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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萍但见此状,也是不搭理,侧过身背对燕无双三人把被子蒙在头上。唐灵和一高峰不禁笑,燕无双却是更气,道:“错了还不承认!”
常小雨在车外忽然哈哈哈大笑道:“这下可好!终于除了我又有一个人可以治住老狐狸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章 边城刀声(上)
关外,白山黑水间,天高得人有些寒碜,广袤大地一片冰冷的雪白,一片片高耸的白桦林屹立于一个个山坡山头之上,红瓦土墙木栅栏的房子前总是堆放着松树堆满洞穴过冬的松果一般的一堆又一堆白菜。
任飘萍五人人一路行来,有说有笑,心境也一如这片天地一般开阔,一路上几人时不时地打些狍子狐狸什么的美美吃上一顿更是惬意。
只是那本是极为可爱的雪不识相地下了一路,多少变得让人不惬意。
这一日,任飘萍四人来到盛京(今沈阳)丹东地面,下了马车,天色渐晚,雪依旧在下,一条长河东西横亘在面前,河水早已凝固成厚达三尺的冰,码头上仅有的四五家客栈里七八盏昏黄的灯光透过风雪晕染在四人脸上,间或从客栈里传来阵阵行酒令声嬉笑声。
望着河对岸的常小雨眼中发散着梦幻般的光亮,似是自言自语道:“终于到了!”
唐灵接口道:“常大哥,到哪儿了?”
伫立凝望神思的常小雨仿佛没有听到,一高峰道:“面前的便是鸭绿江,南岸就是朝鲜国。”
而任飘萍的眼里是沿河岸林立的清兵营地,燕无双这时瞟了一眼任飘萍,伸了个懒腰,庸庸懒懒道:“这个鬼地方还真是冷!好怀念我的雅静阁啊!”任飘萍但闻此言,不禁侧目看向燕无双,燕无双一愣,红晕上脸,道:“喂!干嘛看我?”心中却是响起在雅静阁和任飘萍独处的时光。
可是任飘萍神色变得紧张之极,道:“不!怎么可能?”皱起的眉头之下星目竟是慌乱之极。燕无双道:“到底怎么了,什么不可能?”任飘萍闭目猛地一拍后脑勺道:“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那些沙漠之狐的味道似乎除了在沙漠中还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过,现在才想起,那个地方竟是怡香院冷月姑娘的房中!”
唐灵不懂,问道:“任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任飘萍一字一顿道:“我把小蝶托付给了冷月姑娘!”
五人俱是无语,因为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那个沙漠之狐,那个救走燕霸天的沙漠之狐和冷月是什么关系呢?
良久,常小雨道:“老狐狸,你说吧!怎么办?你说现在就回去咱就回去!”
一高峰冷冷道:“不可!现在回去只怕也晚了!”
唐灵怯怯道:“任大哥,你说的来朝鲜国所为的私事……是……”
唐灵和燕无双几乎在心里问了一千遍这个问题了,只是任飘萍既然说是私事,就不好问,而一高峰根本就不愿问,问了岂不是多余。只有常小雨无须问,因为常小雨现在在替任飘萍回答唐灵的问话:“因为这世上若是还有一个人能化解欧阳小蝶所中的‘韶华白首’,这个人就一定是朝鲜国的三大门派之一‘九幽门’的门主陈世南!”
任飘萍双目凝望鸭绿江北岸,道:“好!就去找这个陈世南!”一高峰三人自是知道常小雨说中了任飘萍的私事,同时不禁多看了常小雨一眼。唐灵走到任飘萍面前,甜甜一笑,一拉任飘萍的衣袖,道:“欧阳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任大哥不必担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找那个陈世南!”
众人笑,唐灵拉着任飘萍刚走五步,便是听到身后一声厉叱,道:“呔!站住!你们几个王八犊子,还不给军爷滚回来!”
任飘萍五人回头,但见一旁不远处客栈前两个清兵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向任飘萍这边走来,清兵甲嘴里兀自喝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常小雨一看对方的架势便是恼火,道:“哥几个想过江,怎么地?碍着军爷撒尿了?”
任飘萍几人忍不住笑,唐灵已是羞得低下了头。清兵乙看了一眼清兵甲道:“嘿!今个是怎么了?造反了不成?”带着一身劣质的二锅头酒气朝常小雨扑了过来,口中骂道:“老子今天废了你这个王八犊子!”
