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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霉的事情不可能次次都碰上。
到医院里曙光带着我们去儿科给小锁头看了病之后,护士给他灌了点药下去。
一直等到晚上才算是退了烧。
走之前我们去了曙光办公室里呆了会,瞧着跟在曙光身边的韩雪,我会心的笑了下,果真感情会让人变得十分小女人。
韩雪在曙光身旁,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多话了,大多的时候眼神都是怔怔的看着曙光,特别是曙光偶尔笑一下,她眼睛都能给盯直了。
时间的车轮,不停的在转动。
一个礼拜眼看着又过去了。
距离锁天说的任务时间超过了两天了已经。
在白天的时候我看到姓高的回来过一趟,又匆匆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满满的不祥预感,他应该是跟锁天一起出任务的,为什么他回来了,锁天还没见到人?
就这样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几乎一夜没有睡觉,再次看到姓高的满脸疲惫回来的时候,我上前拦住了他。
没等我开口询问,他就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迎我走了进去。
我抱着小锁头做到姓高的房间沙发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手总是不自觉地开始发抖,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仍旧不行。
姓高的给我倒了杯水,随即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沉吟了良久开口:“我明天早上会再出门执行任务。”
我盯着他看,没有开口说话。
姓高的继续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手莫名其妙的抖的更加厉害,好一会我才噎着嗓子开口:“什么任务?”
姓高的看向我,脸上没有平日的嬉笑:“上头让我找回锁天的遗体。”
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大脑,或者说思绪。
应该说我瞬间把这句话当成了笑话,并没理解他的意思。
沉默了不知道到底多久,我才笑着开口:“开什么玩笑?”
与此同时,我的脸,我的嘴唇,我的手臂,胳膊,腿,脚,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第三百八十五章出发
姓高的看着我,同样是好久才说话:“明天凌晨五点的飞机,队伍出发,你记得来。”
他这句话说完,怀里的小锁头突然就扯着嗓子开始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我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空气一般,呆呆的坐在原地。
没有伤心,不想大哭大闹,整个人的大脑,全身细胞都是空白的。
我就那么呆呆的坐着,觉得瞬间周围的世界都是一片空白的,失去氧气的。
我好像不需要呼吸了一样。
小锁头哭的十分尖锐,身子在我僵硬呆滞的怀里不停的左右乱蹭,突然之间从我怀中蹭了出去,整个身子瞬间滚到了地上,摔的咚的一声。
他哭的更大声了。
我就那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原来的地方,眼神缓缓的移动到小锁头的身上,在移动眼神的这个瞬间,我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子随时会炸开的感觉。
我就那么看着他,不想碰他。
姓高的从沙发上起身把孩子抱到了怀里,他没结过婚,哪里会抱孩子。
他和锁天不同,锁天特别会抱孩子,小心翼翼的,轻轻的,嘴角上还会带着笑意。
难怪小锁头比较喜欢他,连喊人都先会喊爸爸。
出人意料的,我没有崩溃,也没有抓狂,更没有发疯,就这样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对面姓高的抱着的小锁头都睡着了,我才缓缓开口:“他…出了什么事?”
声音嘶哑的吓人,说出来的时候我有种在听其他人声音的感觉。
姓高的手脚僵硬的抱着孩子,闻言打量了我两眼后开口:“现在什么都还不确定……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百分百就死了…”
我深吸了口气,抖着嗓子和脸色的肌肉,再次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姓高的沉默了一会后开口:“我们在一处山洞前发现了有人生火的踪迹,锁天带人进去了山洞,周围突然发生了震动…山洞塌了。”
我猛地攥紧了手心,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在里面没出来?”
