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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的排练声从石阶上方传来。
阿诚闻声,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对身后的阿勇说:
“阿勇,刚才派出所的警察说,千叠敷就在神社的后面。”
“嗯。可是大哥,你怎么知道这座岛上有一个这么奇怪的地名?”
“这个我待会儿再告诉你。总之,这座神社的后面可以向上爬,我们先从石阶爬上
去再说。”
尽管刑部神社那边不断传来乐器的排练声,并夹杂着许多年轻人拍手、叫喊的声音,
可是阿诚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只见他一脸严肃地登上右阶,而且越往上攀升,他的
脸色就越加苍白,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
“大哥,悬崖下面好象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神社后面。”
走在后面的阿勇出声提醒道。
“什么?有小路?”
阿诚说着,立即朝悬崖下面望去。
“嗯,我们就从那儿试试看吧!”
阿诚说完,便带头走向小路。
阿勇一面跟在哥哥的身后,一面担心地注意着他的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哥哥心里似乎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不一会儿,他们果真来到视野开阔的千叠敷。
“阿勇,你看,从这里可以看见位在悬崖上面的神社屋顶,可见这里一定就是警察
所说的‘千叠敷’。”
“可是这里哪有一千叠大啊!叫它千叠敷未免太夸张了。”
“你这个人真挑剔,‘千叠’是指十分宽阔的意思,只要这里的视野辽阔,又何必
真的要有一千叠大呢?”
阿域说着,还用脚在岩石上用力踏了踏。
由于岩石上长满厚厚的青苔,所以脚踩在石头上,就好象踏在软软的被褥上一般。
两兄弟轻声走在枝桠茂密的林木中,阿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脸颊的肌肉也十分紧
绷;阿勇受他影响,心脏像晨钟一般跳得非常急促。
两人终于来到七颗大岩石座落的位置,阿诚细心地查看每个岩石的后面,然后才大
大地叹了一口气。
“大哥,岩石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确认一下石头后面有没有人,要是有人在这里可不妙了。”
千叠敷这里非常寂静,只有偶尔从南方海面吹来的风把枫树和栎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阿勇吞了一口口水,阿诚则目光锐利地凝视着他说:
“阿勇,现在大哥要说的话,你绝对不可以对旁人说,不但不可以告诉你爷爷,也
不可以告诉现在在旅馆里的大叔们,知道吗?”
“既然大哥这么说,我不跟任何人说就是了。”
“你发誓?”
“我发誓,如果我将你说的事情告诉别人,愿受神明处罚。”
“这样我就放心了。刚才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叫做千叠敷,事实上,我是
从一个人那里听来的。”
“你从谁那儿听来的?”
阿勇怯儒地问。
“是爸爸告诉我的。”
此时阿诚说话的语气相当激动,眼中也泛出盈盈泪光。
“爸爸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正如爷爷所猜测的,爸爸真的是在这里失踪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告诉爷爷这件事?”
“要是让爷爷知道这件事,他说不定会非常激动……别忘了,爷爷已经是个上了年
纪的人,我们不能让他受太大的刺激。
更何况,自从妈妈抛下我们两兄弟改嫁以后,爷爷一手将我们两兄弟带大,我们怎
么可以再让爷爷为了这件事心烦呢?唯今之计,只有靠我们两兄弟找寻仇家报仇。”
“你说的‘仇家’,是指爸爸在外面养的女人吗?”
“嗯,爸爸在外面金屋藏娇的事,你听说过吧?”
“我是听爷爷说的。从小,爷爷就屡次对我,爸爸因为经不起那个坏女人的诱惑,
最后才会惨遭那女人的毒手。”
“我也这么认为。只可惜我从小身体就不强壮,没办法替爸爸报仇……可是你就不
同了,你一直长得身强体壮,如果你能替爸爸报仇,相信爷爷一定会非常高兴,而且这
也算是对爷爷的一种回报。”
“哥哥,我也很想为爸爸报仇,只是我不明白‘千叠敷’和‘为爸爸报仇’有什么
关系?”
“事实上,我记得爸爸第二次离家出走回来之后,爷爷和奶奶曾经狠狠地教训爸爸
一顿,那天晚上,爸爸一面哄着我入睡,一面哭……
当时我问爸爸这几天他去了什么地方?爸爸对我说他去了‘千叠敷’;爸爸还说他
对不起爷爷、奶奶、妈妈和我们两兄弟,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去那个地方。对了,
那时候爸爸还说过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
“好象是一种鸟叫声,详细名称我记不得了。”
“你说的鸟是指乌鸦还是麻雀?”
“既不是乌鸦,也不是麻雀,而一种我没听过的鸟名。”
“除了鸟叫声,爸爸还有说别的吗?”
“应该有吧!只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了。当时我才六岁,而且又处在半梦半醒的状
态……而且我压根儿没想到一个月之后,爸爸竟然又失踪了。”
阿诚显得懊恼不已。
“长大后,我便加入神乐社四处旅行,并到处打听有没有人曾听过‘千叠敷’这个
地名,直到今天,我终于……”
阿诚说到这儿,突然闭上嘴,躲到旁边的岩石后面。
一旁的阿勇也在哥哥的示意下,躲到另外一座岩石后面。
不一会儿,只见真帆、片帆这对双胞胎蹑手蹑脚地走进千叠敷。
片帆的决定
“片帆,你说有话要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呢?”
真帆还是像往常那般天真,可是片帆却紧绷着脸,露出严肃的表情。
“真帆,你昨天听了荒木定吉先生的话之后,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联想到什么?”
