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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挥手搁挡,钢制的弩弓跟大刀瞬间就擦出刺耳的声音和火星,辽兵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的大刀砍下去竟然会被弩弓挡住,瞅准了机会的小哇立刻一脚踢出去,辽兵大吼着往后倒下。
然后,小哇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被他所救的那个倒在地上的老人猛地抽出怀里的一把烂铁匕首想也不想地刺进了辽军的心脏,然后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彪悍啊!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哇一把抓起老人,“快走!”但是手上却突然一松,还没有转过头去就听见背后风声大起,下意识地跃开原地正好躲开劈过来的刀跟刺过来的枪。
再回头——扶在手里的老人只剩下了半截身体,脸上却还保留着展露给他看的那种凄惨的笑容……
“顾惜朝,你死了没有?”小哇问自己。
是这一刻开始,“顾惜朝”终于被放了出来!
旋转,踢;握针,射;闪身踢起落在地上的刀,在千分之一秒之间握紧在手里,砍!身体完全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小哇觉得自己的眼睛只是用来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可思议的荒谬的发生却没有办法组织,当血溅在他的身上的时候,热热的液体滚落下来,把干燥的脸上皮肤烧灼出难以忍受的疼痛。
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原来再怎么样认定生命至上当自己的生命也受到威胁的时候却还是会痛下杀手,而最可笑的是,原来只是学过跳舞的自己其实还真给他有点武术,哦不,杀人的天分!
箭如雨下!
小哇闭上眼睛,可惜,终于也就是只能走到这里吗?可惜,早知道还是这个结果刚才就不要动手,至少让自己死了还能高兴地知道自己是个单纯而且快乐的人。
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奇怪的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
“顾……大当家!”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原来是那个傻大个拉着援兵下来了,“我们来了,您快上马!”
这个称呼……这次倒是忍不住诧异地回头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是顾惜朝?!”
“知道了啊。”这有什么关系?杨瑞河摸不朝头脑,“现在我们不是要去救人吗?”
再愣一愣,小哇慢慢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对,我们去救人!”于是跃身上马,领先奔了下去。
“呜——”凄厉的军号漫山遍野地响了起来,小哇猛地一勒疆绳,鹰目四扫,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连忙举起胸口挂着的望远镜,“咦,辽军怎么退兵了?”
“顾大当家,这到底是什么宝贝,怎么……”杨瑞河看见小哇好几次都拿着这东西看东看西的,即便是大敌当前,他还是忍不住了,“能看见辽军吗?”
“这个等下告诉你!”小哇放下望远镜,“趁着辽军退兵,把逃上山的百姓引回连云寨,快!”
*****
“顾大当家,这是,这是天上的宝贝吧?”杨瑞河大声欢叫着跑进生杀大帐,“太奇妙了,一下子连那个辽军大将的鸟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小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让你去观察敌情,你给我去看那什么毛的?”
“啊!”杨瑞河呵呵傻笑了一下,“顾大当家,我看清楚了,辽军收兵了,不过还是统统围在山下呢,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围在山下?”小哇抱起双臂,眼神猛地一沉,“可恶!中计了!”
“啊?”杨瑞河傻傻地看着他,心中却胡思乱想到爪哇国去——这个顾惜朝真不愧“玉面修罗”的名声啊,不管是怎么样的表情,都是那么好看。
小哇却没有时间注意到这傻大个的心思了,“我必须想一个办法,一个办法……”抱着双臂,左手轻轻捏一下鼻子。
“顾惜朝!”生杀大帐外猛地又传来张胯子的叫声,“顾惜朝!”
小哇蹙起眉头,一时间杀气熏染上他的眼睛,但仅仅只是一刻,他咬了咬牙掀开帐帘走出去,“什么事?”
“顾惜朝,我求求你,我求你!”先前还拿着刀要砍要杀的张胯子竟然泪流满面地跪在生杀大帐前面,“救救我儿子,他,他们说你,你是探花爷,什么都懂……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下巴掉下去,“探花跟救你儿子有什么关系?”
