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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的形图必有装点,特请姻母回来,且问孟小姐果然貌似画图否?幸勿隐满。”大娘曰:“孟小姐容貌虽象画图,然形图只画面貌,不画举动,焉能锚出秋波活泼,言笑百媚?活人胜图多矣。”少王叹曰:“我只道貌不及图,谁道貌更胜图。俺皇甫少华福薄,不能消受娇妻,实为可惜。”瑞柳立在苏大娘背后,笑向忠孝王指着苏大娘连丢眼色。忠孝王知必有故,即唤瑞柳曰:“你无故嬉笑,莫非孟小姐有踪迹么?”瑞梆大笑曰:“孟小姐闻已相会。”大琅咙了一惊,怒睁双目,注视着瑞铆。那瑞柳愈笑曰:“小婢断不敢说,大娘何必发怒?”老王夫妻并少王齐声曰:“大娘好得忍心!孟小姐既已相认,还阻挡女婢不说,真是不该。”苏大娘只得说:“不是老身秘密,奈孟小姐有约,倘漏风即不相认,孟公夫妻叮吩不多说。”忠孝王问曰:“孟小姐今在何?”大娘曰:“孟小姐就是郦丞相。”忠孝王闻言,惊喜欲狂,曰:“怪不得郦相前日说,三年之后,管叫孟氏相会。但不知如何相认?”苏大娘就把二月初一日诊脉,初五日韩夫人诈昏相认的情由说明。忠孝王曰:“郦相待我恩深,何不早完亲呢?”大娘曰:“孟小姐本欲早认,因犹恐刘捷报怨,后来怪你娶妻,用了半朝鸾驾,八抬金轿,又不禀明师长,父子自奏朝廷,心中不悦,所以不肯早认。”忠孝王闻言,始悔父母迫他娶妻,反使无妻,即答曰:“我虽娶刘氏,但孟氏的画图封谐常供奉中殿,夜伴形图独宿。岳母何不代予告诉?”大娘曰:“韩夫人非不代说,但孟小姐要再做二三年右相,报答主上厚恩,然后设计改装。今若相认,即有四条大罪。”少王曰:“四条什么大罪?”大娘曰:“欺君罔上,戏侮朝臣,变乱阴阳,误人婚姻,这四款大案,死罪难免。”老王夫妻点头曰:“这四条果然利害,但三年之后,仍不能免,不如早求开赦。”刘燕玉大喜,向少王作礼曰:“恭喜郎君,孟小姐指日可会。”少王揖答曰:“难得夫人贤德,终身亦可完就了。”并向众人曰:“这位孟小姐成就我满门富贵,乃我们之大恩人也。”众各称是。惟有江三嫂立在旁边,怒视瑞柳多言。瑞柳心知其意,即便他怨恨何妨,又向前曰:“连义烈夫人亦在目前。”就把春燕送看前去,认出梁夫人即是苏小姐的话说明。太郡曰:“我不信世上有这等凑巧之事!”大娘曰:“这是春燕奉承的言语,难以相信。小女若有此福,不至离胎一月即便流落人家了。”少王曰:“此事我亦不信,但孟小姐既言怨我,趁他如今在阁,待我往求岳丈父子,同我们父子来早奏求朝廷开赦,得以完亲,岂不是好。”大娘曰:“少王不可性急,且侯孟小姐出闱后相商方好。”少王曰:“不可,孟小姐怨我娶妻喧闹,若与他商议,反为不美,乘他不在朝启奏为妙。”老王曰:“我儿说得有理,速速往见孟亲翁,商议来早进表,奏请赦罪改装。”少王称是,连忙上马来到孟府。
孟嘉龄接入后堂,适值孟士元夫妻俱茬堂上。忠孝王见礼坐下,对士元夫妻曰:“小婿迫于君父之命,娶刘氏,不料令爱见怪,岳父母又隐密不言,小婿一向如在梦中,今方知道。”孟士元夫妻知是苏大娘所说,答曰:“不是我夫妻隐瞒,奈小女一再嘱咐,故不敢言。”忠孝王曰:“小婿欲上表求赦令爱改装完亲,特来禀明。”士元曰:“这个且慢,此表上后,即有欺君四条大罪。”忠孝王曰:“虽有大罪,缘救小婿,不得已而欺君,并非卖弄才学﹔自进朝以来,又未曾犯案误事。岳丈父子并小婿父子苦奏哀求,朝廷宽洪,定蒙赦罪,改装完亲。”士元喜曰:“此言有理,来日一同保奏。日后小女出闱缴旨,就好改装,免得许多言语。”韩氏曰:“不可太急,侯小女出场商议,才保无事。”忠孝王曰:“不可,令爱既怪小婿娶了刘氏,蜜驾奢华,似乎不留他的地位,必难商议﹔宁可乘他在闱,预先上表,免费口舌。”士元曰:“说得是。”
