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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么是九妖周防吗?
“……——周防——九曜——”
什么嘛,究竟是哪个?这家伙的脑中应该至少缺少了五个齿轮吧?
佐佐木那轻声嘻嘻的笑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阿虚,她都是这个样子的啦。怎么样?很有趣吧?我一直都是叫她九曜小姐的,她所缺少的不是齿轮,而是对固有名词的执着。她无法很好的理解‘个人’所代表的意义。不,这不是什么病啦。不过是这种性格而已。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了。”
可是这个名叫九曜的女人的应对简直无法组织对话,这方面简直远远超过了和我第一次见面时的长门啊……嗯?长门?
——该不会现在也在这附近某个地方吧?
——有可能。
寒假时SOS团的合宿。在滑雪场发生的暴风雪。像幻影一般浮现在风雪中的旅馆。
长门在那里因为发烧而昏迷。于是我们不得不根据长门的暗示和春日的直觉还有古泉带来的转机化险为夷。这些情景现在对我来说还像是白日梦的梦境一般。
和情报统合思念体不同的地球外思念体——广域带宇宙存在。
“原来如此……”
我把面前这家伙的脸像是要刻进脑细胞的记忆空间中似的一动不动地瞪着她。
“是你吗。和长门不同种类的外星人……”
“——外星……人——?那是——什么——”
“不要装蒜了!”
即使是我,如果事件的答案就在面前的话我也应该能立刻解答出来啊。绑架犯橘京子和古泉他们的“机关”是对立的。至于朝比奈学姐的对手一定是那个未来人家伙。那么用最简单的减法就能推算出下一个答案是什么了。跟长门对应的就是这家伙,周防九曜。我几乎就要把这个答案冲口而出了。
我想起了从鹤屋家回去的途中古泉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来举个例子吧。比如说这里有一个叫做A的国家和个叫做B的国家(中略)和A敌对的势力C以及和B敌对的势力D(中略)。C和D结成了同盟(后略)——
终于来了么。如果长门她们的情报统合思念体是F的话,那么这家伙就是G势力的先锋了。
那家伙看着摆开了架势的我,像是看着钢制吊钟上面的花纹一般——
“——你的——”
九曜用像是老旧录音带发出的变了拍子的声音说着:
“眼睛——非常——漂亮……”
她这么艰难地说出来这么一句,竟然是毫无意义的话。
结论——
这家伙是比起长门,喜绿学姐还有朝仓凉子造工粗糙的多的多的外星人。不管我怎么问她真正的身份也是白费力气,而且也没有必要问。反正我没有跟她好好相处的打算。
“阿虚,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佐佐木伸手按住腹部,说道:
“可是我只有她们而已。因为其他人都不会跟我亲近。北高中有很多像九曜这种富有特征的学生么?那样的话也很好,可惜我不是北高的学生。即使我再怎么抱怨现在的学校,我也还必须要在里面度过两年。等我到时考上理想大学,我就要玩个痛痛快快才行。我是这么想的。”
“佐佐木——”我向旧日朋友说道。“你知道这些家伙的真正身份么?”
“因为她们都已经告诉我了。所以现在算是知道吧。的确是很难以置信的说法。所以如果你之前同我相不相信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佐佐木那看着我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不规则的线。
“不过我现在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了。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她把视线投向九曜和橘京子:
“地球外智慧生物所创造的人形人造人,还有带条件限制的超能力者,以及未来人是吧?虽然说一下子出这样三张牌有点一时难以消化。不过原来如此。现在开始我相信了。”
不要再跟这些人来往了。佐佐木,这件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否则你会变成第二个我的。可恶。先不管九曜这个怪物,如果跟橘京子她在这里是第一次见面的话,我也可能会采取别的反应,可是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不愉快的照面,所以这次的态度怎么样也软化不下来。佐佐木是个头脑清醒眼光锐利的人。就算现在我跟她怎么说恐怕都难以说服她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橘京子露出了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是绑架犯的样子。二月的时侯干出那种事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的演出吧?这么说的话那个未来人家伙也是么?现在究竟在哪里?
当我把疑惑的视线到处扫的时候,橘京子开口了:
“他说这么笨的事才不干呢什么的。应该是在某个地方吧。只是今天看来不会露面了。”
她重读了“今天”这个词,把那家伙的想法传达给我。
我也同样不愿意见他。如果可以的话眼前这两个谜样的女人我也不要见。
“这个没办法,因为我们不管怎么拖延时间,总有一天是得变成这样的。再说其实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所以也应该是时候了吧?”
橘京子说着闭上了嘴巴,可是却在喉咙深处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再次说道:
“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吧。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不管怎么拖延,总有一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越早的话伤口不是会越浅么?”
