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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问:“搬到哪儿去呢?扔到大街上?”
“随便,愿意交公就交公,要懒得搬,劈了当柴禾烧也行。”李云龙没好气地回答。
实心眼儿的小陈当然懒得搬,这玩艺儿也太重了,他找来斧子就准备劈钢琴。正巧田雨从楼上下来,一见小陈高举着斧子不由大惊失色说:“小陈,你疯了?这是钢琴,很贵重的。”
等田雨救下钢琴,一转身就发现心仪的油画不见了,她急了,直问李云龙“我喜欢那画,你要扔了怎么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毕竟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吧?”
李云龙像不认识她似的仔细看看她,语重心长地说:“小田呀,我要批评你了,你的思想不大健康哩!你看你喜欢的东西,又是钢琴,又是什么油画,哪样是劳动人民喜欢的?”
“你少扣帽子,谁规定的劳动人民就不能喜欢钢琴,喜欢油画?这是文化,劳动人民也要掌握文化,谁像你,自己没文化,也不许别人有文化。”田雨也生气了,她不客气地打断李云龙的话。
李云龙大怒:“我从小就是穷孩子,家里穷上不起学,就这么点儿文化还是部队上学的,咱是泥腿子,就是没文化,怎么样?就是因为穷才革命,才造/反,共/产党的天下就是靠我们这些没文化的泥腿子打下来的,国/民党的将军倒是有文化,又是上大学又是外国留学,管个屁用?还不是被我们这些泥腿子赶到台湾去了?你嫌老子没文化,早干啥了?不愿意给泥腿子当老婆就滚!”
田雨出了门在院子里拣起那幅画,紧紧抱在胸前,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倾慕的英雄竟是这样粗暴,这样蛮横,这么缺乏教养。天哪,他总算是露出了本来面目。她感到一阵悲哀,一阵绝望。
当然,李云龙家里的风暴沈陆并不知道,她的情报网还不至于强大到如斯地步,也不是她有当乌鸦嘴的天赋。而是她实在无法想象两个世界的人硬凑到一起,光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口味就难以调和,更何况是更高一层的精神层面。
自从和李云龙吵架后,田雨觉得受到极大的伤害,李云龙的粗暴蛮横大大出乎田雨的意料。她想不通人怎么可以这样,结婚之前他乖得像只猫,为求婚他可以在雨中站几个小时,真像个侠骨柔肠的男子汉,可是一旦把人骗到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由于感情受到伤害,李云龙身上的一些小毛病在田雨眼里也变得不可原谅了。比如,不肯好好坐在椅子上而喜欢蹲在椅子上,吃完大蒜后和别人谈话,全然不顾嘴里臭哄哄的还特意往上凑。真没教养!
教养是文化素养的外在体现,一个人如果需要常常被人提醒注意教养问题,那么就说明他大概还不知道教养为何物,这种人你就算说破嘴皮也只会招他反感。更使田雨不能容忍的是,李云龙对有文化的人表现出一种轻蔑,对自己的无知和出身表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就像皇帝的龙子龙孙对自己出身高贵表现出的优越感一样。
田雨感到一阵迷悯,婚姻怎么会是这样?自己是否太轻率了?两人在出身、文化、教养、性格和阅历方面的巨大差异碰撞出的火花使田雨无所适从。她打算先搬到医院去住,和李云龙暂时分居一段时间,她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
当然,田雨和李云龙的争吵都是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沈陆正在忙活着金门作战的事情,没有空去理会李云龙是不是有一个和他志趣相反的妻子。
等到后来,沈陆有闲心搜集李云龙和他的家庭情况的时候,田雨连儿子都为李云龙生了,那次的争吵自然因为田雨的怀孕无疾而终。
因为,李云龙就像中国所有的农民一般,对传宗接代非常重视,娶妻就得生子,没有儿子婚姻就没有意义,没有儿子,谁来继承香火?李家不是要绝后了吗?这次要是生个儿子,以前和老婆的矛盾都可以一风吹了。
沈陆不了解李云龙,所以专门去搜集他的资料,光凭搜集到的资料和楚云飞的描述,她发现李云龙似乎是个粗俗但是有趣的人。
虽然说,有些感情是从关注开始的,但是沈陆还不至于对李云龙这个从思想层面就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火花。如果有,也是仇恨的火花,她一直对丈夫身上的那两个枪伤耿耿于怀,完全忽视了她的丈夫送了人家李云龙一个炮弹的事实。
第51章 51
1952年,楚轩西点军校毕业,紧接着考上哈佛大学商学院,攻读硕士与博士。而这一年,台湾也发生了一件事情。