姓高的点头:“我带着剩下的人找了四十八小时,只找到几名队员的遗体,始终没发现他的,这次回来寻求援助过去往深处挖,依着他平日里做事的性子,应该会在最里面的地方。”
越发加重手上的力道,我明明是不想哭的,在姓高的这段话说完之后,却突然开始掉眼泪。
眼泪砸到手背上,突然的温热把我吓了一跳,低头看去的瞬间,又是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死死的咬着嘴唇,我一直混沌的大脑突然之间就清晰了起来,脑中的最后一根理智丝线,我拼劲全力用它来拦住后面汹涌的崩溃长河,我知道,一旦它断了,我也就疯了。
姓高的坐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中途潇姐找来我这里,姓高的把孩子抱给了她,两人出去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只有姓高的一个人回来了。
我仍旧坐在原地,眼睛一闪不闪的盯着手背看,眼前的一切突然就像放大了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的大脑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
或许它除了维持我身体运转的必须机能外,已经彻底停滞了。
它不敢转动,更加不敢去思考,锁天不在了意味着什么?
我微微动了下身子,意味着此刻我运转的身体机能,在见到锁天尸体的瞬间,也会停止。
他死了,我不会活下去,说什么也好,没有锁天,我没办法面对这个世界,跟他一起死掉才是解脱。
姓高的仍旧坐在我对面,不时的会有人把他喊出去,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雪和曙光突然从外面匆匆的跑了回来,他们俩在进门看到我的时候,都没有说话,原本喘着的粗气也瞬间收敛了一圈。
好一会,曙光和韩雪才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我仍旧低头盯着手背看,他们俩没有坐下,蹲在了我的身前。
韩雪随着我的视线看了眼我手背,突然间就抿嘴哭了起来,她没哭出声,却一直掉眼泪。
我觉得反感极了,想让她走开点,离我远点。
所以在韩雪伸手抓住我的时候,我就像被电打了一样,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从喉咙最深处,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尖叫了出来:“滚开!!!”
韩雪被我吓了一跳,我那么一甩,她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曙光把她从地上掺了起来,随即看向我,皱紧了眉头,好一会才开口:“陈炀…”
我没理他,保持着刚刚的姿态仍然呆呆的愣在原地。
良久之后曙光沉沉的叹了口气,扯起韩雪,坐到了我身旁另一个沙发上。
姓高的坐在我对面,这会也拧起了眉头:“如果你这个样子,明天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他这句话说完,我猛地操起身旁的水杯,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嘴唇抖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水杯里的水早就冰了,姓高的被浇了一身,也没躲开,玻璃杯子砸到他身上又掉到地上,却并没有碎掉。
他看了我两眼,并没有开口继续说话,只是弯腰把水杯捡了起来。
我仍旧控制不了脸部肌肉的抖动,只能颤抖着嗓子开口:“锁天在那等我接他回来!”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通知了沈风他们,在入夜的时候我仍旧坐在原地,姓高的就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看,韩雪哭了很久,这会被曙光扶着去旁边屋子去睡觉了,潇姐中间想把孩子抱给我,被姓高的挥手支开了。
沈风他们到了后半夜才过来。
阳阳进门就开始抹眼泪,喊了声姐后就不说话了,沈风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同样没有开口说话。
晴明从进门后就站在门边,在沈风做到我身旁的时候,他快步的冲了上来,蹲下身子在我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抱住了我。
在被他抱进怀里的瞬间,我先是一愣,随即愣巴巴的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晴明没有说话,越发的加重了手上了力道,把我勒的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姓高的脸色骤然一变,随即上前,猛地一扯晴明,把他从我身上给扯开了。
晴明一直略显温文尔雅,自然不是久经沙场的姓高的对手,这一扯,他立即就朝后酿呛了两句。
姓高的站在我身前,看不到表情,对着晴明开口:“她是锁天的女人,自重。”
晴明没有搭理姓高的,越过他直接的看向我。
我仍旧那么坐着,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看向晴明。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在一间屋子里相互沉默着,姓高的一直站在我身前挡着,似乎是担心晴明会在冲上来。
