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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骨活死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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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十分苍白却也十分有力,大力地扯着这人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这惨叫的人先是吃着惊,又陡然垂头丧气了,在不住地求饶:“师父,师父!”

站在他面前的师父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黑色的礼帽,这时候似乎点了一点头。

“啊!你老人家没有死?”

“是的,你看清楚了,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这个奇怪的师父正是王伊将,而惨叫的人是于壁虎。

“是的!是的,师父!你老人家的身体尚健!”

于壁虎已跪在地上了,他认为自己早应该跪下来了。

第二回 虎毒无子

 (一)谷内奇鱼

傍晚时分,是某一天的傍晚。这一天的夜幕正在降临,白天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大王之谷!

“你是否还记得今天?”一女。

“我不记得了。”一男。

“你真健忘!”女。

“贵人多忘事嘛!”男。

“哦?”女。

“是的,我希望自己也记得今天!”男,若有所思!

今天还没到傍晚,午后时分——有两个人,即上文的一男一女。

一塘的死水。

塘中的水,也不是那死海里面的死水,是正常的普通的水,只不过死气沉沉!

死水——稍微有一点浑浊。

一塘的鱼在游,在扑翻,身上绞住了水草。

那青青的草儿,那乌黑的鱼儿。鱼未死,却和死水一样死气沉沉,像是死鱼!

“这里的鱼好怪啊!”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女子,她微微踮起脚尖,向塘沿啐了一口。

“你不能够这样!”一个男人,长发。

“哦?”青年女子不解。

“这些都是变了形状的人……”那男人一脸的神秘,好象他一个人知道了很多的秘密,却从来没有跟谁提起过。

“啊!”那青年女子怔住,“怎会这样?”

“他们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

一只黑里透红的鱼游到青年女子站着的泥地边,突然长出了两只手,抓住塘沿不知名的水草要攀上来。

青年女子一惊又一诈!

鱼似乎觉得很不妥,觉得自己不应该吓唬人,看了看这女人一脸的怪相,又松手掉回水里去了。

有一堆野草,被鱼触碰过的某一些地方却已经完全变色,变成淡淡的黄色,像是自然枯萎了,又像是被火烧焦了。

“哎,还好!它也有一些自知之明。”男人叹气,用力扯了一把草放在掌心里,看了半天。

“怎么回事?”青年女子已回不过神来,她看着怪鱼在水面上慢慢缩短人手,重又回复原状。

“他们穿越时空而来,现在他们至多只能恢复人手。”

正有几条鱼在伸展了自己的手臂,阳光下是那样的自由,学着人们狗爬式游啊游的……

那些人手没有成人的样子,全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细小,又白又嫩。

“怪物!”青年女子又轻轻啐了口唾液。

“那他们是从哪一个朝代过来的?”

“——是未来!”

住在谷里面的人全都在观看电视新闻了。

一栋破楼,二层高——破败的墙皮,破碎的玻璃,黑黄的水泥。

“**回来没有?”一个男人问。

“没有啊。”一个小孩答。

“我回来了。”青年女子从野外的一口池塘边回到了家里。

她的脸是白的,苍白。她的眼是黑的,乌黑,乌黑似塘里的鱼,似这夜的幕布。

她的头发是乱的,是脏的,上面粘了不少蛛丝,她从哪里来的?看起来,好象是从狗洞里面爬出来的。

塘边的男人也回到了他的家里面,而他的家在哪里?

这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这个男人,就是于壁虎。

塘里的鱼儿们却都不在家,它们的家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它们可没有忘记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二)

路边,栽着一大簇的鲜花,是“红牡丹”花。

“花有七朵,人头有几颗?”

“人头有三颗。”

对答完毕。

这时的水底下便传来一声声闷响,河面上也悄然窜现了成堆的水泡儿。

那一直站在岸上的刚才正在自问自答的人,是一个高个子女人,很年轻的女人。

漂在水上的人有两个半,两个是完人,半个是死人。

你看那半个死人,下身不知去了哪里,头是朝天仰着的,眼皮耷拉,似睡非睡,却叫人感觉里面的眼睛尚有余光。

这时候,岸上的女人把手边的一块顽石抛进河里,于是水底下又传来一阵闷响,河面上自然又窜出成堆的水泡来。

再去看看那两个完人——完人,指的是在外形上面给人的第一眼印象,与品德无关。

两具完人,一具朝天仰视,另一具则充分展示了他光滑耐看肤色呈古铜的脊背。这完人的确很叫女人喜欢,是身体健康强壮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有胸肌,也有腹肌,也许是在水里浸泡的时间长了,胳膊还非比寻常的粗!

