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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沉默了一下,“招惹了就招惹了呗,谁怕谁,我还怕那只兔子不找过来,我找不到它报不了仇,吃它几个子子孙孙当提前收利息。迟早老子会掀了它的老巢,把它也宰了放在火上烤了吃。”
他可从来没忘记那只兔子怪做过的事。
魏林清看陈阳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仇恨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忘记和解开,到最后,因因果果,纠缠在一起,他只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一直平安地活下去,活到终老的年岁。
这天晚上,魏林清还是把那只兔子收拾好了,给陈阳做了一个炒兔肉,陈阳把那碗兔肉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放过,除了实在咬不动的,那个狠劲,看得魏林清眉心一跳。
陈阳吃过了饭,又和魏林清一起到溪边去挑水。
到了溪边上,陈阳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赤着身体,在月光下一步步地走到水里面,他撩起水搓着身体,洗到一半,觉得不是味儿,转过身看着魏林清,冲着他勾了勾手指,“下来。”
魏林清不敢直视他结实修长的身体,侧过头,不肯。
陈阳挑了下眉,倒也没觉得他这个别扭的态度有什么意外,他干脆地从水里面出来,直接往魏林清身边走去,就这样一丝不挂,大大方方地坦露着身体,反而是魏林清被他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魏林清往后飘着,指着陈阳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
陈阳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我,我,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怎么看怎么像是逼良为奸的流氓混混,只不过这个角色他演起来相当得心应手,陈阳都要怀疑自己这是不是本性流露了,难道自己其实有这个嗜好。
后面就是树林,魏林清退无可退,眼前是陈阳还在滴水的身体,被这一幕刺激得他差点忘了自己其实是个鬼,不管是树,还是墙,都不成阻碍。
陈阳贴上他的身体,在他耳朵边含糊地说,“你真忍得住?”
说话的同时手已经向下,摸上了魏林清那个部位,那里冷冰冰的,却已经有了些动静,光是看着他的身体就已经这样了,眼前这个人却还在装正经,陈阳低下头看着那个部位,用力一握之后,再轻揉慢搓了起来,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贴着的这具身体,先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颤,接着慢慢地火热了起来。
陈阳今晚上想做,非常想。他从那只兔子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需要发泄,需要放纵。
而此时此刻,能跟他放纵的,也只有这个鬼。
陈阳一边舔着魏林清的嘴唇,一边模模糊糊地想着,幸好这个鬼跟他有情欲,不然他现在上哪找人去,要在这附近找个跟他一样放得开,彼此之间不承担其他责任和义务的床友,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直处于被动的魏林清终于伸出手来,他按住陈阳的手,反客为主地亲了上去,与此同时,他的手一动,倒在地上的塑料桶子已经飞到了溪水里,装满了水之后,合着扁担一起,从空中飞掠而过。
陈阳眼角余光看到了这一幕,呜呜嗯嗯地想说什么,却被魏林清的嘴给堵住。
冰冷的吻,并不是很舒服,却也足够情热。
魏林清揽着陈阳的腰,手上掐了一个诀,下一个瞬间,陈阳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溪边,而是那个停灵房的木床上,魏林清的手抚遍了陈阳的全身,指尖所到的地方,因为阴冷而带起了一些寒意,让陈阳起了一点鸡皮疙瘩,然而,他却好像自虐一样地更加贴近身上这个阴冷的鬼魂,彷佛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支撑或热度一样。
这当然是奢求,陈阳很清醒地知道,跟自己纠缠的不是人,而是鬼。
鬼也好啊,陈阳抓着魏林清的头发,抬起头,狠狠地撞上魏林清的嘴唇,动作粗暴而直接,好像不是要亲吻他,而是要咬掉他身上一块肉,他的眼睛跟恶狼一样,就差没闪出点绿光了。
陈阳的动作异常的鲁莽,魏林清却配合地张开嘴,让他能在自己口中长驱直入,横冲直撞,他的手在陈阳身上抚摸着,在他胸前的那点上来回的按压。
在陈阳那边,不大像是上床,更像是在打架。
但是魏林清却自始自终都是那样,动作温柔而轻慢,微带着情色却又绝不下流,也许是被他的态度感染了,陈阳的动作也终于不再那么粗暴,而是渐渐温和了起来。
两个人唇舌交缠,辗转在舌尖上的,是暧昧的呻吟和喘息。
等魏林清终于进入陈阳身体的时候,陈阳觉得后面被个冷硬的东西撑到了极致,又是胀痛又是窒闷,他仰起脖子,魏林清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个个冰冷的亲吻,等完全进去的时候,陈阳笑了起来,“可以动了。”
一晚上的疯狂,带来的后果就是陈阳一整天在床上动弹不得,他青着脸,任凭魏林清揉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腰,昨晚上做得兴起了,他还跟魏林清换了几个姿势,那几个姿势难度有点大,伤了腰上的肌肉,当时是爽了,过后就难受了,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纯粹只有爽,没有痛的事?