一高峰伸进怀里的手又放了下来,那清兵乙未近常小雨身便是仰天倒下,地面本是冰雪,极为光滑,路面又是向下倾斜伸向江里,但见那清兵乙咕噜咕噜地直向下滚去,常小雨哈哈哈大笑,一高峰直摇头,已是一个箭步冲上,朴刀一挥一挑已是挑起清兵乙的衣服,清兵乙复又站起。
常小雨还在咧嘴笑,心中却道:这朴刀极为锋利,又是聚力而去,却是挑住衣服将那清兵挑起而未见衣服上有丝毫裂痕,一高峰这份功力和之前与方少宇一战之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此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清兵乙和惊得目瞪口呆的清兵甲对着任飘萍等人一拱手,但听清兵甲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各位大侠见谅,只是这鸭绿江确是过不得!”
任飘萍等人这才问起,得知这些年来,朝鲜国边民总是隔三差五越过鸭绿江、图们江到清国进行采参、打猎、伐木等活动,为了保护疆界从顺治时期便已实施了严厉的‘禁参令’,近年来又有‘禁江令’,以图达到有效遏制朝鲜国边民向江北地区扩散。
一待那清兵说完,一高峰的手又放进了怀里,拿出一方金灿灿的令牌,正是‘御赐神捕’令牌,其令牌可因局势变动随时调用地方兵马,一高峰不冷不热道:“尔等可是识得这令牌,速唤于参将前来,本官有皇上口谕一道!”清兵甲和清兵乙看清令牌后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自是不敢怠慢。
不消片刻,但见一个身高九尺冠戴深色亮蓝珠顶颇为神武的武官三步并作两步地向一高峰这边走来,待得近前,查看了任飘萍四人一眼,便是对着一高峰一躬身,道:“下官于虎勇见过神捕大人,手下兄弟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一高峰也不多废话,道:“皇上口谕,吴三桂逆贼已经在云南造反,唯恐朝鲜国与吴贼勾结图谋我天国千秋大业,是以即刻起严防疆界,禁止一切闲杂人等过往……”
那于参将自是维维是诺,一高峰又道:“我等五人今夜奉命潜入朝鲜国一探虚实,还望于大人打起精神随时做好接应!”
……
问清地形后,夜色中,任飘萍五人在冰上行走,沿江绕过朝鲜国边境守卫营,自一片树林悄然踏上了朝鲜国国土。只是四人进入林中不到百米,自雪地中突然跃出二十余人,俱是白衣白鞋白帽装扮,手中各自拿着刀剑兵器,其中一人冷冷道:“拜见任少侠!”
第三十一章 边城刀声(中)
任飘萍四人虽是吃了一惊,却无半分惧意。
常小雨侧身眯着眼瞧向任飘萍,坏笑道:“老狐狸!看来你的名字还真臭!竟是传到了这千里之外的朝鲜国”
任飘萍淡笑,道:“虽说这里是朝鲜国,只是听朋友口音,像是洛阳人士!不知何故身在他国异乡!”
那白衣人一听之下,似是没有想到任飘萍竟是如此回答,当即一愣,半晌,道:“敢问任少侠也是洛阳人士?哎!七年了!”说话间直摇头叹息。
燕无双和唐灵在一旁手拉着手偷笑,只听燕无双低声道:“你的任大哥果然是个老狐狸!”唐灵跺着脚掩嘴低笑。
任飘萍道:“正是,敢问朋友尊姓大名?洛阳可还有亲人?这次回去也许可以帮朋友……”
那白衣人的声音里分明已经有了暖意,道:“在下王栋,洛阳还有老母亲在……”说至此,语气突变,冷冷道:“谢了!这里是朝鲜国的新义,我们教主风闻任少侠来朝鲜国游玩,有意为任少侠接风洗尘,还请任少侠移步!”
任飘萍哦了一声,暗道:看来一路上暗中跟随的人当是拜金教的人了。常小雨接口道:“原来是拜金教!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请回吧!”
唐灵也是愤愤道:“既然是请,怎么还带这么多人?我们不去!”
燕无双和一高峰不语,任飘萍一摆手道:“好!盛情难却,说句实话,这白鹭洲一别,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唐灵皱着眉头张着小嘴看了一眼任飘萍又看向燕无双,惊道:“燕姐姐!他……他……”燕无双撇嘴一笑,摸着唐灵的头,道:“他开玩笑的,你当真啊!”与此同时,常小雨所有的五官摆出一个‘冷’字,道:“老狐狸?!”
任飘萍走进常小雨身旁挤眼,揉搓着双手跺着脚道:“去烤烤火也行啊!”
