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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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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高坡上,兄弟俩停住了脚步,片刻后,急如风火的长龙也停在坡下。高坡上,依稀的晨光中,两个孤零零负手而立的年轻人就如天上寂寞的神祗,冷然俯视着下界庞杂纷繁的众生一样,俯视着坡下乱纷纷拿刀握枪的数百人马。

渐渐地,坡下的众人也感受到了从两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可言说的威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除了马蹄偶尔轻踏石面发出的几声脆响和数百只火把吱啦啦的烧灼声外,余音皆无。

立马在最前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坐在马上就跟马鞍上立根竹竿似的,那叫一个瘦!从中年人勒住马头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抻着个长脖子,翻翻着两只比米粒也大不到哪儿去的小母狗眼,向着傲然孤立在高坡上的两人看着。

终于,这人的两只小母狗眼使劲地眨巴了眨巴,接着扭了扭酸酸的脖子,而后又朝地上吐了口粘痰,这才回身问道:“麻秸,打伤你们抓走天霸的,是不是就是他妈这俩兔崽子?”

“是,是的,没错,三老爷,就是这俩小子抓走大公子的。”躺在担架上的麻秸赶紧龇牙咧嘴地说道。

中年人瞪圆俩小眼,又运了会气,然后才用马鞭指着兄弟俩喝喊道:“你们他妈俩兔崽子给你三老爷听好,赶紧把我侄子天霸给放了,那算你俩小子聪明,如果他妈胆敢说半个不字,那三老爷我今个儿就他妈让你们开开眼,知道知道什么是马王爷三只眼,让你俩兔崽子长长见识,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张素元已经从喜玲姑娘口中知道了范家大致的情况,眼前这个能把吊死鬼气个好歹,自称三老爷的中年人一定就是范中行的三儿子,也即是范家的全才,集阴、损、毒、辣、坏五德于一身的坏种范同雷。

这个家伙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还是如此嚣张,可见范家人已经横着走惯了,现在他们就是想人模狗样地走几步,也不会了。

“本县在此,你这刁民竟敢嚣张至此!你等明火执仗拿刀动枪,难道想要杀官造反不成?”张素元厉声喝道。

“什么他妈本县不本县,少他妈来这套,三老爷不吃这个。想吓唬你三老爷,小子,下辈子吧!你们他妈楞要装什么大半蒜,想充个大人灯什么的,到他妈别的地儿去,这里的一亩三分地,爷爷我说了算。今个儿说好的便好,说个不好,爷爷我他妈就是宰了你俩兔崽子,还他妈不跟捻个臭虫似的。”范同雷吐沫星子横飞,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兔崽子们,你们说三老爷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啊?”范同雷得意洋洋地看着坡顶上的两人。

“是,就是这个理儿。”数百人高举着火把和刀枪齐声喊道。

“林雨,劈了他。”张素元微笑着说道。

方林雨早就气炸了肺,恨不得将这个不说脏话就开不了口的吊死鬼挫骨扬灰才解恨,但听了这话,还是禁不住稍微打了个愣神,接着就心花怒放痛快到了极点,大哥就是大哥,痛快!

一道匹练似的剑光就在范同雷惊愕至极的目光中,由他的头顶心劈入,再经由脊椎,一直到尾骨,而后剑尖再以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上挑,于是,就跟一段被从中间劈开的破竹竿似的,两片干瘪的身子就掉落在马身两边。

飞掠过近五丈远的空间,干净利落地干完活后,在马背上轻点一下就又气定神闲地站回了原来站立的地方,方公子那叫一个痛快,爽!

躲在门窗后窥视的人们和坡下那呼号叫嚣着的数百人全都被这势如奔雷逐电的雷霆一击惊呆了,在他们眼里有如魔神一般的三老爷竟被人劈成了两半!此时,他们还没有解恨或者恐惧等样的感觉,他们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范家的人怎么会轻轻飘飘地就让人杀了,范家的人也可以这样死吗?他们眼中的世界就在这瞬间坍塌了小小的一角,一缕缕一丝丝希望的光芒渐渐在他们犹疑的目光中闪烁,闪烁,越来越强烈地闪烁着。

当众人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坡上那两个如神祗一样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依稀的晨光不再依稀,东方的天际又喷薄着无尽光芒的时候,看见这一幕的人或丧魂或落魄,当然,更多的人是怀着希冀开始了他们新一天的生活。

