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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方!反正他和阿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鹊桥仙
回复'11':“我找不到!”一天他顶着满头灰尘和蛛丝冲进她房间,脸上凄凄惶惶,几乎要落下泪来。
秦荻正伏在床上看杂志。
“怎么啦?”她问。过了这么许多天,他的相思病竟还没有好,反有愈演俞烈之势。
“那幅画!挂在祖父书房里的那幅画,我在阁楼上找遍了都没找到!”
秦荻气馁,不就是一幅画嘛,他说要找出来给她看,其实看不看又有什么差别,睹物思人,又是一番伤心罢了。欲不理会他,可看他那胡子拉渣的可怜样子有些不忍心。
“你记不记得放在哪里了?我记得祖父故去的时候,那些遗物我们两个也有份收拾的。”
她无言,那是她来之前的事,她怎么知道?“算了!”她丢下杂志爬起来,“我替你去找找看吧!”
阁楼,家家有一座。堆放着过去生活的遗迹,被抛弃的器什,不再受宠爱的衣物,都是一些用不着又舍不得丢的东西。所谓打入冷宫,大抵如是。
她很少爬上家里这个阁楼,只因为这里面没有她的记忆。
沿着楼梯爬上建筑的最高处,打开尽头的门,一股混合了灰尘的霉味迎面扑来。要不是为了秦萩,她才不会到这边来呢!她低头避开一些蛛网,漂亮的鞋子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灰尘。可怜我新做的头发,我这一身昂贵的行头,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是阁楼,其实地方并不小,一间又一间互相串联。秦家上几代都是城中望族,家道殷富,几代的杂物堆放在一起,蔚为壮观。其中不乏一些还颇为值钱的古董,但没人理会,也只是堆在那里,灰尘累累,蠹虫爬爬。
她在昏暗的阁楼里幽灵样逡巡,在覆盖着塑胶薄膜的杂物堆中游走。
最靠外的一间最接近时代。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一些玩具,那是化装舞会用过的黑色披风,秦荻十五岁以前的生活,就以这种方式一一呈现。她的手指拂过一辆旧自行车的坐垫,那有些磨损的皮面顿时留下了她的指痕。这大概是秦萩上学时候的座骑吧,她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虽然她不是那个自小就参与他生活的人,但她不会比真正的秦荻更少爱他。秦萩,她的哥哥,她会好好守护他,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他。
书画古玩,大概会放在箱子里吧!她进入阁楼第二间,那里有一些樟木箱子,暗沉沉的红色。她用力托起沉重的箱盖,箱子轧然而启,顿时满目璨然。这些大概是祖母的一些旧衣物吧,桃红深绿的绸缎料子,历经多年仍光灿鲜明。
她突然想起阿鬟来,那身份不明面目暧昧的女子,梳低髻,簪金钗,这类衣服看起来再适合她不过。
再打开一个箱子,却是满满一箱的书,从诸子百家到诗词歌赋,无不囊括,这些书多半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秦家的后代再不会拿来读,所以都存放在这里。
她随手取了一本,翻了起来。
这个民族古老的文化神秘,极富魅力,她对此很有兴趣,尤其是道家成仙飞升之说,她甚至啃完了道德经呢,虽然屡被秦萩嘲笑。
正翻看间,从书中掉落一张纸片,大概是书签,飘翻着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拾起来,只见湖水蓝花笺上一面题字,一面有画,大约是书的主人闲暇时随手描画,画好后当做书签夹在书里的。
但是仔细一看,她如遭雷殛,那画中风鬟雾鬓,倚花而笑的不正是秦萩遍寻不见的伊人阿鬟吗?几疑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是她,那眉目,那神韵,真的是她!急忙翻过来,背后题着四个小字,吾妻双鬟。
天哪!她毛骨悚然,双鬟,双鬟,原来阿鬟的名字叫做双鬟,而她似乎跟秦家有着久长的渊源。她颤抖着手将书翻至扉页,那里只有一个褪色的印章,印着,秦楼藏书。
秦楼,吾妻双鬟。阿鬟她究竟是谁的妻子?她是秦家哪个人的妻子?
这一下她完全忘记了上阁楼的目的,抓着那枚书签就急急忙忙地冲下楼去。太可怕了!假如阿鬟真是小像中的女子,那么她应该是个几百年的鬼魅吧?她跟秦家到底有什么恩怨?她接近秦萩又是什么目的?