未知上表之后主何吉凶,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二回 忠孝王上表认妻 梁丞相发怒助婿
却说孟士元闻忠孝王于二十五日早朝便要上表,答曰:“如此极好。”韩氏曰:“你须商议定当,但不要使小女失脸方好。”亦是天数未该相认,故忠孝王、孟士元父子失于捡点,偏不私下商议,欲使孟小姐当殿失脸,莫怪孟小姐翻脸无情。
当下孟士元父子、岳婿三人齐答曰:“此乃佳话,岂有失脸。”忠孝王曰:“小婿回舍具表,次早朝房等齐。”即起身上马,回府入内,满门尚在殿中伺候。忠孝王退入驾风宫,向画图作揖曰:“下官实因父母之命,迎娶刘氏,致被小姐见怪,大为不该。”谢罪毕退出,此时心中狂喜,坐立不定,苏不进刘氏富中。到了晚间,忠孝王仔细具表,老王夫妻看过称善,令人缮写方寝。
次早四更,父子起来,梳洗饱餐方完,入报孟龙图父子前来。忠孝王父子出来相见,老王曰:“到时帝若发怒,全仗亲翁父子并吾父子齐心保奏。”孟士元曰:“朝廷仁慈,想必伶悯,当可无事。”武宪王父子上马,一同起身,来到朝房坐下。是早恰遇梁相未曾上朝,及帝坐殿,文武朝贺毕,忠孝王俯伏奏曰:“臣皇甫少华有事启奏。”成宗曰:“赐卿平身,有事奏来。”皇甫少华立在旁边,奏曰:“臣因右丞相郦君玉乃是臣妻孟丽君改装变换姓名,特恳恩旨令其改装,赐臣完婚,足感圣恩于无际。”帝闻言大谅曰:“郦君玉在朝多年,怎有女流之说。”少王曰:“孟氏临走,亲画形图,岳父孟士元前已把图付臣,臣见其图容貌与郦君玉相似,臣以师生之情,不敢妄疑。今幸君玉与父母相认,特奏恳陛下,令其改装。”成宗心想,男子哪有如此美貌﹔必是个女子无疑,怪不得他一心拔救皇甫家的满门,真是才情两足之奇女也。今联爱慕不止,若能得此贤妃,心愿足矣。遂问少华道:“郦相怎认父母?”忠孝王即把二月初一日往孟府下药,初五日伊母诈晕相认的话说明。孟士元亦跪奏曰:“臣婿所奏,果有此事,望陛下开赦重罪,着其改装完婚。”
成宗沉思,此女才情两足,何不赶早完婚?必有委曲。仔细一想,定是怪忠孝王弃了父母,入山学道,并奏赦刘捷一间,娶仇人之妹刘燕玉为妻,因此妒怨交作。朕若令其改装,即失一办事的能臣,忠孝王胜朕多矣﹔今当假怒,侯孟氏出场,方好收局。一面思想,一面假作看表,即大怒曰:“你言差矣,郦君玉果是女流,即有四条大罪,欺君谁圣,戏侮大臣,变乱阴阳,误人婚姻,如此无礼,罪当诛戮!忠孝王不识王法,说什么改装完婚。”忠孝王哀求曰:“陛下前曾降诏颁行天下,寻访孟氏,今幸孟氏出头,正当开赦,况臣的满门曾受孟氏深思,陛下若不开赦,臣愿代替受戮。”成宗怒曰:“你为爱惜妻子,把朕的国法当作儿戏么?”言必,恨恨不已。
武宪王忙跪奏曰:“臣儿秉性耿直,虽娶刘氏,未敢同牀,立誓必侯孟氏相认,方敢与刘氏同牀。陛下若不开赦,臣儿又不完亲,臣将来老景无靠。望陛下格外施恩。”孟嘉龄亦跪奏曰:“可怜臣父年老,只一子女,臣妹若果正法,臣母势必身亡。老母既死、臣痛母亦必身亡。伏乞圣恩开赦。”孟士元亦跪奏曰:“论他四罪,情有可原,臣为陛下缕晰冻之,欺君谁圣,乃欲救丈夫,不得已而改扮以求功名,非无故卖弄才学﹔戏侮大臣,念臣女自在朝以来,与群臣相见谦恭有礼,不憋逞凶顽,变乱阴阳,念臣女自居官至今,未尝犯法误事,误人婚姻,乃梁相自结彩楼,抛球招亲,并非臣女前往求婚。望陛下施恩,曲全人间骨肉。”帝曰:“不必多言,侯郦相出阑,朕自有处治。”龙袖一拂,驾退回宫。
孟士元父子回府,向韩氏说明备细,曰:“来早我与孩儿拌武宪王父子再求情朝廷,必然开赦。”韩夫人曰:“只要不断送我女儿便好。”且说江三嫂到晚密对刘氏曰:“若孟小姐相认完亲,你须大模大样,休要服小,自丧志气。”刘燕玉曰:“你好不识时务,往日丈夫得暇,便进宫中共说些闲话,今日早间至此刻,并不进我宫来,眼见得无意于我了。况孟小姐才貌盖世,父兄俱在朝显职,兼有恩于皇甫家,我才貌不及他的万一,父母远在边关,况亡兄获罪于皇甫家,我是仇人之妹,孟小姐若来,惟恐他报怨,你还说这呆话!”江三嫂曰:“我们如今与他卵石莫敌了,那苏大娘呆视不言,只恨瑞柳多言:惹出此事。瑞柳意欲讨功,随侍少王。”少王曰:“难得你忠心,方知此事。候你长成,把你配个好丈夫。”瑞柳大喜。江三嫂闻言,恨恨不已,不表。
