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陶以前没有见识过沙当当在社会上和各色人等搏斗的模样,今天才算开了眼界。眼见沙当当不但没有一丝被揭穿的羞愧,反而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叶陶不得不佩服沙当当神经之坚强。他说:“当当你可真行!我看你称得上是‘沙坚强’!有你这样算帐的吗!照这样算,我父母也可以说他们把我从小养大花了100万,现在我和你结婚,我们家送了你们家100万!”
沙当当不紧不慢地提醒叶陶道:“哦,难道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不是爹娘养大的呀!叶陶我劝你少无聊了!你倒是该多想想你们家客厅里的那些家具,那不用钱吗?还有你们家全套的窗帘,不用钱吗?”
叶陶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他怔了一下才说:“你那些东西都是用过的了!”
沙当当慢悠悠地说:“用过的怎么了!我才用了不过半年多,跟新的都没什么分别的!”
沙当当说的时候,整个身体挑衅地逼近了叶陶一些。一瞬间,她长相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瑕疵,忽然无比清晰地落在叶陶眼里。
叶陶厌恶地想:以前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她的骨架原来这么大、这么硬?就像是一个男人的骨架!她的下巴,肯定去整过了!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吗?得,我也别把话说得那么满,我还真没她那么多心眼儿!从装修到下巴,我哪样不是后知后觉!其实装修也罢,下巴也罢,都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关键是你不该和孙建冬合起伙来玩我们姐弟!
叶陶恨到深处,不怒反笑道:“你去卖卖看,那些东西卖不卖得出两万五?”
沙当当满脸不屑道:“我不跟你说这个!那我把家具窗帘都拿走好了!你也别管我卖不卖得出两万五!你自己掏钱去买这些东西!”
叶陶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说:“沙当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妈说的没错,你是个地地道道的‘捞妹’!贪财就是你的本能!”
沙当当冷笑一声说:“你不贪财你会跟我好?!”
叶陶心里一动,想起正事还没办呢,那张东西还在她手里,得赶紧想法弄回来!一念至此,他拿话激沙当当说:“你不贪财,为什么要让我给你写那个东西?不就是想分我一半财产吗?”
沙当当果然中计,大怒道:“好!我现在把那破玩意儿还给你!”说罢,当真翻出那份‘婚前协议’,劈手摔给叶陶。
叶陶马上收起那张纸塞进上衣口袋,然后他连自己的贴身衣物也顾不上收拾,二话不说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沙当当这时候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叶陶先是一心想拿回那张协议,拿到后又生怕她反悔要夺回来。沙当当气得冲着叶陶的背影高声嚷道:“不用跑得那么快!小心崴了脚!60万不足以改变你的人生!祝你保住工作,千万别被‘德望’炒掉!”
叶陶觉得和沙当当已经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他在门边停住脚,还击说:“沙当当,谁都不会一辈子顺风顺水!焉知你就不会有认栽的一天?到时候,你不妨来找我,我这人念旧,能搭救你一把不会不伸手!”
听到叶陶“以德报怨”,沙当当扬起下巴,这回她是真忍不住笑了:“人生虽然变幻莫测,但要说轮到你来救我,机会似乎太渺茫了!送你一句话,强者恒强!”
叶陶点点头说:“那太好了!我为你祝福!这总行了吧!”
终于剩下沙当当一个人了。刚才还战火纷飞的客厅转眼变得古战场般荒芜寂静。沙当当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有点不能适应。
她在心里悲愤地念叨着,MD!我又出钱又出力给他们家装修,明明是做了件大好事,做好事倒做出错了!这就好比给灾区捐款,我说我捐五万,其实我只给了两万五——结果灾区人民不记得我捐了两万五,光记得我还有两万五是诈捐!我还不如那些一分钱没捐的人了!MD!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叶家人不是更价值观错乱到令人发指吗?
谴责过叶家的不知好歹后,沙当当似乎平静了一些。但工作上的烦恼又不容她喘息地袭上心来。想到林如成的警告,她暗自感叹:我要是像杨瑞那样有600多万,我才不鸟林如成呢!炒就炒呗,WHO怕WHO!炒我才好呢,我还有得一笔赔偿!
