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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 百佳看着自己的手发怔,说:「可惜我们只剩下半年相处。」
我看着她,落寞大过于牵手的喜悦。
她好不容易真心喜欢上的男生,却即将与她隔了好几片海洋。
爱情充满考验,可惜大多数人都喜欢浸浴爱河,却都认为考验多余,且残忍。
「多么希望阿拓在走之前,能够许我一个承诺。我很乐意拥抱等待的寂寞。」
百佳看着我计算机里,阿拓初次带我去看小才表演的那段故事。
她已看过数十次,仍不嫌腻。
等一个人咖啡(51)
期末考再怎么不讨人喜欢,也有结束的一天。
参加完辩论社为期三天的寒训后,我暂时搬回家里过寒假,再度跟哥
挤一间房间。
百佳也收拾简单的行李回到节奏快速的台北,临走前还念念不忘那块
拼到一半的大拼图,以及阿拓的手温。
思婷在社团野营后开开心心回到久违的花莲,还带了她没有要回印尼
的侨生男友一起回乡过年,想必又会发生许多新鲜事。
念成则暂别咖啡店的工作跟女友飞去正在下雪的韩国,临走前还跟我
借了一万块以备不时之需。
而泽于,台大放榜只上了备取,於是再接再厉,甚至搬了一箱泡面到
社窝柜子里。
寒假,每天早上我要不跟阿拓、阿珠在清大泳池晨泳,要不就是带胡
萝卜在交大里跑环校道路健身;下午如果老板娘没有偷懒关门,就跟
阿不思到咖啡店工作;晚一点,则到花市旁的体育场看阿拓跟直排轮
社的社员们打区棍球,或是去社窝看小说陪泽于念书。
幸运的是,这段期间泽于并没有时间教新女朋友,而我也越来越习惯
,跟泽于一人一半泡面这件事。
待在家里,发觉自己的东西大多堆在寝室,房间里都是哥的东西,我
有种过客的奇异感觉。
也因为第一次搬到外面住,跟家人相处的时间锐减不少,大家之间的
容忍反而增加了许多,任何事情似乎都可以以此类推。
唯一难过的是,小青上了大学、跟阿神同居后,跟我之间的电话跟信
件是越来越少,这次寒假她也是匆匆回来过个年,大年初四就又回到
成大参加营队,我开始不习惯她的独立,总认为自己应该享有些友谊
上不一样的特权,却又难以启齿。
或许友谊同样需要考验,只有亲情才是根深蒂固。
「小妹,怎么上大学半年了,半个男朋友都交不到?是不是打工太忙
啦?」 爸总是这样提醒我,一天见几次面就提醒几次。
「跟那个又没关系。」
我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
「交大男孩子不是很多吗?难道都瞎了眼?我干脆打电话给你们校长
好了。」 爸打开电视,迅速转到政治混战台。
「现在不是流行网路交友?小妹,要不要上网路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妈一边煮菜一边大喊,也不管厨房对窗就是邻居王大婶
是个八卦婆,明天搞不好就传遍街坊。
「爸,妈,不要*小妹啦,她也是尽力在联谊了啊!那天我跟我女朋友
在崎顶看见她跟男生在沙滩上漫步哩,有够浪漫。」
哥哈哈大笑走过,拿起一块蛋糕就吞。
我瞪著他,恨不得他立刻被甩。
「有在努力就好,有在努力就好,拼经济比较实在啦!」
爸开始专心看电视,我才可以逃脱「念交大却没有交男
朋友」的问题地狱。
阿拓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喜不喜欢百佳,我也没问。
因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百佳的吸引力。
更何况,插手别人的爱情一向是最笨的举动,因为爱情打一开始就有答案。
但阿拓显然对我的袖手旁观开始不解。
「百佳那天牵了我的手。」
阿拓浮在水面上,阿珠在一旁闭气练打水。
「我知道,她跟我说过,还眉飞色舞的。」
我笑笑,*在池畔喘口气。
「你说百佳会不会喜欢我?」
阿拓抓住阿珠的两条肥腿,帮她校正姿势。
「不会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我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那天晚上很冷,我们又没戴手套,说不定是她一时手冷?」
阿拓很认真的表情。
难怪百佳说阿拓的手在颤抖,原来不是紧张,而是
天冷。
「一个女孩子就算被冻死,也不会轻易把手交给男生牵的好不好?
