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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炀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明白了我和锁天的关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先下。”
没有推迟,我率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脚刚沾到地面那一瞬间,就立即转过头一下子扑进了锁天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接下来程炀是怎么下来的,我们是怎么离开这里,上到船上的就全然不再我考虑的范围内了。
有了锁天依靠我就会潜意识里松懈很多,不愿意去观察周围,也不愿意在强化自己,就那么缩在他怀里,埋着头,甘心当依人的小鸟。
当人孤立无依的时候会比有了依靠的时候坚强许多,就好比这样接连淋了一天一夜的雨,在平台上期盼着获救的时候觉得是可以坚持住的,却在上船之后整个人心里有了底,思绪瞬间就开始恍惚起来。
死死的攀着锁天不撒手,脑袋昏昏沉沉的换了衣服,喝了几口热水之后嘎子叔就去准备我和程炀的饭,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们俩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
一碗稀粥刚喝下去一半,就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趴在甲板上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一旁的阳阳韩雪脸色关切闷不做声的站在我身旁,递水递毛巾,终于没有东西可以吐了之后,我又返身攀住了站在一旁的锁天。
在回过身的瞬间,我第一次在锁天的神色中看到了心疼。
他把我横抱了起来,回到船舱里将我放到床上,很窄的小床,他斜躺在一边,我依旧抱着他。
布鲁诺进来给我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七,高烧。
不能吃药,这样的高烧让布鲁诺十分的为难,我仍旧那么昏沉沉的躺着不让锁天离开一步。
只在听到锁天示意布鲁诺给我吃药退烧的时候,死死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孩子那么坚强的陪我撑到现在,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而不管他。
最终,那些药还是没吃下去,锁天试图硬灌了几次,全都被我如数吐了出来,接连几次他有些心力交瘁,只能暂时给我进行一些物理降温。
矫情就矫情吧,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地狱里可没有锁天在身旁。
……
另一边,韩雪从病房里退了出去,闷不做声的走出了二层的大厅,对面屋子里的三嫂和马文文脸色关切的上前扯着韩雪问道:“这是咋了?”
韩雪有些担心的叹了口气:“陈炀找着了,情况不太好。”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马文文轻声问道:“怎么了么?早上听着闹出了挺大动静。”
“哎,那些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这会陈炀高烧,真是可怜了,估计在屋顶淋了这两天两夜的雨,没吃着饭,刚喝了点粥,全给吐了出来。”
“哎呦,这可怎么是好,你说说,这陈妹子咋就那么多波折,受不完的罪,造孽啊。”三嫂子拍着大腿满脸的关切。
闻言,韩雪恨恨的朝外看了一眼:“还不都是那个人作的死!亏得陈炀那么掏心掏肺对她,不识好歹的东西!”
闻言三嫂子叹了口气:“哎,现在说这些还干啥,那些人的心思哪是咱们能猜透的,坏着呢,还是好好照顾好陈妹子,瞅瞅孩子别出啥问题就好。”
点了点头,韩雪转过身去旁边房间看了下,桃子和丽丽,他们俩已经醒了,但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布鲁诺和周文他们照顾的不错,二人这会知道掉进江里的陈炀竟然被找回来了,都要下床去看她,却被沈风跟周文拦住。
沈风皱着眉头开口:“布鲁诺在那边,陈炀是个会后怕的人,这几天估计心理冲击不小,让她先缓缓,明天一早再过去看她。”
韩雪也接话:“对,你们别担心了,她没啥事,锁天也在她身边呢。”
丽丽拍着大腿红着眼眶喊道:“造孽,真是造孽啊!你说这徐淑是怎么回事,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好好说?怎么就那么冲动把人给丢江里去!”