蒋纬国的妻子蒋石静宜怀孕了,结婚八年八次小产,第九次成功怀孕,心情自然高兴。蒋石静宜性格开朗,善于交际,无论是官场上还是社会上,朋友甚多。第一次因为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跳舞后回家便小产,此后就算再小心依旧是七次惯性小产,因此,蒋中正极不喜欢这个儿媳,这一点和她的大嫂蒋经国之妻蒋方良截然相反。
奈何,蒋纬国对蒋石静宜一见钟情,结婚至今爱护有加,疼爱儿子的蒋中正也无可奈何。9月,蒋纬国奉命随徐培根赴美,临行前对身怀六甲的妻子很不放心,但岂可为家误国事?所以,就算依依不舍,还是搭上了航班。
蒋石静宜也知道自己不得宠爱,得知预产期在农历九月中旬的时候,她便想让孩子和公爹蒋中正同一天生日,以讨得老人家欢心。
因为有了这想法,蒋石静宜便请医生为她控制产期。起初是请求医生给她打安胎针,避免提前生产。哪想到胎儿是安住了,可到了农历九月十五晚上也没有一点生产的先兆。
为了计划能顺利实施,蒋石静宜又要医生为她实施催生,医生喂她吃了催生剂。这时候,一栋洋楼的书房里,一个男人背对着书房门口讲电话。
11月2日,也就是农历九月十五日夜里,蒋石静宜是在中华路的家里生孩子,为她接生的是台北最有名的妇产科医师。当夜,蒋石静宜难产,被匆忙送往中心医院。次日,拼死挣扎后留下一个女儿。
嘀铃铃——背靠着皮椅的男人接了电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后满面焦急地出了书房门,叫上秘书和司机一起去中心医院。
抵达医院,看到盖着的白布,蒋经国掀开一角确认。待确认死者是蒋石静宜后,蒋经国微微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对身后的秘书说:“通知纬国,就说弟妹她……留下了一个女儿。”
退出太平间,蒋经国去婴儿病房,抱着刚出生才几个小时的小侄女儿照了两张照片,记者离开后,他用只能让自己听到的含糊语调说:“小丫头……你妈妈死的时间刚刚好,你说是不是?她这时候死,不仅劳苦功高,还维护了蒋氏门庭的尊严,你说对不对?女人嘛……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更何况她这么折腾自己……”
听到蒋石静宜的死讯,蒋方良初时万分错愕,但很快的,脸上就没有了这种与蒋家长媳不匹配的表情。
看到蒋石静宜的死亡,蒋方良不免心悲,但作为蒋经国的妻子,她不该知道的就不能知道。她情绪低落的坐在沙发上,随后起身准备蒋石静宜的后事。
蒋方良是别拉罗斯人(白俄罗斯),对蒋经国有救命之恩,自民国二十四年就婚后,她为丈夫学习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学习丈夫故乡的语言、文化,为她的丈夫生育三子一女,最后得到的却是丈夫的背叛。
章亚诺——这个女人,曾经是蒋经国的秘书,二人却暗通曲款,章亚诺还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蒋经国曾经介绍章亚诺给蒋方良认识,让章亚诺教她中文,还希望她们可以成为朋友。
蒋方良暗中撇嘴,她怎么可能会和章亚诺这个女人成为朋友?他真的以为她是个消息闭塞的傻子?只要她蒋方良活着一天,章孝严与章孝慈就别想姓‘蒋’。就算章亚诺已经死了,就算蒋经国已经将这对双胞胎兄弟接到台湾。
身在美国的蒋纬国接到妻子“病危”的消息,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台湾,但为时已晚。对夫人的死因,蒋纬国只听说是“难产”而死,信以为真。
蒋纬国怀着悲痛的心情料理了妻子的后事,将蒋石静宜安葬在台北六张犁山。蒋纬国在那里同时修了三座墓,一座是夫人的,一座留给自己,还有一座是母亲姚冶诚的。
抱着瘦弱的女儿站在妻子墓前,蒋纬国心痛不已,他亲爱的妻子就这样丢下他和女儿,蒋经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转身离开。
因为没了母亲,怕蒋纬国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小孩,蒋方良向蒋中正请求亲自照顾小侄女。席间,蒋中正大力称赞长媳孝顺长辈且爱护晚辈,蒋方良就当看不到蒋经国的不愉神色。
“芬娜,你什么意思?”离开了士林官邸,蒋经国厌恶地看着小女婴。
蒋方良缓缓的回答:“静宜走得匆忙,就剩下这个女儿,我这个做嫂子的得疼爱一些。”
蒋经国有些惊疑不定,但看蒋方良的面色平带着悲悯,不像知道什么。他压下心中的那点慌乱,有些色荏内厉地说:“二弟的孩子在我们家也不是长久之计,等二弟娶了新太太,你就将孩子送回去。”
蒋方良掩去眼底的讥诮,她温顺的点头说:“这是自然的。”
蒋纬国的女儿满周岁,蒋中正为孙女取名蒋孝谦,并像蒋方良的女儿蒋孝章一般记入族谱。蒋石静宜难产而死,蒋纬国伤心过度,在料理了妻子后事后病倒。幸好,蒋孝谦有蒋方良照顾,他也安心很多。
虽然蒋方良照顾小侄女,但是也不是让父女分隔,所以保姆和警卫经常抱着蒋孝谦去医院和寓所看望蒋纬国。
蒋纬国逗弄女儿时心情变好许多,病情也好的特别快。慈爱的看着怀里的爱情结晶,他一扫前几日想了结自己的念头。孩子还这么小,已经没了妈妈,如果再没有爸爸,长大后谁牵着她的手走上教堂?谁保护他的孩子?
