵等人一脸羞愧,将头深深埋下。
许久之后,袁章才从悲痛之中醒过来,自己性子高傲在京中少有好友,唯有王清任才华出众个性高洁,两人惺惺相惜成为至交,没想到今日却天人亮隔,他知道王清任不想让自己为他处理后事,只能将尸首还给陈静庵,吩咐他带回去厚加安葬,陈静庵连声赞同,随即带着王清任的尸首离去,李冲和诸位大臣却被留在了这里。
当太后见到回来的队伍中没有李冲的身影,当即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只能按照北虏的要求加紧了搜刮的速度,她命令承天府尹许时雍总览搜刮钱财之事,并派出勾当皇城司陆斌相助,只要是内城之中的,无论是皇亲国戚、高官显爵、豪门富户还是普通百姓,都逃不过他们的骚扰,许时雍下令内城之中五家为保,互相监督,如有隐匿,即可告发,就连那些宫观寺庙也没逃得过他们的毒手,鎏金的佛像、玉雕的三清都被他们搜刮的一干二净。
翰林院里的珍贵典籍、钦天监的天文仪器、太医院的药材。。。。。。这些也没有被他们放过,一车车的财货从内城之中流水一般送向北虏大营。阿鲁布为之咂舌不已,按照他的估算就算把二十万大军全都放进内城区抢劫,恐怕效率都没有大魏朝廷现在来的高。
可是这些距离袁章当初给出的数字依旧还有巨大的差距,内城的财货搜刮干净了,现在该轮到那些对背过来说有用的人上面了,铁匠、皮匠、木匠、石匠、大夫、乐工、铸剑师、制弓师等等但凡有一点手艺的都被许时雍从家中揪出来送往城外,其家属但凡有敢拉扯的,立刻刀斧加身,一时间许时雍成了京城之中最为人所厌恶之人,百姓们对他的痛恨甚至还在北虏之上,可许时雍知道此时他已经无法回头,为了避免日后太后杀他以谢天下,许时雍悄悄地投向了阿鲁布。
粮食、布帛全都被送到了城外北虏大营,内城之中几无可食之物,上到朝廷百官,下到普通百姓无以为食,将城中树叶、猫犬吃尽后,就割饿殍为食,再加上疫病流行,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内城之中浑如地狱一般,百姓对朝廷可谓是恨之入骨,每日诅咒他们早些被北虏所灭,坠入十八层地狱永受折磨。
当然京中也并非没有安静的地方,因为有袁章当日的话,王清任一家不仅没有受到任何骚扰,朝廷还贴心地为他们送来粮食、柴薪等物,可王维桢那会收这些,在将王清任安葬之后就遣散家奴,与老妻一起服毒自尽。
吓得照看他们的官员魂飞魄散,生恐袁章追究与他们,还好袁章听说此事之后并未为难,只是吩咐他们厚葬了事;事后袁章登上高楼遥望着王府的方向跪地痛哭不已,心伤过度竟然晕了过去。
而就在北虏大军兴高采烈的一边接收内城送过来的种种财货,一边在外城四处烧杀劫掠的时候,一支属于魏国的大军缓缓靠近了他们。
“君上,如今京城的情况已经打探清楚,北虏正在得意之中,各路人马四处劫掠,对我大军丝毫没有防备,正是展开攻击的好时候。”司马错来到李悠身前报上黑冰台送来的最新消息。(未完待续。)
第430章 断其一指
“司马先生、许先生、罗先生。”李悠一连点了三位大将,“你们与我一起前去观看北虏大军营地。”虽然有情报,但很多时候还是亲眼看一看比较好,因此李悠挑选的都是如今他手下最为通晓军略的几人。
“属下遵命。”罗世绩大声应道,自张果殉国之后已有将近一个月时间,这些日子他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如何为张果复仇,而现在时机终于到了。
“此次进军,想要解除京城的围困大概是不可能的,兵法有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等最好找一支独自在外的万人队将其彻底歼灭。”李悠说明了此次作战的目的,北虏现在近二十万大军围住京城四周,实在不是他们手下这三万兵马能抗衡的。
“如今敌强我弱,此乃正理。”这三人没有一个对大魏愚忠之人,很快接受了李悠的命令,带上一路亲兵快马向京城的方向奔去;一路躲避北虏的探马,查看敌军营地,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下手对象。
夷列刺正率领着自己手下的万人队在京城以南四处劫掠,京城外城早已被那些实力强大的首领划分干净,留给他的只有一小块地盘,一两天的功夫就抢完了;看着别人营中那堆积如山的收获,夷列刺颇为不满,可是他实力较弱又不敢和耶鲁翰等人争辩,所以只能率领大军向南边继续扫荡,希望能从南边的村镇之中获得更多的收获。
