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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上空洞洞的。大热天的气味根本散不去。
第四章 满屋的尸体（1）
池子中积满了一小部分的液体，那液体八九不离十，就是福尔马林。池子旁边有一条滤水的沟，上面冒出一股股暗红色的浆。
“怎么都是家禽的尸体？这些家禽是谁弄来的？最重要是，把家禽放这里做什么？”黄风一连串的问题提了出来。
“我怎么知道，听都没听说过。”任天行凝神看了几眼再仔细看了几眼。这些死畜生摆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尸虫到处横走。到底是谁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摆在这里？
“会不会是培养病菌？”
“不可能，这人的目的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这样培养病菌，没有任何防范措施，自己都会被带病。”
“如果不是特定地培养病菌，那一定是有目的的，除非把这么多死畜的尸体堆在一起的人是个变态狂。”
“我进去看看！小菡你们几个在门口把电筒拿好了给我们照路。”任天行道。
“我跟你去！”大石头自告奋勇。
任天行点了点头，叫大石头也把口罩给戴上，从腰间把枪掏了出来。
外面的六人分别在门口把电筒往里面照，一时之间里面亮如白昼。
任天行一步一步地踏过去，尽量不跟那些尸体接触，但是尸体实在太多了，走了五步居然用了一分多钟。
“9526，你电筒怎么老晃？”
“我……我脚难受！里面太湿，水透入皮鞋里了。”
黄风看了一眼，掏出了纸巾递给他说：“脱鞋！”别看黄风一脸严肃，对手下的人确实不错。
9526投过一丝感激的眼神，接过纸巾就把鞋子给脱了下来。
鞋子一脱，右脚整个脚掌都变成了猪肝色，就像是被黄蜂给蜇肿的一样，上面还有几个像脓包一样的包，其中一个靠近脚趾的包已经破开了，流出一股黑色的血，五根脚趾的肉几乎都被腐蚀掉了，白森森的骨头直接可见。
9526鼻子里哼了一声，一阵晕眩就昏了过去。其他俩人急忙扶着9526，另一个跟着他一起进去的警员一脸惊恐，慢慢地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黄风脸色一变，眼睛掠过9526的鞋子，右边的鞋子有一角是湿的。“妈的，地上的那液体比硫酸还厉害！”
9526哀叫了几声，黄风查看了一下他的脚，问：“有什么感觉？”
“痒，又麻又痒！”9526带着哭腔！
“痛不痛？”
9526摇了摇头，想伸手去抓痒。
“别弄破，你们两个先把9526送去医院。记得别碰他的脚，也别让他挠。”两人领命之后架着9526就走。
黄风对任天行喊道：“任老大，你们回来，别碰地上的液体。”
“给卫生局那边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几个人。”任天行喝了一声，转身对着大石头说，“沿路回去！别碰到尸体和那些液体，看来这里有很多有害细菌。”
大石头猛点头，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枪，转身往回走，突然，眼睛掠过左侧的一个暗处，不由得愣住了。
任天行见大石头停住脚步，沿着他的视线往左侧看去，黑糊糊的地方有两个怪异的红光，一闪一闪。
两人心里一震，同时举起电筒和枪往那处照过去。一只黑色的猫蹲在地上，正在啃着一块骨头，见到有光照了过来，狂吼了一声，一副蓄势待发之相。
“是那只猫！关在棺材里的猫！”任天行一边低声地对大石头说，一边举起枪瞄准了那只猫。
“妈的，一只猫吓了老子两次！”大石头定了定神，举起枪就射。“吱！”一声往猫身上打，这枪是带了消声器的，子弹划破空气朝那猫飞疾而去。
那猫速度非常快，本来想往人身上扑，但是见有东西过来，急忙往上一蹿。
“妈的，老子就不信这猫比子弹快！”大石头连续射了三颗子弹，那猫连续往上蹿了三次，每次都躲开了子弹，蹿完之后还咧嘴哼着，丝毫不怕子弹。子弹射完之后，大石头想起之前那串手链，嘴里喃喃说：“这不只是猫这么简单。”
黄风和两警员见状，正要冲进来帮忙，任天行急忙喝道：“不要进来，你们在门口守着。”
这地下不知道多少陷阱，要是盲目进来，无异于找死。三人本想坚持，但是见到9526的脚，心里不由打了个冷战。
任天行瞄了一眼，打开了保险，扳机一扣。“咔！”的一声，没有火花，没有子弹，只一股热风从枪口射了出去。那猫知道厉害，嗥叫一声之后，连忙拼命往上蹿。
