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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当我们是三十岁的小孩子,金光大阵只对鬼魂有效,何况要四个人才能成阵!你们这几个,不成器!”
舒磊强忍住笑,“对,三十好几的小孩子,我们就教训一下你们这几个弱智的家伙!看看你们身后!”
日本阴阳师愕然回头,却见不知何时梁若行已经阴沉着脸站在了他们身后,怀里抱着沉睡的李茜,口中散发着邪恶的金光,竟是将有些失控的执珠含在了嘴里,咬破了舌尖苦苦地镇压着。
此情此景就是傻子也知道绝无逃生的可能,几个日本人对望了一眼,竟围成了一圈,面露苦笑,随即嘴角淌出几丝黑色的血液,已经死了,魂魄随即被破裂的校园结界吸了进去,或者说被校园结界外的那层结界硬生生地给挤了进去。
梁若行苦笑,含糊不清地说道:“何必如此想不开,谁又没说这个阵是对付你们的,只是顺便而已嘛。”随即双眼紧闭,手指飞快地结着法印,“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磐而灭度之!”口一张,执珠激射而出,向外层结界飞去,金光大阵同时启动,护着众人紧随执珠而去。原来星玄布此阵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破阵而出,并非真的想要那几个日本人的命,若泉下有知,想必会郁闷的不想再做阴阳师了。
喀啦,嚓,结界的碎裂声传来,站在阵外的人愕然地看着偏偏碎裂的结界,不知所措,主阵的慧能大师面露惊慌,“天啊,真要我们以死谢罪才可饶恕我们吗?!”
第五节 掘路
“不用,大师,你先把它解决了再说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结界内传来,在金光大阵的护佑之下,梁若行抱着李茜,舒磊护着安娜残缺的魂魄,星玄与星言相互搀扶着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他们的头顶是不断颤抖着的执珠,不知何时已经被困在了金光大阵之内,金色的光芒正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黑色。
站在阵外的一干人等惊异地看着这几个狼狈不堪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个个剑拔弩张,就等师辈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去将梁若行等人大卸八块。慧能大师虽然也是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众人,面露微笑地说到:“若行师侄?太好了,你们没有事,我还以为你们已经遇难了,正准备进到校园里去找你们,当初你们师傅托我照顾你们,怎想到会到了这个地步呢!”起身喊道:“众弟子听令!布阵修复结界,保护若行师侄!戒空净明两位师弟请随我进入金光大阵,制服执珠!”
众弟子齐声应是,戒空净明两位大师含笑起身,随慧能大师向金光大阵内走去。梁若行冷冷地看着他们,量他们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毒手,示意星玄将阵法打开一个缺口,放他们进来。慧能大师等人已进入阵法,星玄等人迅速变换了方位,竟将慧能等人围在了中央,看着慧能大师惊愕的表情,梁若行微微一笑:“大师不必惊慌,如果没有金光大阵的限制,执珠的力量将会成倍增长,我们就无法控制了,现在烦请大师收服执珠!”