可是自从京城被围之后京郊的百姓都纷纷南下逃难,金银细软全被他们随身带走,一连烧了三个村子也没捞到多少东西;夷列刺不甘心就此收兵,在看到周围的勤王军望风而逃之后,他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他打算将目标定在京城之南三十里的万年县。
万年县城坐落在运河之畔,此前乃是那些从南方进入京城的商户落脚的所在,万年县也因此兴盛起来,城中酒楼客栈不下百家,天南地北的商户都在此设有货栈,想来其中定能捞到无数好处,抱着这样的想法夷列刺率领自己的万人队缓缓向万年县逼过来。
“万户大人,前面过了这道河湾就能看到万年县了。”一名从京城抓来的秀才点头哈腰地指着前方说道,“万年县乃是大魏有数的上县,城中金银财货无数,纵使此前城中百姓听闻北国大军南下跑了不少,但总还有些心存侥幸之人,此次入城大人定能满载而归。”
“哈哈,说得好,到时候本大人抢够了东西,少不了你的好处!”夷列刺哈哈大笑着说道,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美丽柔弱的大魏女子;他根本没有考虑如何攻城的问题,在他看来大魏的军队都是废物,那些守军看到他的大军前来,肯定会吓得狼狈鼠窜,根本不用自己费力搏杀。
秀才露出谄媚的笑容,拍马屁的话不要钱一般送了上来,很快就将夷列刺哄得开心不已,在漠北的时候,他哪有机会遇到这种知情识趣、心思细腻的下属?
可惜他们似乎没有发觉,运河岸边起起伏伏的山丘后面正隐藏着两万余杀气满满的大军,秦士信握紧了熟铜锏,潘凤擦拭着自己的斧头,他们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李悠正带着罗世绩和许光等人潜伏在山丘顶上,静静地等候夷列刺进入包围圈。
“北虏连探马都懒得放出,看来这段时间他们过得实在是太轻松了。”李悠摇摇头,自古骄兵必败,如今面前的这支军队可不是一般的大意啊,他取下震天弓,抽出雕翎箭,瞄准了大旗之下的夷列刺,身后数千步兵也如同他一样拿出弓弩,对准了山丘下方的北虏。
“传令下去,准备进攻。”见时机已到,李悠射出了第一箭,随即数千支羽箭像暴雨一般朝北虏大军袭去,夷列刺的美梦被李悠突如其来的一箭打断,羽箭正中他的胸口,穿透了铠甲将他射了个对穿,夷列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痛呼就坠落马下。
连续三波羽箭将北虏阵型打得大乱,失去了头领的北虏大军陷入混乱之中,几名千夫长尝试着约束自己的手下,可李悠那会给他这个机会,当即将震天弓收起,抽出沥泉枪带着秦士信和潘凤率领骑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向他们扑去。
李悠一马当先,潘凤和秦士信分列左右,三人如虎入羊群,肆意杀戮着拦路的北虏士兵,五千名从嘉州军和河东军中选出来的精锐骑兵紧随其后,向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北虏分割成两半,随后罗世绩和许光率领步卒堵住了他们南下和向西逃窜的道路。
东边是运河,这些北虏士兵身披铠甲不敢下水,那么如今唯有原路逃回一个选择了,几名千夫长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军队,好不容易才聚集起了数百人奋力杀开大魏骑兵的阻拦,试图杀破重围逃出生天。
这一经过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简单一些,这些骑兵好像并没有和他们输死搏杀的意思,几轮冲锋之后他们就突破了大魏骑兵的包围,向着京城的方向逃去。
“回到京城禀报大汗,找来援军再报今日之仇。”领头的千夫长咬牙切齿的喊道,随即感到庆幸,若不是这些大魏骑兵舍不得和他们以命换命,这一万兵马肯定就全丢在这里了;方才的那支魏军或许比京城的那些强一些,但终究不能与我北国勇士相比,来日再战胜利的一定是我们,到时候我定要取下方才那名使枪小将的头颅以洗今日之耻。
“再快些,后面就要追上来了!”回头一看,李悠正不紧不慢的追赶着他们,落在队伍后面的零散士兵不断死在他的枪下,千夫长再次加快了速度。转过一道河湾,溃逃的北虏大惊失色,前面那如同黑墙一般的是什么?