她带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四处寻找母亲。
“妈!”终于在茶室找到了秦母,秦母正在虬曲盘结的老树根茶桌旁沏茶。
茶室四面透风,习习生凉,秦母专心钻研茶道,倒也悠闲自在,看着满头大汗冲进来的秦荻,她爱怜地递上一杯才沏好的绿茶。
“先歇歇再说,看你急的!”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秦家上下都是宠爱有加。秦母看着秦荻性急地一口吞下香茶,微微地笑了。差一点呵,差一点她就失去这个女儿了。当年秦荻在异域溺水,虽被萩儿及时救起,但也足足一年没有说话,他们以为她被吓坏了,带她看了无数个心理医生都没有用。
可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再后来,慢慢地,她痊愈了,而且痊愈得是如此之好。家人屡次禁止她靠近任何江河湖海,可她非但不听,水性反而好了很多。
…鹊桥仙
回复'12':这就是她生命力强悍的女儿!
只是后来她感觉女儿跟她疏远了许多,不过女大不中留,只要儿女健康安乐,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妈妈,我们祖上有没有一个叫做双鬟的女子?”
这话问得突兀,秦母一听脸上微有些动容,“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秦荻怕吓着她,悄悄地将那张画有双鬟的书签收了起来,撒谎说,“我方才在阁楼上找旧东西的时候,看到有本书上写着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不是吗?真想知道那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秦母执壶微叹,“还能是怎么样?薄命二个字而已。”
秦荻心下知道触动母亲心事,暗地里吐舌不语。不过秦母毕竟好修养,不然也不会在丈夫金屋藏娇很多年都装作不知道,尚一派平静地学习茶道。短暂的嗟叹之后,她低头继续烫壶,水蒸汽弥漫上来,坐在当中的中年妇人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双鬟姓俞,算起来应该是你曾祖母。”
曾祖母?这下玩笑可开大了,难道哥哥爱上的竟是曾祖母的鬼魂?
“那我曾祖母和我曾祖父感情可好?”
“那是上两代的事了,我怎么会知道?”秦母抬头笑,“再说我嫁入秦家时,俞氏早已经亡故了。”
“那么早?”秦荻惊讶,在秦母对面的树桩凳子上坐下,摆出一副听古的样子,“她怎么会那么早就去世?其中必定有些缘故吧?”
“是啊,不让女人怎么会被称作薄命呢?”难得女儿肯坐下来与她聊天,秦母不由有些高兴,自是有问必答,但过去的事她也只知道一鳞半爪。
“这在当年是讳莫如深的事呢,不过现在连你祖父都去世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据说你曾祖和你曾祖母俞氏先开始夫妻情深,后来因为俞氏没有子息,你曾祖就纳了一个小妾。但俞氏那个人生性妒忌,小妾又恃宠生娇,因此妻妾一直不和。没多久小妾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你祖父,愈发母凭子贵,正经欺凌起正室来。再后来闹得狠了,不知怎么搞的,两个人都死啦!”
秦荻心里咯噔一下,“都死啦!怎么死的?”
“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大概就只有你曾祖才知道了!当年对外只说是意外,秦家也使了不少钱才勉强遮盖了过去。大概是因为这场惨剧,你曾祖后来就没有再续弦,孤独终老了。”
在那个时代,无子和嫉妒都是七出之条。身为正室,应该积极为丈夫寻觅妾室才会受到众人称颂。
这些,作为现代女性(妖?)的秦荻当然不以为然。不过既然不事生产,没有经济收入,又怎能要求丈夫给予同等的尊重?俞双鬟大约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才会众人皆醉我独醒地抗争吧!
秦荻思忖,那这么说来,她的心里一定充满了对秦扶风的怨恨,甚至对秦家,也一定不会是带着感恩的心情啊!
看目前的情形,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将秦萩搞得神魂颠倒的,不正是她吗?
想到这里,秦荻再也坐不住了,“我走了!”她站起来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你去哪里啊?”
“找个朋友!”
秦母摇头苦笑,女儿长大了,个性真的改变了很多。
秦荻去的是沈医生的诊所,她想不管在那里的是沈蔷色和沈薇颜,是敌人还是朋友,那对蔷薇姐妹大概总能知道阿鬟在哪里吧!