桃子看了丽丽一眼:“她自己不也下去了?证明心里还是有点悔意的。”
“可是…”丽丽还想再说什么,却仍旧没说得出口。
韩雪白了一眼接话:“什么悔意,你瞧瞧昨天,被那么多人对峙的哑口无言,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把陈炀推下去,桃子你都和三婶子他们听见了,她还死鸭子嘴硬。”
“可是陈璞确实是不见了。”周文接话,看了韩雪一眼:“徐淑能下那么狠手,会不会真是陈炀…”
“不会的。”沈风摆手:“我了解她,没那么大能耐,跟人抓个两爪子她敢,要说动手要身边人的命,陈炀干不出来这事。”
“人都是会变得。”周文这句话压得很低。
闻言沈风皱了皱眉头,心知有些话说了也没用,干脆就闭口不言。
韩雪退出了屋子,想了一会干脆就朝着船舱的地下室下了去。
地下室里有一个存放杂物的小房间,此刻那房子门前有两个黑衣人,平日里都熟悉了,韩雪上前问道:“能进去给她送点饭么?”
闻言那俩黑衣人开口:“当家的说了,谁也不能进去见。”
“我就送点饭给她。”
“真的不行,这样吧你要想进去,去跟当家的说一声,他答应了,我们立即就让你进去。”
看了紧闭着的门一眼,韩雪叹了口气:“你们跟在我身边一起进去成不成,我就进去跟她说几句话,我们那么久的朋友,有些事想问问她。”
那黑衣人又想出声拒绝,突然冲楼梯口传来了中年人的声音:“让她进去。”
闻言三人齐齐的回头看了过去,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转身开了门,韩雪对着中年人感激的点了点头后回过身进到了屋子里。
仓房里的环境很差,徐淑呆坐在墙角处,身上沾满了这仓房里的厚重灰尘,整个人看上去狼狈的不得了。
顿了一下,韩雪走到徐淑身旁蹲下了身子,徐淑转过脸看向她。
犹豫了好一会韩雪才开口:“你一直都那么理智,这次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韩雪,嘴唇微微动了下:“小璞…你们找到了么?”
“没有。”
“你们找了么?”
“找了。”
叹了口气,徐淑仰了下脑袋:“陈炀不是我推下去的。”
“桃子他们都亲眼看到了!你怎么还不承认!”
韩雪的语调邹然升高,徐淑看了她一眼:“我确实打了陈炀,也确实是我把她拖到了船舱外,可是我没有推她下去。”
“好,你说不是你,那会是谁推她下去的?”
“……”徐淑没有再开口。
韩雪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在出声的打算:“你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陈炀已经找到了,她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闻言,徐淑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韩雪:“什么?!陈炀回来了?!她还好么?”
徐淑突然的动作让那两位黑衣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咔咔的给枪上了膛开口:“松开手!”
看了他们俩一眼,徐淑犹豫的松开了手,苦笑了两下:“怎么会好,这两天下了那么久的雨,她怎么会好。”
韩雪依旧蹲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徐淑,细细的打量她的脸,想从上面看出一丝一毫不自然的神情,可是没有…
叹了口气韩雪从地上站起身:“好自为之,你做了这样的事,锁天不会留下你的。”
转身走出船舱的时候,韩雪仍旧忍不住回头看了徐淑一眼,他脸色呆滞的坐在原地,满身的灰尘,早已经没了平日里的平静睿智。
暗暗的握紧了手中徐淑在刚刚塞进来的纸条,韩雪信步走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黑白不明
经过了整整一夜的折腾,在凌晨的时候我从梦里醒过来,浑身上下都被汗给浸湿透了,锁天依旧歪在我身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身上裹着被子闷热的难受,但是一方面脑袋倒是相比较之前清醒了不少。
一下子掀开被子,顿觉凉爽不已,却也同时弄醒了锁天,原本闭着的眼睛在瞬间睁开,睁着眼睛动也不动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被他盯了好一会,只觉得眼神不对劲的时候,瞄了眼被踢到一旁的被子,立即明白情况,赶忙又把被子盖了回来,满脸乖宝宝的神情对他龇牙一笑。
满意的扫了一眼,他就又闭上了眼睛。
我赶忙拍了拍他胳膊,出声问道:“你见到徐淑了没?”
