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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君予早已坐立不安,算算日子他的七日醉应该发作过了,在春药的煎熬下,他是怎麽熬过去的?
收到书信一个时辰後,朱君予左手扯著七王爷,右手押著林哲轩就踏上了去苏州的路。林哲轩在去苏州的途中偷偷发了一封信给赵掌宣。
林哲轩这些日子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现在已经没法出门了。由於下毒的人一直没找到,京城现在已经是谣言满天飞,所以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最流行的是下面二种版本:
第一种:是礼王爷不想要那个儿媳妇,指使下人下毒。林哲轩追求田冬雨早已是世人皆知,就算被人抓奸在床,也可以推说二人是干柴烈火情不自禁,跟他们礼王府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这是在那些官老爷之间最流行的说法,是出於某种政治的目的,因为皇上已经在事发後的第四天收了护国田大将军的兵权。
第二种:是林哲轩下毒了,因为得不到所爱的人,所以不顾朋友道义挺而走险。最爱传说这种谣言的人,是那些天天被关在大门里的千金小姐们,她们日日夜夜都在心里幻想:如果有人象林哲轩不顾一切的爱田冬雨那样爱自己那该有多好。
在冬雨和林哲轩出事的第三天,赵掌宣就接到李海峰给他的信,赶回了京城。
这几天他发疯了似的在找冬雨,京城的每寸土地几乎都被他翻遍了。在这种谣言满天的情况下他又不敢去田将军府求助,他不想再给冬雨已经荡然无存的名节上再加上一笔重重的黑色。每过一天,他的心就下沈一分。他太了解七日醉的特性了,就连第一次发作最轻微的时候她都熬不过去,那以後再发作时她应该怎麽熬?要知道七日醉发作时可是一次比一比要人的命呀!
20
接到了林哲轩的信,赵掌轩想也不想的立即起身,准备去苏州把冬雨接回来。
“表哥,你去哪?”在他出门前,薛依依拦住了他。
“闪开!”赵掌轩看也不看她。
自从得知林哲轩中的是七日醉後,他就知道是谁下的毒了。七日醉是黄山薛家特制的一种药物,如果没服解药而误食七日醉,那它就是一种烈性春药。它的解药有二种服法:第一种是先服解药再吃七日醉,这样解药就可以完全压制药物的毒性,使之无毒无害,所以薛家的人爱拿它来配荼。第二种是先服七日醉再吃解药,这解药必须在药物毒性发作过一次以後服用方才有效。
“表哥,你又要去找冬雨对不对?”薛依依死死的拦在他的前面,“都这麽多天,他一定是出了京城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回黄山吧,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赵掌宣想了想准备先把她给闭送走。
冬雨的解药已经由她的舅舅送去了,他也没必要赶这麽急。现在归紧要的事是先把这尊瘟神解决掉,免得将冬雨接回来以後,她又想什麽点子来害人。
“我不走,你忘了半年後我还要嫁给李海峰呢。”薛依依固执的说,只要能留在京城里就有机会接近赵掌宣,她不相信在表哥知道冬雨的真正性别後还会和他在一起。
“他跟我说过了,你们的婚事取消,他不会娶你的。”赵掌宣从她身边走过去冷冷的说。李海峰的七日醉是在七王爷府里发作的,据说当时七王爷只气得暴跳如雷,命人将他扔进妓院里。“好了,你去收拾行礼吧,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表哥,田冬雨他不是女人,是男人呀!”薛依依看著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大声说。赵掌宣执意要将她送走,她现要已经没任何借口留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赵掌宣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京城不适合你,你还是走吧。”
“表哥,我说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那天在礼王府为田冬雨诊脉的御医,那个田冬雨根本不是田将军的女儿,是田将军不知从哪找来的男人冒充的,田他骗了所有的人。”薛依依急急忙忙的说,她真的不敢相信表哥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那天到礼王府出诊的御医是薛家的一个长辈,他根本不用搭脉,只是闻了闻茶水就知道他们中的是七日醉了。在他诊出冬雨是男人後没敢声张,这件事牵扯到自己家里的孩子,说出去只会引来麻烦,只是私下把她叫过去训了一顿。
薛依依原本不打算说出来的,她原以为田冬雨走了後,她就有机会接近赵掌宣。没想到赵掌宣一点机会不都留给她。还不再乎冬雨的七日醉已经发作二次了,如果她再不将此事说出来,只怕事情会向不可挽回的方面发展,表哥真得会娶一个男人回家。
赵掌宣转过了身,不带感情的对她说,“薛御医已经老糊涂了,我会奏请皇上让他告老还乡的。”
然後不理薛依依的呼唤,离开了!