十五章 忐忑

 范家堡,县城东南三十里处的一座城堡,一座完全具有军事意义的城堡。险崖峻岭,青山叠翠,围起了一块约有五十平方公里大小如世外桃源般的肥沃土地。沃土中央是一个高高凸起的大丘陵,范家堡就坐落其上。

范家堡的城墙完全是用长三尺宽一尺厚也是一尺的规整青石砌成,城墙高三丈三尺,城基宽三丈三尺,城顶宽一丈一尺。如此坚固如此规模的城堡,只要人力充足兼且防御得法,那它就完全可以抵挡得住千军万马的攻击。

“范中行那老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他们家是不是钱太多了没处花?这么个山沟里屁大点的地方,修这样坚固的城堡干什么?有什么用?”方林雨看得大惑不解。

“范中行不是老糊涂了,是他们家坏事做得太多太过了。虽然子孙们不知道害怕,但那个老东西知道。他们家也不是钱多的没处花才修得这么坚固,而恰恰是因为不需要花什么钱,所以才修得这么坚固。”一旁的张素元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石头这里到处都有,是现成的,那筑城所需的就只是开采、搬运、堆砌而已,而这一切只要有人力就可以。这里的地差不多都是范家的,他们自然可以驱使佃户白白出工出力,那也就是说,筑这座城堡范家几乎用不着花什么钱。”方林雨摇着头说道。

“就是这样。”张素元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是尾随范家那些丧魂落魄的家丁来到范家堡的,他们到范家堡来既是因为闲来无事,同时也是因为好奇,兄弟俩都想见识一下喜玲姑娘口中的范家堡究竟是个何等模样。 喜玲说,范家堡前后差不多修了近二十年才完工,期间也不知累死了多少人。

兄弟俩立马在距范家堡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看着。四周是锦山秀岭佳木葱茏,而眼前的范家堡却如根根白骨垒成的祭坛。望着范家堡金碧辉煌,宏伟壮丽的庄门,张素元觉得它就象一只妖兽的血盆巨口,也不知吞吐过多少鲜血和白骨。

范家堡,范中行的卧室内。

就在张素元和方林雨兄弟俩立马眺望,感怀良多的时候,仰躺在床上如一具干尸般毫无生气的范家老太爷的喉咙间忽然咕噜一声,忽忽悠悠的一口气终于吊了上来。清醒过来的范老太爷真是可怜,眼泪眼屎共鼻涕哈喇子同流淌,手爪脚爪与瘪唇狗油胡齐哆嗦。

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之后,范老太爷的一双狼眼就又放射出幽幽的寒光,虽然老了,眼睛早已混浊不堪,没了昔日的神采,但幽幽的寒光却更冷更毒更吓人。看着木立在床前,完全不知所措的大儿子范同飞二儿子范同相,范老太爷不禁气得闭上了一双狼眼。

“废物,真是他妈的废物,我他妈上辈子缺了什么德,生了这么俩废物点心。”范老太爷心中不歇劲地怒骂着。

可再怎么废物,再怎么不中用,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呀,范老太爷象所有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一样,气愤过后就惟有深深的叹息而已。

“范槐。”范老太爷有气无力地叫道。

“老太爷,小的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哆哆嗦嗦地凑上前来,他是范家的管家,有个外号叫‘犯坏’。

“范槐,说,你把小三儿遇害的经过给我说说,不过你他妈给我记住,不许漏一个字也不许添一个字,明白了没有?”范老太爷又恢复了不少,说话也渐渐有了些劲道。

听完了范槐的述说,范老太爷的眼皮久久没有撩起。屋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范槐的胖脸上浸出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范槐,那个县令叫什么名字?”老太爷的金口总算开了,众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老……老老太爷,小的不知道,小的这就去问。”范槐的胖脸上汗都成流了。

“算了,范槐,你立刻拿上一万两银子,去见知府王大人,你把刚才说的再跟他说一遍。”范老太爷吩咐道。

看到范家堡紧紧关着的两扇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十几匹驮着重重背囊的健骡鱼贯而出,张素元微微一笑。

“林雨,我们回去吧。”

