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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叹了口气,拿出小提琴,就在台边拉了一段她那首曲子的前奏。还好是我知道的曲子。
她惊醒般的看过来,我对她一笑,便不再看她,只专心奏那一段。她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到了合适的地方,加入进来,开始与我合奏。等她找回了自信,我便停了下来,只在转折和停顿的地方奏一小段。
她安稳的下场,给我一个感激地笑容。
我微笑点了点头,和律一起上场。拉琴的时候,又感到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处于被监视的状态。打球的时候,溜狗的时候,几乎是外出的每时每刻都处于监视之下。
应该是律的家人安排的,大概是对我不放心吧。因为对方没有敌意,我也就没有理会。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还打算继续下去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乐曲结束,律放下手中的琴含笑望着我。我也对他淡然一笑,然后一起鞠躬退场。
学圆祭一直要继续到晚上,我和洋平却宁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在外面晃一晃。穿着和服并肩走在寂静无人的小路上,要不是附近高楼林立,几乎让人弄错了所处的时代。
洋平忽然偏过头来,微笑道:“花道,回去弹古筝给我听好不好?”
点点头,转了个方向,又往学校走去,那里有古筝。
我在教学楼的楼顶上等着,看见洋平抱着筝进来。我一笑,撩衣席地坐下。拨弄面前的古筝。那首曲子感觉已经很久远了,用男声唱起来可能会有些奇怪。拨弄了几个音,便开口清清淡淡的唱来。
织总说我唱这首歌没有半分风情,有的只是清淡,倒不如直接让我学念经。我当时一笑,在那样的环境里,还是心里清淡日子要好过一些吧。
曲停,我抬起头来和洋平相视一笑。这个人,就像是另外一个我。我们从不谈论是什么爱恨承诺,不赌咒发誓什么天长地久,也不试探彼此的心意。
我之于他,就像他之于我一般,彼此什么都明白。所以,什么都不必说了。这样就好。
放下琴,我起身站起来,洋平也起身。交换一个眼神,我们朝不同的方向跑去。虽然我们穿着和服木屐很不方便活动,可是这难不倒伸手灵活的我们。终于堵到了拿着相机监视我的人。我取下他脖子上的相机,递给洋平。
又单手卡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回去告诉你的老板,不要再找人跟着我了,这次放过你,下次可就有去无回了。”
那人惊骇的跑远了,我研究洋平手上的相机,是很专业的那种。于是笑着问洋平:“想不想看他拍了什么?”
洋平含笑点点头,我们便去印了相机里的底片。很快照片出来了,每张都是我。。。
穿和服站在樱花下的我,微笑的,淡漠的,出神的,抬头望天的。
望着洋平的我,面上淡淡的,但是嘴角有点上扬,眼神很柔和,原来我就是这么看着他的。
走秀摆造型的我,脸上清冷一片,垂目望着琴,又像什么都没有看。
帮晴子拉小提琴的时候,抬眼对她鼓励的一笑。这个偷拍者是个人才啊,这么一瞬间都抓住了。
和律合奏的时候,因为对这个偷拍者有些恼怒,所以眼光投了过来。在照片上看起来,就像直望着来人一样。眼神有些犀利。
和洋平一起在小路上游荡,我抬头望着天,而洋平含笑望着我。那眼神,正与我看他的一样。原来他都是这般看我的。
我在顶楼席地而坐,为坐在对面的洋平弹筝。这张照片抓住了四目交接的一刻。夕阳正在偏西,在顶楼打出了橘黄色温暖的光。可是这种温暖不及我和洋平之间的暖意深重,它那样明明白白的盘桓在我们之间。
我再一次肯定,这个偷拍者是个人才,下次见到他把相机还给他好了。
看得出来,洋平也很喜欢这些照片。我们都不喜欢拍照,连张像样的合影也没有过。这次倒是方便多了。于是挑了几张我们都喜欢的放大加印了,带回家去。
15
赤木他们要毕业了,篮球队当然也要有活动欢送他们。于是就有了这次温泉旅馆之行。除了老爹,篮球队的所有成员,彩子和春田两位经理,还有晴子,洋平他们也来了。他们都算是篮球队的铁杆球迷,早就被众位队员视为了篮球队的一员了。