张胯子说不出话来,只懂得跪在地上不住叩头。
小哇叹了口气,“带我去看你的儿子。”
……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来以为把这些百姓救上来就OK了,谁知道现在才发现受伤的人竟然有那么多,一个校场几乎坐满了人,而受伤的却占了大部分。
“把寨子里的锅子都找出来,所有还能动的人都站出来!”给张胯子的儿子包好伤口以后,小哇忍不住了。虽然说以前拍戏的时候跟着医务组的人怎么样都学过紧急治疗法,啊,也就是拍《逆水寒》的时候,Chilam突然心脏病发作,如果不是他正好在旁边还真是不好说了。不过现在受伤的人那么多,让他一个一个去治疗那他还怎么想事情?
“还能动的人?”张胯子愣一愣的,“顾……大当家是说……”
小哇走过去拍拍手,“统统过来!男人左边,女人右边,杨瑞河!”
“在!”
“你站在中间!”
“啊?”杨瑞河不知道为什么顾大当家的目的,不过还是很乖地站在校场中间帮着一起喊,“男人左边,女人右边,杨瑞河,哦,就是我,站中间!”
拖拖拉拉的老百姓在小哇心急如焚的担忧里终于站好了列队。
“女人分成两队,四十岁以下的去找所有的锅子出来烧水,把所有能够用的布煮一下,没有经过烧煮的布不能用来包扎伤口;四十岁以上的负责给每个伤者抱扎伤口,怎么包扎等下我会教,药我也会给。”
“男人分成两队,四十岁以下的归杨瑞河你调度,守住大顶峰的入口,严密监视辽军动向;四十岁以上的把寨子里所有的兵器都拿出来分配给大家,张胯子,你带他们去拿兵器。”
被赶上山的老百姓乱哄哄的本来毫无头绪,只等着辽军攻上大顶峰大伙儿一起去死,可是现在出来一个大声发号施令的人,据说还是,至少曾经中过举的探花郎,顿时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任教听话。这时候谁还管他是谁,反正能够救大家的,总归不是坏人。
各自有了分工,每个人都迅速地动了起来。
小哇想了想,一把又拉住杨瑞河,“本来寨子里的兄弟,叫两个忠诚可信的过来。”
杨瑞河从拿到望远镜然后又亲眼看见小哇救了张胯子的儿子,对他简直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就算从前顾惜朝杀过连云寨的子弟,现在在杨瑞河看来,这其中也一定有很大的误会。
不管怎么样,这么漂亮的探花郎,绝对,不是坏人!嗯,理论上应该的吧!
正文 第四章2
“大当家,辽狗这是搞什么鬼?”一路风尘从连云寨下来赶到甜水镇,谁知道并没有看见预料中的血腥屠杀。不,不要说血腥屠杀了,就连人影都一个没有,穆鸠平手里不住挥着丈八长枪,颇有一种一拳打空的难受感觉。
“是啊!”郑桓拍马上来,“人都到哪里去了?”
戚少商心里沉甸甸地压紧着,明明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却总是不知道错在哪里。
“大当家,大当家!”焦急的惨呼声从背后传来,戚少商转过马头看去,那是派往甘草村的斥候兄弟。
“发生了什么事情?辽军现在哪里?此地百姓又去了哪里?”
“辽狗……”斥候一路疾驰着,跑到跟前的时候,连马的嘴里都喷出了白沫,“辽狗驱赶着百姓们都上了连云寨了!”