闭着眼睛,锁天恩了一声应道:“见到了。”
“见到了?在哪?我今天在船上看到孙思邈了,徐淑人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锁天又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两眼,好一会才应道:“关起来了。”
好一会才明白锁天的话,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关起来了?你关她干什么?”
锁天的眉头一拧,还没来得急开口说话,我就又接上了:“你误会了,徐淑没有把我推下去,是宋美静和陈璞合力推我下去的!哦对了!还有三嫂子,马文文,他们一家人,还有那个姓陈的带孩子的那个,还有那姐妹俩,这整条船上的人,全都有问题,我和徐淑中了他们的圈套所以才会被丢下去的。”
我的话说完,锁天脸上并没有露出过于惊讶的神色,相反的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清楚着呢!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这条船上的人全都有问题!对了!陈璞,你们有没有找到陈璞?宋美静骗徐淑说我把陈璞给推进江里了,可是根本就没有,陈璞他活的好好地,还跟着宋美静一起演戏骗我们俩!”
“陈炀…”锁天看着我,顿了一会才开口:“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锁天这突然的话,把我给弄懵了,好一会都没缓过神,有些犹豫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怪我不小心掉进水里害得孩子跟我一起危险是么?这件事我确实有责任可是都是宋美静她们…”话还没说完,我就反应过来,锁天说的和我理解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盯着锁天看了两眼才开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做了什么是需要你来原谅的?”
锁天似乎不想跟我谈论,皱了下眉头换了个话题:“今天带上船的那些人,身份不明不会带进去武汉的庇护所,在宜昌有临时的居住点,到时候会把他们留在那里。”
我摆手:“你别转移话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严重的事情,你怎么跟没事人似得?”
锁天抿嘴想了一会,才对着我开口:“你不能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就把责任推到所有人的身上,难道要我为了你杀了这整条船上的人不成?”
这下我彻底迷糊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缓了好一会我才压下内心的情绪,对着锁天问道:“我是和你说…我不是被徐淑推进江里的,我是被宋美静和陈璞推进去的,这条船上的人都有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听完我的话,锁天似乎是不太高兴:“别说这些了,好好睡觉,你需要休息。”说着就伸手想拉我的手。
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我也沉下了声音:“不要睡!把话说清楚!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话?现在去把徐淑放出来,她什么都没做!她没犯错!”
“睡觉。”锁天的语气已经十分低沉。
“我不睡!我要见徐淑!”说完,就翻身想要越过躺在外面的锁天下床自己出去找徐淑。
锁天一把将我扯了回来,强行按到床上用被子裹好之后开口:“睡觉!”
锁天从没有对我发过火,这是第一次,怔怔的看着他我没有再开口,锁天顿了一下又伸手抱住了我,在额头上落下了轻吻,语气平缓了下来:“睡吧。”
没有再跟锁天争辩,我开始在心里暗暗清理今天的消息,试图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想了一大圈都没发现任何不自然的地方,大家都和平时一样,就在这时大脑突然在一个画面前停顿下来,那是我喝了粥跑出屋子吐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看到了从对面门里走出的马文文和三嫂几人。
他们当时正跟大胡子问些什么,看样子大胡子对他们并不防备。
也就是说,这条船上目前除去宋美静那一伙心知肚明的人外,其余的人的认知中,出现了问题的只有我和徐淑两个人。
还有锁天刚刚那句,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他都原谅我,似乎在他看来我做错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一样。
越想越奇怪,总觉得事情处处都奇怪但是就是缺少那最重要的地方来链接这些奇怪的点。
想要睡着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再和锁天争吵,他抱着,我就乖乖不动,同时在心里思索一定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几天锁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天亮之后,嘎子叔早早就端来了特地准备的早饭让我赶紧吃两口试试,布鲁诺也过来给我量了体温,三十七度五,有一点点的微烧,但比较昨天来说,他还是对我本体的抵抗力竖起了大拇指。
不知是不是两天没吃饭胃已经饿得麻木了,还是因为心里有事在惦记着,同样是喝了两口稀粥就再不想动,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