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配了一条蓝色床罩,上面点缀着白色的花朵和黄色的蝴蝶。屋里有一只摇篮,一只
供婴儿在里面爬着玩的围栏,配套的小柜子、小书桌和小椅子,一只摇木马,另外
还有装满玩具的箱子。
詹妮弗喜欢抱乔舒亚,喜欢给他洗澡,换尿布,还喜欢把乔舒亚放在新童车里
推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詹妮弗经常和他讲话。乔舒亚生下来四个星期后,詹妮弗的
劳累获得了酬报:孩子冲着她笑了。这不是嗳气,詹妮弗幸福地想着。这是真的笑!
肯·贝利第一次看到乔舒亚时,盯着他看了半晌。詹妮弗心里突然掠过一阵惊
慌,因为她想到:他要认出来了。他要认出这是亚当的儿子了。
但是肯却说:“好个俊俏孩子,活像妈妈。”
她让肯抱抱乔舒亚,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逗得她直发笑。可是她不由得想起,
乔舒亚永远不可能被他亲爸爸抱上一抱。
六个星期过去了,该去上班了。詹妮弗一想到要丢下儿子去工作,即便是一天
才离开他几个小时,也感到惘然若失。与此同时,回事务所去的念头又使她大为振
奋。她与世隔绝已有好几个月,她该重新工作了。
她对着镜子照了一番,觉得首先得使自己恢复原来的体态。乔舒亚生下以后不
久,她就开始节制饮食,锻炼身体。眼下她更是严格地控制饮食,运动量也较前增
加了。不久,她便恢复了她旧日的风姿。
詹妮弗开始寻访女管家。她对候选人加以审查,就如同在审查陪审员似的。她
精心挑选,找各人的短处,看她们为人是否诚实,是否胜任自己交托的重担。她先
后一共约见了二十多人,最后找到一个她看得中、信得过的苏格兰妇女——麦琪太
太。她曾在一个家庭当了十五年管家,到孩子们长大上了学才离开。詹妮弗请肯帮
助查证,肯的调查证明她的情况一切属实,詹妮弗才雇用了她。
一周之后詹妮弗回到了事务所。
第三十章
詹妮弗·帕克突然间悄悄离去,曾经使曼哈顿法律界谣言四起。当小道消息说
詹妮弗重又出现时,人们显示了极大的兴趣。她回事务所的那天上午,其他事务所
的律师纷至沓来,登门拜访,使她忙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辛茜娅、坦和特德在她的办公室张挂了“欢迎归来”的横幅。他们还准备了香
槟酒和蛋糕。
“上午九点钟就喝酒吗?”詹妮弗嗔怪道。
但是他们坚持要庆祝。
“你不在时,这儿简直乱得像个疯人院,”坦·马丁对她说,“你下回不再这
样干了吧,对不对?”
詹妮弗望着他说:“不了,我不离开你们了。”
许多不速之客前来探望詹妮弗,要亲眼看看她是否真的一切都好,并向她表示
良好的祝愿。
人们问她上哪儿去了,她莞尔一笑:“不让对外讲啊。”
她和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开了一整天会。电话记录已经积压了好几百条。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肯·贝利时,肯说:“有个人打听你的下落,差一点没
把我们逼疯。你猜是谁?”
詹妮弗的心怦怦直跳。“谁?”
“迈克尔·莫雷蒂。”
“啊,是他!”
“他这人真怪。我们不告诉他你上哪儿去了,他非要我们发誓保证你安然无恙
不可。”
“我们不谈迈克尔·莫雷蒂。”
詹妮弗把事务所办理的案子全部审查了一遍,发现这段时间业务十分繁忙。他
们增加了一批新的重要当事人。也有一些老主顾坚决不让他人代劳,非要等詹妮弗
回来不可。
“我将尽早给他们打电话。”詹妮弗说。
她逐条阅读电话记录,其中有十几个电话是亚当斯先生打来的。也许她该让亚
当知道一下她一切都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是她明白:自己一旦听到他的声音,
发现他和自己近在咫尺,而又不能见他一面,不能接触他,不能拥抱他,自己一定
受不了的。也许得跟他讲讲乔舒亚吧?