晴明被沈风和曙光扯到了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盯着我看。
期间不停的有人来找姓高的。
就这样,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姓高的在出门一趟后,回来手中就拿了一套登山的装备递给了我,对着屋里示意道:“去换上,我们出发。”
闻言,我突的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过衣服就回身进到了屋子里,快速的换好之后走出来,扯着姓高的就朝着大门外走去。
晴明和沈风曙光阳阳几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晴明看着我眉头紧紧皱着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姓高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只能带陈炀一个,还是我破例的,你们如果想去的话,自己从北京走过去吧。”
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韩雪突然抱着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瞄了孩子一眼,扯着姓高的继续想走。
韩雪一把抓住了我,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陈炀!我不拦着你,小锁头我给你看着,保管给你照顾的好好的!但是我先让你看看这张脸,这是你跟锁天的孩子,他的皮肉都是你跟锁天赋予的,他的骨子里流着的是你跟锁天的血,他也是你们生命的延续。”
我看着韩雪没有说话,她同样盯着我:“我只希望……你在那里,必要的时候能想到,还有他,不能没有你。”
韩雪的话说完,一旁的阳阳也跟着喊了声姐。
我回头看了阳阳一眼,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口:“照顾好你外甥。”
随即转过身跟姓高的快步走了出去。
大家都不是我,没谁能跟我感同身受,就像小雪死了,沈风的痛苦我们不懂,陈璞死了,徐淑的痛苦我们也不懂,一样。
其实也不能说是感同身受,从始至终我都没敢去细细的理解姓高的带给我的消息,我不敢去细想,我知道自己的精神能力绝对不足以支撑自己面对失去锁天这件事本身。
有些人,当你习惯他在身边之后,只有在即将失去他的时候,你才能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侵入了你的血肉中,要任何一方舍弃,另外一个都得同样血肉模糊。
第三百八十六章秦岭山脉
飞机几乎在我们登上去的同一时间就起飞了。
一路上,我不停的听到耳旁传来了机械问答声,一些位置角度的汇报。
姓高的很忙,和以前锁天一样的工作形式,不停的有人跟他请示些什么。
不同的是,锁天总是沉声平稳的回答,姓高的则总是时不时的会吼两声,下面的人一旦做的不让他满意,立马就怒了。
飞机一路行下来,我本以为会直接把我们降落到秦岭山区靠近目的地的地方。
谁知飞机却是在宝鸡市内停下来的。
这里的监狱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兵工厂,里面多种多样的装备在放置着。
以前就听说过上面有打算在类似这样的深山中建立庇护所和隔离带,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原因,不会出现超大批的行尸围攻。
但是后来具体怎么样就不了了之,我也曾私下跟锁天笑谈,咱们人类都要被逼的回归荒野,过不久会不会后代又会变成猴子?
锁天当时就被我逗笑了,瞄了我两眼认真的回答:“很有可能。”
我越发的想他了。
扬起胳膊,盯着看了两眼后,我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突然之间传来的撕扯疼痛,十分有效,我的思绪瞬间就被转移开了。
姓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一把扯开我的胳膊,扫了眼透着血丝的伤口,对着我阴沉着脸开口:“你有毛病?”
摇了摇头,我收回了胳膊,把袖子盖好:“给自己提提神。”
飞机在那监狱外面的空地上停了下来,高处有哨兵在守卫,这周围没有行尸的踪迹。
下了飞机之后,监狱的门就紧接着被打开,我们一行人快速的跑了进去,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
直接带着我们朝着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印象中的监狱仅仅只是古装片中那种木头一条条隔开的形象,这会走在里面才发现,先进多了,就跟平日里住的楼差不多,只不过纵然是现在不关押犯人,也仍旧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仓库内部有一个个已经收拾好的装备包。
每个人都上前背了一个,装备包的下方还有一把冲锋枪,每人一把,我也有。
装备包很重,起码也得十几公斤,背上的期间,姓高的看了我两眼:“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