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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义军的头领固然交游广阔,可他们交往的那些人大多是江湖好汉、游侠胥吏之辈,少又能接触到高层机密的,想要打听这些还是要依靠黑冰台,所以在送走齐云海之后史怀义又匆匆写就一封密信,放到了黑冰台的秘密信箱里。
“算算时间,袁章早就应该得到援军前来的消息了,可是到现在还没见他派遣人马前来营中援助乌萨里,恐怕乌萨里很快就要撤退了。”罗世绩同样判断出袁章打算退兵的意向,“末将以为现在最要紧的是判断出乌萨里退兵的时间,以免让这条大鱼跑了。”
“刚收到的消息,袁章已经下令让乌萨里退兵了,算算时间他的信使也该到乌萨里大营了。”李悠将自己刚刚收到的密信递给了罗世绩。
罗世绩闻言微微有些惊讶,信使刚刚到达乌萨里大营,李悠就收到了消息,黑冰台实在是太过神通广大,传递消息的速度竟然比北虏还要快,他连忙接过密信匆匆浏览一遍,尤其关注了落款的日期,稍一估量袁章的国师府到达此处的路程,心下已经知道李悠估算的绝对准确,“就乌萨里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样子,恐怕最多三天他们就该退兵了。”
“主公,末将愿做先锋追杀此辈。”除了第一天上阵厮杀过足了瘾之外,剩下的日子里潘凤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炮兵建功立业,早就有些忍不住了,更何况他多次跟随李悠见识过热兵器的威力,心中已经生出隐隐约约的想法,等嘉州军中普及火铳大炮之后,纵是以吕布的勇武也会失去用武之地,所以他格外的珍惜最后的这些机会。
“嗯,策马追击敌军,非潘将军莫属。”李悠当然不会让他失望,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只是如今袁章还有五万兵马没有拿出来,他肯定是另有所图,潘将军在追击时还需小心一些,万万不可马虎大意。”
“末将明白!”潘凤面露喜,大声应道,“末将定会加倍小心,绝不会落入北虏的圈套。”
“袁章这五万兵马若是拿来接应乌萨里,再加上钱将军在魏州隔断了阿鲁布援军南下的道路,河南道之内就剩不下多少兵马了,那些义军就能趁着兵力空虚之机,收复河南道大半州县。”罗世绩和史怀义一样看出了大好局势下的隐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想要全歼乌萨里的兵马,那袁章也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彻底解决河南道内的义军,现在的关键就在于谁能先摸清对方的底细了。”李悠点头赞同,到底谁才是那只真正的黄雀呢?维斯特帕列说感谢书友161201192746264、江湖夜话01、黑扉语、大伙代号、李巡,起点读书os、玄天紫薇星君的打赏。。。。“”,。
第713章 谁是奸细?
纵然战局已经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袁章却依旧信心满满,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同时解决义军和嘉州军的好办法;那些义军之所以让他感到头疼不已,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行踪不定,现在乌萨里要退兵,那些义军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要他们敢从山寨里出来,拦住乌萨里的后路,那么他们的行踪就再也无法隐藏了,到那时候袁章就会亲自率领剩下的北元骑兵突然杀出,和乌萨里前后夹击,将这些困扰他们多时的义军彻底解决。
乌萨里的退兵路线已经送到了前线,这条路线上最后可能埋伏义军的地方也早已被他安排了得力的探子,只要义军敢来,袁章就能立刻得到消息,然后率领精锐将他们斩杀干净。
制定这个方案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解决义军、击败罗世绩,袁章同样为那些隐藏在国师府中的嘉州细作准备了一份神秘的礼物。
他召集起国师府中所有重要将领官员,让他们一一进来进行方案细节的讨论,之后又让他们先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日再来一起议事。
陈静庵回到府中,面色凝重的坐在书房里细细回想着袁章方才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并将这些都记录在纸上,细细查看和自己的记忆对照,发现并无破绽之后,陈静庵从书架的夹层中取出一套工具,将这些信息选择扼要抄在纸上,然后对着烛火烘烤片刻,字迹就消失不见了,这张纸洁白无瑕就好像完全没有写过字一样。
