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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疯女人呢,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们只能以幸福来形容她死后的表情了。薛晓嫣看到疯女人的尸体,思维停滞了几秒钟,一个词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解脱。疯女人早年丧夫,被村民虐待成神经失常,孤苦多年,死亡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脱了。薛晓嫣看着她,似乎感觉到她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了幸福,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丝毫死亡的可怕。
然而,欧阳燚却和薛晓嫣想的不一样。对他来说,一个预言者死了,而且死的时机十分的蹊跷,好象是故意斩断线索嘲笑他一样。他皱了皱眉头,跨了一大步,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薛晓嫣。在拉起她的一瞬间,欧阳燚感觉到,在这个环境下,薛晓嫣却并没有害怕。了解了她的心情,欧阳燚感到了一丝安心,他没有让她受到伤害。但他来不及想薛晓嫣为什么心境平和等等许多其它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前又发生的凶杀案。他把薛晓嫣拉到了背后,又向前走了一步,蹲下来看疯女人的尸体。
欧阳燚对疯女人安详的面容也感到很奇怪。起初,他是认为疯女人可能是被麻醉了以后才遇害的。常见的谋杀麻醉手法大致是在一块毛巾或者手帕上倒上乙醚之类的麻醉剂,然后凶手突然从后面捂住被害者的鼻口,将其捂晕。但是,疯女人显然不是这样的。昨天欧阳燚和薛晓嫣看到疯女人逃跑时的样子,身手显得很矫健,看来她还是很强壮的。凶手如果从后面捂住疯女人的鼻口,她必然拼命的挣扎。即使凶手恐武有力,也得花费很大力气,首先就必然会在疯女人的脸颊上留下青紫色的淤痕。而现场的状况是——没有。那是药剂注射?基本也不太可能。因为首先普通人都很难正确的使用针筒注射器,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里有没有人会用都很难说。就算凶手会使用,如果使用的话,很明显地就会曝露了身份。所以,就算是懂医术的人干的,他应该也不会选择这种方法。其次还有另外的理由。疯女人的房子里漆黑无比,在这样的地方如果想准确而又快速地向人注射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是在其它地方行凶的话,首先就完全没有必要将疯女人再带回她家里来,搬运途中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被人发现。就算凶手将疯女人安全地拖回来了,拖动过程中一定会在她身上粘上不少雪,而房间里的温度很低,基本上是在零下的,尸体身上应该还残留着一些雪抹。然而,这也是没有发现的。最后还有就是在食物中下药了。但其实这一点基本上是可以忽略的。食入麻醉剂,根据剂量、环境条件以及各人体质不同等方面,起效时间、持续时间和效果大小会有很大差异。如此一来凶手是很难判断正确的行凶时间的,而过长时间的守侯是不值得的,与其下麻醉药来得这么麻烦,不如直接下毒药来得值。
欧阳燚沉默了几分钟,终于被一些细小的声音打断了思路。他回头一看,薛晓嫣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而村长却坐在地上,正手脚并用地一点点向门口挪动,想逃出去。欧阳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村长,你去叫人跑一趟旅馆,把我桌子旁边的包拿来。再叫几个人来,准备一会儿把她抬出去,和金全发他老婆放在一起。”
“是……是……我马上就去办……”村长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门,飞也似的跑了。
空空的房子里,只剩下欧阳燚和薛晓嫣两人。欧阳燚没有让薛晓嫣出去,两人对视着,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漆黑的房间里,那个人仍旧坐在桌子旁。他是欧阳燚,他正在回味着今天下午近乎奇遇般的经历。
“令人吃惊啊,一点线索也没留下……”他从嘴里吐出了一条烟雾。
“绳索上没有留下指纹是早就预料到的,可是连脚印调查也一无所获……本来以为根据绳结的位置以及左右绳头的长度至少可以判断出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但是绳结居中,左右绳头也几乎是等长的……到底是凶手小心,还是另有玄机……还有,安详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啊……”
“死亡时间大致判断是在凌晨时分,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熟睡,看来找目击者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高明……先出现了一个预言者,既而就消失了……是切断线索?还是故布疑阵,令有企图?……”
