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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胖子歪起嘴巴。
她道:“其实,应该说是我奶奶的梦。”接着,她就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我刚开始因为她的聚精会神而洋洋得意,但是她开始讲她的故事之后,我几乎是一样的反应,我非常惊讶,因为她那边经历的事情,同样非常的复杂,简直不在我之下,而且,她以她女性特有的切入点进行的思考,我觉得甚至比我更加要接近现实。
确实,一切都是源于一个梦,但是,起源和梦的内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梦,她只所以感兴趣,是因为她奶奶在做这个噩梦的时候,总是会说一句梦话。
大概在6到7年前,霍秀秀还是一个小小姑娘,用她自己的话说,穿着超短裙都还没人回头看,她是霍老太最宠爱的孩子,在每个夏天,她都会从长沙那个火炉到北京来避暑,那时候,霍老太都会带她买很多东西,去后海和颐和园玩,或者开出城去宛平古城吃小吃。
但是,无论玩的多么亲密,霍老太却有一个习惯,就是晚上只能一个人睡,无论在什么地方留宿,小丫头都不能和奶奶睡。
当时老太婆住的地方也是四合院,卧房非常大,睡二十个人都缺,小丫头逐渐懂事之后,好奇心很重,觉得很奇怪。但是也不敢问。晚上她就和保姆睡在同一间房里。
有一天晚上,她半夜醒来,发现保姆阿姨不在身边,在那种古老的房子里,外面一片漆黑,房间非常大,月色朦胧,一切的影子都让人毛骨悚然,小孩子正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时候,立即吓的脸色苍白。
她叫了几声,保姆没有答应,她的立即就开始发起抖来,当时想到的是奶奶,于是跑下床,立即跑到奶奶的房间里,想躲在奶奶怀里去。
然而,她撩开那种老式床的帷幔的时候,却发现床上没人。她愣了一下,忽然就起了白毛汗,她通过眼角的余光,竟然看到床的上方的加上,挂着一只什么东西。
抬头一看,她看了毕生最恐怖的一幕,她的奶奶用一个诡异的姿势挂在床上方的床架上,两眼翻白,披头散发,俨然在熟睡之中。
她吓的尿了裤子,坐在地上几乎没死过去,也不知道多了多少时间,她忽然就听到了她奶奶说话了。
她一开始以为在叫她,仔细一听,才发现不是,那是她奶奶的梦呓。
“没有时间了。”霍秀秀对我们道:“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听的背脊发凉,手都抖了起来,半响才道:“你奶奶,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有什么奇怪的病?”
“后来我被阿姨找到,原来她上厕所去了,之后我一直怕我奶奶,到我懂事后,奶奶才告诉我,这是霍家女人练软功夫的方法,必须挂着睡骨头才能达到最大的柔韧度,她从19岁做姑娘的时候开始一直就是这么睡,现在完全睡不了床,很多地方都是骨刺,只有挂着才不疼。”
“我靠,那你爷爷洞房前肯定练了好一阵子。”胖子道。
霍秀秀不理他,继续道:“因为这让我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我对于她最后的那句话,非常的在意。”
第二十章 信的故事
从霍秀秀自己的叙述和我对她的观察来看,她是一个很早就有着自己世界观,并且思维独立,善于思考的女孩子,所以她对于奶奶当时的睡姿以及那几句梦呓,耿耿于怀,当然这种耿耿于怀并不是一触而就,她之所以感觉这句梦呓有一些不寻常的意义,是她在之后,又听到了相当多次相同的梦话。
随着她的逐渐长大,她开始铸件相信,她看似坚强的犹如磐石的奶奶心中,有一个巨大的心结。
这个心结十分的隐秘,她的奶奶也许到死也不会说出来,但是,霍秀秀可以确定的是,心结,一定和那一句话有关系。
“没有时间了。”
是什么事情没有时间了呢?
