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我突然多了一个姐姐。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很羡慕那些比我年纪大的人,因为他们的童年没有我这么孤单。即使我有一起长大的思严,可是我仍然觉得孤单。我希望有个人可以和我一起争东西、吵架、睡觉、玩耍。这个希望维持了十五年,直到今天终于实现。
妈妈说,那是我的姐姐,两岁的时候被人拐走的姐姐。
她叫末染。
因为特殊的原因,新学期的开始,她将成为我的同学。
很让人开心的事情,不是吗?我有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姐姐,和想象中一样漂亮的姐姐。我很喜欢她,希望她也能一样喜欢我。
4月23日 晴
姐姐今天把思严送给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打碎了。
那是个漂亮的瓷娃娃,金黄色的头发,总是笑着的胖嘟嘟的脸,宝蓝色的长裙。我很喜欢那个瓷娃娃。
因为生气,我骂了姐姐。
看着姐姐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站在一旁。我觉得自己好坏,怎么可以那样说自己的姐姐。她不过是因为瓷娃娃好看,拿起来看时不小心摔坏了。都是无心的,我怎么可以骂她。她这十几年在外面吃尽了苦头,我却在家里霸占爸爸妈妈的宠爱。
不要说瓷娃娃,任何的东西我都可以给姐姐的。
恩,我以后一定做到!
4月30日 大雨
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姐姐。姐姐做什么事,妈妈都要说她。姐姐什么都不做不说,妈妈也要说她。我问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喜欢姐姐。爸爸只是叹气,却不回答我,最后以一句“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这个是我没有跟爸爸说的。
今天思严牵了我的手。
好奇怪,明明小时候经常牵的,可是长大了以后再牵,手心里居然会冒汗,心也跳得特别的快呢。
我是不是喜欢上思严了呢?
第五章·你爱谁
冯祺拿过一张书签夹在冉安绘的日记本中,然后合上日记本,揉揉眼睛,向后倒在床上。
日记本在拿到手后的第二天,他便去对照了笔迹,确定这本日记本是属于冉安绘的。冉安绘坠楼的时间是10月16日,而日记开始记录时是2月12日。看了一小半,冯祺却发现了让他很感兴趣的事。
冉末染是3月20日才到冉家。冉安绘日记中所记录的安颖对冉末染的态度很令人怀疑。冉末染到底是冉家小时候被拐走的小孩,还是冉起雷的私生女?冉末染在来到冉家前过的又是怎样的生活呢?她能将这本日记本给他,那么她一定也看过。既然她看过,知道里面记载了些她们家的隐私,又为什么把这本日记本给他?
冯祺侧过头:“很麻烦呢!”。
这话本是对飞雪说的,但冯祺却在说出这句话时,愣住了。本应粘在他身边的飞雪正在欺负小黑,并乐在其中。
一种奇怪的感觉升上心里,冯祺摇摇头,自嘲的笑笑,终于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
……
“为什么把绘绘的日记本给那个记者?”
面对谢思严突如其来的质问,末染将埋在书中的头抬起来。食指放在唇间,嘴角勾起,悄声说:“图书馆呢,这么大声。”
谢思严不耐的左右环顾后,坐到末染身边。
“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有日记本的事情,还知道我把它给了那个记者。”末染将视线重新放回书中,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我自然有知道的方法。”
“那么晚还关注着我,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末染轻蔑的笑笑,谢思严家就在冉家隔壁,想要监视她很简单。但他又怎么知道那是安绘的日记。
谢思严突然一把扳过末染的下巴,厌烦地说:“她活着的时候,你样样与她争。她现在死了,你还要打扰她的灵魂?你非要毁了她的家不可?”