陈静庵满意的点点头,取出另一支笔,蘸上墨水写了几句日常问候的话,焚毁草稿,将信函折好塞入信封,出了书房叫过来自己的管家,“送到城南蒋先生那里,这几日有些想喝他亲手酿的梨花白了,你亲自去为我讨几坛回来。”
“小人遵命。”管家知道自家的主人虽然平时和蒋先生的来往并不频繁,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十分密切,像这样书信来往、诗词唱和的联系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并没有问什么就将书信贴身收好出门去了。
“国师大人,派出去的人马已经传回消息,到现在为止与您商议军务的文武官员中,有十三人回到府中歇息,十二人前往军营继续上值,三人前去与他人宴饮。。。。。。”国师府中,宇文宜生详细的给袁章汇报着自己收到的反馈,“军营和宴饮的那些人身边都有属下安插的细作盯着,到现在尚未发现异样;回到府中的十三人有三人颇有嫌疑,况省三的小妾再和他说了一会话之后去了胭脂水粉店,面色略带紧张;戚寿余屋里不见了几名投靠他的远房亲戚。”
袁章已经想好了伏击义军和嘉州军的策略,但是在嘉州方面安插在他府中的细作尚没有查清楚之前,他是万万不敢泄露的,所以他利用这次机会设下了一个圈套,方才在和那些属下的谈话在细节上各有不同;等再过一阵儿就可以根据义军的动向判断出究竟谁才是李悠的人手,除此之外他还安排自己最为信任的宇文宜生暗地里监视这些嫌疑人。
“嗯?不是说有三人吗?怎么才说了两个?”听到宇文宜生方才说了两个嫌疑人就闭口不言,站在窗口向远处眺望的袁章回过头来。
此时宇文宜生似乎十分为难,脸上的表情充满挣扎,但是在袁章的逼视下他只得如实汇报,“陈大人回到府中后,独自在书房之中停留了许久,之后陈大人的管家出门往城南去了。”
“陈静庵?”袁章的脸色终于露出诧异的表情,他现在总算明白宇文宜生方才为何会如此为难了,他对陈静庵一向信任有加,但是现在查出的种种表明这个家伙似乎并不如表面呈现出来的那般忠诚。
“是的,国师大人;探子正在跟踪陈大人的管家,从行进的路线上来看,似乎是往城南去了。”话既然已经说开,宇文宜生就不再犹豫,缓缓地将他所查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陈大人和城南一位姓蒋的读书人偶有来往;属下也派人去查了查这位蒋先生的底细,发现他当年曾在运河附近的某座州县任职,和钱家似乎有些关系。”
“钱家!”袁章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越发的阴冷起来,他本以为自己对陈静庵可谓是仁至义尽,不仅从阿鲁布的手下救得他的性命,之后还多加提拔,但凡他所求几乎无不应允,却没有想到陈静庵现在竟然有可能是嘉州安插的细作,“为何不将管家抓起来拷问?”
“陈大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没有国师大人的命令属下不敢冒然行事。”宇文宜生低着头回答道。
袁章当然明白宇文宜生的顾虑,陈静庵乃是最受他信任的大魏降臣之一,要是贸然捉拿他的管家,最后却查无实证,必将会对陈静庵和袁章的关系产生巨大的影响;要是找到了证据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别人稍微一想就会生出疑问,既然连陈静庵这样的人都会勾结嘉州,那大元是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查到证据甚至比查不到危害更大。
袁章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敲击,似乎在考量其中的得失,许久之后他才做出决定,“换几个生面孔去将他绑来拷问,无论能不能问出东西,这个人都不能再见到陈静庵了;一有消息就即刻前来回报;另外,这个姓蒋的也不能让他跑了。”
“属下明白。”袁章的话已经判决了管家的死刑,至于如何绑架、拷问、收尾就要靠宇文宜生自己想办法了,他接到命令后匆匆离开了国师府。
而在这座城池的另一边,陈静庵的管家已经快到蒋先生的院子了,他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正要吩咐马夫放缓速度,鼻间突然传来一股诡异的香气,随即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什么?”等他醒来的时候,却见一名黑衣人正拿着陈静庵给他的书信问道。
第714章 自尽
“国师大人,这是从陈大人管家怀里搜出来的书信。”宇文宜生的工作效率很高,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国师府,向袁章送上自己的工作成果,他将一堆文书放在袁章的书桌上,最上面的正是陈静庵写就的那份书信,而下面的则是拷问管家的经过记录。
