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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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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顶上一尺厚的木板挡住了滚木擂石,为挖城的士兵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但木板却没有挡住随之而来的浸满火油和装满火药的棉被。隐身在城洞中的离人有的被烧死在往外逃的路上,但更多的死时手中依然握着锹镐。

城上城下,箭如飞蝗;城下城上,命如草芥。

不管生命如何殒殁,朝阳依然在升起的时候升起。伴着依稀的晨光,是战场上袅袅的青烟,战斗依然在继续,但离人已是强弩之末。

城外的高坡之上,吉坦巴赤怒视着弹丸之地的宁远,他在为将士的死亡而愤怒,他更为没有攻下宁远而愤怒,这是他的耻辱,莫大的耻辱。

吉坦巴赤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两万铁骑,这才是他倚之纵横天下的不败雄狮,整整一夜,他们都在等待城墙塌陷的一刻,但这一刻他们却一直都没有等到。

吉坦巴赤咬了咬牙,缓缓举起天王杵命令道:“收兵!”

离人潮水般退去。

“范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吉坦巴赤沉着脸向身边的范文海问道。

“该当如何?该当退兵。”范文海心中说道,但他却不能这么说,以前没说,现在就更不能说,他知道吉坦巴赤不是问他别的什么,而是问他如何攻城。

攻城至今已有四日,离人已至少有一万五千人伤亡,在昨晚的攻城战中,吉坦巴赤又死了两个孙子和一个侄子,所以吉坦巴赤没有碰得头破血流,不到他无力攻城的时候是决不会退兵的。

经过昨晚一夜的大战后,在范文海看来,吉坦巴赤败局已定,不论最后能不能攻下宁远,吉坦巴赤都已经败了。

如果吉坦巴赤决心不计代价,那毫无疑问,他最终一定能攻下宁远,但这样的结果却毫无意义,吉坦巴赤在战略上已经输了。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范文海发现帝国守军防守的从容不迫,而这就充分说明了宁远主将张素元已经把战时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作了预测,并为之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不仅如此,如果张素元能做到这一步,他也必然会想尽办法激励城中军民的士气。

范文海相信张素元一定能做到的,何况离人这几年对待辽东唐人如此残忍暴虐,张素元就更有条件做到这一点。如果张素元成功激发起城内军民誓死守卫的决心,那吉坦巴赤攻陷宁远后得付出多大的伤亡?

如果付出巨大的伤亡后攻陷宁远,到时吉坦巴赤不仅无力驻兵宁远,而且辽东唐人的反抗也势必更加猛烈,因为这十三万兵马是后箭的倾国之兵,如果伤亡过半,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后果,最糟糕的后果是宁远玉碎的精神和离人惨重的伤亡都必将极大地鼓舞帝国朝廷和军民的士气,以此为契机,辽东的战略态势必将完全改观。

如果现在退兵,至少还能保持高行义来之前的局面,但吉坦巴赤却决不会同意他的意见,看来灭亡帝国的时间必将无限期地往后推迟。

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范文海落寞地答道:“汗王,请您立刻传令多伐树木,要尽可能多地建造楯车和投石车,然后在夜晚攻城时继续冲击昨晚已挖出坑洞的地方,冲到城下后,要在坑洞里多放火药,奇#書*網收集整理同时利用投石车猛击同一段城墙,只有多弄出几个豁口才能保证一击成功。”

“范先生所言甚是。”吉坦巴赤点头说道。

四十四章 耻辱

 一夜的激战过后,人人仿佛都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轮回。

由于兵力不足,所以后备兵力极少,尽管已经激战一夜,但仍有相当一部分将士需要不眠不休继续在城上戍守。

张素元无言地在一个个昂然挺立的士兵面前走过,他俯身为甲带松了的士兵系上甲带,他在士兵壮硕的胸膛轻轻打上两拳,他又眼含着泪水轻轻拍拍士兵的肩膀……。

张素元在阵亡将士的遗体前默默哀立,张素元含泪轻抚着将士们的伤处,张素元在城头上每一个将士面前无言地走过,至始至终,张素元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言辞太过苍白,因为他无话可说。

张素元并不清楚,将士们从他目光中感受到了什么,是感激,是骄傲,是关爱,是信赖;张素元同样不清楚,他麾下的将士从他的目光里获得了多大的力量,使得这些纯朴的农家子弟陡然成长为天下间最勇敢的士兵,他们都愿为张大人竭死效命,与这个意愿比起来,生死已无足轻重。

城外,军帐之中,吉坦巴赤正接见张素元派来的使者,使者呈上了张素元的亲笔信,信不长,前面是几句客套话,但接下来的寥寥数语可真扎了他的肺管子。

张素元在信中写道:“……老将纵横天下久矣,今日见败于小子之手,岂非数耶!”

