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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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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真是要下狠药才行?

魏时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了魏庄,回家的当天去自己亲二叔屋里吃了一顿饭,他二叔魏金成以及堂兄弟魏炚,再加上一个过来窜门子的,打了一下午的麻将,到天黑才散了。

魏时跟二叔约好了,让他第二天去自己屋里吃个饭。

他在外地读书,家里一些事都是他二叔照看的,肯定是要表示一下的,这点做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第二天,二叔一家三口都过来了,魏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味道不能说很好不过也过得去,还开了一瓶上好的酒,酒是魏时的舅舅委成斌过来拜年的时候送起来的,除了魏妈妈又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饭都不肯出来吃,最后还是要魏时送过去的之外,一切都蛮好。

不过,等二叔一家离开,屋子里就剩下魏时一个人的时候,魏时就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动,他身体还没好全,劳心劳力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有点受不住了,看了一桌子残羹剩菜,魏时也懒得起身去收拾了,他决定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现在,他得去休息了。

魏时挨着床就立刻睡着了。

魏时觉得自己被寒气侵蚀着,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被吞噬,身体从脚往上慢慢地变得冰冷,四肢、胸口也越来越沉重,魏时心里明白自己是被魇住了,但是却也毫无办法。

他看到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拿着一把铜匕首,在他身上比划着。

身上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了惨白的胸膛,魏时心里一紧,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拿着铜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里面的骨头、内脏,内脏本来应该是鲜红的,却变成了黑色。

那只手高高地举起来,然后把手上的铜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胸腔里那颗黑色的心脏上,直没到铜匕首的把手那儿,魏时无声地大叫了一声,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一阵剧痛,似乎自己的心脏也被插入了一把刀子似的。

胸腔里那颗已经停跳的心脏突然间,跳了一下,又一下,接着,开始了有节奏的收缩、张开,缓慢地跳动。

魏时看得浑身发抖,他闭上眼睛这些场景还是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只好又把眼睛睁开,他想走过去阻止那只拿着铜匕首的手,但是脚下却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本来魏时觉得眼前这个梦已经够离谱够可怕了,活体解剖都出现了,但是接下来突然涌出来的无数的恶鬼厉魂以及滚滚阴气,直接让他从梦里面惊醒了过来。

魏时摸了把额头,一手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妈的,简直能把人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

他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才三点钟,不过他今晚上是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来,魏时的脸色阴沉沉的,他觉得今晚上这个梦,好像不单单是个梦,梦里面的那些事,他似乎真的身临其境过。

他看着自己的手,翻过来看一会儿,覆过去又打量了一番,梦里面那双手,跟他的手很像,不过他的手没有那么苍白,跟只鬼爪子一样。魏时把五指张开,又抓紧,似乎在回忆,或者该说是回味着什么感觉一样,冰冷的、沉甸甸的,那把散发着阴气的铜匕首,魏时眯起眼,他绝对曾经碰过。

魏时的脸阴得更厉害了。

他若有所思地坐了一整晚,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些什么。

接下来一段时间,魏时除了自己给自己开了个药方子,每天按时吃两回药之外,过得还算悠闲,寒假本来就没好久,没等他过出什么滋味儿来,已经到了开学的时候,魏时打包好了一些东西,跟魏妈妈说了一声,又跟二叔家打了招呼之后,才回了校。

回校之后,他先去了舅舅家,被他舅舅骂了一顿之后,灰头土脸地回了学校,他舅舅对他没听他的话去他家里,以及连过年都不知道到哪里鬼混这两件事非常的恼火,尤其是魏时支支吾吾,连个理由和解释都说不清的时候,那更是点爆了火药桶。要不是他舅妈在一边又是拦又是劝,估计他舅舅真会抽他一顿。

魏时脸色发青的从舅舅家出来,就开始想办法联系自己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

他已经大概知道了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因此造成的后果却没办法全部消除,身体上的不舒服是小事,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失去了一大段记忆,这让他坐立不安,还有魂魄不稳,让他气虚体弱,不光是以后容易生病,还很容易招邪见鬼,身上火罡一低,就可能会霉运缠身,总之,各种严重的后果,让魏时也不得不提起精神,用上各种办法解决隐患。