又一想,其实,我买的万科是很好的,关键是我的股本太少!人家杨瑞是投了50万的,所以他能赚到600万,我只有5万多的本钱,当然只能赚到25万了。当初我要是手里有10万,现在我不就有50万了吗!
一念至此,沙当当的心更疼了!她不能不想到一月份用于给叶家装修的两万五——她现在每个月都得还11K的银行按揭,这两万五,不敢说是省吃起码是俭用才能抠出来的呀!如果当初不是给了叶家,而是投到万科上了,现在不已经至少翻倍了吗!
沙当当情不自禁地想,要是能上哪里去搞一笔钱追加股本就好了!她转身回到电脑前,登入MSN,看到孔令仪和杨瑞都在线。沙当当立即发了一条消息给这两人:“正在还按揭的房子,还能向银行贷出钱来吗?”
两人都回复得很快,而且都只有相同的一个字:“能!”
过了一会儿,孔令仪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但是我劝你别这么做!”
沙当当回复说:“是一个朋友托我问的。”孔令仪就无话了。
沙当当想了想,又给杨瑞发了条信息:“股神,你说大盘会到多少点?”
过了一会儿,“股神”回了仨字:“一万点。”冷酷到底之掷地有声版,如果说07年的大盘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杨瑞最起码是打了豹子血。
43财多身子弱
从四月入职,到八月。四个月,疯狂的四个月。拉拉真正体会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年度加薪在六月底终于如期完成了。结果是皆大欢喜。
经历了和沈乔治日日夜夜的休戚与共,也经历了与沈式善良和混乱的反复纠结,薪酬调查需要的所有资料已经大致上保质保量地交给了翰威特和美世,现在就等这两家古文公司在四季度出报告了。
五月下旬拉拉和台湾及香港的C&B经理一起在杭州参加了GLOBAL给亚太各国HR的培训,PEOPLESOFT项目启动,可以说是SO FAR SO GOOD(到现在为止,一直都还不错)吧。
关于2007年的大扩招,虽然杰西卡时不时做些糊里糊涂的事情,拉拉太忙,除了忍了再忍,暂时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她才好,好在有艾玛,她一直在很有效地补救杰西卡造成的问题,因此招聘组的活儿大致上能照进度走。
只是李卫东在三个月前提出的整顿招聘流程的事情,一直出去搁浅的状态,加上做各部门岗位评分的过程中,沈乔治私自降低了李卫东负责的部分岗位的分数,这会导致今后这些岗位的工资水准被降低,最让李卫东恼火的是,这些评分是经过李卫东和拉拉商量后达成共识的,又被悄悄改动的——不满在李卫东的心里累积着,他觉得艾玛在招聘流程整改中不肯卖力,首先其实是拉拉不肯多出力;而沈乔治私自改动经理们决定了的东西,也是拉拉不会管束下属——要是她控制不了沈乔治的行为,那她就应该把沈乔治炒掉。李卫东的这些不满,拉拉不是没有察觉,可是拉拉已经顾不过命来了,李卫东一天不发作,她也乐得装出一副迟钝的样子,想先把眼前混过去再说。拉拉只是有点纳罕,为啥李卫东不生马莱的气,马莱对招聘流程整改的贡献还不如拉拉。看来,谁都愿意鞭打快马。
随着试用期毫无悬念地过关,根据对杜拉拉和李卫东的智商及职业道德的双重信任,麦大卫和黄国栋把这两人也绑架上了向何查理冲锋的战车。黄国栋现在可以经常躲在后面喘息了,看何查理公事公办地举鞭抽向李卫东和杜拉拉,又观李卫东和杜拉拉非常职业地左冲右突。
黄国栋现在对杜拉拉越来越好,他发自肺腑地认识到,手下有这样的经理室多么的有福呀——可靠,责任心强,总有办法去对付各种各样为难的事情。她既没有李卫东那么锐利坚硬,也不像马莱那样人畜无害只能用于有限的用途。黄国栋每回到广州,都爱和杜拉拉说些不太幽默的玩笑话,不图别的,就图个亲近。
对比起麦大卫和黄国栋,何查理私心里是喜欢李卫东和杜拉拉的,他觉得这两人更有文化(其实麦大卫是硕士,其余三人均为本科学历),而且更不可笑。所以他抽他们是非常公事公办的,至少他不训斥他们,也不袭击他们。拉拉心里向来觉得这些人不斗来斗去会死吗?!所以她的冲锋姿态一直都是职业的,她会在奔跑途中耍点机灵,却早已把感觉上的痛苦放下。
工作负荷太大是拉拉的大问题,失眠是更大的问题。
黄国栋还没有想过拉拉会有跳槽的可能,不过他已经明白要好好对待她。现在拉拉不怕丢工作,不怕老板,就怕早起赶班车——在DB她习惯了早上8点起床,9点上班,这样的日子过了八年多,忽然要改成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谈何容易!