笨蛋。」 我又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喔。」 阿拓搔搔头。
「喔?」 我歪著头。
「所以百佳喜欢我?」
阿拓一脸认真。
「感觉像抽奖抽中BMW吧?」
我笑道,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庆贺。
「抽中了也没用,我又不会开车,改天再叫暴哥教我好了。」
阿拓非常认真地回答。
「你真的是个笨蛋。」
我戴上泳镜,潜入水道。
等一个人咖啡(52)
寒假的最后一天晚上,阿拓跟我自己拿钥匙打开暴哥家,挑了片
「教父」。
「今天老板娘跟那个古怪的中年男子终於开始聊天了。」
我说,将碟片摆进影碟机里。
「喔?都聊些什么?」
阿拓将刚买的卤味打开。
「什么都聊啊,我跟阿不思都在旁边偷听,原来那个男人是个音乐家,
他的未婚妻车祸死了让他深受打击,所以灵魂常常出窍,做什么事都
马心不在焉,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行尸走肉,样子比一开始认识的你还
要糟一百倍。直到有一天不小心晃进了我们店,又不小心喝下难喝得
要死的老板娘特调,这才把他给苦醒。」
我说,夹了块我最爱的百叶豆腐。
「喔,所以那个男人为了清醒一点,所以每天都去你们店里?」
阿拓笑了出来。
「是啊,他说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在我们店里的时间是清醒的,所以就
常常来,刮风来,下雨来,任何事都阻挡不了他虐待自己的舌头。」
我们大笑起来。
「好好玩,说不定这真的是命中注定耶,失去最爱的两个人藉著一杯又
一杯难喝的东西相识相恋,你们这间店的名字说不定过一阵子就要换掉。」
阿拓高兴地说。
「希望如此罗。」
我说。
教父这部片子号称经典,也许就是因为太经典了不适合我这种小人物看
,所以我嘴里含著没吃完的豆干就昏沈沈睡著了,直到我的枕头僵硬地
抽动了一下,我才颟顸地睁开眼睛。原来我睡倒在阿拓的肚子上,而阿
拓刚刚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 我挣扎著要起来。
「没没关系,我正好肚子冷。」
阿拓搔搔头。
我点点头,继续趴著。
但我既然知道自己是躺在阿拓的肚子上,反而就睡不著了。
睡不著,但阿拓的肚子还蛮舒服的,我就再接再厉地试著睡看看。
而阿拓以为我还在昏睡,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连
电影的声音都关到很小。我不禁有些感动。
百佳如果跟阿拓这样的好人在一起了,一定会很幸福。
突然,电话响了。
「要帮暴哥接吗?」
我问,在阿拓肚子上打了个哈欠。
「你没睡著?」阿拓吓了一跳。
「睡了又醒,睡不著啦~」
我伸了个懒腰。
「不晓得要不要接电话,我来这里从没听过电话响。」
阿拓迟疑不决。
「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事?反正接个电话暴哥也不会怪你吧。」
我说,阿拓点头称是,拿起话筒。
「喂?这里是暴哥家。」
阿拓对著话筒说。
「阿拓!你手机关了就知道你在我那里!干他*的快闪!」
暴哥的声音近乎咆哮,连我也听到了。
「快闪?」 阿拓感觉到不大对劲。
「有仇家不知道哪来我家的地址,你快点闪人!」
暴哥的声音又急又怒。
「不会吧?」 我跳了起来,跑到门边打开一条缝。
几个恶汉拿著长条报纸捆成的铁棒跟刀子在巷子里大步走著。
铁棒刻意刮著窄小的墙壁,发出摄人的铿铿金属声,暴风雨的前奏。
「来不及了,阿拓我们快打电话报警!」
我说,将门上锁又上锁。
「走不掉了,你快帮我们报警,他们已经在楼下,思萤也在这里!」
阿拓就要挂上电话,神色有些慌乱。
「马的,我沙发底下有一把刀,你先看著办!我等一下就带人赶过去!」
暴哥挂上电话,门就被猛力撞了一下。
阿拓一边从沙发底下摸出一把西瓜刀,一边紧张地叫我赶快躲在暴哥房
间的床底下里,我说要躲一起躲,害怕得都要哭了。
阿拓却只是瞪著我,低声要我快点离开客厅。我从没看过他那么凶。
「干!给恁爸出来!」
「*恁娘,锁门甘系有效?干!」
伴随著几声咒骂,门又被重重踹了一下。
钩住门板的锁链居然要断了。
「暴哥不在里面!」
阿拓干脆大叫。
我赶紧溜进卧房躲在床底下,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要
再来了。
「讲三小逍话,无底咧照常砍死赁!」
一个大汉口气凶恶,一脚将大门踹开。
我不敢偷看,趴在床底下直打哆嗦。
想拿起手机报警,却又发现手机忘在客厅里。
「干恁娘咧,丢哩一个?暴仔系藏咧哪里!」
粗鲁又不满的声音。
「拿著刀仔想咩做啥小?干!」
轻蔑的声音。
「暴哥不在,留下话,我会跟他说。」
阿拓的声音很冷静。
「去找!尬伊掀出来!柜子里、眠床底!通通拢卖放过!」
桌子被踢倒的声音。
还有我全身发抖的心跳声。
甘比亚游记 6
在雨季举行祈雨仪式这档事看似很不合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如果平常没有好好练习,等到乾季再来祈雨,技巧不圆熟的话就不可能成功。所以雨季祈雨合理。
又,乾季既然叫做乾季,没有雨也很正常,祈雨也是多此一举,不在雨季祈雨还真错过祈雨的实质意义。所以雨季祈雨合理。
再来,如果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