末染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的双眼,嘴角含笑:“那也是我的家,你忘记了吗?我怎么舍得毁掉那个可以给我带来安逸生活的家?我怎么舍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直直对视了十几秒,谢思严甩开末染的脸,最终消失在门口。
末染懒懒的趴到桌上:“我怎么舍得。”就那样趴了几分钟,她站起身,走到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旁。
楼底,谢思严和一个女孩正慢慢走远。
末染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柔和的照射在末染的脸上,如同温柔双手的抚摸。
……
毛汀汀低着头,边走边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这是她第一次和谢思严单独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以前他们总是三个人一起的。绘绘走在中间,一手挽着谢思严,一手挽着她。他们会聊些小女生的无聊话题。无非是昨天的电视剧演了什么,某某衣服进了新货,学校的老师多可恶。这时候,谢思严总会不屑的嘲笑她们一番,说他们幼稚。可说归说,笑归笑,每天放学的时候,他仍然会站在教室门口叫他们的名字:“绘绘,小毛,怎么那么慢?”
那些快乐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而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她侧过脸,仔细看谢思严的表情。
他的脸阴郁了许多。
从前看小说、电视、漫画,很迷恋那种表情忧郁的少年。可是,当自己喜欢的人露出那样的表情,心里却疼痛万分。恨不得用手抹平他眉间眼底的阴郁。
“思严,我不该给你说绘绘有记日记的习惯的。”
谢思严低头,终究还是摇摇头:“如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思严,你认为绘绘真的是自杀的吗?”
“不知道,但不管怎样,我都不愿意绘绘的日记被一个记者看到,那是她的隐私。小毛,我先走了。”说完,谢思严背对毛汀汀挥挥手,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毛汀汀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思严的走远:“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谢思严几乎是逃一样离开毛汀汀。
只要和毛汀汀在一起,他就会情不自禁想起安绘。如果说对末染还能用恨对待,毛汀汀,他真的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面目去面对。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成天打打闹闹,现在看来却全都是快乐的记忆。
就在刚刚与毛汀汀一起走过林荫道时,他又想起了安绘。那时的她们多快乐,最大的烦恼不过是脸上又长了一颗青春痘。他第一次牵了安绘的手,温热的掌心直到现在回想仍觉幸福。那时,末染还没有闯进他们的世界。那时,安绘还没有离开他。那时,他还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谢思严第一次见到末染是在楼梯间。
之前早已听安绘说过她多了个亲姐姐,却没想到是个看起来这样柔弱的女孩。素淡的长发,深黑色的长袖长裤,瘦得让人担心,与圆润活泼的安绘截然相反。末染看到他,收回正在开门的手,朝他礼貌的点头微笑。正要询问,末染却先他开口:“你是安绘口中的思严?你好,我是她姐姐,冉末染。”
谢思严微皱眉头,不知怎么有一种说不出的被人无视的感觉。但他还是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你好,我是谢思严。”
末染回他一个柔和的笑:“以后请多指教。”
才浮起的不满即刻被暖如春风的笑容抚平,心底生出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她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子。那时的自己真是天真,居然会被末染的外表所骗,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女孩。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不过是好的,坏的,都与他无关了。
他在安绘火化的那天就已经下定决心。冉安绘,这三个字,他会一直深埋在心中,一辈子不遗忘。但是决不能让她再来影响他今后的生活。他的一生才刚刚开了头,他不要一辈子生活在安绘的阴影中。
可是,人的心情怎么不受意志力的控制呢?看到毛汀汀会想起安绘,想起安绘,心里会隐隐作痛。
“绘绘,你到底要我怎样?”谢思严仰起头,望向一片蔚蓝的天空。
“我们能谈谈吗?”随着冷峻的声音,曹先桂出现在谢思严面前。
“阴魂不散。”谢思严皱眉:“我没有时间。”
“我们来谈谈冉安绘喜欢的那人。”
曹先桂满意地看到谢思严动摇的神情,笑着说:“去你们学校旁的咖啡厅,如何?”