袁章接过书信仔细查看,却见信上都是一些寻常字句,并未发现不妥之处,接着他又将鼻子贴近信纸嗅了嗅,露出诧异的表情,“这味道似乎有些奇怪,一般的墨汁和信纸断然不会有这种苦味。”
“大人英明,您将书信凑到烛火边烘烤片刻便知。”宇文宜生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细致的观察能力的、
在他的指引下,袁章很快就看到了书信字句间隔之间隐藏的信息,上面简略的写了袁章最近的动态以及刚刚向陈静庵透露出的战略规划。
“陈州?”当看到这个地点,袁章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这正是他方才告诉陈静庵伏击义军的地点,和其他人说的却是另外几个地方,就连宇文宜生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这才刚刚过去多久?陈静庵就把这等机密告诉给了外人,袁章几乎都已经断定他是细作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背叛自己?论身份陈静庵乃是大魏的降臣,在大魏归降大元的过程中出力不少,在大魏人中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即使他投奔李悠,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绝不可能有今日的地位!
“国师大人,方才属下的人手又送来了消息,今日在城门口又搜出了几位企图携带家眷弃官潜逃的官员。”或许是看他许久没有动静,宇文宜生认为袁章正在为此事而为难,所以试探着用另外的话题来解除他的尴尬。
“和之前一样处置,罢免官职、抄没家产以充军用、全家都押入大牢。”哦,是了,如今乍看起来在和嘉州军的争斗之中,我已经落了下风,像陈静庵这般贪生怕死的小人也该另寻出路了!宇文宜生的话似乎让袁章找到了陈静庵沟通嘉州的理由——他和这些弃官而逃的家伙一样,都是为了保命啊。
再看拷问管家的记录,里面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消息,这也在袁章的意料之中,勾结敌国是多大的罪名?陈静庵怎么可能让管家参与进来,看来他所承担的仅仅是跑腿的任务,并不知道陈静庵勾结嘉州的真相。
“好了,其他事情暂且放下,宇文先生以为该如何处理此事?”见宇文宜生似乎还要继续汇报其他情况,袁章不耐烦的将其打断。
“说实话,属下是不相信陈大人真的会背叛国师大人。”宇文宜生反倒帮着陈静庵说起话来,“自从进入河南道之后,陈大人可谓是殚精竭虑,为平定河南道终日忙碌不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细作呢?或许是嘉州细作使的奸计。”
如果是心平气静的时候,或许袁章还能听得进去宇文宜生的劝说,可是他现在早已被遭受背叛后的愤怒和失望冲昏了头脑,不等宇文宜生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说道,“刚刚进入河南道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呢?我等被罗世绩堵在河南道不得南下,境内贼寇四起,南边的李悠却是不断壮大,以陈静庵的聪明,他不会不想办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并不是陈静庵一个人的问题,此前宇文宜生捉拿到的一些底层嘉州细作,大多都是在李悠收复江南东道之后才开始为嘉州方面办事的,他们似乎从种种迹象之中看出北元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开始为自己重新打算,所以宇文宜生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为陈静庵辩解才好。
“带上你最精干的人手,分作两路,一路去蒋先生的府邸,一路去陈静庵的宅子!拿着我的令牌封锁府邸,把他们俩给我带过来,不得走脱一个!”袁章眼中冒着火光,他取出一枚令牌丢给宇文宜生。
“属下遵命!”算算时间,如果按照往常的惯例,管家就要返回陈静庵府上了,要是他迟迟未归。陈静庵定然会生出疑心,所以宇文宜生立刻接过令牌,再次出府而去,留下袁章一人独自在书房中焦急的等待。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宇文宜生方才匆匆返回这里,一进入书房就跪下谢罪,“属下无能,没能活捉此二人!”
“他们逃了?!”袁章刷得站了起来,他几乎无法接受这一现实,自己为筹划捉拿嘉州细作一事已经准备多日,早就将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