任天行枪口跟着猫窜的方向，电筒的光一直锁在它身上，这猫窜得太快了，一下到了上面。
电筒沿着它的轨迹往上抬，那猫不见了！任天行吸了一口冷气，看得目瞪口呆。
在左侧的上方，猫神秘地消失了，电筒照到的，居然是尸体。
人的尸体，就像是上吊一样，挂在那里，不只是一具，是一排。左侧上方居然挂着一排的尸体。尸体四肢往下垂，从下往上看，只看到一张张苍白的脸，手脚一吊一吊的。
任天行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说：“妈的，这都什么玩意儿！”
有一种肉，浸泡盐水之后，用绳子把肉挂起来，这叫腊肉。
这一排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挂在这屋子的左侧上方，完全类似腊肉的做法。
不只是左侧，转身看了一下后面，右侧也有。十七具，每侧十七具尸体！
有见过腊肉的，你有见过腊尸的吗？
任天行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大石头就往外面走，所幸的是他们走得并不远，沿着路回去几步就到了。
“有死尸，有死尸！”大石头惊魂未定，嘴里喃喃地说。黄风给了他一个响头：“长眼睛的都看得到有死尸，这遍地不都是？”
不是家禽的尸体，是……是……大石头从没遇到过这么荒诞的事情，第一次遇到，被吓得有点失常。
“是死人，人的尸体！”任天行接着大石头的话，电筒指向上方。
“对，对，是人的尸体！”大石头附和了一下，拍了拍胸膛，“他奶奶的，老子当警察这么多年，啥没见过，就算是碎尸案，烹尸案，也不过如此，老子还怕他不成？”嘴里说得铿锵有力，眼光掠过那门口，声音不由得弱了许多。
黄风和小菡愣了一下，沿着光线往上看，任天行两手把小菡的眼睛捂住说：“小丫头不许看。”
“我不是小丫头，让我看看，看了也不会死。”小菡掰开任天行的手。
“好啊！你要不怕被吓着你就看！”任天行很干脆地放开手。这一放手，这丫头倒是不敢看了，撅着嘴在一旁候着。
黄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尸体，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还把大石头的电筒也抢了过来，一起照，看了半晌，喉咙响了一下，吐出一句话：“文物！一定是文物！”
“疯了，黄风你疯了，这死尸也叫文物？”
“不是文物是什么，你仔细看，倒数第三个穿着，那是明代的装扮，还有，那女尸，一定是有钱人家的，衣服都是锦衣，看过电视剧没，你看那老头，一定是清代的，穿着官服，如果没有猜错，还是个四品。你们说，这不是文物是什么？”
这所谓的文物，居然在这种鬼地方，满地的病菌，但是那些地上的液体都不知道有多毒，而且这些文物是谁放在这里的？这些死家畜是做什么用的？
“小菡你怎么了？”见到这丫头好像神情不对，任天行关心地问了一下。
“这……这……”小菡指了指屋里，说，“这会不会是僵尸？”
“僵尸？”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里的老人说过，F县这里以前的赶尸人，把尸体送回他们家乡之后，这些尸体要先吊起来两天才能入土。这些尸体会不会……不过不可能，这么多尸体，怎么会都在这里！”
“啪！啪！”两声响声从屋里传来。
两只警犬突然之间狂躁了起来，对着屋里狂吼，之后哼唧哼唧地往大门跑。黄风喝了几下也没停，不禁问那警员：“PC3789，怎么回事？”
“屋里好像有动静！”大石头接了一句话，电筒往里面照去。但是，光线过处，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两只警犬嘴里怒哼着，一个劲地往回退，丝毫没有停下来。“回来，回来，这么胆小怎么当警犬，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那警员一个人拉着两条狗，有点吃力。
任天行接过一条绳子，把一只狗给拉了出来，之后用力拍打它脑袋叫它蹲下，好不容易整好了，把塑料袋缠在狗腿上，四条都缠好了之后，摸了摸它的头，叫它进去。
警犬先是不敢进去，绕着任天行的脚边转，后来被鼓励了一阵，胆子也大了起来，摇摇尾巴就冲进去了。
冲进去之后，一声凌厉的惨叫声，那只警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攻击，叫了几声之后再也没了消息，外面的那只警犬也跟着狂吼了起来，眼睛变得通红。
