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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追问下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成芳从地上坐起来,他看着陈阳,表情有点诡异,“你什么都不知道,命还真是好,我告诉你件事,你知道那个小妾跟陈乡绅生了个儿子才死的吧?”
陈阳回忆了一下,确实自己听过的传说是这样没错。
董成芳继续往下说,“那个儿子又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陈方贵就是你的祖先,二儿子改姓了‘董’,留下了我们董家一脉,小儿子却按着那个小妾的遗愿,改了‘东’这个姓,第一个东老先就是这个小妾的血脉,东与董音相近,我们那边的土话听起来就是一个音,你知道那个小妾本来姓什么吗?”
陈阳看着董成芳,“难道就是姓董?”
董成芳露出一个笑容,点了下头,“没错,她就姓董。”
陈阳小时候无聊在七月十四祭祖的时候也翻过族谱,自己这一脉的祖先里面确实有个叫陈方贵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渊源,复杂得很,他本来还以为董成芳是胡说八道。
董成芳脸色有点灰败,“二儿子改了姓之后就从陈家的族谱里除了名,带着家眷搬到了G市安家落户,百年之后渐渐的也有了一些根基,只不过我们这一支子嗣从来不多,而且总有个东西悬在脑袋上,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阳从善如流地接下他的话,“是什么?”
董成芳眼珠子翻了一下,“就是等有一天我们祖先的魂魄回来的时候,必须用尽各种手段帮他还阳,荒谬吧?我本来也不信的,但是这一阵子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信,她找上了我,要我联系上丁茂树,要我买下那个别墅作屋棺,要我去找你,我不听话她就折磨我,后来我就只好听她的话去做了。”
陈阳看着董成芳,觉得他这番听起来好像扯淡一样的话,并不是假话,很明显董成芳也被折腾得不轻,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陈阳抓着头,觉得事情有点棘手,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把那个女鬼送回去,他看着董成芳,“你知道我们祖先,就是那个姓董的女人,到底是哪里人吗?”
董成芳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是四川的。”
陈阳想了一下,一个手刀砍在了董成芳后颈上,这才回到了隔壁的屋子他把从董成芳那儿得到的信息告诉给了魏时,接下来目光有点复杂地看着被女鬼附身的丁茂树。
丁茂树还是凄凄恻恻地抹着眼泪,一定要拉着魏时送她回家。
魏时跟陈阳咬耳朵,“你说,要不我们把他带回你们望乡村?也许她说的回家就是回那里。”陈阳的想法跟魏时不同,“难道就不能现在把她收拾了?不管是封了她还是把她从丁茂树身上赶出来都可以。”
魏时摇了摇头,“不行,我怀疑这个女鬼就是从魏庄逃出来的凶魂。”
陈阳看着丁茂树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块手巾,在脸上轻轻擦拭,如果忽略掉他的外形,就这个动作来说,还是挺有做派和气质的,看得出家里教得很不错,可惜不但是个人妖还是个厉鬼。
陈阳知道魏时的意思,如果眼前这个女鬼真是那个凶魂,那么一旦惊动了她,就肯定是一场恶斗,现在只有一个魏林清在,万一压不住那个凶魂,那就完蛋了,不如先哄着这个失了忆的女鬼回老家,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个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魏时拿出几张聚阴符,贴在了丁茂树身上,带着他离开了董宅,在离开之前,为了防止董成芳又出来搞乱,顺便喂他喝了一种符水,能让他大半个月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这样既不害人性命,又利于自己行事,魏时表示非常满意。
陈阳本来有点意见,后来念头一转,又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一个脑子不清楚的黑社会老大会有什么下场,稍微想象一下就可以了,就算只傻那个半个月,后果也会不堪设想,也许连命都会保不住。
这一次回去,又是坐火车。
陈阳上车的时候,心里都有点发毛,就怕又发生上次那种事,幸好,车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除了丁茂树那个扭捏的作态被火车上的乘客当做稀奇围观让他恨不得当做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之外,平安顺利的回到了老家。