徐老三很快就给他打了电话。

老头在那边跟他说,过几天就过来见他,让他这几天待在宿舍里,不要到外面去,男生宿舍阳气比较重,好歹也能压一压。魏时听他的口气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本来紧绷的情绪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魏时也是回了校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搬出了宿舍,庆幸的是,当时是匆匆搬出去的,并没有办理退寝的手续,魏时把自己的记事本上的电话号码通通打了一遍,找到了房东,问明白了自己当时租下的那间房子的地址,在房东疑惑的声音里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去了附近那条街。

七拐八弯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已经年代久远的院子,以及那间阴晦潮湿的屋子。

244、师父

魏时站在院门外面看了一眼;高大的槐树把大半个院子遮了个严实;叶子绿得发黑;阴气森森的;他摸了摸下巴,房子租在哪里不好;偏偏选了这么个真的可能出鬼的地方,没有原因才是怪事;魏时越发好奇,自己当时到底是在做些么子事搞成如今这样子。

他打开了那把锁,沉重的木门在吱嘎一声响后;被打开了。

屋子里光线很黯淡,摆设很简单,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放着,好像主人家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整理一样,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地上还摆着一些烧了一大半就留下一点残渣的蜡烛,屋子里比外面的院子阴气更重,魏时的鼻翼翕动了一下,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气。

有点熟悉。

魏时边收拾东西边琢磨了起来。

他的东西并不多,整理了一个旅行袋出来之后也就差不多了。

魏时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阴暗潮湿的房间,带着一点疑惑,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惆怅和回忆关上了这扇木门。

魏时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里面待了七天,这七天里他一直尽量跟周围的人一起集体行动,虽然还是出了一点小问题,比如去教学楼上厕所的时候,见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不过总算没出什么大问题。

熬了几天,魏时眼睛都熬红了,他觉得要是徐老三再不出现,他肯定是要自己跑到隔壁市去找那个肖老头想办法去了,不然的话,这日子没法过了,走着走着就见鬼,时不时还来个头疼脑热,走在楼下都可能被个掉下来的花盆砸到,这日子过得简直是水深火热。

而且魏时发现,自己居然分不大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了,有一次在学校一个比较偏僻的花圃里见到个弯着腰不停地在那里东摸西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老头,魏时这个人还是挺尊老爱幼的,所以就跟他搭话,魏时问他“你老到底是要找个什么,我帮你一起找”,老头高兴了,裂开嘴笑开了花,告诉魏时,“我要找我老伴的骨头”,当时就把魏时雷的外焦里嫩,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青天白日里就这么见鬼了。

在用了一把子力气费了四五道符也没把这个鬼老头摆平让他跟上了自己之后,魏时只好跟老头说,自己一定会帮他把老伴的骨头找回来,老头才暂时放过了他。

答应鬼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做不到的话,那你也可能变成鬼。

也就是从这件事,魏时意识到他现在的情况很严重,连人跟鬼都已经分不清了,为了避免再出现鬼老头这样的情况,现在除了几个熟悉的同学和室友之外,他谁也不敢搭理。

因为摆着张酷脸——其实魏时自认为是苦脸——的关系,再加上本来就长得不错的关系,他在院里面的人气居然还往上飙升了不少,得到了不少师姐师妹的另眼相看,这也只能说是苦中作乐。

徐老三终于在魏时耐心完全耗尽之前回到了同城市,魏时看着酒糟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下巴上那把山羊胡子稀疏了一点的徐老三,也有点惊讶,徐老三全身上下最看重的就是他那把胡子,少一根他都要心痛半天,恨不得为那根胡子开个追悼会,现在少了这么多,还不得发癫去。

魏时一脸“你老终于是回来了”的如释重负神情,喊了徐老三一声,“师父,你什么时候到的?”

