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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被推翻,车子的玻璃摔碎,行尸们一股脑涌进来,那我们几个人只能一起去上帝那里报道了。
和陈璞并排坐在一起的郑荣荣终于抵不住巨大的心里压力,呜咽着低声哭了出来,她的哭声的突然出现,就好像原本完整的玻璃,瞬间崩裂出一条缝隙,原本所有人强行压制内心的恐惧,制造出的平静的场面瞬间被完全打破。
黑暗里我们相互都看不到彼此,郑荣荣的哭声一直在持续着,那恐惧颤抖的声音在黑暗的车厢里来回游荡,狠狠撞击着我们每一个强撑着的人。
车窗外传来的砰砰的拍打声音,已经如同放鞭炮一般连续不停歇了,我闭上眼神甚至能想象到此刻外面到底有多少腐烂不堪的手正拍打着这辆车身。
我们所有人都没再开口说话,也没人再出声安慰哭泣不止的荣荣,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回遇到了大麻烦,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的话,我们所有人可能…
刷的一下,车窗外突然透进来一阵强光,将整辆车都照亮了。
原本都垂着脑袋坐在车里闷不做声的人,纷纷被这强光吸引的猛抬起头,我们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从离自己最近的窗户朝外看去。
有情况!
趴在车窗玻璃上,顺着光源看去,被那强光刺的睁不开眼睛。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这阵光。
不过这光倒是将周围很大一块地方照射的如同白昼一般,就着那灯光,我这才看清外面到底有多少只行尸。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头,我倒抽了好几口凉气,这一会时间竟然多出了那么多!
成百上千的行尸将车子几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这会全都被那阵强光吸引,纷纷转过了身子,不再组团一样的来推搡车子。
我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经扩音器放大后的男声:‘车里的人,赶紧俯身趴到地上。立刻!”
我没多想,听明白那句话后就立即转过身冲着车里的其他人喊道:“快!趴下!照做!”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多嘴问三问四的时候,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快速趴到了车厢的地上。
俊迪也被沈风拉着按到了地上。
就在所有人刚趴倒在地的时候,车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有些尖锐的响声。
哒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行尸们吵闹的叫唤声,我终于听明白这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
枪!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耳中就只能听到外面那此起彼伏的密集枪声,以及行尸群暴动的吼叫声,和皮肉被炸烂的崩裂声。
不停有残肢烂肉从破掉的玻璃的窗户中弹进来,我大吼着让最靠近郑荣荣的陈璞把她的眼睛捂住。
但外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虽然隔得只有两三米,可陈璞似乎丝毫没有听到我的喊话,郑荣荣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张着嘴似乎在尖叫,身子不停的左右乱拱,似乎在躲避那些砸落进来的烂肉。
过道里洒满了碎裂掉的玻璃渣子,再加上左手没法用力,我根本没法爬到郑荣荣身旁。
只能在原地大喊,让她把眼睛闭上,不要看。
可喊了那么两句,一只只剩下一根手指的断手掉落在我脸庞,至此我是再不敢开口了,生怕那些飞溅进来的烂肉一不小心进到嘴巴里。
我想这应该算是我人生中所历经的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外面轰鸣,密集的枪声就好像充斥了整个世界,掩盖了其他一切的声音。
我强逼着自己稳住情绪,打起精神思索此时的情形。
但凭这些枪声就能推测出来外面那些人数肯定很多,而且能拥有这些原本不被法律允许的武器,并且面对那么多行尸还能那么从容不迫的应对的会是些什么人?…
脑筋一闪,难道他们是ZF军队?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毕竟不是国外的世界末日电影大片,在天朝,除了ZF能拥有这些,还有谁能有这能力?
外面的枪声渐渐减缓了下来,我们几个依然趴在原地不敢动弹,我侧耳仔细在那相对零散的枪声中分辨了下,行尸的叫声已经很少了,相反的听到了许多的脚步声。
沈风转过头看向我问道:“陈炀?现在怎么办?”
