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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就说过,一个人对付一群行尸其实并不容易,因为要小心他们随时会从任何地方对你来上一口。
听了我的话,嘎子叔他们几个也不再耽搁,甩下一句:“闺女撑住,我一会就来帮你。”后就抱着陈璞和停云回到了银行里。
眼角扫见他们进去了大厅,我微微松了口气后,盯着眼前那十几只浑身脏兮兮散发着浓郁恶臭的行尸看了两眼,咬了咬牙,朝着和后面小队伍离得稍微有些距离的领头行尸冲了过去。
为了防止一脚踹翻他后,倒在后面逐渐靠近的行尸队伍中,我直接握紧了匕首冲到它身旁时,噗的一刀狠狠的没进去了它的脑袋里,紧接着快速的将匕首拔出来随即接着后退几步和后面赶上来的行尸拉开了距离。
第一刀把握好了之后,后面的动作就会连续顺溜许多,这是我砍了那么多行尸后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大概就是以前一些玩游戏的人所说的手感吧,我今天砍行尸的手感还算不错。
瞄准好第二位目标后,我再次快速的冲上前,再次噗的一声之后,我又再次拔出了刀子后退了几步。
就在我酝酿好准备再次上前的时候,身后却突然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生意,还不等我回头看去,就只听空中传来砰砰砰几声,眼前的几只行尸立即纷纷脑浆四溅倒下了几乎一半。
我握着刀子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过去,这一瞧还没来得及为帮手回来而惊喜,最先的感觉就是奇怪,他们怎么会那么快就回来了?
枪声有持续了一会,直到我身前的行尸全都倒地不起才彻底停下。
我站在原地等着他们的车子开过来并且在银行前面挺稳之后才快速的跑上前,想要问问他们情况,期间不明情况的嘎子叔正持着菜刀从银行里冲出来,大概是瞧见了车子,站在门前怔了一下后,才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后走上前。
阳阳最先从车上冲下来,远远的对着我就喊问道:“姐,你有没有事?”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了从车里跳出来的韩雪和张宏生等人。
我将视线看向刚下车的锁天,简直疑惑极了,就这么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们这么快就处理好了那里的事情?
注意到我疑惑打量的视线,锁天先是对周围黑衣人下令把东西收拾好,一会准备出发后,就转身朝着我走了过来。
还没等我发问,他就先开口:“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和装备全都在庇护所门前,据他们几个人说是里面的人放他们出来的。”
我一怔,随即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卷四:巨外桃源】
第一百二十五章希望就在前方
锁天回头瞄了一眼银行里,又四下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对我道:“回车里,一会路上说。”
虽是满腹的疑惑,我还是点头应了下,在朝着车上回去的时候,韩雪从锁天他们其中一辆车里伸出头冲我摆手喊道:“陈炀!陈炀!”
闻言我忙循声瞧了过去,远远的就瞧见韩雪那一张满是劫后余生和惊喜神色的脸,冲她挥手摆了摆,一闪眼看到坐在她身后的周文和周文怀里缩成一小疙瘩的桃子,我忍不住抿嘴笑了笑,以前总是爱跟别人开玩笑基友基友的,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还真的被我遇到了一对正儿八经的。
我回到车上的时候问了沈风阳阳他们几个庇护所那边的问题,但是他们也都表示去到的时候就见到韩雪他们几个在门外面站着。
张宏生他们四个全都在刚刚那辆车上,这会看锁天着急出发我也不好再专门下车跑过去问他们,反正锁天也说了一会路上讲,再等会就能真相大白了。
虽然经刚刚那么一吓,但是停云该拉的屎还是得拉,这会嘎子叔只好自己亲自带着停云到了一旁路边的绿化带的小池子里。
陈璞会到车上,样子瞧上去有些丧气,徐淑连着问他两句怎么了他都垂着脑袋不回答,我在一旁看着,见徐淑脸色开始有些恼意才忙出声道:“刚刚发生了些小意外,小璞没来得及帮忙,这会正自责着呢。”
闻言,徐淑瞧了我两眼,脸色才总算是好看了一些,又转回脑袋看了陈璞一眼后严肃的道:“量力而行就好,自己能做到就尽力去做,做不到的也就算了,别勉强自己,到时候也给别人找麻烦。”
“小淑。”我喊了徐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示意不要再教训陈璞。
接收到我传递的意思,徐淑又瞧回将脑袋越低越厉害的陈璞,微微叹了口气后声音明显温柔了下来道:“别难受了,以后靠你帮忙的地方可多着呢。”
阳阳和俊迪也在一旁跟腔道:“对啊,小璞可是相当靠谱的队友,我记得上次在路上遇到行尸群,他可没少帮忙呢。”
我们一群人连哄带骗的总算是将陈璞原本垂着的脑袋掰高了一些。
