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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块肉,吃了起来。这也是华莱士少将的主意。托马斯·柯尔法克斯也有了自己
的试食侍从,就像古代的君主一样。他看着中士——预尝了烤牛排、土豆泥和布丁。
“味道怎么样?”
“实说吧,先生,我宁愿吃烤得透一些的牛排。”
柯尔法克斯拿起自己的刀叉开始吃起来。中士搞错了,牛排其实烤得很精美;
土豆里加了奶油,热腾腾的;约克夏布丁也做得很到家。
柯尔法克斯伸手拿过芥末瓶,稍稍撒些在牛排上。他咬第二口时才发现有些不
对劲。他突然感到嘴里像着了火似的,而这火似乎一下子烧遍了全身。他喉咙哽塞,
动弹不得。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那个海军陆战队中士坐在对面,呆呆地望着他。
托马斯·柯尔法克斯拼命用手抓自己的喉咙,竭力想告诉中士出了什么事,却什么
也说不出来。他感到那股火迅速地向全身扩散,痛得他无法忍受。突然,他身子一
阵抽搐,僵直不动了。他向后仰去,栽倒在地板上。
那中士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弯下腰,翻起他的眼皮,知道他确实死了。
这时,他才大喊起救命来。
第六十章
新加坡航空公司的246班机上午七点三十分在伦敦的希思罗机场降落。 乘客们
都被阻在座位上,等詹妮弗和联邦调查局的两个人走出飞机,进入机场安全办公室
后,才得以放行。
詹妮弗极想看看报纸,搞清楚国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两个沉默的“陪同者”
拒绝了她的要求,也不肯同她交谈。
两个时后,他们三人登上了一架环球航空公司飞往纽约的飞机。
福莱广场上的美国法院大楼里正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出席会议的有亚当·沃纳、
罗伯特·迪·西尔瓦、罗伊·华莱士少将,以及联邦调查局、司法部和财政部的六
名代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伯特·迪·西尔瓦气急败坏地说。接着他转过身子
对华莱士少将说:“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托马斯·柯尔法克斯对我们有多重要了吗?”
少将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我们采取了一切可能的防护措施,目前我们正在
调查他们是怎样将氢氰酸偷偷地带进……”
“我可不管他们是怎样带的!柯尔法克斯已经死啦!”
财政部的代表大胆地说:“柯尔法克斯之死对我们究竟有多大害处?”
“那可了不得。”迪·西尔瓦回答说,“将一个人带上证人席是一码事,出示
大量帐本又是一码事。你们等着瞧吧,某个精明的律师马上会说那些帐本是伪造的。”
“我们今后怎么办?”财政部的代表又问。
地区检察官回答说:“我们继续干下去。詹妮弗·帕克马上要从新加坡回来了。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将她永远除掉。我们可以利用她的倒台使迈克尔·莫雷蒂一同完
蛋。”他转身问亚当:“你看行吧?”