冯祺一页页翻看冉安绘的日记,日记写的无非是每日的琐事,她与谢思严之间的小儿女情事。突然的,冯祺心中涌起一种偷窥的感觉。他正在偷窥一个少女的内心世界。感觉不好受,像做贼。这样的认知让他气恼地合上日记本,倒在床上。可不一会儿,他又起身打开日记本重新阅读起来。
“我没有任性的资格啊。”自言自语说着,冯祺再一次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日记本上。
5月1日 晴
我和姐姐、思严、汀汀明天要一起寒玉洞玩。这个洞是前不久才开发出来的钟乳岩洞,据说里面非常漂亮呢。
姐姐本来不愿意去的,可是被我强拉上了^ ^!朋友要多,生活才会幸福啊!一直觉得姐姐太孤僻了。
嘿,想想就很好玩呢,完全期待明天的旅行。
5月8日 小雨
今天又做恶梦了。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屋子里黑漆漆的。
我看了下睡在地铺上的姐姐,她睡得很安稳,难道我刚刚真的只是在做梦?可是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
为什么我总是会做奇怪的梦,为什么我总是梦到一个面目看不清楚的男人?那个人是谁?
5月9日 晴
半夜醒来,乘着自己还能记住那个梦的片断,赶紧记下来。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现在,那个梦越来越真实了。我梦见自己成了一个大家的小姐,穿着翠绿衣裙,缠着小脚,出门有丫鬟跟进跟出。周围的男人都剃去额发,留着长辫子。
那个男人对我说:“小姐,请你与我一同离开这里……”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像一个人。
看到这里,冯祺突然停下来,反复的看这两篇,冉安绘没有记叙去寒玉洞游玩的经过。按照前面冉安绘日记的给他的感觉,她是个连牵手这样的事情都会记录的人。四个同龄人去寒玉洞游玩这样的事情,不应该会漏掉吧。
除非发生了什么令冉安绘觉得不愉快的事情。但日记不就是记录平日的快乐、难过?到底在寒玉洞发生了什么,可以让冉安绘不记录一言一语。
从寒玉洞回来后的冉安绘也很奇怪。突然做起奇怪的梦?
冯祺摸摸头:“真是看了比不看更迷惑了,冉末染,你给我这本日记本到底是为什么?”
枳城中学旁的心缘咖啡厅。
谢思严神情不耐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手里不住晃动搅拌咖啡的小勺。老人喝了口白水,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
“我是想拒绝你。”谢思严不明白,这件案子警察都已经结案了,是什么理由让这个老人苦苦纠缠。这个老人并不认识冉安绘,他也不是警察。
“我们来谈谈那个冉安绘移情别恋喜欢的人,怎样?”
“没有那个人。”谢思严毫不犹豫的打断曹先桂的话语。
“是吗?”
“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你没有这个权利。你这样是挖掘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孩的隐私。”谢思严厌恶地看向老人。
沉默一阵后,老人叹了口气:“我不希望有枉死的案件。”
“没有什么移情别恋的人。这一切不过是安绘为了与我分开编造出来的谎话。我从来没有在她身边看到其他的男人出现。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停止这个无聊的调查,否则我真的要报警了。”
“难道你明知道冉安绘是被杀,也无动于衷?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怀疑那个杀害冉安绘的人就是你!”曹先桂冷冷的陈述,他决定撕破谢思严这张无动于衷的脸。
“你一直在说绘绘是被人杀的,你看到了?”
“你说冉安绘是自杀,又有谁看到?”
“绘绘已经死了!警察也已经说了,她是自杀。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我可以假设,冉安绘移情别恋,然后你把她杀了。不然,身为她男朋友的你,怎么会对她的死这么无动于衷?”
谢思严沉下脸,觉得和曹先桂来这里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没有证据的话请你不要乱说!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了。”
不欢而散。
曹先桂看着对面已经空无一人的座位,陷入沉思。直觉告诉他,谢思严应该不是凶手。但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不愿意透露一丝一毫,是为了维护某个人,或者是保守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