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几十年前是B市外围的一个村子,后来搞开发,建了一个化工厂,八几年的时候,出了个大事,好像是化工厂里的什么有毒物质泄露了,死了好多人,厂子搬迁到了其他地方,随后,这一片的住户也陆陆续续搬走,只剩下一块荒地。
B市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事,现在城市都是市区地皮吃紧,一个劲儿地往郊区扩张,这个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按理来说,肯定不会被那些开发商放过,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开发商表示过对这一块荒地有兴趣的。
荒地也就继续荒下去,除了野狗,这里没有其他外来的活物出没。
魏宁看着这一片长满了杂草和灌木的荒地,还有一些残破的建筑物,七零八落地散布在这片荒地上,乌鸦站在树枝上,屋顶上,扑扇着翅膀,“嘎嘎”叫着,在渐渐黑下来的夜色中听着,分外渗人。
魏宁看了一眼,轻轻喊了一声,“魏惜。”
“魏惜”立刻出现在了他身边,魏宁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一路上跟着自己,但是没看到人影子,心里总是不太踏实,尤其是身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他们踩着杂草,时不时一条蛇或者其他什么活物被惊动了,从杂草中一闪而没。
魏宁开始被吓出了几身冷汗,到后面,渐渐镇定下来,这里曾经是个自成一体的小型村镇,那个时候的人,做事都蛮扎实,用的砖头都是上好的青砖,建起来的屋子非常结实,能够住很多年,比现在那些建筑物用的材料不知道要好到哪去了。
所以现在到这块荒地,你还是能看到许多完好无损的屋子,就是屋子上以及屋子里,都长满了爬藤、杂草、青苔。
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潮湿,到处都是虫豸,窸窸窣窣,听的人耳朵痒。
“魏惜”拉着魏宁的手往前走着,一直走到了一个废屋前,接着,魏宁立刻倒退三步,因为一具腐烂的尸体就倒在了那个屋门口,头向着屋里,两只脚向着屋外,腰正好卡在那个门槛上,身上全都是绿头苍蝇。
魏宁两人一过来,那些绿头苍蝇“嗡”的一声,一哄而起。
“魏惜”手一扬,那些扑过来的绿头苍蝇被挡在了一米开外,魏宁紧紧拉着“魏惜”的手,声音有点发抖,“那,那个女鬼的,的尸体,还没被发现的?”
“魏惜”看来也有点错愕,那个女鬼并没有跟他说这个。
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让魏宁转身往后跑了十几米才停了下来,他脸色惨白,冲着“魏惜”喊,“那个女鬼呢?她怎么不想办法叫人来,我草,连尸体都还在这里,她根本就是刚死了几天,我还以为她这个事发生过一阵子了,现在好了,我们成目击证人了——”
魏宁觉得自己这一阵子的霉运还在继续,上次的事还没扯清,这回又成了一个命案的报案人。
幸好现在是夏天,天黑得迟,这个时间了,还有很大的天光,白日的暑热还没散尽,虽然身处在这个荒郊野外,一股股阴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让人心生寒意,但是总的来说,经过了那么多事的魏宁,面对着眼前这一幕,除了想到又会跟警察打交道,有点暴躁之外,还算镇定。
站在身边,脚不沾地的“魏惜”眉头一皱,他的手一伸,在空气中随意一抓。
在屋顶上“嘎嘎”叫着的一只乌鸦,扑棱棱地飞到了他手掌心里,他抓着那只乌鸦,双手一绞,乌鸦立刻被他绞断了脖子,血一滴一滴地浸入草丛,没入地下,“魏惜”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魏宁看着“魏惜”冷酷的动作,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等滴完血之后,“魏惜”把那只乌鸦随手一扔,接着,地面上一股黑气冒了出来,变成了一个穿着七八十年代衣着的男人,他长得还算英俊,但是面容呆滞,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上来。魏宁看得目瞪口呆,原来“魏惜”跟魏宁一眼,也会召魂吗?他还以为“魏惜”如果要找其他鬼魂,直接过去就行了——果然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魏惜”跟那个男鬼交谈了几句,就挥挥手,让那个男鬼离开了。
魏宁忍不住好奇地问,“乌鸦能召魂?你跟他说了什么?他看到了凶杀案发生的过程吗?”