这次她的重读落在了“他”这个字上,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指的是那个未来人混帐,不过好像搞错了——
橘京子的视线仿佛把我当成了透明人似的一直望向我的身后。
战栗一般的不祥预感一下子爬上了我的背。有时我会想,像战栗啦恐惧啦这类难以名状的感情虽然经常会用于表达,可是个中的真正意义还有感觉其实是很少有机会见到的。就像纸上画着的饼啦或者背着葱的鸭子之类的吧。
脑中一片空白。没错。就是这个用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很难表达出战栗和恐惧正冲击我的心脏。
慢慢回过头去。
背后站着的人是古泉。他应该从车站检票口那边过来的吧。
一身随意却无可挑剔的装束,双手插裤子的口袋中悠然地站着,似乎一直在等待我发现他的存在。
如果只有古泉的话还好。而且他还是唯一能够跟我现在对着的这三个人展开对等论战的北高生。
“唔……”我的额头上又滴下了一滴汗。
能够想象到的最坏情况。古泉的旁边还有凉宫春日这个SOS团的绝对权利者,正以仿佛目击了代理官员干下坏事的守护大名似的表情狠狠瞪着我。斜后方还有长门和朝比奈在跟着。
也就是说,SOS团团员已经全部集中在这个集合地点了。而且所有人都露出了守卫森严的表情,把我和佐佐木远远的挡在了外面,好像球场上射十二码时的阵势。
我看看表,现在离上午九点还有十五分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侯开始在那里的,这次按理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迟到,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集中了我还在这里的话,看上去好像是我一个迟到似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春日对上了我的视线,向着这边兴师问罪来了。其他三人就像跟在公主身后的侍女一般也走了过来。每次打扮都完美无暇不知道本人究竟觉不觉得累的古泉,只要不特别说明就永远一身制服装扮的长门,以及穿着合时的素雅春装的朝比奈学姐。
现在我的感觉就像发现伴随着巨大的云海慢慢接近的超低气压团块到来的管制官一般。
春日走到我面前,停下了脚步,眼神跟在机场检查毒品的侦察犬一模一样。
“我还想你竟然比我们早这么多来真是少见的说,怎么回事?有约在先么?”
“偶然碰到而已。”
佐佐木回答道。她的眼睛没有看春日,而是看着我。
“因为只要住这一带的话,一般都会选择这里作为集合地点吧。我和熟人约定在这里见面了。阿虚,和你一样,我也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认识一些新朋友啊。既然我等的人已经来齐了,也是时候走了。”
这个可真是太好了。不好意思。那麻烦你们快点走吧。不过千万不要进附近的茶餐厅。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去那里。要是到时候没位子坐的话就麻烦了。
“好吧。我会考虑的。刚刚分开又见面的话的确比较尴尬。我们打算乘电车去远一点的地方。”
佐佐木理解了我的意思之后如此回答,然后向春日行了个礼。
“凉宫小姐,阿虚就拜托你了。反正他在高中也不会主动学习和参加课外活动吧?要是不在他母亲的忍耐界线崩溃之前挽回的话。就会像初中时那样,放学后被强制拉去补习班上课哦。应该最后的限期也只是到这个学期末的暑假为止而已。”
“嗯。啊。嗯。”
春日像是尽量要回避“哑口无言”这种情况似的刻意挤了几个发音出来。眼睛像在山中发现了新品种昆虫的小孩子似的瞪得大大。
如果是某个人为了引起我的动摇而设计了这一切的话,本来只要这两个人有所交流就已经足够了,已经够让我受的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在假日人流量变大的车站前,几个高中生站在那里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可以说是日常经常可以看到的风景。
可是,就在这街上的某一个角落。某种巨大的东西产生了碰撞。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却听见了。
在佐佐木向着春日露出笑容的时侯,橘京子和九曜分别把视线投向不同的方向。橘京子的眼中映着的是我们副团长从头到脚都透露出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们完全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古泉那一如既往的微笑面孔也没有半点改变。虽然从头到脚都是不耐烦的神色,不过恐怕发现这一点的人只有我吧。
另一方面,橘京子倒是一脸终于得以站在公众舞台上的女演员似的满足的表情。
而发出倾扎碰撞声响的并不是只有这两个人。普通人类的碰撞是不会发出太大的震动波的。
现在我所感受到的是在遥远的地底深处大陆板块和大洋板块正在互相碰撞的那种、精神上会让脚步都站不稳的冲击——
“……”
“——”
那互相凝神着却一动不动的人影,是长门和九曜。
现在回想起来,对了,我曾经经历过好几次长门发怒的场面。例如电脑研究社的游戏大战。学生会会长的文艺部废部宣言等等。至于和朝仓凉子对决的时候我没有观察她反应的多余精力,而且那个时侯的长门也许还没有那种感情。
不过,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原来我那自以为已经锻炼到能读懂长门感情变化的眼睛,其实不过是中级水平。
“……”
一心不乱目无表情的长门那质感硬朗无感情的双眼之中,反射着让人腰骨为之一软的虚无感。那透明的眸子中映照着的是自称为周防九曜的别种类外星人造人。
周围的喧哗以及在身边擦肩而过的熟悉身影,都仿佛距离这里很遥远。这种情况的话即使现在突然有巨大的螳螂扒开地表钻出来我也不会震惊。
这种现实丧失感简直就像是被关进了某个异空间一般——
“啊,那个……”
而解除了这一片阴云笼罩的空气的是降临下界的精灵,一直影响着我的视神经和爱护精神的人——
“阿虚?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很难看……”
朝比奈学姐担心地抬头看着我。
“是不是感冒了?啊……还流汗呢。手帕、手帕——”
她把手伸进提包中,掏出一块印花的手帕递给我。
由于她这个动作我一下子醒过来了。
“我没事的,朝比奈学姐。”
我可不想用自己的汗水弄脏你那漂亮的手帕。用衬衫的袖子擦擦就行了。
我不禁在心里感谢那个未来人混蛋,正因为他现在不在这里。朝比奈学姐没有必要像长门或者古泉那样跟人大眼瞪小眼了。
我擦了擦汗水,收拾了一下像是在完全没有准备讲稿的情况下突然被人推到了总统选举拉票演讲电视直播现场的主持人似的狼狈心情。
“阿虚,我走了。”
和春日在一旁说着话的佐佐木说道。
“对了对了,有空的话能不能给须藤打一次电话?他好像正式开始准备同学会的事了。之前他又联络了我一次,听说好像想让你当北高部分的联络人。”
为什么这些事情他要跟你而不是跟我说?须藤有兴趣会不会根本不是什么冈本。而是佐佐木你啊?
“这个不可能。”
佐佐木不假思索地否定道。
“我没有做任何可以让别人喜欢我的事,也没有对任何人表示过好意。这个阿虚你应该最为了解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