一路奔波,冬雨和於世青终於来到了苏州。住了进了客栈以後,冬雨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我要去看花魁!我要去看京城来的花魁!”他对慵懒躺在床上的於世青说。
“你要去看京城来的花魁?你好像就是从京城来的吧?”於世青手脚发软的躺在床上。由於他武功受制,还要承受冬雨无尽的需索,再加上一路上的劳累,他现在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他最想对冬雨说的是:你在京城时不看京城里的花魁,非跑到苏州来看,有毛病呀!可惜这话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口的,只能搁在心里喽。
“我在京城时等於做牢一样,就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说句话都在考虑再考虑,生怕哪个字说错了连累到自己的小命。若不是我想办法逃了出来,我定会在那牢房里待到死!”冬雨黯然的说,在他眼里,将军府和礼王爷就像是两座大监牢一样。
於世青则狐疑的看著他,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看他的衣著打扮、言行举止,标准的大户人家公子嘛。也许是家里的人管得紧些,才会逃出来透透气。
“你去吧,今天不回来也没关系!”於世青打了个哈欠,然後躺平身子准备睡觉。
冬雨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已经闭上眼睛的於世青,由於不知明的原因,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喂,我去看花魁,今晚不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一个人才能睡个好觉。於世青的眼睛也懒得睁开,翻了个身面朝里著,把被子往上一拉,连头带脚都蒙在里面了。
冬雨此时已经是怒目圆睁了,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客房,出来时还不忘将房门重重的带上。
“呯!”
听到声音,於世青翻过身来看了一眼遭受池渔之殃的房门,低声说,“臭小鬼毛病真多,莫名其妙生什麽气?”
冬雨则是用力的踩著脚下的地面,恨不得在上面踩出两行脚印来。当他冲出客栈时,被冷风一吹,狂燥的心火平静下来,不免在心里反问自己:你为什麽要生气。
都是那个欠修理的於世青把我当成洪水猛兽,宁愿一个人在客栈里睡觉也不愿陪我去看花魁。
你可以自己去呀,为什麽非要他陪著不可?若是非常想和他一起去,直接将他从床上拖下来不就行了,还用得著征求他的意见麽?
想到这里冬雨眼睛一亮,嘴里也露出一抹奸奸的笑,转身又回到了客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花魁当然要一起欣赏了,於世青呀於世青,瞧瞧我对你有多好,就连这种寻芳猎豔的事也不忘分你一份。来到房间後,他也懒得伸手推门,一脚下去直接将门踹开。
听到房门被踢开的声音,於世青打了个激灵,飞快的从床上坐起,是谁吃错药了,上门来找茬!咦?这个小恶魔怎麽又回来了?