辛茜娅把那些她认为詹妮弗会感兴趣的消息从报纸上剪下来,其中有一组详细
介绍迈克尔·莫雷蒂的文章,称他是美国黑手党的重要头目。旁边还登了他的一张
照片,照片下的说明为:我不过是保险公司的一名推销员。
詹妮弗花了三个月时间总算把积压的案件处理完毕。她本可以更快完成这一工
作的,可她坚持每天下午四时离开事务所,不管手头的工作有多重要,一到时间就
走。乔舒亚在等着她呢。
每天清早,詹妮弗在去上班之前,总亲手给乔舒亚准备早餐。离家之前又总是
伴着他尽情嬉戏。
每天下午回家之后,她的全部时间都花在乔舒亚身上。她硬把没办完的公事留
在办公室,凡是要她离家四处奔波的案子,她一概不予办理。每逢周末她便停止工
作,不让任何事情闯入她的私人生活。
她喜欢对着乔舒亚大声朗读。
麦琪太太煞她的风景,说:“这孩子小不点儿的,帕克太太。你念的字他一个
也听不懂。”
詹妮弗信心十足地说:“乔舒亚会懂的。”她又念下去。
乔舒亚连连创造奇迹。他刚满三个月,就开始牙牙学语,要跟詹妮弗谈天。他
在摇篮里起劲地玩肯给他买的一只叮咚作响的大球和一只玩具兔子。到了六个月就
想从摇篮里往外爬,想到人世间逛一逛。詹妮弗把他抱在怀里,他的小手紧紧抓住
她的手指,两人会叽叽呱呱、一本正经地谈上老半天。
詹妮弗在事务所的日程天天都排得满满的。一天上午她接到了一家大石油公司
总裁菲利浦·雷丁打来的电话。
“我想找你谈一谈,行吗?”他说,“我遇上了麻烦。”
詹妮弗无须询问这麻烦是什么。他那家公司被指控为了跟中东做石油生意而进
行贿赂。办理这样的案件的进益相当可观,可是詹妮弗没有时问。
“很抱歉,”她说,“我没空,但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十分出色的律师。”
“有人告诉我非要让你答应下来不可,”对方回答说。
“谁说的?”
“我的一个朋友,劳伦斯·沃特曼法官。”
听到这个名字时,詹妮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沃特曼法官要你打电话
找我?”
“没错。他说你是最能干的律师。这个他不讲我也知道。”
詹妮弗手里握着话筒,想起了自己和沃特曼法官过去打过的几次交道。她一向
深信沃特曼法官对自己是恨之入骨,一心想破坏她的事业的。
“好吧,我们明天上午一起用早餐。”她说。
她挂断电话后,随即打电话给沃特曼法官。
电话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哦,我好久没跟你聊聊了,小姐。”
“感谢您让菲利浦·雷丁打电话找我。”
“我只希望由行家里手给他办案。”
“非常感谢,法官先生。”
“你愿意在某个晚上跟一个老头儿一起吃饭吗?”
詹妮弗很吃了一惊。“我非常愿意跟您共进晚餐。”
“很好。我请你到我们俱乐部来。那儿净是些因循守旧、不习惯于和年轻美貌
的女郎做伴的老古董。你去会使他们震动的。”
劳伦斯·沃特曼法官是西四十三大街纪元协会的一名成员。他和詹妮弗在俱乐
部见面时,她才发现他上回谈及的尽是老古董的说法是闹着玩的——餐厅里尽是作
家、艺术家、律师和演员等名流。
“此地的习惯是不向任何人做介绍,”沃特曼向她解释说,“因为每个人很快
就会被人认出。”
真的,詹妮弗从不同的桌上认出了路易斯·奥钦克罗斯、乔治·普利姆顿和约
翰·林赛等。
在社交方面,劳伦斯·沃特曼跟詹妮弗想象的截然不同。他一边喝着鸡尾酒,
一边对詹妮弗说:“我曾经想取消你的律师资格,因为我想你辱没了我们这个行业。
现在我相信自己错了,我一直在仔细地观察你。我认为你给我们这一行增添了荣誉。”
詹妮弗很高兴。她碰到过许多贪财、愚蠢又无能的法官,但她敬重劳伦斯·沃
特曼。他才智出众,德高望重。
“谢谢,法官先生。”
“这儿不是法庭,为什么我们不能以劳伦斯和詹妮相称呢?”