男人就难免要犯上一些小错误,但这两个男人又犯了什么罪,必得长时间地浸在水里?

或者,是那一些怪鱼终于变成人了么?

“啊呀!”

一阵的尖叫声,却是那个在陆地上观望的女人在大叫着。

女人胆小脆弱,所以就难免要被她自己吓倒!

女人的声线含蓄,像有几人合音,很好听,要是在平时,倒可以慢慢地去欣赏!

“救命!”离不开这个词儿,“救命啊!”

这个时候,说实话,她完全可以去唱一个高音了,无论这个音阶的难度有多么高……

尖叫,叫声凄厉。

起初像是一把电锯在还没有开启电源的状态下使劲修理着一块崭新的玻璃,发出“吱咯”响声。到后来,就没有人能听清这叫喊的人在嚷嚷什么了,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歇斯底里的嘶哑,已如狗熊得不到肉食的吼叫!

外面的人们听到的几下惊叫,只是些回音罢了。

岸上的女**声叫着,有些累了,又停下来,沉默不一会儿,终于发足狂奔。

难道是骇傻了么?不然,她的脑子不会一时间停止了运作。

不过还好,她好象摆脱掉阴影,显得非常自由了。

快看,漫山遍野都是她的足迹,快看,天边和天上也有她的身影!

但她终于昏倒了,已经睡了,睡得死死的,倒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这男人是于壁虎,这女人正是张三九。

“睡吧!宝贝,只要你睡了,就什么都会忘掉的。”

河里的人却已在缓慢移动。

那半个死人其实也是完人。

河水在流动!

半个死人突然变成一个了,原来它的下半身一直沉在下面。

原来,死人是个女人,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水亮的眸子。

现在她正朝着你笑,笑得很可爱,但有一些猫腻。

“叶真真,你该上岸来玩一玩了。”

叶真真又去叫那两个男人:“披风,布高,咱们可以上岸去啦!”

(三)

夜深,猫叫,有人!

“我要回家!”一个女人,张三九。

义盖云天的张三九如果再不尽快的回家,那么,即使给那些无处可去的野猫吞在肚里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家中还有一个儿子在等待着呢!这个儿子,张三九自己认为是和黄强相好才出世的。

“咕嘟”一声!张三九又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黄汤,同时哼起了一支歌儿。

“砰!”她摔了一跤,摔得四脚朝天。

“兄弟,千万要小心青蛙!”一个头上戴着安全帽的修路工人,一身紧身的苫布制棉衣。

这几天的持续高温已达三十八摄氏度,在如此热天的夜里,这人竟还穿着一身密不透风的劳保服装,难道是个疯子?

张三九的眼睛亮着,“你就是青蛙?”她爬起身来,嘻嘻的笑,敢情是喝多了酒。

“人家好心劝你,你倒这个样子,居然骂人家是青蛙。”那人摇头叹气!

“你不是青蛙,那青蛙在哪里?你又是谁?”

“我不是青蛙,青蛙在这里!”

古怪的修路工人从后面的一棵不高的小树上吃力地取下了一只沉甸甸的蛇皮袋。

有风吹过!一股难闻的腥臭无比的气味扑鼻而至,张三九快晕倒了。

“呓?恶魔,是你!”

恶魔,正是王伊将:“是的!是我,哈哈哈……”

王伊将在烤青蛙吃,却不料遇见了张三九。

他身上的那一套衣裤自然不是劳保服装,而是防弹天蚕衣!

(四)

大王谷内。

“有人么,谁有火?点火。”

火柴盒。火柴盒里面只有一支火柴,有人燃起了这一支火柴!

火柴盒马上就空了。

火种正十分受欢迎,不灭的火种永远受到最热烈的欢迎。

这里,和外面的那片天地一样,现在也是夏天。

夏天有蚊子——最讨厌的也就是这个东西了。

然而,没有蚊帐!