就在陈阳被魏林清的手上功夫弄得有点舒服,正哼哼出声的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他,“阿阳!我来了。我草,你在里面做什么,发出那种销魂的声音,不会在自娱自乐吧?”是魏时那个着三不着两的声音。
魏林清拿过衣服递给陈阳,然后消失在了屋子里。
陈阳衣服才穿到一半,魏时就兴冲冲地推开了门,他失望地看着陈阳下半身那条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裤子,有点遗憾地说,“动作挺快的嘛。”陈阳脸一青,这小子绝对是故意想看他出糗,他给了魏时一个白眼,套上衣服,下了床,“你怎么今天就上来了,不是要明天吗?”他跟魏时约好了是三天一次带东西上山。
魏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忘了把药跟药罐子给你带来了。”
陈阳看着那几包药,还有那个药罐子,非常认真地跟魏时道了一声谢,“谢谢。”
魏时摆了摆手,“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
陈阳从善如流,他递给了魏时一根烟,魏时苦着脸,一脸郁卒地摇了摇头,“戒了。”
看着魏时那张苦瓜脸,觉得有点奇怪,不过陈阳也没有多问,戒烟的理由各种各样,没什么好说的,陈阳在裤兜里摸了摸,却没有摸到打火机,奇怪,昨天用过了之后明明是随手放在裤兜里了,怎么不见了?陈阳又在其他地方找了找,还是没找到,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看来烟是抽不成了。
他也有点郁卒了,“山下面情况怎么样?”
魏时幸灾乐祸地看着陈阳拿着那根烟却没办法点上,“还不就那样,路又开始修了,天天吵死人。”
陈阳“哦”了一声,他想起跟二胖说有事,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二胖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那个时候二胖手臂上还扎着一根代表孝子身份的白色长布条,心里面有点不是滋味儿,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庆阿叔也不会把他的命换了,而这个人却偏偏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可笑。
他无法面对二胖,即使知道二胖也不知情,但是不知情并不代表完全没有一点罪,陈阳怕自己一时脑子充血,把二胖也给解决了,小时候,庆阿叔从来不阻止自己跟二胖待一块,也许就是预见到了这个情况吧,陈阳心里冷冷一笑。
命换不回来了,陈阳想着这个事,叹了一口气,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跳起来,把旁边的魏时吓了一跳,他瞪着陈阳,捂着胸口做惊吓状,“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陈阳想起来,魏林清跟他说过,可以把他的命换回来!
他居然忘了这个事,而且还忘得一干二净!