很难说是好奇心,还是和我心中那一样的命犯太极,又或者是她自己所说的,希望为自己最爱的奶奶解开的那个心结,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刺探起这件事情,很让我吃惊的是,在刺探这件工作上,这个小女孩表现出惊人的行动力。其思维的清晰和对于事情的把握和她的年纪不成正比。
“我们霍家的女孩子往往都又美又精明,男孩子也都很帅但是往往比较愚笨。”她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女孩子都是从小给奶奶带起来的原因。我哥哥就整体只知道搞对象,大不正经。”
“我觉得没事查自己奶奶姑姑也不是正经人干的事情。”胖子戳了一句。
她想了想,大概感觉也对,叹了口气:“总之,查着查着,我奶奶的心结就变成我的心结了。”
她真正开始去查这件事情可能是4年前她15岁,所有的事情完全没有线索,只有那一句没有时间了,如果在我,可能完全无法入手,但是对于她,竟然有我想象不到的切入点。
最开始她是想寻找她奶奶的日记,但是很遗憾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记日记的习惯,她奶奶以前的文字资料非常少,不像我家这些人,我奶奶是大家闺秀(注意是我奶奶)教育出来的儿子孙子,都或多或少有些书卷的成份,就连三叔不说话的时候也能冒充白面书生。霍家的风格比较功利和江湖,女人又要打,又要盗墓还要相夫教子,不会有时间去练练书法写写文章什么的,所以霍老太太当年的气质,绝对不会是林黛玉那种。所以,必然不会有太多的文字留下来。
但是,霍秀秀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找到,她发现了很多的信件,往来信件都有留档,她怀着偷窥,或者能找到奶奶情书的那种小鬼头想法,将几箱子的老书信都看完了。可惜,所有的书信基本都是业务往来,完全没有她想知道的任何内容。
要是我就放弃寻找其他思路了,但是霍秀秀却有自己的想法,她竟然花了几个月,模仿了她奶奶的笔迹,给这些信上所有的地址都写了一封信。
那封信大体是这么写的:
各位:
吾近日又梦到了那件事情,多少年来,这个梦魇挥之不去,不知吾辈是否安好,人到暮年,半只脚踏进棺材,望能于各位再见,尚有一事我在当年未曾说出,现在想来,也许是关键,希望能当面再叙,只当老友叙旧。
这些信的年代横跨了将近半个世纪,最新的一封也离现在年代久远,这些地址,大体上应该都是寄不到的,但是霍秀秀说,她感觉,那些业务往来的地方都是农村而小县城,农村和小县城是变化最小的地方,特别是农村,即使地址变化,也能把信送到收信人手里。
信寄出之后,她主动负责家里的信箱,让别人都以为她恋爱了,在等男朋友的信,其实是为了过滤信件而已,前2个月没有任何的回音,到了第三个月开始,陆续有零星的回信,基本都是表示不解的。
小丫头一直坚持,每天早上5点看信箱,从不间断。
第五个月,那封信终于来了。
只有一行字:
旧事务重提。
她立即就知道有门了,这人肯定知道情况,看地址,信来自北京本地,琉璃厂一个小铺子。于是立即收拾包袱,来到了那个铺子。
那个铺子的主人,是一个老头,带着金牙,名字叫做金万堂。
说到这里,霍秀秀就看着我,似笑非笑,问道:“想起来了吧?”
我的冷汗立即就下来了。
第二十一章 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
金万堂的名字,我也许听说过,但是印象不深,但是金牙老头这个形象,我的记忆非常深刻,因为将我拉进这一切的那个人,也是一个金牙老头。
她一说这个,又这么问我,就让我心里一个激灵,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显然她的意思是,她见到的这个叫金万堂的金牙老头,就是到我铺子里来找拓本的那个。她和我的经历中,出现了第一个交集。
原来那老鬼叫金万堂,好像听隔壁的店的老板也提过,我的心中有点异样。我一直没有去关注过这个老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去查过,但是这些人都行踪不定,我当时又没有任何的经验和人脉,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和这老头毫无关系,等我有了人脉和能力,我连那老头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也没有任何细节能刺激我想起他,所以我一直认为他的出现是偶然。
当然,他来这里找我爷爷,只说是老痒介绍,那帛书也说是朋友挖出来的。光这些说辞,以及给我带来的无数困扰,现在看来不太可能是偶然,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这是个阴谋,未免太不正常了。
不够,虽然他的出现,我说不出那是偶然还是必然,是设计好的还是因为命运轮转,但是,在那一天他走进我的铺子已经成为事实,我再也无法倒转回去。
我对她点了点头,就问道:“难道,他知道什么?”