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先不要动后。
确定了外面没再有枪声出现,缓缓仰起上半身伸长脖子朝着窗户外面看去。
窗帘被破碎的玻璃渣子给击的偏离到一边,刚好露出一条缝隙给我观察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地上早已经是血肉横飞,残肢烂肉在地上几乎铺了厚厚的一层,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熏的人头昏眼花。
几个手里身着黑色统一制服的男人正在那些烂肉堆里来回穿行着。
找寻着还能动弹的行尸,用匕首彻底送它上西天。
我趴下身子,有些犹疑,看这些人的着装虽然是统一的,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和ZF有关的啊,难道是新的军服,只是我没见过?
“姐?外面什么情况?”阳阳也转过头问我。
“不太清楚。”我摇了摇头,冲着他们说:“沈雪带着俩孩子先留在车里,阳阳沈风徐淑你们仨一会跟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看着徐淑那猛地一愣的神情,我才突然想到,徐淑和我们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没啥牵扯,这会我那么自然的给人家下命令,难怪她这副表情。
好在徐淑也没说什么,和我们一起站起身。
刚走到车门前,就被几个持枪的大汉给堵住了,其中一个留着夸张络腮胡子的上下将我们几个打量了一圈后,开口粗着嗓子问:“谁被咬了?”
“没人被咬。”一旁的徐淑应了他的话。
我有些迟疑的没开口,手臂上的伤口虽然自己知道是被正常人给咬的,但是徐淑并不知道。
络腮胡又将我们看了一圈,用枪头指了下车厢里问:“里面还有人?什么人?多少人?”
“还有几个孩子。”我答道。
“你们俩上去看看,有被咬的直接送上路。”络腮胡冲站在一旁的两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和他身着相同制服的大汉示意。
闻言,我胸口猛地一紧,暗暗将左手不自然的朝身后背了背。
看这些人的做事作风,明显是训练有素,他们十分清楚还怎么样杜绝危险因素的存在。
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手臂上的伤口,那么无论我怎么解释,也会被他们当成不安全的因素。
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存在或者靠近他们的。
不许靠近他们这点还无所谓,反正现在已经脱困了,大不了我们自行离开就是。
我担心的是那络腮胡刚刚说的话‘有被咬的直接送上路’他们发现我的咬伤会不会也直接送我上路?
看着眼前这群身着统一不知名黑色制服的人,我心跳不自然加快,莫名有了一种刚从虎口脱困,接着掉入狼窝的感觉。
同时一股疑惑感强烈在心头蔓延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三十九章当家的
那两个大汉进到车里检查了一圈后将郑荣荣沈雪她们几个带了出来,俊迪被其中一个几乎是提出来的。
原本呆滞了很久的表情,这才算是动了动,但也只是眼珠微微转动了一圈后,定格到地面上一片鲜红色包裹着的新鲜骨架上,紧接着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副骨架。
络腮胡也随着俊迪的目光看过去,接着指着那里问我们:“那是你们的人?”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不免也有些苦涩。
络腮胡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眼神往车尾处扫了眼,顿时脸色一变,立即站直了身子,满脸恭敬的喊了声;“当家的。”
当家的?这是什么称呼?
我迟疑了下,转头看过去来人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沈风他们的抽气声。
原本还有些奇怪,什么人能让他们那么惊讶,当我看清几步开外,正朝着这边走的人时,也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锁天!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和这些人呆在一起?
还有…络腮胡为什么会喊他当家的?
锁天抿着嘴唇扫了我们几个一圈后,走到我身前,漆黑的眼睛盯着我打量了两眼:“陈炀。”
不是疑问句。
我怔了一下,僵着表情,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来面对锁天,他出现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准备。
原本以为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肯定会狂喜的不能自抑,但此刻根本没有出现原本以为的感觉,相反的十分平静。
“天哥,你怎么会在这?”阳阳惊讶的问出了我同样疑惑的问题。
锁天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一旁的络腮胡低声问道:“当家的,这些人您认识?”