“北虏休走,今日定要你们见识见识你家周爷爷的厉害。”周伯符手持陌刀,率领陌刀队堵在了他们的前方。(未完待续。)
第431章 退兵
此战,夷列刺的万人队被李悠全歼,一万兵马仅有数百人逃回京城,消息传出各方反应不一,北虏收拢了自己兵力并严禁小部兵马外出劫掠;京城四周的勤王军从李悠的这次大胜之中收获了勇气,也开始向着北虏发起试探性进攻,虽然依旧败少胜多,但却也让北虏的压力大了起来,他们在南下之后第一次感到了被动。
消息同样传到了内城之中的大魏朝廷耳朵里,太后闻讯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担心起北虏大营中李冲的安危来,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无法约束勤王军,只能在此派出陈静庵向袁章请求早些达成议和。
阿鲁布也将袁章叫来商量对策,“我决定率军南下,彻底扫除李悠的勤王军,不知国师意下如何?”虽然此前略有分歧,但袁章现在依旧是他最信任的臣子。
“大可汗万万不可。”袁章没有拿此前的一月之约说话,他知道李悠根本不会在乎这些,“若大可汗带的兵少了无感歼灭这股魏军,而要是带的多了则京城又有危险,此时京城四周的勤王军不下数十万,若被他们攻入京城,对我北国大为不利。”
南方是魏国的地盘,如果阿鲁布率领大军出征,李悠不一定会和他们正面对抗,而是会选择利用自己对地理的熟悉引诱阿鲁布大军深入,再寻觅合适的机会发起进攻,北国兵力宝贵不能浪费在这里;再者上次和阿鲁布的分歧也让袁章意识到现在北国并没有做好一统天下的准备,所以他打算启用另外一个方案。
“如今内城攻破,将大魏朝廷彻底荡空只在旦夕之间,与之相比李悠的大军反倒是小事了,只要我大军不露出破绽,他们也不敢来骚扰。”袁章解释道,现在李悠手上的兵马还是有些少了,对京城的局势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因而眼下还是等他们送来最后一批财货工匠之后,灭掉大魏朝廷将朝臣尽皆带回北方再说。”
“听国师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还不能将京城据为己有?”阿鲁布敏锐的发现了袁章话里隐藏的意思,这让他觉得有些不甘心。
“北国人口稀少,暂时没有一统天下的实力,若是占着京城徒惹人恨,还不如让出来让那些魏人争个痛快,我等则以龙城为都立国,静观其变。”袁章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大魏将藩王分封各处,若太平时则保证无人可以撼动皇帝的帝位,但若是咱们将太后和皇帝都掳去龙城,则大魏一时之间找不出一名可以服众的新皇帝,各地豪门大户为了一己之私定会拥立不同的皇帝,整个大魏就会成为一盘散沙,无力与我北国抗衡,而我等则可以接着这个时机缓缓积蓄实力,逐渐消化宣大一地,待宣大彻底能为我所用之后再南下将其各个击破不迟。”
任何一名大魏的官员都知道只有他们重新统一在新皇帝的宝座之下,才有实力和北国相抗衡;但是在一名英名果决却距离自己颇为遥远的藩王,和一名身处自己辖地能为自己所控制的藩王之间,他们肯定会选择后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最大利益;袁章对大魏豪门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