他开始有些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走过房间门口的时候,一股冷风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吹拂在他脸上,使他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房门,舒展开了紧锁了很久的眉头。
“但是,还是有线索的……事情还有可查起的地方,我是不会等待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的……”
“明天……明天一定要找到突破口……”欧阳燚眼神直视着前方的黑暗,坚定而刚毅。
第五章 封闭的牢笼
多么晴朗的早晨啊。薛晓嫣昨晚睡的非常好。平时她睡觉都会做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却没有,也许是昨天太累了的缘故吧。但是,昨天薛晓嫣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而且都是恐怖事件(当然对她来说可能有些不是),不做梦是不太正常的,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反而更合常理。那是为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昨天她看到了死去的疯女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的很平静,似乎看穿了生死,昨晚他甚至没有用东西堵住门。清晨六点多她就醒了,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她站在窗口,出神的望着窗外。阳光越过山顶,一点点地爬上雪原,映出纯洁的光。
闹钟响了,她将时间定在了六点四十。她轻轻地走过去关上了闹钟,缓缓地,动作很优美,仿佛从天界飘来的天使。她走进洗手间,梳洗了一下,但是却把化妆包拿了出来,收进了行李袋里。在她洗脸的伸手拿洗面奶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人应该以自己本来的面目来面对这个天地,化妆其实是在欺骗自己,欺骗别人,也在欺骗世界。人来到这个世间时什么都没带来,死时也什么都不会带走,如果活着时还要总带着一层假面具,那不是很累。她想找一块香皂洗脸,但是她没带,旅馆也没给预备。看来只能用洗面奶代替了。但她实在不想再用其它的东西了,就把它们收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行装,也许是灰暗的心情在作怪吧,也可以说是看破红尘吧,她挑了一套最朴素的穿上了。然后,她轻轻地拉开了门,却看到她对面有一个人,也正轻轻地拉开了门——欧阳燚。
欧阳燚和薛晓嫣对视着,良久,足有几分钟。同时,一个有趣的现象在发生着。平日,沉静的总是欧阳燚,而慌乱的总是薛晓嫣。而今天却相反,尽管欧阳燚的表情沉静如水,但却掩饰不了从目光中渗透出来的心底的纷乱;薛晓嫣是平静的,绝对的平静,或者说内心是一片空白,或者说内心的事物太多太繁杂太有序了,和空虚也没有太大差别。欧阳燚曾经将薛晓嫣和他心底里的某个人做过比较,尽管外表很像,但是性格和内心却天差地别。但是,这一刻,他却感觉到薛晓嫣和他心底里的那个人重合了。他经常看到那个人的幻像,此刻,他分辨不出他是在现实中还是幻觉中。他并不知道薛晓嫣内心里所发生的变化,但他却感觉到,眼前的薛晓嫣,和那个他曾熟悉的她,心境是多么的统一。欧阳燚不知道,是薛晓嫣变成了她?还是他心中的她变成了薛晓嫣?
终于,欧阳燚抬起左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欧阳燚还是稳定住了自己的精神,但他也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懊恼。但薛晓嫣却完全没有介意欧阳燚刚刚的失态,看到他的举动后,就回身关上了门,先轻轻的向前走了几步。欧阳燚也马上关好了门,跟在后面。
早餐的时候,马浩男和李野没有来吃饭,教练李友良亲自去看了看他们。尽管今天天气很好,是训练的好日子,但李教练并没有因为他们继续称病而发火,只是让张达民和刘宇把饭送过去了。杨志鹏昨天出了事,对队里每个人的打击都很严重,李友良也不例外,再加上空间被暂时封闭,气氛显得更加紧张。李友良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再提出训练,是不合时宜的。
早餐匆匆的就结束了。欧阳燚坐在薛晓嫣的身边,一直很不自然。他很快吃好了,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上楼去了。薛晓嫣吃完饭后,向教练和队员们点头打了一下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望着窗外,似乎在感悟着这份恬静。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薛晓嫣的恬静被打断了。房门响起了不轻不重、而且有节奏的敲门声,显得来人很有礼貌。薛晓嫣走到门口,没有问是谁就打开了门,因为她感觉的到来人是谁——是欧阳燚。门打开了,欧阳燚站在门口,敲门的手还抬在半空中,看到拉开门的薛晓嫣,他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可以进去么?”