118、傀儡
山中不知日月长;陈阳跟着魏林清两个人就这样在坟山上也过了一个多月了;时间不算太长;但也说不上短;魏林清日日夜夜地陪伴在陈阳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陈阳也就上茅厕的时候,是独自一人的。
陈阳是那种单身日子过惯了的;开始对这种日夜相随的事非常排斥;按他说,魏林清完全可以平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在他屁股后面跟前跟后的。
他苦口婆心跟魏林清提过好几次;魏林清却听而不闻;一切照旧。
陈阳长吁短叹了几声之后,也就把事情丢开了,跟就跟吧,反正也就这么两个月,过了这两个月他就解脱了,不过,这时间过得真他妈慢啊。
他跟魏林清提过当日约定的换命一事,魏林清也不是食言的人,当即表示,等阴胎出世之后,就会替他把命换回来,只不过他跟那个二胖年岁已长,命已定型,未来能有多大改变,却也还是要看天意如何。
陈阳听了,暴跳如雷。
这是什么屁话,说了等于没说,到底是能换回来还是不能?他拼着对二胖不义也要把命换回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父母跟他奶奶的遗愿,他奶奶死之前拉着他的手,鼓起眼睛看着他,一直拖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下去是为什么?还不是担心他!他们希望他这辈子过得好,有家有业,有人养老有人送终。
他要是命换不回来,还有个屁的家,屁的业?
陈阳脸涨得通红,气喘如牛,魏林清几次三番想安抚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他只要一句实话,到底是行还是不行?魏林清苦笑了一声,竟然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却又果断地说,“我何时说过不行?”
听了这句话,陈阳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没那么激动了。
两个人因为这个事大吵一架,冷战三天,当然这都是陈阳单方面在跟魏林清吵,魏林清这个人,斯文清雅,端方如玉,就是发火,也不会高声大喊,说话做事始终是有条不紊,温言细语。陈阳心情好的时候,觉得他这个样子不错,喜怒不形于色,是个做大事的料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怎么看怎么觉得魏林清是惺惺作态,假得不行。
冷战了几天之后,陈阳看着魏林清那张不动声色的笑脸,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其实他也是看过很多书,知道一些事的,“换命容易,还命难”,他也问过一些人,他们都是这样说。
所以陈阳想开了,有句老话“尽人事而听天命”,也不无道理。
他肚子已经显出了形状,圆滚滚地,像揣着个小西瓜,一个多月时间,这个肚子见风就长,现在已经好像那些怀孕五六个月的女人一样了,肚子里那个不知道算什么的东西,还动来动去的,那生动的感觉,让胆子很大的陈阳,也连续做了几天噩梦。
之所以跟魏林清吵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惶恐,就是这个情绪,陈阳看着自己的肚子,再怎么豁达,再怎么想得开,在某个时候,也会有点害怕。
他做梦的时候,不是梦到一个青面獠牙,满身血污的婴儿张开利爪,撕裂他的肚皮,从他肚子里直接爬出来,就是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在那里生孩子,屋子里黑洞洞的,周围全都是窸窸窣窣的鬼怪窥伺在旁,而他则痛得身体好像要裂开一样,下面血淋淋的,一个婴儿也爬了出来。
这些梦的细节都太真实了,主要是因为陈阳还真亲眼见识过女人怎么生孩子。
那是他十八岁的时候,和他一起工作的一个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子怀孕了,到要生了的时候被同住的那个女孩子扶过来找上他,那个同住的女孩子也是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六神无主之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平时对她们颇为照顾的陈阳。
陈阳当时嘴巴里叼着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他也慌了神,最后定下神之后,自己出了钱把那个女孩子送去了医院,但是孩子却等不及了,一二零的救护车还没来,就在陈阳那个小出租屋里生了下来。
陈阳等于是看了半个生产的过程,留下的印象深刻到他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不戴套跟人做过。
就因为这些记忆,让陈阳更加暴躁不安,魏林清这个罪魁祸首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陈阳用起来毫无压力,魏林清大概也是理亏,任劳任怨的,时间久了,陈阳本来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渐渐地,也就安静了下来。
这一天,陈阳吃过了晚饭,拎着两个塑料桶,按照平时的习惯往溪边走去,其实这些事魏林清随随便便就可以用法力搞定,但是陈阳却并不愿意让魏林清插手,山上日子太无聊了,总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月色迷蒙,周围的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山林树木静默着,远处传来流水的哗哗声,陈阳这回走得不是那条老路,而是随便捡了一个方向,在山林中穿行而过。
他身上穿的衣服,被周围的棘刺刮破了,身上还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却还是浑不在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魏林清走在他旁边,提着一个白纸灯笼,摇摇晃晃,身体在茂密的树林中若现若现。
遇到走不过去的地方,他就回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