“你还没睡著啊,正好,快起来和我一起去看花魁!”冬雨直奔床前,用命令的口气说。
“我好累呀,今天晚上你就放过我吧,让我休息好不好?”看到是他,於世青松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床上眯著眼睛说。现在,在他的眼里周公那老头比年轻漂亮的花魁更能吸引他。
冬雨抓住了他逐渐滑向被子里的肩膀,也想不清楚为什麽非要他陪著去不可。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至於为什麽以後慢慢就会知道,现在实在没必要费那个脑子去想这种没意义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麽才能让他陪自己去看花魁。
“你敢不起来?”冬雨的手顺著他的肩膀往下滑,来到胸口时隔著薄薄的衣料捏住他的||||乳尖,“既然你想待在床上,那麽我就成全你。”说著用力按下去揉捏著。
於世青心神一荡,差点叫了出来,看见冬雨一脸的认真,急忙求饶,“我去,我和你一起去看花魁。”
“这还差不多。”冬雨又用力捏了一把方才罢手,接著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快点,听林哲轩说看花魁要排队的,我们去晚了,今天就看不到,若是看不到花魁我的心情会非常不好,我心情不好某人就会遭殃受罪的。”
於世青仿佛没听见他的威胁,心里全是苦涩,又是林哲轩。他还清楚的记得冬雨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是在一种什麽样的情况下,这个林哲轩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冬雨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21
进了苏州第一大妓院品香园後,冬雨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东瞅瞅西看看。
大厅里乌烟瘴气,淫秽的谈笑声充斥耳边,漂亮的女孩子衣不遮体的依偎在男人的身上,有些下流的男人不顾场合在端荼倒水的姑娘身上占便宜。这和林哲轩描述得也差得太远了吧,根据他的描述,妓院应该是个很纯静、很美丽的地方,男男女女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下棋弹琴。林哲轩说,他经常和青楼的姑娘谈诗论画。冬雨很怀疑,在这种气氛下能谈出什麽来。
“二位少爷面生的很,是每一次来吧,奴家徐娘有礼了。”脸上扑满厚厚的一层粉的老鸨,满脸假笑的对冬雨和於世青说。这二位公子一个是满脸的不自在,一个是东张西望,手足无措,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於世青随手递过去一绽银子,“给我们找个房间。”
他看见冬雨二眼发直的瞅著姑娘,心里就不痛快,阴沈著脸拽著他跟著徐娘上了二楼。
“二位,我们品香园可是全苏州最大的园子,里面的姑娘个个又水又嫩、温柔体贴外加善解人意,一定能证您满意的。有不少大爷都说,不来我们品香园等於没到过苏州一样,这可绝对不是我自夸。”徐娘指了指一位端菜走过的侍女说。“你们看看我们这里侍候的小丫头,也是要脸蛋和脸蛋,要身材的身材的。”
於世青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冬雨则是感到眼睛没处放,这里的女人穿得都很少,到处都是色欲横流的场面。看吧,容易长针眼;不看吧,又不知该把目光放哪儿,总不能一直盯著天花板瞧吧。
“二位,这边请。”徐娘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里,“二位请稍坐,水仙、牡丹、芍药、腊梅出来见客了────”
啊!冬雨惊奇的看著人,原来有人可以发出这种又尖又长的声音。
“不用,他要见京城来的花魁,你把她叫出来。”於世青不耐烦的说。
“这位爷,您真会开玩笑,花魁若是人人都可以见到,那也称不上是花魁了对不对?”徐娘笑得像朵花似的,“这几位姑娘在容貌上也不比花魁差,只是在才情上稍稍逊色了那麽一点点而已。”
“妈妈,有客人呀?”
随著这句话,如穿花蝴蝶般进来三四位姑娘,个个浓妆豔抹、香气逼人,也不招呼,她们就自动的坐在冬雨和於世青的身边,有一位姑娘还硬挤在二人中间。
冬雨是每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手脚都没处放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这,这,这位姑娘到底有没有长骨头呀,为什麽要靠在他身上。
“小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嘻嘻,不用紧张,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把我们当你你的姬妾就行了。”靠在他身上的姑娘笑嘻嘻的说。
“好女儿,你们好好招待二位公子。公子,奴家就不耽误二位享乐了。”徐娘行了一个礼就要退出去。
於世青将一张银票塞到她的手上,“这位公子要看花魁!麻烦嬷嬷通容一下。”
徐娘瞟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立即把眼变成了弯月亮,“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今天若不是二位大爷今来得早些,只怕见不到花魁。杜娟姑娘今天晚上是要陪一位贵客的,现在那位贵客还没来,我可以先请杜鹃姑娘过来陪二位爷说说话。不过,贵客来了後,杜鹃姑娘必须离开,请二位见谅。”
“好,他只是久闻花魁的大名想见见。”於世青瞪了一眼冬雨,心里酸气直向外冒,这个该死的小色狼!
“二位公子请稍後,我这就去请花魁。”徐娘笑咪咪的离开了。
“公子,这酒是好酒,但不能狂饮,您喝得这麽急岂不是糟蹋了这美酒麽?”坐在於世青身边的绿衣姑娘,对著一杯接一杯狂灌的他说。
於世青又将杯里的酒喝下去,瞟了一眼绿衣姑娘,她粘在自己身上真得很不舒服,於是找了个借口说,“你会唱曲麽?”
“会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