“哎呀!你真是讨厌,你的脑筋比我好,记性也比我强,却故意装糊涂。”
“什么装糊涂?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么说,你是真的忘了……那我就提醒你吧!在我们念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
不是有个表演傀儡戏的人,从淡路来到我们这座岛上表演‘巡礼之鹤’吗,表演愧儡戏
的师傅一边操纵傀儡,一边说故事,结果妈妈听了直流泪,我记得当时你也哭得很伤心,
不过我倒是没哭。”
“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个表演傀儡戏的师傅总是在背上背着阿弓、
阿鹤和阿波十郎兵卫这几个傀儡,而我最怕的就是阿波十郎兵卫,那个傀儡实在太可怕
了,我连作梦都会梦到它,只是……片帆,这件事跟荒木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真帆,后来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事?”
“隔了半年左右,有位警察到我们这儿来调查,说那个人下落不明,套句现在的流
行语,就是那个人在空气中‘蒸发’了。”
真帆听了,脸色越变越苍白。
“有这种事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哦,那个时候你去仓敷,本来我打算跟你一起去,虽因为生病,只好躺在床上休
养。当时,警察就在我的床边问妈妈许多有关傀儡戏师傅的事情。”
“那妈妈怎么回答他?”
“妈妈告诉警察,那个师傅确实曾在岛上住了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和
你一起送他到小矶的码头,然后便去学校上课了。”
“对、对、对,听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那时他好象说要去下一个小岛,于是
我们向他挥手道别,并看着他搭联络船离去。”
“嗯,所以我告诉警察,那个师傅确实离开这座小岛了,可是警察却说,那个师傅
之后又来过我们这座小岛。
问题是,如果那个师傅身上背着三个傀儡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人见过他呢?而且,
按照当时那位警察的说法,傀儡师傅四处表演傀儡戏之后,就会先回淡路岛,隔两、三
天再出来做巡回表演,可是那一次他不但一个多月没有回家,甚至连一封信、一张明信
片也没有寄回去。
傀儡师傅的家人担心他在路上发生意外,便向淡路警察局报案,整件事情就是这么
一回事,总之,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想得都睡不着觉。”
“片帆……”
真帆担忧地看着她说: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事?”
“昨天我听了荒木先生的叙述后,越来越觉得害怕。为什么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消失
无踪?难道我们这座小岛真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片帆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眶含着泪水,紧紧握住真帆的手
说:
“真帆,你一向温顺、有耐性,每当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总是能够坦然面对它,
一点都不会怀疑别人;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总是想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你还记得吗?‘锚屋’的老板曾经说我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行为思想却大不
相同;你是个乖巧、老实的孩子,而我则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猜测人家心中想法的女孩。
老实说,我最近对这座小岛感到非常恐惧,我真的非常害怕……”
片帆一面说,一面紧握着真帆的手,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片帆,你为什么会怕这座小岛?这是你生长的地方啊!”
“真帆!”
片帆现在的情绪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她重新思考一下,才幽幽他说道:
“虽然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但是别忘了,这其中有三年的时间我们不在这座岛上,
那三年高中阶段,你住在仓敷,受到仓敷御寮人的照顾,而我在玉岛,接受玉岛御寮人
的照顾。谁知道在我们离开的三年当中,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说到这儿,片帆的身子再度激动地颤抖起来。
“总之,我打算离开这座小岛,离开这座可怕的小岛。”
“你……你想逃到哪儿去?”
“我还没有决定要去什么地方,不过,我已经决定要离开这座小岛了,而且日期就
定在今天。”
“你不要想留住我,一旦我下定决心,就不会再改变心意,而且这件事我只告诉你
一个人,你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如果你告诉别人,我将会恨你一辈子。”
说完,片帆突然转身冲向千叠敷入口的那条路上。
“片帆,等等我!你别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走啊!”
两姊妹的身影很快便从山崖下方的道路上消失无踪,这时,阿诚和阿勇从岩石后面
走出来,两人的脸色宛如蜡像一般惨白。
“阿勇,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大哥,难道除了爸爸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这岛上‘蒸发,了?”
兄弟俩彼此互看一眼,全身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第12章 奇妙之旅
出海
昭和四十二年七月六日,也就是刑部神社宵宫当天的午后,金田一耕助在刑部大膳
的带领下,由越智龙平的堂弟——吉太郎负责划船,绕刑部岛一周。
最近越智龙平的声势如日中天,就连附近的乡镇也对越智龙平的传奇事迹津津乐道。
诸如此类的情况看在吉太郎眼里,当然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
有将烦躁、不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教人完全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金田一耕助一面看着吉太郎划船的身影,一面试图揣测他的心意。
不过,更教金田一耕助困惑的是,刑部大膳约他出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刚才金田一耕助正和矶川警官一起享用丰盛的午餐时,刑部大膳忽然出现在他们面
前。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你们住得还习惯吗!”
“当然,这里实在太棒了。老实说,楼下那间十叠大的房间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大了,
住起来反而有空旷的感觉。警官,你说是不是啊?”
“金田一先生说的没错。大膳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住不习惯,这间房间住起来
真的很舒适。”
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绝不是说客套话,他们是真心觉得这个房间很不错,只要一
打开北面的雨窗就能将儿岛半岛、鹫羽山尽收眼底,景观之好,绝不是楼下那间十叠大
的房间所能比的。
“听到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由于神乐大夫们人数众多,如果有疏忽两
位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对了,神乐太夫一行人现在怎么样?”
“他们正在休息。对了,金田一先生……”
“什么事?”
“你不是说过想逛逛这座小岛吗?我现在陪你去如何?”
金田一耕助闻言,不禁吃惊地望着刑部大膳。
“大膳先生,这时候不是你店里最忙碌的时刻吗?怎么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