吉坦巴赤征战四十余年,其间大小战不下千百,但不论情况如何险恶,他都未尝一败。吉坦巴赤本就是傲视天下的不世人杰,性情极是刚烈,数十年长盛不衰的战绩更使他骄傲到了极点,他不在意死亡,但却不能接受失败,何况又是在双方军力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

吉坦巴赤知道张素元给他写这封信是为了激怒他,他决不能让那小子如愿,于是压下心头怒火淡然一笑说道:“贵使者,请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将,此战未必你赢,本王将再次攻城。”

范文海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叹息,他对吉坦巴赤的心性早已洞若观火,虽然吉坦巴赤表现得很有风度,但却已经坠入张素元的算计中。

张素元想必十分清楚,虽然离人攻城屡屡受挫,气势必将大不如前,但离人兵力充足,完全可以轮番攻城,而他却必须时时刻刻都要动用全部力量守城,如果吉坦巴赤不计伤亡和他比耐力,则宁远必然不保,所以速战速决就成为他最好的选择。

速战速决虽然是张素元最好的选择,但选择权却不在他手中,所以他必然要想方设法促成这种情况出现,而要促成这种情况出现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自然就是激怒吉坦巴赤。

范文海不用看张素元写的信,他也知道写的重点是什么,因为他要是和张素元易地而处,他也会这么写的。张素元的信显然已千百倍地加强了吉坦巴赤对胜利的渴望和决心,胜负将决定于今晚。果然,张素元的使者退下后,一支支大令就如风火雷电般传下,吉坦巴赤命令,降将李庆芳攻打东城,降将孙得功攻打西城,四贝勒皇天极攻打南城,大贝勒代善攻打北城。

吉坦巴赤成立四支督战队,他严令众将,不论是将官还是士卒,没他的命令后撤一步者,皆杀无赦!

南城,张素元正在满雄、方林雨、李汉昌的陪同下检视南城的防务。

南城外的地势虽较东、西两面开阔、平坦,但依然不能用楯车攻城,攻击南城的唯一方法就是云梯。因为这样,南城的城墙基本完好无损,但战斗的激烈程度却丝毫不逊于北城,而且伤亡也更重于北城。

张素元料想,如果他的激将法奏效,那今夜就将决定生死。吉坦巴赤一定会利用兵力上的优势不眠不休地从四城同时发起进攻,以耗尽宁远的军力,使他抽调不出足够的兵力防守北城。

吉坦巴赤显然不会指望靠着从云梯上强攻突入的兵将决定战争的胜负,因为若可如此,攻城战就决不会打的如此惨烈。

北城一定是还吉坦巴赤的主攻方向,因为只有通过北城,离人的精锐铁骑才能长驱直入,才能最终决定战争的胜负。由是之故,张素元把方林雨、李汉昌和大部武林人士都布置在南城,而将相对多的军力布置在北城。

突然,阵阵哭声、喧嚣声由远及近传入众人耳畔。众人不由得都扭回头向城下看去,就见数千百姓正向南城聚集。

“禀大人,五位士绅求见大人。”一名士兵禀道。

“带他们上来。”张素元的脸色陡然凝重起来。

看着张素元突然变得异常凝重的神色,众将不由得都紧张起来,因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大人的神态举止总是从容不迫,泰然自若,他们从未看到过张大人的神色如此凝重!

“你们要见本府,到底所为何事?”看着跪倒在地五位士绅,张素元和颜悦色地问道。

“大人,百姓听说北城城墙破裂,都认为宁远定然不守,而一旦城破,离人必定得屠城泄愤。大人,我们听说吉坦巴赤战前曾派人下书,劝大人献城投降,大人,请您怜惜城中数万无辜百姓,不要再抵抗了。”一位士绅义正词严地说道。

张素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内的寒光一闪而逝,而后就闭上双目,静静地站着一语不发。张素元眼内的寒光虽一闪而逝,但那位刚刚还义正词严,吐沫星子乱飞的士绅却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

良久,张素元转过身去,走到城墙边向下看着已经聚集了近万人的广场。

看到张素元站立在城墙边,广场上的百姓霎时全都跪了下来,哭声、哀求声瞬间大作。

看着城下的众生百态,张素元的脸色愈发惨白,这一幕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他和将士们舍死忘生保护的就是这些人吗?