只有她父亲一个人叫她詹妮。
“那敢情好,劳伦斯。”
晚餐美味可口。从此以后他们两人每月聚餐一次,双方对此都深表满意。
第三十一章
光阴荏苒,已经是1974年的夏天了。自乔舒亚·亚当·帕克降生以来,转瞬已
是一年。他已经开始蹒跚学步,他还懂得了“鼻”、“嘴”和“头”几个字的意思。
“他是个天才,”詹妮弗直截了当地告诉麦琪太太说。
为欢度乔舒亚一周岁生日,詹妮弗着实忙碌了一番,好像庆祝活动打算在白宫
举行似的。星期天她上街购买礼品,给孩子买了衣服、书籍、玩具和一辆儿童三轮
脚踏车。这车他再过一两年才会用呢。她请了邻家的孩子来过生日,给他们每人买
了纪念品。下午她在屋里张挂彩旗和气球。她亲自下厨房烘制生日蛋糕,烘好后顺
手摆在厨房的桌子上。不知怎的,给乔舒亚拿到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几把
就往嘴里送,没等客人来到,蛋糕已糟踏得不成样子了。
詹妮弗请了十多个邻居的孩子和他们的母亲前来参加庆祝。男宾中只有肯·贝
利一个成年人。他给乔舒亚买了一辆儿童三轮脚踏车,跟詹妮弗买的那辆一模一样。
詹妮弗笑着说:“真滑稽,肯。乔舒亚还小呢,骑不了那玩意儿。”
庆祝会开了两个小时,时间虽短,却相当成功。孩子们吃得太饱了,在地毯上
呕吐,为抢夺玩具打架,为气球爆破大哭。乔舒亚除了偶尔出过几次洋相之外,显
得端庄沉着,俨然像一位好客的小主人。
入夜,客人们各自回家,乔舒亚也上床睡着了。詹妮弗坐在他的身旁,望着这
个她和亚当的孩子出神。如果亚当知道乔舒亚这么可爱、逗人,他一定会感到骄傲
的。但是,想到他不在身边,无法与她分享这乐趣,一缕愁绪慢慢爬上了眉梢。
詹妮弗盘算着以后的生日。乔舒亚两周岁、五周岁、十周岁乃至二十周岁的生
日。等到他长大成人,他便会离她而去,自立门户。
别胡思乱想了!詹妮弗在心里骂着自己。你这不是顾影自怜吗?这天晚上,她
在床上辗转反侧,过电影似地回忆着白天活动的每一细节。
也许有一天,她可以把这一切都向亚当讲述的吧。
第三十二章
在随后几个月中,亚当·沃纳参议员成了街谈巷议的中心话题。他的出身、才
华和领导能力使他从一开始就成了参议院的风云人物。他同时担任了好几个重要委
员会的委员。由他提出的一项重要的劳工立法迅速而轻易地获得了通过。亚当·沃
纳在国会里不乏强有力的朋友,其中不少人认识并尊重他的父亲。人们普遍认为他
有朝一日会成为总统职务的角逐者,詹妮弗对此感到骄傲。心中半是高兴,半是辛
酸。
詹妮弗的当事人、同事和朋友常常请她吃饭、看戏或是出席各种慈善活动。她
几乎一概婉言谢绝。不过,她隔些日子便和肯一起度过一个黄昏。她很喜欢和他在
一起。他风趣却又有点自卑,表面上看起来轻松愉快。但是詹妮弗明白,实际上他
异常敏感,内心备受折磨。到了周末,他有时上她家去吃午饭或晚饭,一去便和乔
舒亚一起接连玩上几个小时。这一大一小相处十分融洽。
有一回,乔舒亚已经上床睡了,詹妮弗和肯在厨房里吃晚饭。肯呆呆地一个劲
儿盯着詹妮弗出神,她最后耐不住了,问他:“你怎么啦?”
“上帝啊,我这是怎么啦?”肯喃喃道,“对不起。这真是个倒灶的世界。”
说完他再也不吱声了。
亚当差不多已经九个月没有设法跟詹妮弗联系了,但詹妮弗贪婪地阅读有关亚
当的一切报章杂志。每当他出现在电视中时,她也从不放过观看的机会。她少不了
要想起他来。叫她怎么能不想他呢?她的儿子活脱脱像亚当·沃纳。乔舒亚已经两
岁了。他有一双蓝灰色的眼睛。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跟他的父亲毫无二致。
只不过相比之下乔舒亚要小得多。他热情、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