徐老三虽然胡子掉了不少,不过样子却跟打了一场胜仗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扬,他一脸高深莫测的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小子三催四请,我老人家哪里用得着这么赶,一把老骨头还要替你们这些不争气的操心劳力……”

余下那一堆抱怨和吐糟,外带得意和炫耀的话,魏时全当成耳边风,听过就算,这是他被徐老三抓着学习那几个月训练出来的特种技能之一,专门用来应付徐老三的话唠。

等徐老三过足了瘾,把该说的想说的全都说完了之后,终于想起来该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了,他把魏时上下看了一遍,手轻轻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你用了‘分魂针’。”

话一说完,徐老三就跳了起来,手指着魏时的鼻子大骂出声,“老子把‘分魂针’交给你的时候是怎么给你说的?啊?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老子没有你这么蠢不代乏(蠢不可及)的徒弟,你用就用了,要是用到别个身上,老子也想得开一点,你用到自己身上,你是想告诉老子,老子当时是瞎了狗眼才把你这么个化生子收下当了徒弟?真是气死老子了,你别看我,老子绝对不会救你,让你死了算了,死了空个位置出来,老子还能再找个聪明点的去当徒弟……”

“……”

魏时看着徐老三跳脚,低头做沉重反省状。

徐老三口水骂干,终于停了下来。

魏时狗腿地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师父,你老喝点水再接着骂。”

徐老三一口水喷出来,手一伸,狠狠地敲在了魏时头上,魏时痛得肩膀一缩,“老子怎么就收了你这么讨债鬼一样的徒弟。”他边喝水边一脸悔不当初的摇着头。

魏时笑嘻嘻地站在旁边,“收都收了,头也磕了,祖师爷也敬过茶了,你老想后悔也没地方去了。”

徐老三哼了一声,没说话。

发作了一通之后,徐老三还是满脸不痛快地问起了魏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时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包括自己忘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还有现在连人跟鬼都分不清的状况。

徐老三哼哼唧唧地坐在旁边,听几句就骂一句。

听完了,过了好一会儿,徐老三才慢慢地说,“你这个事,应该是分出去的那一魄,回来的时候出了问题,没有及时的回来,时间太久结果搞得现在魂魄不稳,我想个办法把你魂魄稳下来,不过你说自己忘了事,估计是很难想起来了。”徐老三若有所思地说,“我看你最近遇到的事,要查的话,还是能查到点蛛丝马迹的。”

魏时认真地听着。

徐老三这个师父也许没什么师父样子,但是魏时知道,他是真的关心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丢到一边不管,“师父,那些事先不管,先把魂魄稳下来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哎,我前几天就已经被鬼缠上了。”

徐老三把墨镜往鼻尖上一扒拉,露出藏在墨镜后的眼睛。

他的眼球上蒙着一层白翳,好像得了白内障一样,看起去也有点可怕,他这双眼睛是天生的阴阳眼,没有他现在带的这一副特殊的墨镜,就能直接见鬼,所以为了在外面活动的方便,除了“干活(也就是做自己的老本行驱鬼去邪之类的工作)”的时候,徐老三一般都时刻戴着墨镜。

他看了一眼魏时,“身上确实有一股黑色的怨气。”徐老三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你小子又有麻烦上身了。”

魏时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徐老三,摸了摸下巴没做声。

徐老三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纸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纸包,里面包着三根小指粗、筷子长的线香,他一脸肉痛地把纸包递给了魏时,跟他说,“每天睡觉前点上半个小时,这个‘安魂香’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极品,就被你小子这么浪费了,真是,哎,老话说得好,败家容易发家难。”

魏时嘴角抽了一下,接过纸包。

线香散发出来的香味,隔着个纸包,都能闻个一清二楚,魏时光是拿着这个纸包,闻着这个香味,就觉得这几天一直沉重的身体,发木的脑袋轻泛了不少。

除了这三根线香,徐老三还给了魏时一个铃铛,挂在手上,周围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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