“什么?”戚少商瞪大的眼睛显得更圆了,“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辽狗先劫了周围各个村落,才逼着村民们点狼烟求救,我们一路过来的没有看见百姓,是因为他们已经被驱赶上了连云寨。”郑桓惨白着脸道,“大当家我们中计了,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是!”戚少商咬着牙点点头,捏着逆水寒剑的手青筋暴起,“现在,他们就可以守在连云寨下,等着我们回去来个全歼了。这是……”
***
“这是围城打援!”小哇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大致比画了一下连云寨目前的状况,“这里是连云寨大顶峰,这里是甜水镇,甘草村,辽军定然是先派人劫了周围的各村各镇,然后才逼着他们烧狼烟求助。等到戚少商他们下山去救人了,又把原先劫掳的百姓驱赶上了连云寨。”
“但是辽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安排好了防务杨瑞河很快就进来了。
“八百里连云山水都是连云寨的地盘,而连云寨之所以能够抗击辽兵那么多年,靠的就是对周围环境的熟悉把握,还有,随时随地化整为零的本事,因为连云子弟本来就各村各镇的人。所以,要彻底消灭连云寨,只有一个办法!”小哇慢慢地蹙起眉头,“那就是逼得连云寨的主力聚集于某一处,分散不得,又退兵不得!”
杨瑞河看着桌子上的水渍,只觉得头皮发麻,“那,那我们怎么办才好?”
小哇同样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水渍,“现在我们的主力已经被他们调开,山下的包围圈也已经完成,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优势,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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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人能够在我们回援之前把打开包围圈,把百姓送下山!否则,我们就算全力回援也只是赶过去送死而已。”戚少商狠狠地一捶胸口,心里的郁闷让他恨不得吐出血来才能舒坦一些,“可惜,就算明知我们回去也是送死,现在的情况却逼得我们还是必须回去!”
“都是那该死的边关守将木子泳!老子若见了他,一定一枪刺过去给他一个透心凉!”穆鸠平暴躁地吼道,“要是他出兵援助我们,我们就根本不用担心连云各村各镇的老百姓了!我们这到底是为了谁啊?”
“啊!”身后连云寨子弟兵的队伍中突然传来哭喊声,戚少商心里一紧,拨转马头,“怎么回事?”
“大当家!我们快回去救人吧,啊?”就连身边的子弟也说了,“我们都是连云子弟啊,被赶上连云寨的那些,可都是我们的父母叔伯,乡亲好友啊!”
“呸!你懂什么?若我们回去了,岂不是让辽狗的奸计得逞?他们都张好口袋了,难道我们还要往里跳?”郑桓大怒,一巴掌拍在那个子弟兵的头上,“大仗的事情大当家说了算,你别在这里给我们点炮……”
“好了郑桓!”戚少商狠狠咬了咬牙,“回援连云寨!”
“大当家!”这次,更多的人一起叫了起来。
“那些都是连云山水的父老乡亲,倘若连他们都不能救下来,连云寨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戚少商一挥手,“回去!”
“……要不然这样?”郑桓一把拉住戚少商的马缰,“大当家你无论如何都还是京城金风细雨楼的当家,你带一队人马去找木子泳将军借兵,他总要给你一点面子,而我们则拉大队回援连云寨……”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种时候,难道我戚少商还在乎生死吗?”戚少商挥开他的手,“让兄弟们去送死我却一个人逃亡……这种日子我绝对不要再过一日一时一刻!”
“大当家,大当家!”郑桓却迅速地再度抓住了他的马缰,“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就不想为我们连云寨留点底子吗?”
“不!”戚少商沉声道,“倘若我们不分散兵力一起回援连云寨的话,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是分了兵力,那就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大当家的意思是,”郑桓喜出望外地叫起来,“这场仗我们还可以赢?”
遥遥望着连云寨大顶峰的方向,戚少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奇怪,“也许……”
因为,那个曾千里追杀的人,此刻就在连云寨大顶峰。如果这场仗还有赢的可能,那么战机就一定在那个人的手里。
在那个眉眼清俊,青衫黄衣,惊才绝艳又傲气冲天的人手里。
“回去!”
***
“戚少商一定会回来!”小哇狠狠一捶桌子,但是随即捧起自己的手掌呼呼两下,这该死的桌子怎么那么硬?
“大当家是回来救我们的吗?”
嘴角往右边方向提起,同时轻柔地眨一眨眼睛,这是一个标准的顾惜照的嘲讽表情,“他是回来送死的!”
“……”刚才还很高兴的连云子弟说不出话来。
“不过不怕。”得意洋洋地展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是一个准确的追命的自恋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