那个女鬼好像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身体不是原装货一样,一个劲儿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除了“回家”就是“母亲”,还是想不起其他任何事,魏时隔两个小时就要重新画几张聚阴符贴在他身上,还要兑符水给他喝保住他身上的阴气,让他能在白天行走,不露出异状。
十几个小时下来,魏时脸色憔悴得不行,跟女鬼说话也一改斯文有礼变得暴躁又不耐烦,陈阳为了不让女鬼发飙,只好把敷衍女鬼这个“艰巨”的任务接过来。也许这个女鬼真的是陈阳祖先的缘故,她很喜欢跟陈阳说话,虽然说的话还是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老话。
这一路上不管是小鬼还是魏林清都没有出现,魏时怕惊动了那个女鬼所以让他们暂时藏了起来,至于藏在哪儿,除了陈阳身上那个头骨坠子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了,陈阳表情有点复杂地看着被他拴在手腕上的头骨坠子,那栩栩如生的样子把旁边坐着的一个小女孩都快吓哭了,他只好收起来放进上衣口袋里。
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头骨坠子时不时跳两下,陈阳伸手进去摸一摸就又安静了下来。
小鬼在不高兴,因为陈阳答应陪他玩的话没有作数。
165、执念
火车上非常拥挤;这不是节假日也不是过年;不知道怎么这么多人;陈阳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进了厕所;手放在裤链上正打算往下拉的时候;上衣口袋又是一阵乱动。
陈阳没奈何;只好先按兵不动,把那个头骨坠子拿出来;放在眼前晃了晃;压低了声音威胁那个小头骨,“听话;别捣蛋。”小头骨飞了起来;带着黑色的绳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圆润的弧线,刚刚好砸在了陈阳的鼻子上。
陈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食言了,所以他继续好声好气地哄着眼前这个闹别扭的小鬼,“好了,是爸爸不好,爸爸说话不算数,等爸爸忙完了这件事就好好陪你玩几天,好不好?”
小头骨在空中滴溜溜地转圈。
陈阳额头上几根黑线,要是被人看到自己跟个头骨说话,只怕要被怀疑是精神病院墙倒了跑出来的,他曲起手指,装出一脸凶狠地样子弹向小头骨,小头骨见势不妙,立刻拽着那根绳子让大头骨挡在自己前面。
陈阳的手指收势不及,正好弹在了硬梆梆的大头骨上。
大头骨被陈阳弹得在空中一甩,陈阳有点尴尬,手停在半空中过了好几秒钟才放下来,自从他离开老家之后就没怎么跟魏林清接触过了,更不用说这种过于亲密的举止。
大头骨上冒出了一股灰白色的雾气,渐渐地变成了魏林清的样子。
其实魏林清身上还是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就比如说他身上的气质,或者该说是气息,有点变淡了,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样,明明灭灭,好像随时会消散在这个世界一样。
陈阳偶尔注意到了,心里都揪得慌。
魏时也跟陈阳说起过这件事,他说魏林清连法力都已经变弱了不少,这也是他追那个恶魂到G市之后,一直展不开手脚找不到恶魂踪迹的原因之一,而且他也很担心,如果作为“鬼守”之一的魏林清法力消散,那么魏庄是不是会陷入另一场危机中,为了这个事,魏时没少操心,左思右想之后得出结论——魏林清的执念变了。
鬼由执念而来,执念越深,法力越高强。
每个鬼都有自己不同的执念,魏时推测魏林清的执念就是让鬼婴能投胎转世,而现在,鬼婴经由陈阳腹中成为了可以再入轮回的阳鬼,他的执念已经达成了,理所当然的,法力就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如果是普通的鬼魂,那么就会自然而然的被引入地府,论了罪孽和功过之后,该投胎投胎,该受罚受罚。
而魏林清则因为魏家的特殊性,要被束缚在魏庄,可能会变成那些无知无觉的白影子中的一员。
陈阳听魏时说了这些之后,几天没睡好,却也无可奈何,他不是魏宁,成不了魏林清的执念。
魏林清站在那儿,他伸出手,让小头骨停在他掌心,轻声责备,“不要太调皮了。”
小头骨在他手上滚来滚去,好像在撒赖一样,陈阳看得嘴角一抽,火车上人太多,阳气太盛,小鬼还太小了,法力不够,没其他东西帮助的话就出不来,也幸好出不来,否则肯定会让陈阳焦头烂额。
魏林清又是安抚又是威胁终于让小鬼安静了下来,他把那个浮在半空中的头骨坠子递给陈阳,陈阳伸出手去接过来,阴冷的手指在他手上停留了那么一瞬,陈阳没去回味这个瞬间,而是盯着还停留在原地没有消失的魏林清,神情有点扭曲。
魏林清好像被他看得有点窘迫,轻声说,“怎么了?”