慧能大师也是微微一笑,“这是当然!师侄不必担心,执珠还没有到发狂的地步,老衲自当尽力!戒空、净明,做法!”戒空和净明两位大师闻言身形晃动,围绕着慧能大师绕起了圈子,片刻后就已经看不清身形了。梁若行等人眉头微皱,这是什么古怪阵法?暗自提高了戒备。倒是站在阵中央的慧能大师心中冷笑,姜还是老的辣,你们几个小毛头想跟我斗,恐怕还差了点。心中默念法咒,拔地而起,一把将执珠抄在了手里,落地后快速旋转了起来,只是方向与戒空、净明两位大师截然相反,执珠上立刻有丝丝黑气被强大的离心力甩了出来,随即在反方向的力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这种消灭死气的方法,众人均是目瞪口呆,无话可说。
吃饱喝足后的梁若行等人美美地睡了一大觉,料慧能大师再想得到他们身上的东西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来抢,而且看现在的状况,他们内乱不断,恐怕自身都难保,更别提来找他们麻烦了。从结界里出来的一瞬间,他就辨认出这些人在摆一个阵法,在师傅留给他的典籍中记载,这个阵法叫做大八卦阵,是仿照标准的太极八卦图布阵,由三十六人构成,其中24人为纯阴之体,12人为纯阳之体,换言之就是24个纯阴的法术界女性与12个纯阳的法术界男弟子构成。不同于一般的阵法,这个阵法可攻可守,变化无穷,只需要简单的方位调整便可以转变性质。标准阵法更可以制造出一个强大的封闭结界,除非以佛祖至宝召唤,否则根本打不开,幸好他们手里的执珠就是一件至宝,要不然可就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天近傍晚的时候,梁若行才伸了个懒腰,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看着还在怀里熟睡的李茜,梁若行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岂知这个女子极度敏感,马上醒了过来,将梁若行死死地抱住,生怕一松手他就没了。
“乖,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不会走的,没事!cicely,没事!”梁若行摸着李茜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咳!”一声轻咳从门外传来,梁若行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李茜,“滚进来吧,舒磊,又怎么了?”
门外的正是舒磊,人家都俩俩一对地去睡了,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师傅前前后后的举动行径是在太过反常,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师傅究竟是已经被魔化,还是真的是另有目的?回想小时后自己呆在师傅的身边,师傅虽然严厉,但对他总是很和蔼,甚至悄悄地带他下山去吃肯德基,那时候师傅总是告诉他要凭心向佛,可是什么时候师傅开始变了呢?变得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杀害安娜。然而今天出来的时候,师傅看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慈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心里反感,但却依然差一点跪在了师傅的面前。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慧能大师突然派人来找,舒磊想都没想就来找梁若行等人,当听说师傅找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难道他想逐个击破?
“你猜,他想干什么?”路上,舒磊忍不住问道。
“哼!”梁若行冷哼一声,“他是你师傅,要说了解,恐怕你比我们更了解,你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出乎意料地,舒磊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的气愤,只是黯然地说道:“师傅早就变了,当他知道法术令牌在哪里的那天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师傅了!”
这一来倒让梁若行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慧能大师、玉虚真人、戒空大师、净明大师早已经围坐在桌旁等着这几个人了,虽然实际上已经决裂,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梁若行皮笑肉不笑地跪在地上行礼,慧能大师等人也装腔作势地免礼。待众人做好后,梁若行抢先说道:“未知大师召集我们所为何事?”
慧能大师看了一眼身旁的玉虚真人:“校园之事想必你们也知道已经到了不可不解决的地步,叫几位师侄来是因为你们一直在里面,想必有更多的想法,不知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这摆明了是要梁若行决定接下来的路线,也就是说什么都得身先士卒了,说白了还是让自己当炮灰,梁若行在心里将慧能大师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脸上却还要端着笑容,“大师所言甚是,校园内部现在已经可以用地狱来形容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鬼化,依我看,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不如一把火烧掉算了。”
说完这些话,梁若行强忍住笑看着慧能大师的反应,他的这些话挑不出任何毛病,校园内部的事情他没有说谎,而无论是什么样的鬼魂,最怕的都逃不过一个火,很多时候无法超度一个冤魂的时候就一把火烧掉,也是一个常规的做法。
“此法虽然直接,可是若行师侄有没有想过,导致这校园大乱的根本原因在于那个传说中的鬼界相通点,一把火虽然可以将冤魂烧得一干二净,但依然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能解决那个相通点的问题,日后还是会出事的。”慧能大师沉思着说道。
“可是大师,那个鬼界的相通点至今没有人知道确切的位置,恐怕,到底有没有,是不是已经被封进了,都是个问题吧,据我所知,星玄的祖师,也就是50年前第一个布阵的人始终没有离开学校,以自己的魂魄为抵押在这里守阵,他就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有这么一个点。”
“不!”慧能大师面色沉重地说道,“一定有!我确信,你们在学术报告厅的那次见识过了曼妙游离,那是开在彼岸的花朵,如果没有鬼界的相通点,它是不可能开到人界的!”