“嗯。”锁天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车旁满是烂肉的地面,冲络腮胡出声道:“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现在可以通过。”
锁天点了点头:“那就上车,出发。”
“那这些人…?”
“带上一起。”
……
大客车不知什么原因坏掉了,这黑灯瞎火的,加上刚刚动静太大,指不定啥时候,附近的行尸又会集结成一堆杀过来。
所以我们没机会去修理。
徐淑和陈璞没了前行的工具,只好暂时和我们一起。
看俊迪的状态明显已经没法开车,我安排他和沈雪一起坐到沈风的车上,徐淑开车带着我和陈璞,还有阳阳和郑荣荣。
郑荣荣被吓坏了,一直都趴在阳阳怀里低声呜咽着,无论陈璞和阳阳怎么哄都没用。
锁天一行几乎数十辆车子行在前后,我们的车子被夹在了队伍的中间。
刚刚那刺眼的强光,就是由最前面那辆车顶上安装的疝气灯发出的。
透过倒车镜,我盯着后面的那辆车,锁天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们车头的灯光打的我看不清车里的情形,但这并不影响我猜测此刻面对的情况。
但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打乱了我大脑的整体秩序。
胡乱一通想下来,什么都没想明白,反而将大脑弄成一团乱麻。
离开了的小县城,离开了的家,狠厉的美静,虚伪的李建国,失约的曙光,发疯的赵秋婷,好身手的徐淑,被咬死的尹尚堂,以及…拥有莫名其妙身份的锁天。
第一次见到锁天的时候,他就介绍说自己是警察,我一直以来都毫不质疑他的话,但现在看来…很明显是假的。
暂且不说那些统一着装的人为什么会喊他当家的,单就他们竟然拥有多那么多重武器的枪支,这一点就足够奇怪。
今天我大致看了那些人手里拿的枪,有很多都看着眼熟。
阳阳有一段时间很迷恋一款游戏叫什么CF还是CS的我也弄不清楚,但里面的枪支我也跟着没少研究过。
那也是我唯一一点对关于枪支方面的研究。
其余的就只是在香港的警匪片中看到过。
锁天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能拥有这么多枪?
车子又在路上行进了很久,路两边一直是黑漆漆的,我只能通过车灯照射到的地方来进行简单推测。
似乎依然行进在通过乡村的地方,路两边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树木和河沟子。
郑荣荣终于哭累了,躺在阳阳怀里睡得很熟。
我让阳阳把座位后面的闲置衣服拿出来把她盖好,免得着凉。
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郑荣荣我又叹了口气,今天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叹了多少口气。
“陈炀。”开着车的徐淑突然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
“你们和刚才那群人是认识的?”她瞄了我一眼,显然是对我们的身份也开始有些怀疑。
“不是的,就只是认识那个和我说话的人。他…之前和我们一起的。”为了不让徐淑怀疑,我忙着摆手解释。
“那他怎么会和今天这些人呆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他突然之间自己一声不响走掉的,没想过会在这见到他。”
“他和你们之前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那当然,我原本可当他是准姐夫。”后排的阳阳突然插了句话。
“阳阳!别瞎说!”我呵了他一声,随即冲徐淑说道:“别当真,小孩子就爱乱点鸳鸯谱。”
徐淑微微侧头瞄了我两眼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以前我看到过一个笑话。”
“笑话?”我有些发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把话题拐到这个上面。
“笑话是这么说的,当你乱着头发,黑着眼眶,浑身污垢,穿着脏旧破烂,如果还有男人喜欢你的话,那只可能是你爸。”徐淑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
我猛地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后,顿时就怒不可遏的对她骂道:“好你个徐淑,这么拐着弯的损我邋遢!”
后排的陈璞和阳阳经我这么一说,也跟着徐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装作怒瞪着他们,心里却已经早就乐开了花。
徐淑既然这么开了个玩笑,就是在侧面告诉我,她觉得我是个可靠值得相信的人。
这一行,车开了很久,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车队才缓缓在一排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