陈阳要笑不笑地看着魏林清,“我要上厕所,你要看着吗?”
魏林清没想到陈阳是说这个,有点狼狈地别开脸,不过却也没有立刻回到头骨里面,而是又把脸转过来,专注地看着陈阳,“你回家之后能到我坟上去一次吗?”
陈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魏林清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身体慢慢地消散变成了灰白色的雾气,紧接着,雾气猛地一收,回到了头骨中,陈阳把头骨坠子放回了上衣口袋,上完了被打断的厕所,回到了座位那儿。
附身在丁茂树身上的女鬼正拉着一脸痛苦的魏时颠三倒四地说着那几句车轱辘话,看到陈阳回来了,魏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站起来,“你陪着她,我去透个气。”然后像逃难一样往车厢末尾挤过去。
陈阳一边敷衍着女鬼一边想着魏林清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大概是想的太入神了,一直到快要下火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就已经到站了。
魏时还要做些准备,他让陈阳把女鬼带回望乡村,先什么都不要做,就放在家里,稳住她别让她出门,事情等自己来了再说。陈阳一脸惊诧地看着魏时,嘴里喊着,“你不是来真的吧?”把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鬼之力的普通人留在一个鬼跟前,魏时难道不觉得这样做欠妥吗?
魏时急匆匆地收拾东西,“你怕什么,这一路上不是挺好的嘛,那个女鬼也没怎么样,再说,魏林清会跟着你。”
陈阳还想继续抗议,就看到魏时跟兔子一样跐溜一下,跑了。
他干瞪眼地看着魏时的背影,没办法之下,只好带着女鬼坐车回家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他让东张西望的女鬼进门之后,砰地一声关上大门隔绝了周围邻居八卦的视线,刚才路上遇到了几个熟人,顶着丁茂树这个壳子的女鬼那扭扭捏捏不男不女的样子,让那几个熟人眼睛瞪得老大,接着用一种极其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陈阳,让陈阳跟吃了苍蝇一样拉着他狂奔回了家。
屋子又有一阵没人住了,冷清得没有一点人气,陈阳常年在外,回家也就那么几天,没想过添置或替换什么家具和电器,房子还是九十年代的样子,就连睡的床也还是木板床,而他奶奶那间屋子,紧紧关闭的木质门窗,暗淡的光线,陈旧的雕花木床,发黄的蚊帐,带着霉味的沉闷空气,一走进去,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陈阳让女鬼自己选一间屋子休息,那个女鬼几间屋子都看了一遍之后,选了陈阳他奶奶那间。
陈阳把女鬼丢进了那间屋子之后,在门窗上按照魏时的吩咐贴上了几张符,女鬼进了屋子之后就无声无息了,陈阳守在屋子里,好像有几只爪子不停地抓挠着他的心脏一样,坐立不安,他走到大门口,搬了把椅子坐下来晒太阳。
此时已经是深冬,阳光却相当的温暖,冬日本应该有的萧条景色,此时却被门口浓重的绿色给冲淡,陈阳拿着手机无聊地玩着切水果,住他旁边的大婶过来跟他搭话,左不过是些家长里短,陈阳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大方开朗的好青年,他把手机收了起来,大婶上下打量着陈阳,“我说陈阳,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你才二十出头吧,面相怎么老成这样?”
陈阳抹了把脸,“最近忙啊,没空打理就变这样了!。”
大婶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差点就说出要帮他介绍个妹子,却又想起来眼前这个人那个要命的八字,就立刻绷紧了面皮,含含糊糊地要陈阳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仗着年轻就不在意,等老了就知道好歹了,接着话锋一转,“我说陈阳,你跟隔壁村那个光棍汉吴全才好得很吧?我记得你小时候老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山上跑。”
吴全才就是吴伯的大名,陈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
陈阳诧异地看着大婶,“是啊,怎么突然说到他了?”
大婶咂咂嘴,“他七天前过世了,死在屋子里三四天才被人发现,哎,这人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