外面嘎子叔拾掇好停云后终于回到了车上,一名黑衣人将我们的毯子给送了过来,郑荣荣也被抱回到了锁天的车上,车队终于再次出发。
临走前我远远的朝着庇护所的方向瞄了过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车队会很快的将这里的一切给远远的甩在后面,无论此刻那里面情况怎么样,或许我们以后知道死亡的那一刻也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来。
车子在路上行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拿起了对讲机出声问道:“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谁能来说明一下。”
另一边传来了大胡子的大大咧咧的声音回答:“别说你了,就是俺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咋滴回事?当家的你知道么?”
对讲机安静了两秒钟后传来了锁天的声音:“让他们说吧。”
锁天说的‘他们’应该就是指韩雪他们几个了。
话音落了后,对讲机另一端又再次沉寂了下来,我们一车的人除去开车的沈风之外,其他的都将视线投到了对讲机上等待着能有人出来解释情况。
好一会之后,那边终于传来了回声,是张宏生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低沉:“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们就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的行尸数量越来越少,没多大会就有一群人冲出来套绳子干啥的,把余下的行尸也给扯走了,有一点很奇怪的就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不准备杀掉那些行尸。”
说到这里张宏生顿了一下,应该是思索后面的话该怎么说,我趁着这机会在脑中琢磨开了,他刚刚说的那个情况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群人又用了老法子,用活人来吸引行尸回去一号楼里。不然的话除去这个我想不到其他,他们那群人将行尸当成了长生不死的变异者,肯定不会杀了它们…
“然后呢?”徐淑将头伸过来,按了下我手中的对讲机问道。
“然后那些人就找到了我们,刚开始还非要喊打喊杀的说你们杀了它们的啥玩意信徒,总之乱七八糟的搞的很严重的样子,瞧那当时的意思就是非得宰了我们四个一样。”这回是韩雪的声音。
她平时总是叽叽喳喳的所以语速很快,飞快的说了这段话之后只停顿了一小下就又立即开口道:“到后来又扯着我们朝着门岗亭那里去,你们说神经不神经,我们那么大一伙人,非要朝那边去干嘛,那么小一地儿,能塞进去几个人啊,就在半路的时候,出来了个老头,对着那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群人只是微微低声商量了几句,就答应放了我们,甚至还有人专门把你们没带走的东西给收拾好了丢出了院子,那外面的大门不知被哪个坑货给锁上了,打不开,我们几个还是从里面攀梯子爬出来的,跳下来的时候,差点没被摔死。”
我没好意思提醒她那门是锁天他们给锁上的,在这边开始思索他说的那个老头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只是说了简单的两句就能让那么多暴躁的人轻易的答应将他们几个放了。
“他们没有跟你们说什么么?”不知是谁问了句。
“没有…噢噢噢!有有有…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走的时候,那老头和我们说起过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我问道。
“等我想想…噢,他是这样说的,无关自己的事情就不要去多管,徒增是非只会鱼死网破,远远走开才是对的。”
闻言,我先是一愣,随即大脑不受控制的突然蹦出了郑老头那张狐疑瞅着我的脸。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不难理解,只要用心去注意的话就能明白,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愿意思就是‘不管你们的事情别管,有多远走多远,多管闲事的下场只会是玉石俱焚。谁也不会讨着好。’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问出了憋在我心中最大的问题:“那个门岗室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上次在那里发现了十分古怪的事情。”
锁天这回应话很快,我刚说完他就出声回答道:“那屋子里有问题,墙壁和地板都是空的,下面应该有地下室。”
听了锁天的话,我几乎是豁然开朗,这下就能解释为什么那天我明明瞧见屋子里没人却在一转身的时候瞧见郑老头的原因了,想必那天他原本应该是因为某些事情或者原因正在地下室里呆着,然后听到了我的动静才爬出来看看。
如果没错的话…我细细的回想了一圈那屋子构造,那张床应该就是通向地下道的。
“地下室?里面干什么用的?”