贪生怕死,他可以理解;为了苟活而没了骨头,他虽不能原谅,但也可以理解。可这些人呢?现在即使投降,他和一些高级军官或可保全性命,但士兵和百姓却必遭屠戮,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对他们而言,守住宁远和希望投降后离人能放他们一条生路,都同是万里有一的机会,但他们为什么不选择扬眉吐气地活着,却非要选择像狗一样卑贱地活着?

面对敌人的屠刀,他们这些人的唯一反应就是瑟瑟发抖地伸出他们的脖子,兔子急了都咬人,但有些人却偏偏就是不如兔子!

这是耻辱,这是深入骨髓的耻辱,因为这是一个民族的耻辱!但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压下胸中无边的愤怒,张素元烈焰般的目光射向遥远的天际。

“来人,将这五人枭首示众。”张素元清冷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声,回荡在悠悠的天地间。

随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城下,城上城下陡然间死寂无声。

“如果你们发生骚乱,如果你们不尽心守城,那你们的生命将被屠戮,你们的妻女将被奸淫,你们的财产将被劫掠,这就是唯一就结局。”

“如果离人攻入城中,你们要怎么做?是看着离人奸淫你们的妻女,劫掠你们的财物,然后伸头等着离人的刀砍来,这是你们要做的吗?”

“如果不想,那就回去尽你们的心力帮助守城;如果城破,那就拿起一切可以杀人的东西然后像一个男人那样死去。”

说完,张素元看也不看城下跪着的一万多人就转身离去。

四十五章 胜利

 随着夜幕降临,死神的欢宴又已开始。

城外,吉坦巴赤就如一尊杀神立马在高坡上,呼啸的寒风将无尽的杀机带向天地四方。

宁远城头无一丝的光亮,一切都掩没在无尽的黑暗中,吉坦巴赤心中突地涌起一阵不安,以他的目力,宁远也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恍惚间,吉坦巴赤忽然觉得宁远熟悉之极,仿佛与他血肉相联;霎那间,宁远仿佛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仿佛存在了千年万年,漆黑的夜色中,宁远仿佛是大海中沉浮的怪兽,而他,却是溺水之人。

猛地摇了摇头,吉坦巴赤想把突然而来的莫名思绪抛开,以前无论战况多么险恶,他心中除了求胜的信念就再无其它任何杂念,但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老了吗?

吉坦巴赤定了定心神后命令道:“放红色信炮。”

随着红色信炮在夜空中爆开,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就从东、西,南三个方向传来,紧接着就是隆隆的炮声震得地动山摇。

一个时辰后,又一枚红色信炮在夜空中爆开。随着一块块巨石砸向北城,喷吐着火舌的大炮也把一具具投石车炸得粉碎。不到一个时辰,三百具投石车,二千多健壮的躯体就都成了炮火的祭礼,而换来的是三十多米城墙的松动。

投石车虽然没了,但城头上的大炮依旧喷射着催魂的烈焰,随着战场上奔突的楯车和蜂拥前进的将士,吉坦巴赤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决定胜负的一刻终于到来。

城上投下的无数支火把把城下照得如白昼一般,离人的一切都无所遁形,每一丝进展都要用无数生命来换取。

一架架云梯立起,一条条生命消亡。

挖城的士兵挥汗如雨,因为快一霎那就会为自己多赢得一线生机,楯车顶上的冰块已渐渐融成了冰水。

随着数声巨响,城墙被炸塌了三处,其中一处更长近二十米。

烟尘散开后,震天的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这欢呼声、呐喊声就是吉坦巴赤进军的号角,两万铁骑如一股狂飚瞬间就卷到了城下。

城中是什么?当然是鲜血的盛宴,每一个突入城中的箭月儿郎对此没有过丝毫的怀疑。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突入城中后先不必理会内城,他们就在外城和内城之间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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