这是一间山间的朴素温泉旅馆,此时不是旺季,所以除了我们,也没有别的客人。我们能够住得比较宽裕,两人一间和室。
春田冰雪聪明,自从知道我不喜欢女人起,就一直在观察我。她大概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将我和洋平安排在一间房间里,还对我眨了眨眼睛。我微笑的对她点了点头,和洋平进了我们的房间。
活动安排是先休息,然后晚上聚餐。放下行李,我牵着洋平的手,去我们和室后面的独立温泉浴池洗澡。
一起沉进温暖的水里,互相擦洗着身体。拥抱在一起,摩挲着彼此的身体。洋平的欲望渐渐挺起,直顶着我,而我也是一样。
在组织里学过太多的东西,情欲,刑讯,等等。自然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可是洋平才十六岁,“我”的身体也是。都是正在成长的身体,并不想这么早就有实质性的接触。
倾身吻他,松开,回味一下。滋味太好,忍不住又牢牢吻住他。伸手去握住他的欲望,他颤抖了一下,身体贴了上来。让他的欲望顺着我的手和我的欲望碰撞在了一起。这样的互相抚慰已经有了很多次了。
摩擦,挤压,喘息。伸手抚慰对方的身体,想从对方那里获得更多的快感,也想让对方获得更多的快乐。
在他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我低头含住他的乳珠,微微一咬,他这里十分的敏感。他的身体抖了抖,就在我手上,在我的欲望旁边发泄出来。我忍耐着欲望,拥着他,让他在我怀里慢慢平息下来。
我因为从前的忍耐力训练,这是意志的问题,所以换了一具身体还是一样能够忍耐,否则恐怕要比他更早喷发出来。我拥抱着他,等他慢慢从高潮中平复下来,然后他拉我起身,又牵着我的手来到床上。
擦干身体,滚到床单上。洋平吻了一会儿我的唇,然后抬起头来注视着我,我也静静的望着他。他将我的手压在头顶,我自然不会反抗他。然后他开始啃咬我的脖子,胸口,小腹,最后俯身含住了我的欲望。
他没有什么技术,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催情药。我脑海里没有了别的东西,只有他的唇和舌。就要达到顶点的时候,我把他拉起来,吻住,又在他身上猛蹭了他几下,就发泄了出来。
浑身是汗的交缠在一起,静静的拥抱在一起,感觉很满足。
一起重新洗了澡,换上了旅馆提供的浴衣。去找了高宫他们一起出去走走,山间的风光还是不错的。起码清凉的风和草木的味道就很不错。
渐渐的落在后面,和洋平一起在山间看日落,因为身边的人,觉得什么风景都是那么美。
回到家里,接到律的电话,他的语气有些奇怪,让我去找他一趟。他本来是要和我们一起去聚会的,出发的那一天才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和洋平一起坐出租到了律家,仍然是管家带我们进去。律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正喝着一杯咖啡,笑得灿烂。
我和洋平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互看了一眼,然后我开口说:“你是谁?律呢?”
他轻笑出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皱着眉头说:“咖啡,还有习惯。”
这时候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些微不满的道:“哥哥,我说过花道肯定能分辨出来的,你还不相信。”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身上都有照人的光彩,不过有些许不同。律身上的是月光,很柔和动人。而另外一个则是耀眼的日光,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微笑着起身,向我伸出手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山口望,律的哥哥。”
下部
16
两年半后,美国,华盛顿。
听完当天的汇报,分析万当天的情报,我把文件放进保险箱中。起身活动一下筋骨,门外的雷五听到响动,泡了茶端进来。我一边轻柔着太阳穴一边问他,“望呢?”