韩雪不明所以的问出了口,却在下一秒被一直没出声的中年人给堵了回去:“无非是一群蠢人干一些找死的蠢事,反正也死的差不多了,而且我们已经离开,就不要再去讨论那些事情了,只是浪费咱们得时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都养养精神,咱们可还得在路上走好一段日子。”
中年人的话说完之后,果真那边就没人再开口说话。
顿了好一会,我才将对讲机给放回到一旁,将脑袋靠在靠背上,看来中年人和锁天应该是具体知道那间地下室的具体用途是什么了,大概只是不想跟我们说起而已。
歪头看着窗外快速掠过过的画面心中再次思绪万千。
末日带来的最大杀伤力不仅仅是行尸的威胁,撇开这个不谈,世界失去了控制和秩序后,人们的思想和精神开始荒芜,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所有活着的人似乎都在思索同样的事情,那就是‘我该怎么活下去’和‘谁能来救我’大抵都是如此。
只不过不同的人在面对这样一件事的时候使用的法子都不同,我们这群人选择了最简单有效并且算是最正常的法子,那就是努力的找到更安全的地方,努力的砍杀行尸,努力的给自己争取机会活下去。
而庇护所的那些人…凭心而论,如果不是大胡子他们最后将行尸放出来想要致我们于死地,那么恐怕直到现在我也不会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
他们表面上太正常了,他们的不对是精神上的。
其实说起来,从行尸爆发我们还在县城家里住着的时候,从那清空了小卖部的几人被李建国他们抢劫,到后来那残忍而又可怜的夫妻俩,最后到张宏生的村子,直到目前这愚蠢可笑的庇护所,这一切的源头说到底无非是精神的恐惧将大家纷纷击倒。
没了热闹的集市大街,没了手机电脑,没了电影院酒吧夜店,大家的精神空虚到极点,世界只剩下了混乱和未知,恐慌又再次塞满他们空虚的思想,也难怪我们一路下来遇到了这么多让人觉得无可理喻的疯子。
这其实说不出对错,同样一条路,大家选择了不同的走法。真计较起来的话,我们这群人就真的是好人么?不谈其他人但就我自己偶尔爆发的同情心理,却在某些时刻心中的思想狠毒的自己回想起来都咋舌。
当初在加油站修整的时候我自觉善心收留了郑易易,却对那屋子里烧死的妇人并没有太大的知觉,说到底我们每个人都似乎在被这世界改变着,我不知道这种改变会指引着我们继续苦苦求生还是会将我们带入和这些人一样的万劫不复。
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在这世界中没有正确的认知,那就等同于推自己快速的走向死亡。
庇护所那些完全失去了认知的人,纵然我们离开了,他们本身也绝对会出问题,存活不了多久的。
突然,我想到了那对抱着大包裹的年轻夫妻俩,思索了一会又拿起了对讲机问道:“锁天,你知道庇护所里那高中生夫妻么?”
锁天似乎是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两秒后就回答了我没问出口的问题:“那孩子是死的,我们进去的第一天就已经是死了的。”
放下对讲机,后面的事情锁天不说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了,那夫妻俩后来的那么神神叨叨的想必一定是不停的去找寻那无所不能的‘罗汉’来为他们的孩子脱离苦海吧。
闭上了眼睛,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庇护所里的事情,虽然还有许多事情并没有弄明白,我也真的很想弄明白,但是目前来看大概以后都是没机会了。
而且,就像锁天一直说的,这又根本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