振作起来的蒋纬国病情迅速好转,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可以下地行走,第二周就出院回家了。基本上,蒋孝谦每周双休日就被保姆带回蒋纬国的寓所团聚,周一早上送回蒋方良那儿。蒋纬国也习惯了这种做法,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蒋孝谦国中毕业。
蒋经国风流成性,蒋方良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一个身在异国他乡,四周都是不认识的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装聋作哑,与蒋经国周遭的几个女人保持面子上的良好关系。
蒋方良心里的苦难以言喻,但幸好还有子女可以慰藉。长安东路十八号的宅邸里,常常可以看到王叔铭太太、赵聚钰太太、衣复恩太太、毛瀛初太太的身影。蒋经国自己忙着当花蝴蝶,哪儿还有闲暇对蒋方良多所干预。
因为离得近,有的时候沈陆也会带着孩子去她那儿坐一坐。蒋方良对沈陆的感觉很好,第一眼就觉得喜欢,谈下来更是觉得有相见恨晚之感。
双休日,沈陆一般会抱着两个孩子走上几十米去蒋经国的寓所,但是她一次也没遇到蒋经国,由此可见他有多忙。
这时候蒋经国那时的职位比较低,不用讲究太多的官场忌讳,和亲朋故旧之间来往,也比较没有强烈的阶级观念,沈陆还不用太顾忌。并且她只是和蒋方良一起谈育儿经,想来蒋中正也是有所耳闻。
“谢谢阿宝姐。”沈陆接过水果泥喂蒋孝谦,边说:“孝谦长得真可爱,不知道长大了便宜谁家的儿子?”
说着,沈陆抬起头问蒋方良“不是说双休日会送去她爸爸那儿吗?”
“二弟出差去了,这个星期就没送过去。”蒋方良一边钉扣子一边回答,虽然家里有佣人,但这种小事情她一般都是自己完成。
沈陆一勺一勺的喂果泥,边说:“芬娜,你平时该出去走一走,多交往交往。每天闷在寓所里,久了……我说句实话,会闷出病来的。”
“我能去那儿呢?人生地不熟……而且……看到不该看的也……还不如当做不知道。”蒋方良摇头拒绝。
沈陆知道她指什么,但这种事情,她就算是朋友也不好置喙,更何况另一个主角身份特殊。她家里有公爹和四叔,也不好经常招待蒋方良,所以一筹莫展。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十几年了,我都是这么过来的,都习惯了。”蒋方良反倒安慰沈陆。
沈陆帮不上忙也无可奈何,如果蒋方良只是一本人家的媳妇儿,她倒是可以运作运作。但是,蒋方良是蒋中正的长媳,未来蒋家的当家太太,她有交情便好,但也不好牵涉过深。
蒋石静宜的死蒋方良讳莫如深,沈陆心中隐隐有猜测,但这事儿不好公诸于众,也不能问蒋方良,只能藏在心里。况且,蒋家的事情和她楚家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他们夫妇虽然不用依附蒋经国,但也不至于凭空制造一个敌人出来。
沈陆的时间并不多,她的云间江陵集团开始从服装、航空向房地产发展,并且还在投资电子产品。二战时,沈陆与好友与劳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