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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得意’过,怎么可能‘忘形’呢?真正得意忘形的人不是我,而是在你身边伺候你一日三餐茶茶水水的人。”陆依萍转过身正对着陆振华反驳。
陆振华一拍桌子,下了众人一跳。他站起怒道:“放肆!你今天又着了什么魔?难道你不来找麻烦,心里就不痛快?”说着还重重敲了桌面一记。
“老爷子,你别生气了。”王雪琴见机立即起身安抚,又转过头对陆依萍大义凛然的质问:“依萍,你就不能饶了你爸爸吗?好歹他也是你爸爸啊!他年纪大了,你把他气坏了、气病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你爸爸对你也不薄,虽然你做了败坏门风的事情,你爸爸也忍了!”
王雪琴的话惹来陆振华赞同的一瞥,王雪琴见状立即再接再厉,她唱色俱佳又自哀自怜道:“我知道,你是看我不顺眼。但是,你也没有必要伤你爸爸的心啊!”
何书桓知道今天他们是讨不着什么好便对陆依萍说:“依萍,我们先走。你有话要和你爸爸谈,改天再谈好了,今天不是时候。”
“很好,你们全家同心协力要赶我走。好!我走。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们,谁做了亏心事谁自己心里明白,总有一天我们大家会面对上帝的审判!”陆依萍心里怒极,她拨下她手臂上的双手,睁大眼睛瞪着陆振华说。
陆振华觉得自己胸闷,透不过起来,但心里有股火在熊熊燃烧。他喝到:“站住!满嘴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不要出门。”
陆如萍以为当初鞭打的一幕又要出现了,她慌忙跑到陆依萍身边握住她的手说:“依萍,你干嘛呢?你何必让旧事重演?”
何书桓听了陆如萍的话,想到那个雨夜陆依萍的惨状,悚然一惊,他转头对陆振华说:“伯父,我们先走一步,改天再来拜访。”
“何书桓!”陆振华喝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与你无关!你站到一边儿去。”说着一把推开何书桓,转头沉着脸对陆依萍说:“你有什么话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陆依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浮起的恐惧说:“我说,我本来就是要说的。爸爸,你曾经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你到底‘坏’到什么地步呢?你一生到底做过多少坏事呢?我知道,你到处抢女人当老婆,其他呢?奸/淫/掳/掠你干过吗?”
陆振华捂着心口气了个倒仰,他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有些腿软。手撑住桌面的时候压在一个瓷碗上,他目无焦距的拿起瓷碗就朝陆依萍的方向用力丢出去,何书桓一个飞扑救下险些被毁容的陆依萍。
何书桓与陆如萍一起扶起摔倒在地的陆依萍,何书桓满含怒火说:“伯父,你们陆家难道就不能用文明一点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吗?”
陆振华气的声音直发抖,他怒问:“你也要来教训我吗?你也要来教训我吗?你以为你追求了我的女儿,你就有权利加入她来清算我吗?”
王雪琴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扶着他坐下,何书桓摇头痛心疾首道:“我始终没有加入她来清算你,但是,我不能够忍受你对她使用暴力。”
“你不能忍受?你预备怎样?”陆振华恶狠狠地盯着何书桓。
何书桓小心半抱着心情低落的陆依萍,他毫不畏惧的回答:“我不能怎样,我们走。”
“站住!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你要来吵架,最一次吵完,不要分批来吵,闹的人天天不得安宁。”王雪琴推开想要阻止的陆如萍怒气冲冲的质问“你还有什么罪名要加在你爸爸的身上,你就说出来吧!”
陆依萍咬着牙转回身极硬气的说:“六年前,有人做了亏心事。老天有眼,会把所有的罪恶都看的清清楚楚。爸爸,你没有忘记李副官吧?五年前他离开了你,她带走了一笔陆家未清的帐。他为什么离开你?他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
陆依萍的质问,让客厅里的陆家人心里都有了疑惑,其中疑惑最深的人是陆振华。而众人中,唯一不同的就是王雪琴,她瞳孔微缩,面色变白了许多。
第14章 14
王雪琴听到陆依萍提起六年前又提起李副官,心下一沉便知事情曝露了,就是不知道陆依萍这个臭丫头知道了多少。她微微白着脸,目光有些飘忽,但视线落在玻璃窗外隐约可见的秋千时微微镇定了心神。
王雪琴欺骗了沈陆,当初她知道李可云怀孕的消息时,李正德一家还在陆宅没有离开。她知道消息后憋着一肚子气,如果被外人知道他的儿子在正妻没进门前就弄大了丫环的肚子,到时候哪儿还有好人家的女儿肯嫁给她的儿子?