“大哥,那些背囊里装的一定是银子,这帮家伙肯定是去送礼的,那我们不如就扮一回强盗,抢他奶奶的一把?这回修县衙就不愁没钱了。”方林雨兴致勃勃地建议。

“主意是不错,但现在不行。”大哥给小弟火炭似的心浇了盆凉水。

“为什么不行?”小弟不满地反问道。

“因为时候不对,林雨你想,如果我们抢了他们,那还得我们自己破案,本来这也没什么,但现在我们有更大的买卖要做,不能节外生枝。”大哥耐心地解释。

“什么大买卖?”小弟的兴致又来了。

“什么大买卖,明天你就知道了。兄弟,看戏有看戏的门道,太早知道结局就没大意思了。”戏谑声中,兄弟俩飞马扬鞭绝尘而去。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清晨。一缕缕洋洋洒洒的炊烟,在似有还无的晨风中款摆着婀娜的身姿,尽情地展现着她们最初也是最后的绚烂和洒脱。

小城人的眼光亮了许多,但依旧忐忑,所有人的目光都躲躲闪闪却又无法遏止地关注着牛二这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栈。

虽然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泛着寒光的狼眼冷飕飕地盯着自己,但牛二的脊背还是不知不觉地挺得越来越直,一颗只长着几根灰发的秃头也扬得越来越高。

“老爷,知府王大人已经过了沥水街,就快到门外了。”高头,刚刚重新上岗的邵武县马快班头高扬海躬身禀告大老爷。

来得倒是不慢啊,现在辰时刚过,这位王大人就到了,他老人家这得天不亮就动身才行呢,抬头看了看天,张素元心中叹道,这都是银子的力量啊。

师爷鲁进直、马快班头高扬海和八个马快,众人都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位带给他们希望的县太爷。他们不知道这位刚到邵武两天,却一出手就惊掉了邵武人眼珠子的县大老爷有没有足够的后劲,能不能顶得住,毕竟官大一极压死人,更何况大的还不是一级,而且还是顶头上司。

师爷鲁进直混迹官场多年,一辈子都是靠给人当师爷混口饭吃,但却混得一直都不怎么得意。年纪大了,心气更是渐弱,情形也就更为不堪,最后实在没辙了,只好落叶归根,回到家乡这清得不能再清的清水衙门当个清得不能再清的清水师爷。

虽然做的是清水衙门的清水师爷,虽然范家不把他的衣食父母县太爷当盘菜,虽然如此如此,但他的生活还是邵武普通百姓所无法想象的;虽然基本上没什么油水可言,但就靠那份微薄的薪俸,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可以保证的。

本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精神,鲁进直这个师爷虽然当的实在不怎么舒心,但日子毕竟还是可以过下去的,但自从县太爷一狠心变卖了全部家产,终于另谋高就之后,鲁进直也就和在衙门里混饭吃那些人一样光荣下岗。

鲁进直的老婆老早年就因病故去了,也没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而后的这些年,混得又不得意,总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颠沛流离地混来混去,所以也就没什么心思再成个家。

鲁进直本就没什么积蓄,一辈子又只干过师爷这一个行当,所以下岗后就一直坐吃山空来着,再加上吃惯了,嘴馋的毛病想改也改不掉,于是乎,一年多下来后,如今终于到了快揭不开锅的境地。

这几天,鲁进直一直磨蹭着不愿走,但不愿走也不行,再呆下去就得饿死。没想到就在这时,春雷一声震天响,咱邵武来了个张素元。

当鲁进直一听说新来的县太爷不仅抓了范天霸,而且还劈了范同雷这个三孙子,他就知道暂时不用背井离乡受人白眼了。新来的县太爷抓了范天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劈了范同雷性质就不一样了。机会来了,俗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鲁进直深以为然。

鲁进直不是不担心新来的县太爷能不能斗得过范家,因为范家毕竟财雄势大;也不是不担心三年一过,县太爷拍拍屁股走人后范家铁定会找他来个秋后算帐什么的,补办些手续是必然的事,但一想到出去后定会享受到的片片白眼,老鲁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为了在新来的县大老爷面前搏个头彩,鲁进直当即就开始挨家挨户地走访县衙以前的捕快牢头衙役,对他们痛陈厉害,晓以大义。他头一个走访的人就是马快班头高扬海,拖家带口的马快班头高扬海三十多岁,为人老成持重,顾虑自是比鲁进直要深重得多,但就这样他也没能架住鲁师爷的如簧巧舌。

鲁进直知道他说服不了高扬海也就说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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