拉拉晚上老得加班,洗了澡,放松放松算再上床就过11点了。本来就只剩7个小时睡眠时间,她又无可救药地要担心第二天的早起,越担心越睡不着,时常在床上一躺两躺的就折腾到凌晨两点,还是个睡不着!只好吞一颗斯诺思,免得整宿没得睡。
斯诺思就摆在床头柜上,半夜里不用开灯,她一伸手就能够着。头天晚上吃了斯诺思睡着了,第二天晚上就特别想再吃,吃了药心里就能马上平静下来,在黑暗中等待着神之手来推她一把,好跌进什么思想都没有的世界里。
拉拉自己也知道老吃安眠药不好,就尽量不吃。不过所谓尽量不吃,过程往往是11点的时候不吃,到了两点了却还是不得不吃,白浪费了两个多小时睡眠时间。而且,开始她只要吃半颗药酒很灵,到了后来,不吃一颗根本不起作用了。
现在运动和娱乐已经完全和拉拉的生活没有了关系。除了上厕所,她也几乎没有走路的时间。
四个月下来,拉拉的气色差了很多,脸上的肉越来越少,腰身却越来越圆。有时候,她刚要张口,却忘了想说什么。看邮件的时间长了,就感到难以集中精神。
体力上的这些变化,让拉拉感到害怕。过去她以为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就能达到目标,现在她开始感到,面对自然规律,人是很渺小的,人力士如此的有限,你不会永远有组都的体能来保证不懈的努力。
拉拉有一次和王伟感叹说:“过去在DB做装修那会儿,我加了多少班呀,可并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么累。莫非我老了?做不动了!”
王伟宽慰她说:“是SH这家公司太够戗,他们的工作量太非人了。”
拉拉点头说:“我想也是。如果连我这样热爱干活善于干活的人,都害怕在这儿干活,那这个工作量绝对是问题不小了。”
周末,正碰上台风刚过去,广州的夏季难得有这样一个凉爽的好日子。更重要的是,拉拉好不容易有一个真正的周末,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不用加班的周末了。
王伟陪着拉拉到公园散步。两人走了不远,拉拉就有气无力地说:“我走不动了,好累呀!”
王伟赶紧扶住她说:“慢慢走,咱们到前面那张石凳上坐下歇会儿。”
拉拉沮丧地说:“我这是怎么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王伟一面帮拉拉按摩腰部,一面安慰她说:“你这是太不运动的缘故。以后每个周末我都带你出来散散步。等你体力慢慢恢复了,咱们再去爬山。游泳。自从到了SH,你就没有游过一次泳,连散步都基本没有了。成天对着电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人哪里受得了!”
拉拉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王伟身上,叹一口气说:“可不是嘛起得比清洁工早,睡得比小姐晚,回不完的邮件,做不完的分析,项目一个接着一个,这日子熬不出个指望喽!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以前那些HR经理在SH斗待不过一年。我好像连一年都熬不到了。”
王伟摸摸她的头发,问她:“拉拉,你想不想去背景念念书?”
拉拉笑道:“那可是神仙的日子,太令人向往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这样做,我还要再坚持坚持——等我财富自由了,我肯定要再去上学。到那时候,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专挑我喜欢的学。没准我自己也可以讲讲课,专讲实实在在、年轻人谋生用得上的东西。”
王伟笑道:“我看你股票账户里有150多万了,还嫌不够呀?”
拉拉说:“够啥呀!要是到北京,这150万连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着,得把我广州这套卖了搭上,还差不多。”
王伟说:“不还有我嘛。”
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