“那大师认为应该如何呢?”梁若行笑眯眯地问道。慧能大师心中一凛,千防万防,还是着了这个小子的道,他竟然轻易地把球给踢了回来。
不过慧能大师毕竟人老成精,马上反应过来,“当今的解决方案,惟有在外围布下真正的三十六人大八卦阵,暂时在校园外设置一层结界,我们则再次进入校园,打探方位,如果有可能,我们就直接解决!”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就是他们要再进去一次,没有这几个人的带路显然不能,因为他们毕竟刚出来,对里面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梁若行暗骂一声,脸上神情不变,“不知大师可需要我们提供什么?”
他原本以为这样一问,他总不好意思再要求什么,可他忘了当此危急时刻,什么东西都可以扔到一边了,慧能大师长身而起,“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向梁若行湾身行礼,正当梁若行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慧能大师朗声道:“恭请祖师出关,主持正义!”梁若行一愣,就感觉胸膛一热,那块法术界的令牌缓缓升起,到了慧能大师的手中。随即被他转交给身边的净明大师:“请师弟携此令牌到南海普陀主持大局,切忌,八卦大阵飞他们参与不可!”
梁若行这才想起,慧清师太已死,普陀一片混乱,若没有令牌前去,恐怕不会有人听从调遣,而现在的这个大阵不过是由各门各派的男弟子拼凑而成,威力有限。
“若行,准备一下,一旦各方面准备完毕,我们就进校,找到相通点,然后掘路!”
第六节 人躯鬼心
梁若行心中冷笑,准备个屁,唯一需要准备的是不被你们这群王八蛋给害死!表面上依然还要恭恭敬敬的,装作放下了因安娜之死带来的仇恨。至于舒磊,虽然依然小心翼翼,但怎奈慧能毕竟是他的师傅,不好搏了他的面子,何况名义上慧能大师依旧是当今法术界的主导人物,公然与他作对的结果很明朗,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星玄与星言的门派早已经萧条,自从他们的师傅舍命暂时解决了校园之事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法术界中也是不为人知,从某种程度上,他们可以不必过于拘泥于法术界的条条框框,也成了他们这群人中行动最方便的两个人。当慧能大师那边忙着调兵遣将的时候,梁若行也没闲着,整天与李茜躲在房间里醉生梦死,逍遥快活,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了。而舒磊则更夸张,躲在房间里悄悄地鼓捣着什么,鉴于他少林寺方丈慧能大师入室弟子的身份,各门派派来名为侍奉实为监控的众弟子也不便过问,对他提出的各种不合理要求还要尽最大的可能给与满足。几天之后,一个栩栩如生的安娜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只是看上去毫无血色,就像个娃娃一样,除了能僵硬地自动行走之外,什么也不能干,就像个傀儡。
意外的是,慧能大师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一掌将那个娃娃打了个粉碎,毫不顾及舒磊的颜面,临去前对舒磊正色道:“你若胆敢再用此禁术,我叫你永世不的超生!”
看着慧能大师匆匆离去的背影,舒磊忍不住泪流满面,“师傅,你还是爱我的是吗?”颤抖着撸起了袖子,那上面竟早已经是伤痕累累,躲在门后的梁若行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舒磊究竟想干什么,那是一个异域演变而来的邪术,确切地说就来源于与我们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原本是一种鬼的形式,在日本大动乱时期,有很多小孩子不幸早夭,伤心的父母就用木头做成跟孩子一样的小木偶,放在寺庙中为他们祈求冥福。这种形式后来被作为一种祭祀的替代品保留了下来。
后来一些心怀叵测的阴阳师便企图用这种方式制造力量更加强大的式神,制造一个比较大型的木偶,然后将中间的部分挖空,再把那个冤魂的骨灰装进去,拥有了实体的鬼魂力量不仅大大提升,甚至活动也不再受时间的限制,日本法术界称之为‘人躯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