里面传来一阵“啪啪”的声音，之后，一声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余音阵阵。
任天行电筒一照，那两排挂着的尸体不知道何时，全部都掉了下来，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两手向前，硬邦邦地伸着。
这神态，比电影里的僵尸片还恐怖，其中有几个尸体嘴里还冒着白烟，满嘴的烂牙，黑黝黝的。
“尸变！快走！”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这种情况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那真是白痴了。众人一见这情形，早就吓得心凉了半截，听任天行这么一吼，一下子全部都往回走。
任天行把小菡往前面推之后，嘴里大喊：“大石头，咱们断后！”
“好！”大石头虽然害怕，但是毕竟是警界精英，在这行业里混到这个分上，没有几分胆量根本上不了台。之前只是太过意外而被吓着了，如今见自己的上司都带头了，自己怎么也不能示弱吧。
“任大哥，你要小心！”小菡和黄风他们跑在前面。
那些僵尸似乎苏醒了一般，嘴里一个个吐出了一股白烟之后，吼了一声，伸着手往外面闯。
“掩护我！”任天行转身往屋子里走，在门口处把那门给拉起来，大石头手握着枪，挺直着腰板，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见僵尸往前跳，一枪就打了过去，枪枪入眉心。
被打中的僵尸直接倒地，大石头心里一喜，只要这僵尸能用枪解决就行。但是才喜了没几秒钟，又见僵尸直愣愣地弹了起来，被打中的眉心处冒出一股热气。
“妈的，不管用！”大石头把枪收进枪套，一起跟任天行抬那木门。两人把木门合上之后，立即撒腿就跑。
是僵尸，一群的僵尸。
那些僵尸的撞门和吼声，使得任天行他们逃出了大门之后还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这娘贼的，要不是亲眼见到，打死我也不信世上有这东西！”大石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咽了一下口水说，“这玩意儿枪都搞不定，要被他们冲出来咱们就死翘翘了。”
冲出来？给大石头这么一提醒，众人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玩意儿要是出来了，现在还没有方法控制他们，要是伤了人，这事情可就大了。
众人脸色凝重，任天行咬牙做了决定：“封，以最快的速度把门给封死！”
“小菡那丫头呢？”任天行看了一眼，“怎么缺个人，不会还在里面吧？”黄风很肯定地说：“小菡已经出来了，不知道哪去了，可能这丫头被吓得先走了。”
“不管了，这么大个人，遇事也能分轻重，如今也只有封门这个方法了。”
那警员把警犬拴在一旁，跟黄风去在附近一个门一个门地拍，专挑壮的来帮忙。那些邻居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见到是警察征人，也十分的配合。
大石头和任天行把那木门给拉上之后，还找了两个绳子给往外拉紧了，最后把拴警犬的那条铁链也用上了，用自己的裤腰带代替警犬的铁链。
做完这些，黄风已经带来了几个人，任天行询问了一下来的几个人，知道这间黑屋子有后门，急忙分派了人手，吩咐他们找石块之类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把前后两扇门给堵上，能堵多死堵多死。
众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堵上，也没有人敢问，见他们是警察，一定不会错，而且F县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些事情人家要是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妈的，这小丫头跑哪里去了？”任天行借了黄风的手机打了几次电话给小菡都没能打通，心里有点着急，这丫头可是殷县长的千金啊，要是出个万一，自己这脸往哪里搁。
“喂，古老，我是任天行。”任天行拿着手机拨通了古晶的电话，要摆平这种事情，没有几个比古晶更加适合的了。
“任天行？任警官，我是小马，马峻峰，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