王雪琴去了李正德房里,一脚踹开跪在地上哭泣的李可云讽怒骂“你……你这个贱/丫头,我们陆家是白养你了。李副官,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吗?居然勾引陆家的少爷。我们家老爷子辛辛苦苦照顾你大半辈子,帮你娶老婆成家,你就生出这么个贱丫头来报答他吗?”
“九姨太,九姨太,请你不要骂我爸爸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骂我,打我吧!”李可云伏在地上哭泣。
王雪琴盛气凌人的说:“呸!打你还脏了我的手呢!李可云,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怀了尓豪的骨肉,你就可以登堂入室了。”说着鄙视着李正德极为傲慢的说:“李副官,李嫂,你们这一手可真够高的,为了待在陆家混口饭吃,连自己亲身女儿的皮肉都可以自动奉送。”
“你……你不要太过分!今天我李正德家门不幸,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是我对不起司令大人。你放心,我们李家的人不会这么厚颜无耻,我们会走的。”李正德气急了拍案而起。
李正德的话让李可云心下惊诧,但王雪琴却放下心来,她知道李正德陪陆振华半生戎马,说出来的话就不会反悔。她今儿个使尽手段激怒李正德,就是为了这句话,但在此之前还要解决李可云的肚子。
王雪琴娇笑道:“那就好,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息事宁人那是最好的了。不过……这件事情要是有一丁点儿惊动了老爷子……李副官,你是知道我的,在尓豪的面前你们也给我闭嘴。”
李正德还在生气,他不顾妻子的眼神示意,不屑的回答:“你不要恐吓我,我没有你那么多心眼儿,我们会走的干干净净。这是我们李家的事儿,我们自己会关起门来解决。”
王雪琴哼了一声不说话,瘫坐在地上的李可云却用力跪直了身体摇晃着王雪琴哭嚷道:“不!不!我不要走!九姨太,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来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九姨太,求求你,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吧!”
“你做梦!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留在陆家?我可不会让你吧尓豪的一辈子给毁了,你还是给我滚远点儿吧!”王雪琴一把推开李可云训斥。
李可云悲泣道:“九姨太,我和尓豪从小在一起,是真心相爱的呀!”
“哈哈!真心相爱?亏你说的出口。尓豪心里如果有你的话,自然会经过他爸爸和我的同意。他只不过和你玩玩儿罢了,反正是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王雪琴怒极反笑。
李正德气的双手直发抖,他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女儿大声呵斥“不许哭!你给我有点儿骨气!自己糊涂犯的错就得自己扛,不许求人家。你听到没有?”
王雪琴仿佛没看到一般,她双臂在胸前交握,嘴里风凉话直冒“如果你们识相一点,就自己去向司令告辞,走的漂亮一些。要不然,大家撕破脸皮,就不要怪我说话不客气了。这可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一点证据也没有,八成啊~~~是在外面不三不四的,弄了个野种回来硬栽在尓豪身上。”
李可云受到了极大地侮辱般回头,又惊又怒的回答:“九姨太,天地良心!如果我李可云除了尓豪还有其他的人,就让老天把我劈死!让我被马车撞死!让我被我爸一枪打死!”
“赌咒发誓有什么用啊?再赌咒发誓,已经不是清白的黄花闺女儿了。”王雪琴施施然的离开李正德屋里。
李可云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李正德无可奈何的看着那母女二人直叹气。李可云醒过神来一把抓住李正德的手哀求“爸爸,让我去求司令大人好不好?他一定会饶了我们,让我们留下来的。”
“不许你去!你丢脸丢的还不够?你敢去,我一枪毙了你!”李正德抽手甩开李可云怒吼,说着便拿起桌上的枪。
李可云立即跪下有人哭吼道:“毙了我吧!离开了尓豪,我已经生不如死;被九姨太骂的那么难听,我也生不如死;让爸爸被迫离开司令,我更生不如死。爸爸,你给我一枪,把这一切都结束吧!”