亚当感到自己像是害了病似的,只说了声“对不起”。
他马上离开了会议室。
第六十一章
信号员头戴特大的耳罩, 站在跑道上,打着旗语,引导波音747客机靠近等在
那里的舷梯。飞机按固定的路线转了个圈,飞行员根据旗语,熄掉了四引擎的涡流
发动机。
巨大的机舱里,扩音器传来了空中小姐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
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降落。谢谢各位乘坐环球航空公司的飞机。请在自己的座位上
稍待片刻,等听到下一次广播后再下飞机。谢谢。”
乘客们纷纷发出喃喃的抗议声。不一会儿,机舱的门开了,詹妮弗身旁的两个
联邦调查局的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对她说:“走吧。”
乘客们好奇地望着这三个人离开飞机。几分钟后,广播员又开始播音:“谢谢
诸位的耐心。女士们,先生们,现在你们可以下飞机了。”
一辆官方的轿车等候在机场的边门口。轿车先在公园街一百五十号的大都会教
养中心停留,那里和福莱广场上的美国法院大楼连着。
在给詹妮弗登记后,一个联邦调查局的人说:“对不起,我们不能让你呆在这
儿。我们接到命令要送你去赖克斯岛。”
去赖克斯岛的途中,三人都保持沉默。詹妮弗坐在轿车后排,两边各坐着一个
联邦调查局的人。她一言不发,迅速地估量着自己的处境和可能会出现的结局。在
飞越大西洋的整个旅途中,这两个人总共才说了几句无关的话,所以詹妮弗无法知
道自己的处境有多糟,她知道问题很严重,因为引渡证不是那么好搞的。
她如果进了监狱就无法自救。所以,她首先考虑的是能设法使自己保释出去。
现在车子正在通往赖克斯岛的大桥上行驶、詹妮弗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不
禁感慨万千:这景色她曾几十次、几百次地领略过,可那时她是去和当事人谈话,
而今天自己却成了罪犯。
不会太久的,詹妮弗想,迈克尔会将我救出去的。
联邦调查局的两个人陪着詹妮弗走进接待楼,其中一个把引渡证递给了卫兵。
“詹妮弗·帕克。”
卫兵看了一眼逮捕证。“我们一直在等你,帕克小姐,三号关押室为你留着呢。”
“我有权打一个电话。”
卫兵朝桌上的电话点点头,“当然。”
詹妮弗拎起听筒,默默祈祷,但愿迈克尔在家。她开始拨号。
迈克尔·莫雷蒂一直在等待着詹妮弗的电话。过去二十四小时内,他除了等电
话,把其他一切全忘了。他知道詹妮弗什么时候到达伦敦,她所乘的飞机何时离开
希思罗机场,以及她何时回到纽约,因为有人不时地向他通风报信。他坐在办公桌
旁,想象着詹妮弗乘车前往赖克斯岛的过程。他想象她走进了监狱。他知道她在关
进牢房前一定会要求打个电话,而且一定是打给他的。他所需要的也正是这个。他
将在一小时内将她营救出来,使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迈克尔·莫雷蒂现在活着就
是为了等待詹妮弗·帕克跨进他的房门。
詹妮弗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她把自己委身于一个企图毁掉他迈克尔的人。
她还给了那人什么呢?她向那人透露了哪些机密?
亚当·沃纳是乔舒亚的父亲,现在迈克尔对这一点已经确信无疑了。詹妮弗从
一开始就欺骗了他,说什么乔舒亚的父亲已经死了。哼!现在倒可以马上兑现她所
说的这个预言了。迈克尔陷入了一种啼笑皆非的矛盾中。一方面,他手里掌握了足
以使亚当·沃纳声名狼藉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彻底毁掉。他可以用披露他
和詹妮弗关系的方法来向亚当敲诈勒索。但是,如果他那样做的话,他也就暴露了
自己。如果黑手党的家族知道——他们一定会知道的——迈克尔的女人原来是参议
院调查委员会负责人的情妇时,迈克尔就会成为笑柄。他就再也不能在人前抬起头,
再也别想发号施令了,因为戴上绿头巾的人①是不配别人尊敬的。因此讹诈威胁不
啻是一把双刃利剑,尽管看起来十分厉害,但迈克尔知道自己并不敢动用它。他必
须以另一种方法来消灭自己的对手。
①指妻子或姘妇与别人通奸的人。
迈克尔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摊开的一张小小的草图。这是一张亚当·沃纳这天
晚上将去参加一次私人募捐晚宴的路线图。迈克尔·莫雷蒂花了五千美元才搞到这
张图,它将置亚当于死地。
迈克尔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拿起话筒,听见那正是詹妮
弗的声音。这声音曾娇滴滴地在他耳旁讲过悄悄话,这声音……
“迈克尔……是你吗?”
“是我。你在哪儿?”
“他们把我带到了赖克斯岛。他们以杀人的罪名关押我。保释还没有办,你什
么时候……”
“我马上就让你出来。耐心等着。嗯?”
“嗯。迈克尔。”他听到了她声音里透出的轻松感。
“我将派吉诺去带你回来。”
几分钟后,迈克尔又伸手抓起听筒,拨了个号,对着话筒说了好几分钟。
“保释金要多少我并不在乎。我要她马上出来。”
他搁下听筒,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吉诺·加洛走了进来。
“詹妮弗·帕克现在正在赖克斯岛,一两个小时内就会被放出来,你去把她接
来带到这里。”
“好的,头儿。”
迈克尔靠坐在椅子上。“告诉她我们过了今天就不必担心亚当·沃纳啦。”
吉诺·加洛脸上露出了喜色。“是吗?”