再说帝一路回宫,在辇上恐皇后知道,难以遮掩,嘱内监武士曰:“郦相在朝己久,并无猜疑,定是孟士元认错。你等在宵若是谁言郦相是女者,一齐处斩。”驾回偏殿,就着心腹小监权昌速往忠孝王府,取孟氏的画图前来御览。权昌上马起行。原来武宪王回府之后,满门王在商议。忽报权昌来到,武宪王出外迎接,礼毕坐下。权昌说明圣主要取画图,忠孝王入内取拙画图,交与权昌。权昌接了画图,辞别回官缴旨。帝令把画图挂起。成宗看了,不觉出神,谁知画笔如许入神秀媚,描得这等相似,来早他若自愿改装,是朕的晦气,失了一位能臣,他若不愿改装,教朕做个好人,劝他相认,只怕是断乎不肯。只是忠孝王与孟龙图倘要奏请脱靴验看,叫朕如何掩饰?且看来郦相如何分辨,朕即乘机附会,但此事他若分辨得开,就算真本领了。即着权昌将画图发回王府,不许多言。权昌领旨前去。不表。
且说梁相父子在朝廷久,门生故吏极多,当下见忠孝王奏郦相是他的元配改装,俱佳忠孝王出言无状,见师尊年少貌美,胆敢乱言,众皆不服。等至退朝,就有几位来到相府禀明。梁相请入,拜毕坐下,梁相疑问曰:“承蒙列位光顾,怎有仓皇之状?”众宫道:“可惜令婿郦太师提拔了忠孝王满门富贵,不料忠孝王恩将仇报,乱言无状,门下等大为不平。”遂把早间奏请的言语及主上发怒等情一一说明,道:“不意孟龙图老羹胡涂,反附会说二月初五日诊脉与母相认,太师你道该不该么?”梁相闻言,激得双眼圆睁,遂冷笑曰:“他今父子封王,兼是国戚,女居昭阳,万民主母,就说些狂言,亦未为不可。况老夫年老无用,小婿年轻,凡事谦恭,易于欺侮﹔无搔其藐视有位。且看来早,自有高低。”众官曰:“老太师亦须使些势力,方不致国法紊乱。”梁相曰:“来早小婿面君﹔自有分饶。”众官称是,辞别回归。
粱相退入后堂,暴跳如雷。景夫人疑惑问曰:“相公何事如此发怒?”梁相曰:“可恼!可恼!”遂说明前事。景夫人大惊曰:“此事我已久疑在心,莫非贤婿果是女流么?你看他夫妻年少相得,为何成亲数年,并无男女?太师且勿动怒。”粱相笑曰:“你亦颠倒,若是二女成亲,女儿岂无怨言?你既怀疑,可唤女儿来问,便知端的。”
景夫人遂令女婢请小姐前来。女婢走到内房,来见素华,说明委曲。素华骇然。自思忠孝王如此狂妄,因何不与小姐商议,私自上表奏主,叫我如何回答呢?低头一想,宁可欺瞒义父母,断不可使小姐失脸。主意已定,即来到后堂,见了双亲,行过礼,坐在旁边。梁相曰:“今日有一桩大事问你,休得隐瞒。”就把忠孝王的言语说明:“贤婿毕竟是男是女,你可从实说来。”素华曰:“爹爹前取会冗,是男是女?”梁相曰:“开科取士,自然是男,岂有女子之理。”素华曰:“既是男子,故招为女婿,今何问及男女?岂不好笑。”梁相向景夫人曰:“夫人再有何说?”景氏遂不敢言。梁相曰:“总缘贤婿逢人抑让,门生称作同年,人皆视为糯弱易欺,忠孝王故敢乱言。他两个闲散的王爵,怎及得我翁婿两个首相。来日贤婿出闱,到殿上与他决个雌雄,使他知道首相权重。”素华暗叹忠孝王狂妄,看父亲如许变脸,岂不是他自取其辱。粱相恨恨,伺侯来早面君。
且说郦相自初六日入闱,思母病初愈,苏母必往探母亲,定泄真情。苏母必向忠孝王实说讨功﹔看忠孝王前日奏赦刘捷,不与我相商,乃羞浅见之辈,必乘我入闱,私奏改装,我又不知,及揖榜面君之时,我岂不当殿失脸?连朝廷误用女流,粱相错拔会元、误招女婿,俱皆失脸,此事深为可虑。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