李正德颓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他仰天长叹,闭上眼睛说:“起来,收拾东西。”
李可云麻利的爬起来一把拽住李正德哭着摇头说:“我不要离开尓豪,司令大人一定会饶恕我的,我要去求他。”
李正德拉住向门外走的女儿,李可云回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说:“我要去见尓豪,尓豪他还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如果我们这么一走,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告诉司令和尓豪。”
李正德心里清楚明白,他恨铁不成钢的对李可云说:“你还要去见司令和尓豪,你以为尓豪是真的爱你吗?你不要发疯了,难道你一定要逼得我们一家三口走上绝路吗?”
李可云被李正德重重的甩到床上,李可云侧身伏趴在柔软的床垫上哭泣,边不死心的说:“尓豪还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救我的,司令大人也会救我的。”
“可云,可云啊!尓豪自己都是孩子,他哪儿能做得了主啊!九姨太那么狠毒,你留下来还会有生路吗?我们只有离开陆家这条路可走了,你就乖乖的听你爸爸的话吧!”
王雪琴压下心里微微的不安,她安排过两日陆如萍和上海银行经理的儿子石磊的相亲宴。王雪琴出门后没多久,陆振华看到裁缝送来的骑马装,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亲自给陆依萍。
他去的时候陆依萍不在家,她与何书桓恰好知道了可云事件的真相,正在同陆尓豪及方瑜不阴不阳的包饺子。
傅文佩看到陆振华进门,便紧张又激动的在一旁殷勤服侍。陆振华上次来的时候满心怒火,所以这次才有功夫仔细打量,看了一圈后感叹“这房子也太简陋了点。”
傅文佩急忙回答:“可以住,可以住,我们就母女两个,住的简单些不碍事儿。”
陆振华抚摸着椅子上的虎皮,复杂地问:“这张虎皮你还留着?”
“是,是啊!”傅文佩含羞带涩的回答。
陆振华正想说什么,就看到何书桓与陆依萍牵手揽肩的进门,一瞬间他的脸色又黑了不少。陆依萍抬起头看到陆振华,她即即刻睁大眼睛惊讶地问:“爸,你怎么来了?”
傅文佩看到气氛有点不妥,她立即上前笑着解释“依萍,你爸爸给你送了一套骑马装。你快来看,好漂亮。”
陆振华黑着一张脸看向门口还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陆依萍不明白为什么也不说话了,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回望。
陆依萍的眼神扫过桌上打开的盒子,里面一套做工精致的红白色骑马装整整齐齐的装着。但她的目光停在盒子旁的一杯茶水上,她上前一步握住傅文佩的双手,无奈又痛心地问:“妈,你居然让他进来了。五年来他从来没有踏进我们这里一步,他压根儿已经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你了。五年来,你的哀伤、你的寂寞、你的眼泪都和他无关,他已经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扮演丈夫的角色。现在他来了,你居然让他进门?”
听着陆依萍毫不遮掩的话,陆振华的脸色已经黑透了,他死死的瞪着陆依萍,非常想再拿鞭子抽打一顿。陆依萍也毫不客气的回瞪,向陆振华走去并质问“你来这儿做什么?你预备如何填补妈这五年的空白?五年有多久你知道吗?五年有多少天、多少个小时你知道吗?”
陆振华忍着心里的火气,陆依萍一个回头大步走回傅文佩身边握着她的双手,对着沉默的傅文佩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低吼“妈,平时我没有资格和他吵,可是你呢?你和他是平起平坐的,你为什么不向他讨回你这一生的岁月和你一生的悲哀呢?”
见傅文佩依旧默默无语,陆依萍又抬起头质问陆振华“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漠视一个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你怎么可以不理她?不在乎她?不管她?这五年来,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上次因为我在大上海,你才来到这儿,你对她只有责备。你骂她,你让她没有还嘴的余地,你知道吗?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说着便是泣不成声。
何书桓站在一旁为陆依萍的话而大受感动,傅文佩默默噙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