“嗯。他正在去演说的路上,但他永远也到不了那里了,他将在新迦南的桥上
出事。”
吉诺笑了:“那太好了,头儿。”
迈克尔朝门口打了个手势,“去吧。”
地区检察官迪·西尔瓦绞尽脑汁,竭力反对保释詹妮弗。他和代表詹妮弗的律
师一起来到了纽约最高法院法官威廉·贝内特面前。
“阁下,”迪·西尔瓦说,“被告被控犯有十几项严重的罪行。我们刚把她从
新加坡引渡回来。如果她获得保释,她就会逃到某个我们无法引渡的国家。我要求
阁下拒绝保释。”
代表詹妮弗的前法官约翰·莱斯特说:“地区检察官严重地歪曲了事实,阁下。
我的当事人过去从没逃到什么地方去。她去新加坡是为了办理事务。如果政府当时
要她回国,她会自觉自愿地回来的。作为一名本地律师,她开业范围很广,又远近
闻名,简直难以想象她会逃跑。”
争论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争论结束时,贝内特法官说:“同意以五十万美元保释被告。”
“谢谢,阁下。”詹妮弗的律师说,“我们这就付保释金。”
十五分钟后,吉诺·加洛扶着詹妮弗钻进了一辆轿车。
“办理保释手续时间不算长吧?”他问。
詹妮弗没有作答。她在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在新加坡时,她完全与国内隔绝,
不知道美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确信,她的被捕决不是孤立的行动。追捕的也不可
能只是她一人。她此刻极需同迈克尔谈谈,了解事情的原委。迪·西尔瓦如果想以
杀人的罪名将她重新投入监狱,手头非有十分可靠的证据不可。他……
吉诺·加洛说的两个字引起了詹妮弗的注意。
“……亚当·沃纳……”
詹妮弗从沉思中猛醒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也不必担心那个亚当·沃纳了。麦克正派人去干掉他。”
詹妮弗感到自己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他?什么时候?”
吉诺抬起握方向盘的一只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大约十五分钟以后。这次
安排得像是出了车祸。”
詹妮弗突然感到口干起来。“在哪里……”她话也说不出了,“准备在哪……
哪里下手?”
“新迦南桥上。”
他们此刻正驶在昆士路上,前面就是商业中心,那里有家药房。
“吉诺,能在药房前停一下吗?我要买点东西。”
“行。”他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了商场的大门,“我替你办吧。”
“不,不。我,我一会儿就好。”
詹妮弗钻出车,匆匆地走进商场。她突然紧张起来。商场后部设有一个电话亭。
她掏出钱包,可里面除了几枚新加坡硬币以外没有零钱。她匆忙走到出纳员那里,
从钱包里抽出一元钱。
“帮我换点零钱,行吗?”
那个出纳员不耐烦地拿过钱,给了她一把银币。詹妮弗飞快地冲到电话机前。
只见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拿起听筒,开始拨号。
詹妮弗说:“我有急事,不知能不能让我先……”
那女人朝她瞪了一眼,继续拨着号。
“喂,哈泽尔,”那胖女人大声嚷道,“我的命没算错。今天是我最倒霉的日
子!你知道我准备去德尔曼鞋店取的那双鞋子吗?他们店里竟只有一双鞋是我穿的
尺码,你能相信吗?”
詹妮弗碰了碰那女人的胳膊,恳求道:“对不起!”
“另找地对去,”那女人朝她嘘了一声,按着又转回身朝听筒里说起来,“还
记得我们看到的那双羊皮鞋吗?卖掉了!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办?我对那店员说……”
詹妮弗闭上眼睛站在那儿,什么都忘了。她内心十分痛苦。迈克尔不应该杀害
亚当的。她得尽一切可能救亚当的命。
那胖女人打完电话,转身对詹妮弗说:“我本想再打个电话,好好教训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