常小雨仍旧不高兴,却是不再反对,一高峰道:“喝喝酒岂不是更好!”
燕无双接口道:“况且是有人请!干嘛不去!”
……
现在,任飘萍五人坐在一个布置得颇为精致的厢房内,厢房之内只有任飘萍几人,就是那个带领他们来到这里的王栋也是不见了踪影,五人现在围着一个褐色檀木方桌喝酒。
厢房三面糊着雪白的纸,墙上空无一物,余下的一面是推拉式的木质方格造型的门,这扇门已经开关了很多次,每次进来两个年轻貌美女子,进来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酒菜,再弯腰施上一礼,又浅浅一笑,出门而去。
门开关了很多次,酒已是喝了快一个时辰了,常小雨不禁道:“我说着拜金教教主是不是成心让我们在这等啊?”唐灵接口道:“就是!摆什么谱啊!”燕无双道:“自我们进入盛京拜金教就一路上暗中跟随,所以不必着急的,本姑娘还真想看看这个九幽神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是眼睛一瞥任飘萍。
任飘萍已是盯着那些女子看了很多次了,而且似乎看得很着迷,看在眼里的唐灵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燕无双已是气道:“我说任公子,她们很漂亮吗?”
正在喝酒的常小雨扑哧一笑,差点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任飘萍狠狠地瞪了常小雨一眼,复又看向燕无双,道:“不漂亮吗?”
燕无双正要反唇相讥,这时门又开了,走进一个女子,上身着洁白短衣,下身穿淡粉色长裙,那短衣斜领无扣,以深褐色带子打结,只遮盖到胸部,长裙则是在腋下系定,腰间有细褶,宽松飘逸,长长乌黑的头发盘起,给人一种素净淡雅轻盈之感。
任飘萍又在看,那女子浅浅一笑,道:“各位英雄请随小女子来,我家主人在‘金源殿’等候多时了!”
金源殿,灯火辉煌,正中一张长达九尺雕龙画凤的矮几横在任飘萍四人眼前,后面坐着的正是那一半脸是少女一半脸是老妪的九幽神尼,向下两旁纵向各陈列着九张长五尺的矮几,左手坐在矮几后的有拜金教的粉面如玉的拜金教少教主陈公子,还有老气横秋的血衣候、傲然看着一高峰的方少宇、那独眼龙靳长老等人,右边一排坐着几人乍一看上去风尘仆仆满面疲惫,像是奔波了千万里路才赶到这里。更奇怪的是其中一人一见到一高峰便是立即把头深深埋下。
任飘萍眼睛扫过这一切,抱拳以礼,淡笑道:“任某人谢过教主,这顿接风酒吃得真是痛快!”
不料任飘萍话音方落,背后的常小雨便是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哪知同时冷哼一声的还有拜金教的少主陈公子,陈公子已是道:“怎么,是不是等久了?”
燕无双立即接口道:“哦!这么说是有意让我们等的!”
陈公子扬眉道:“小姑娘,不要以为跟着任飘萍就可以趾高气扬,不要忘了!这里是朝鲜国!不是康熙小儿的清国!”
燕无双怒,一高峰已是冷冷道:“朋友,你也不要忘了,这朝鲜国也是我们清国的册封国!”
陈公子一怒而起,道:“我陈兴汉今天……”话未尽,但听九幽神尼那晶莹剔透却又极其威严的声音传来,道:“汉儿!坐下!”
陈兴汉虽是不愿,却也不敢违抗悻悻坐下。
九幽神尼这才缓缓道:“神捕大人!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可忘记的,难道你忘了你是汉人?!难道你以为今天的清国还是那个礼仪之邦?!那个文明的让我们华夏子孙自豪的泱泱大国!”
一高峰不语,因为一高峰不是满族人是汉人,因为一高峰也知道崖山之后再无中国。
血衣候这时站起,道:“教主说得甚是!自鞑子入关以来三十年,视我汉人猪狗不如,剔发易服圈地无恶不作,大兴文字狱,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血衣候愈说愈激动,胸起伏,颌下白发俱动不止。
任飘萍五人不语低头。
方少宇也是霍地站起,道:“神捕大人,你我之间个人恩怨姑且放在一旁,你是康熙身边的红人,你当是最明白不过,为什么汉人被编入绿营?为什么八旗兵要在大江南北四处驻防?为什么太监的只能是汉人而宫女只能是旗人?为什么旗人做官可以不经过科举……为什么……”
金源殿外边的雪还在下,殿内众人的血却是在沸腾,方少宇还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