霍秀秀摇头:“他是白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信确实是他回的,他和奶奶只是有业务上的关系而已,后来又一次,他动了贪念在账目上做了一点点手脚,被我奶奶立即就发现了,就没和他继续合作下去。”
当时霍秀秀很奇怪,只是这么一个问题,何以看到了那份信后,金万堂会有这种反应,金万堂是只老狐狸,深知道霍家的势力,也不知道霍秀秀前来所为何事,是来算账还是来刺探什么,所以什么不肯定说,但霍秀秀很有耐心,几乎天天都往他店里跑,几乎没把金万堂烦死。
那年的年末,也亏的金万堂倒霉,一票货里夹了一只不起眼的汉八刀,竟然是翡翠做的,给查在海关了,本来算是小案,但是翡翠汉八刀一估价,价值太高,顿时就变成大案了,眼看他老瓢把子一辈子的积蓄,甚至脑袋都可以一次被抄走。
这时候,霍秀秀抓住了契机,就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以她家里的关系,帮她搭通了一条线,保下了他的铺子,金万堂这时候,就不得不说了。
他在很长时间的犹豫下,在一个晚上,在电话里和霍秀秀讲述了一切。
原来,当年他动了歪脑筋的那笔买卖,不是普通的买卖,而是一个,从现在看,可能是中国盗墓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盗墓活动。
以当年霍家的手段,要是敢动霍家的便宜,必然会被报复的体无完肤,金万堂之所以没事,就是因为,这次活动之后,霍家,甚至其他几方人马,全部元气大伤,根本就没有力量和心情来追究什么。
那一比买卖,带给这些人的回忆,实在是太可怕了。
胖子听到这里,两眼放光,不由坐正了身体,问道:“吹牛吧,最大的盗墓活动,那得属咱们的塔里木盆地之行吧。”
霍秀秀摇头:“那不是你概念中的倒斗儿淘沙,那比买卖,已经超出了普通所谓的盗墓的概念。”
胖子哦了一声,就不再出声,因为超出了概念,那么这个所谓的大,应该不在规模上。
我问道:“超出了概念,难道他们盗的不是地面上的墓,是在天下飞的?”
霍秀秀道:“当然不可能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现实的基础。”
“快说吧,娘的,到底是有什么概念不同,使得这笔买卖那么特别呢?”胖子问。
霍秀秀刚想说话,闷油瓶却在一边说话了:“他们要倒的那个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另外一个还活着的人。”
第二十二章 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2
霍秀秀颇有些诧异: “你知道这件事情?”
闷油瓶摇头,靠在墙角望着窗外爬山虎的影子,月光斑驳的照在他脸上,非常的苍白。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为了钱?”秀秀问。
闷油瓶淡淡道:“历史的必然。”
霍秀秀看了看我,大概是不习惯闷油瓶的这种态度,我其实想说他能和你说话就算给你面子了,他刚才靠在那里,我都以为他完全没有在听。
不过我明白闷油瓶意思,钱到了一定数目,再增加与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盗墓活动,动机还是为了钱,那也算是我们这一行的悲哀了,世界上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以前不是传说有两个大老板为了抢江山互相炮轰对方的祖坟吗?
历史的必然,世界上最大的阴谋,最大的战争,最大的一切一切,背后总有些“必然” 在。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发感慨。也许这个话题触动了他一些什么。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霍秀秀想了想算是理解:“你们男人对这种东西就是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