“请进。”薛晓嫣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欧阳燚走了进去。薛晓嫣关上了房门,然后示意欧阳燚坐在写字台旁的沙发上,自己又返回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欧阳燚终于开口了:“你还好吧?”
“我没什么事啊。”薛晓嫣淡淡的答到道,眼神仍游移在窗外。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燚觉得有些尴尬,“我有点儿事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薛晓嫣将目光转过来看着欧阳燚。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跑动的声音,然后对面欧阳燚的房门被重重的敲响,既而传来一个年青男人的喊叫声:“欧阳警官!欧阳警官!”
欧阳燚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一个年青农民正拼命的敲着欧阳燚的房门,连后边的门打开了都不知道。
“找我有什么事?”欧阳燚提高了声音,对对面正在敲门的人说道。
听到问话,那个男青年转过身来,看到了正在对面屋里的欧阳燚。他看到欧阳燚的白发马上被吓了一跳,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敲过的房门,怀疑自己是不是敲错了门,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欧阳燚,确定他没有认错人。男青年努力稳定了一下精神,然后说:“欧阳警官,俺们村长叫您赶快去村公所一趟。”
欧阳燚打量着这个男青年,他也就二十多岁,穿着很普通,就是北方农民的样子,前天在金全发家的院子里见过,就是第一个发现金全发家出事的那个人。他满脸大汗,看来是从村里一直跑过来的,想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出了什么事?”看着男青年气喘吁吁的样子,欧阳燚问道。
“没啥……”男青年不太会说谎,眼神明显的四处飘动,“就是村长叫您去一趟……”
“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燚换上了严厉的口气,目光紧盯着男青年。
男青年被欧阳燚的目光和语气逼的有些害怕,身上都稍微有点儿发抖了,只得结结吧吧的说:“金大哥……死了……”
听了这句话,一瞬间欧阳燚好象被施了定身术,表情和动作都凝固了,事态发展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在这时,他背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银铃般的女声:“我们走吧。”
欧阳燚回过头,薛晓嫣正站在他身后。看来她是一听到金全发出事就马上走了过来。欧阳燚看着薛晓嫣,发现她又变回了他刚认识时的薛晓嫣,开朗、活泼而又富有冒险精神。薛晓嫣的形象和欧阳燚心中的幻影分离了,欧阳燚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快又变化了回来。薛晓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又有事件发生,不知道为什么今早她心中的灰暗突然被一扫而空,现在她迫切想做的,只是想揭开这一切的谜底而已了。
薛晓嫣变回了原来的薛晓嫣,欧阳燚不知道他心里是感到安慰,还是感到有些失落。但他还是以平静的表情和语气说道:“马上走。”然后他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很快又穿戴着他那件大帽子斗篷、提着皮包出现在走廊里。
欧阳燚锁好了房门,带上了斗篷宽大的帽子,带着薛晓嫣和男青年轻快的掠过了门口柜台里一脸错愕的王老板,走出了雪岭山庄旅馆,快步向村里赶去。
一路上,欧阳燚、薛晓嫣和男青年都三人没有说话,只顾快步赶路。男青年一直跟在后面,满腹狐疑的看着欧阳燚。其一当然是欧阳燚的白发,村里人都很惧怕白发,要不是得完成村长指派的任务,估计今天男青年看到欧阳燚早就被吓跑了。然而,欧阳燚和薛晓嫣到现在还是都不清楚雪岭村里的人恐惧白发的原因。其次,看到薛晓嫣从旅馆的房间里出来,男青年知道自己没敲错门,没有听错王老板告诉他的房号。但是欧阳燚出现在薛晓嫣的房间里,不得不使男青年对他们的关系开始了新一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