这里常年不通电,除了没有蚊帐外,只有十五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十五个大马金刀围坐在地上的人,其中有三个是妇女,一人是老太婆。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竟然有人身上带有火柴,真的是一个奇迹。

那个人正把半根燃烧着的火柴,凑近了他手上捏着的一块破布……

这个地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太黑了。

当然夜太黑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会有人不喜欢!

现在却已经是皆大欢喜的大结局——破布在燃烧!

一个火柴盒——这是众人一齐开眼时第一眼就先见到的,然后……

一些有心的读者可能早早猜到了。

但见,赤裸裸的人堆!

——那些女人的**,那些男人的性器,如盛夏的果实。

“火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刚才一干人等都纷纷向他索取火种的那火柴盒的主人开口说话,声音很好听。

好象并不很嘶哑,想来他们平时的生活极其无聊,所以一直就在不停地说话!

(五)

阳光星点,从树叶间漏了下来。

阳光正照在王伊将的脸上和身上,他现在的感觉真是好极了!虽然天气很热,虽然其实也很怕热,但王伊将的自我感觉良好得已使他整个人都忘了现在是夏天。

他人走在林子里最宽的那条由碎石子铺成的大道上,大声地唱着歌!哈哈地笑着,一跳又一跳。

他身上竟然还穿了那么多衣服,三件针织的毛线衣,一件披风。

披风是米黄色的,或许应该说它原来是这个颜色的……

因为披风上面已粘着不少蕃茄汁和鸡蛋清,又红又黄,别的还有许多古怪的颜色。

敢情那镇上的人,在菜场里刚刚对着这个疯子玩得十二分的痛快!

而疯子也不介意,疯子本人都没有意见,九天之上的玉皇,地府中的牛头和马面又怎么可以胡乱就给“安份”的市民定了罪呢?

一个市民笑了起来,市民们都笑了起来。

看来,惊仙山下根本就没有几个好人,因为好人便万万不该跟疯子扔着鸡蛋和西红柿开玩笑的。

王伊将疯了,因为他听说张三九已有一个儿子,但这儿子却不是由他和她所生。

第三回 天蚕巨变

 (一)疯癫有因

睁眼不见光,伸手不见手,黑暗无比——

此时,竟然是如此的天昏地暗!只见天上没有太阳,有乌云一片片。

乌黑色的云堆一片片的看上去都很严密,似乎牢不可破;又似乎里面有无数个巨大的裂缝,裂缝之中落下了风,大风。

大风在吹,正在“呼呼”地乱吹,几乎使路上的行人连站都站不稳。

这里的这一条路,是笔直通向菜市场的。

现在,在这一条路上面行走的人并不是很多。

大概不超出十个。

——这些人可能都是因为身有要事,所以才不得不在屋子外面吹着风。

一个举止奇怪的人混在匆忙赶路的行人中间,正在大声歌唱。

与其说他是在歌唱,还不如说他是在吆喝。

这人举手抬脚,嘴里大叫着:“哎!妹儿,我很爱你啊!你也爱我吧?”

他实在太瘦了,整个身材看上去犹如一根竹竿。他很苍老,头发和胡子都长得老长,都显得雪白。

一阵风“呼啦”吹过,这人立即被吹得整个身子东倒西歪。

他摇晃着,却始终没有被风吹得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真是奇迹,象他这么枯瘦的人居然没有被吹飞、吹走!

不但没有被吹飞吹走,刚刚被大风摇晃了几下,现在他居然就已经站得纹丝不动了。

看来他是使出了“千斤坠”的定身奇法。

借着他使出定身法的良机,大家来仔细看一看他的样子和衣着。

在前面已经说了他很老很瘦,其实除了“老”和“瘦”这两个重要的特征以外,这人也没什么其他的特征了。

不过这人的面相很怪,所以也就不得不在这里描述一番。

他一双眉毛好像两条卧蚕,长得又粗又短;眉毛下面的两眼血红,是食人魔鬼的那种眼红;这一双怪睛在发出光看着人时,似乎是两把蘸了油水的刷子,在人的身上面刷过来又刷过去。

他的鼻子是鹰钩状的,伸在前面,仿佛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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