“望少爷吃完晚饭就一直在等少爷了,什么也没有做。刚才。。。还发了脾气。”
我喝了口茶,起身离开房间,雷五跟在我身后。才到望的房间门口,就听到他在里面扔东西,大发脾气的声音。雷七看见我来了,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招招手让他们在门口等我,自己迈步进了房间,接住了迎面飞来的一个枕头。
他的房间里贴满了我的照片,大大小小的,还是两三年前的我。那个我认为很不错的摄影师,就是望雇用的。否则我两世拍不了这么多照片。
怎么会有人,只是看照片就爱上什么人,可是望就是这样的。如果说当初他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并不相信,他用手段逼迫我上他的时候我不相信,那么后来他飞身为我挡住子弹的时候,就由不得我不信了。
看见是我,望面上的怒气退下去了。不过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因此脸涨红了不看我。我微笑坐到床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就是你欺负我。。。”,他把头撇到一边。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不陪我。。。”
“我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做,你是知道的。不是说好了,我一做完事就来陪你。”
“可是,可是。。。”
我揉揉他的头发,“望,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他靠进我怀里,嘟着嘴“嗯”了一声。
“吃夜宵了没有?”
“没有。”
“晚饭吃的那么少,饿不饿?”
他点点头,“我饿了,你呢?”
“嗯,我也饿了。”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蛋炒饭。”
“好,就吃蛋炒饭”,现在很少自己动手做东西吃了。
我点点他的鼻子,把他从床上抱到轮椅上,在给他腿上盖上一层薄毯子。一边和他聊天,一边把他推到饭厅里去。
到厨房里,让打算帮忙的雷五他们出去,自己很快了做了蛋炒饭和冬瓜汤。端着托盘出门的时候,对在门口守候的他们说:“我也做了你们的份”,指指厨房里面,他们含笑进去了。
端着食物上桌,又推着望去洗了手,才回到桌边和他一起吃夜宵。他似乎很喜欢吃我做的饭,虽然我的手艺和我请来的厨子根本不能比。
“刚才律打电话来了”,他一边喝汤一边开口。
“哦?说了什么?怎么没有让我接电话?”
“没什么,他说他加入的那个交响乐团下个月有演出,而且他这次争取到了乐团首席的位子。问我们有没有空去看他演出。”
“下个月什么时间?”
“每个周六都有演出,一共四次”,望没什么表情的说,看不出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我回忆了一下下个月的行程,点了点头,“好啊,我也很久没有带你出门散心了,刚好下个月没什么大事,我们去听音乐会,顺便在欧洲旅游,怎么样?”
“真的?太好了!”,笑逐颜开的望,就如同我最开始认识的他。
我点点头,吩咐人去处理这件事,然后拨了电话给律,向他确认这件事情。
那件事情之前,律就接到了去欧洲进修音乐的邀请,那时候他拿不定主意。可那件事发生了之后,他骤然成熟了起来,终于摆脱了对我的依赖感,赴欧学习了。
倒是面前的这个人,原来天之骄子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以前的阳光爽朗再也不见了。或者说以前阳光爽朗是他的外表,他的内心十分精明,而他也见过真正的黑暗。第一次看到他,我就知道,他和律不一样,他是属于黑暗世界的人。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性情大变了。他是给我带来所有麻烦的人,但是他的残疾也是因我而起,这真是一笔麻烦帐。
和律结束了通话,看见望低垂着眼睛,看不出表情。出事以后,他的性情变得有些乖张,我和律接触多了也会让他不高兴。还好律像是一夜长大了,并不和他计较。这两年,他倒像是我真正的朋友了。不像从前,他总是像个孩子。
吃了夜宵,又推他去庭院里散了一会儿步,然后送他回床上睡觉。
“我要上厕所。”
我点点头,抱他进浴室,扶他在马桶前站定。我们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他羞惭的全身发抖,现在已经习惯了。之后照旧抱他回到床上。
正要离开,他拉住我的手,“花道,陪我吧?”
我想了想,“我打个电话,然后就来陪你。”
他虽然有些不豫,仍然点了点头,他清楚这是我和洋平通话的时间。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响起了我那台老旧的唱片机的声音。那件事后,洋平还住在我们的家里。
“喂”,他轻声地笑,“你还是这么准时。”
是的,我们每天都在这个时间通话。本来在我心里淡然悠长的感情,却因为分离变得炙热狂烈,许多当面说不出口的话,隔着电话都说得出来,“我很想你。”
“嗯,我也想你。”
我们什么都谈,有时候又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声音。
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