沈氏诊所出乎意料地人来人往,当然有好些貌似人的东西穿行在其中。
“嗨,小姐,还没有轮到你。”接待小姐看见秦荻径直冲进去赶忙站起来阻拦。
“我是沈医生的朋友。”秦荻分辨着推开了治疗室的门。
沈医生正在给病人做检查,那病人听到门声惊讶地回头,秦荻看见它迅速地将一条尾巴收了起来。
沈医生神色自若,看了秦荻一眼,继续跟病人说,“我给你检查过了,你只是吃坏了肚子,并没有中毒,我给你开些药回去按时吃,以后记住不要到火葬场偷吃死人。”
沈医生打发了那个病人,很和气地叫秦荻坐下。
“你哪里不舒服?”
她把她当做了急诊病人。
“你是薇颜还是蔷色?”
秦荻学着阿鬟问,看起来象薇颜,不过也可能是蔷色,孪生姐妹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沈医生笑笑,冲她淘气地挤了挤眼,“所以我说我也能做薇颜,我也能治病救人,我也能装作很温柔很好的样子,我说我是沈薇颜,没有人会不相信!”
秦荻深吸了口气,“沈蔷色!”
“不!”蔷色摇摇纤纤手指,“我现在做沈薇颜做得挺开心,记住我是沈薇颜!”
“我不管你是蔷色还是薇颜啦,你知不知道阿鬟在哪里?”
“阿鬟?哼,她不是我的朋友,她对我的死活不闻不问!”她俨然以薇颜自居,颇乐在其中,不过提起阿鬟,大概想到了她曾经的失败,她还是有些恼怒,“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我真的不敢毁掉薇颜吗?”
发了一通牢骚,她又眼睛发亮地看着秦荻,“你跟她有仇吗?那个女人厉害得很,不如我们一起去报仇?”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阿鬟在哪里!”秦荻完全不想浪费时间。
蔷色讨了个没趣,懒懒地说,“要找阿鬟,去问邢之源吧,他肯定知道。”
邢之源,当红炸子鸡,所到之处万人空巷,争睹美男风采,只有妖怪才会这么美丽,秦荻尽情地欣赏了一刻钟。当然,这一刻钟,她被人推来搡去,根本无法靠近这个偶像级人物。
当时邢之源正出席一个电视剧的宣传活动。
…鹊桥仙
回复'13':但她很快就在他的休息室里等他,旁边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保安。
“你是?”邢之源一进来就瞧见了这个不速之客。
“秦荻,秦萩的妹妹!”她不耐寒暄客套,单刀直入,非常爽快。
“嗯,听说过。”据阿鬟说秦萩的妹妹也非常人,不过应该不是对头,邢之源放松了些,“找我什么事?”
大概是为她哥哥做说客吧,她是在浪费时间,之源心想,就是雷劈他他也不会把阿鬟的下落告诉她。
“阿鬟在哪里?”她果然问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阿鬟不见秦萩的原因!”
阿鬟决定不见秦萩他为之窃喜了很久,这表明秦萩这个故人之后简直不堪一击,他之前完全不需要大费周章。
“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她是什么人!”秦荻稍顿,抛出石破天惊的一句,“她姓俞,叫双鬟对不对?”
之源勃然变色。
“她果然是俞双鬟,这世上竟真的有不怕阳光的鬼魂吗?”
“不,她不是!”之源辩解,但是秦荻根本不信,她从包里拿出那张书签,“那你怎么解释她跟俞双鬟长得一模一样?”
他语塞,半晌才说,“阿鬟从不会伤害任何人,她是谁跟你们秦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跟秦家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吗?难道她以前不认识一个叫做秦扶风的人,现在又不认识一个叫做秦萩的人?我并不是想为难她,我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伤害到我哥哥!如果你坚持不肯说的话,我就是翻遍全城每个角落也要把她找出来!”
想到阿鬟可能受到滋扰,邢之源皱紧了眉头,那种郁郁之美险些让秦荻失神。
“好吧!”幸好他掂量了一下很快开口,但漂亮眼睛的正视仍让她有窒息的感觉,“这是阿鬟自己的事,跟不跟你说由她来决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她在哪里,但是你如果敢碰她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