“魏惜”摇了摇头,“乌鸦能通阴阳二界,用其血,能把陈年的鬼魂从地下唤出来,我直接找的话,也是能找到的,但是用这个办法简单点,不用什么法力,这个鬼魂有点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来历都不知道。”
魏宁听了这个答案,很失望,他想了想,“还是先报警,其实我们只要知道是谁把那个女鬼叫来这里,这个案子就差不多破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肯定是有人把她哄来的,而且还肯定是个她很相信的人,这个事就交给警察去办。”
“魏惜”也同意他的看法,两个人暂时离开了这个荒地。
到了外面,魏宁考虑再三之后,用了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打了报警电话。
74、搜魂
当穿着一身警服的方志再一次找上门的时候;魏宁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警察的能力;没想到;用个公用电话报的案还是能被他们找出来。
国字脸的方志面带笑容地看着魏宁;开门见山地来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魏宁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赶紧加上了一句;“这个事,不是我干的;我就是一个不幸路过那里;本来是去打酱油;结果却被酱油打了的人——”
方志很干脆地不再纠缠这个事,“这个情况我们知道。”
这个话,魏宁爱听,他精神一振,终于活泛了起来,“这么快就排除我的嫌疑了?警察同志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他冲着方志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方志笑了起来,“周梅被杀害的那天,你人还在四川,这个随便调查一下就调查出来了,不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废厂,这个事,你还是要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我们还是有理由怀疑你跟这个连环杀人案有关系。”
魏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等等,等等,你说连环杀人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止那个女——女人被杀了?”一句女鬼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刹车刹得及时,魏宁在心里庆幸。
方志神情严肃地点了下头,“今年以来,包括周梅在内,我们已经在那里发现了三具女尸,都是被人迷晕后杀害的,从作案手法来看,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怀疑这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案子。”
魏宁突然想起来,今年初的时候,B市里出了一个新闻。
郊区的一个菜农屋里养的狗,不知道从哪里叼回了一只人的脚掌,吓得那个菜农差点没晕过去,两腿发抖地报了案之后,随即赶到现场的警察,用警犬在附近的周边地区进行了详细的搜查,最终在废厂那里找到了已经被野狗撕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这个案子当时也是轰动一时,只不过魏宁一向不太关注这种标题耸动的社会新闻,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很多人都不会太关注,所以魏宁只是对这个事有印象,刚才方志说到连环杀人案,他才突然间想起了那个新闻,把前后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魏宁想了一会,“就是那个狗叼来一只脚掌的案子吧?”
方志把头上的警帽脱下来,拿在手里,“是的,不过之后还出了一个案子,没有见报,所以一般人不知道。”
魏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方志看着魏宁笑了笑,不说话了。
魏宁立刻醒悟过来,这个事不是自己该问的,还没破的案子肯定是属于什么机密撒,哪里能随便就能问到案情,那不是破坏警察的纪律。
方志笑着说,“你别想太多了,先把你为什么去那里这个事告诉把我。”
这回轮到魏宁不说话了,他还真找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平白无故的,独自一个人跑到那种荒郊野地去,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的行踪与周梅的遇害时间相冲突,警察肯定会把他列为第一号嫌疑人。
魏宁吭吭哧哧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方志把手里的那根烟都已经抽完了,还没等到答案,他把手里的警帽放到桌子上,那个女鬼送来的纸包就在边上,方志看了那个纸包一眼,跟魏宁说,“你这里奇怪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魏宁看着他的眼神,再听到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不是他想的那样吧?这个警察难道知道这个纸包来历不寻常?这也太不科学了吧?警察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面不应该是拒绝相信一切唯心的东西吗?
方志本来一脸正气的国字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会以为警察队伍里面就没得知道那些事的人吧?对了,你不是还认识我师父徐老三,跟我那个小师弟还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魏宁指着他,“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名堂来,他太震惊了,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以前那些说不太通的事现在全都可以说通了,比如为什么警察那么快就相信他跟李老板那个案子没得关系,比如为什么方志对他格外的关心还打电话给他,再比如为什么徐老三能那么快就查清楚像罗世文这种人物的行踪——原来是背后有人。
方志看着魏宁震惊的脸,笑不可支,一点也没有刚才那种严肃的样子,看上去倒确实像徐老三的徒弟了,“我是徐老三的五徒弟,在那里被人叫做方五,后来出了师门,不想再搞那么些事了,就去当了警察。”
魏宁有些不能接受,“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方志有些无奈地笑了两声,“这也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法术界的人,如果洗手不干了,就必须彻底脱离那个圈子,不再主动去碰那些神鬼之事,更不能再动用法术,普通人也要有个普通人的样子是不?就是我师父找我帮忙,我也只会帮自己能帮得上的。”
魏宁开始不愿意说出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原因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是荒谬和滑稽的,现在好了,对面坐着的警察其实是徐老三的徒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可以说了,魏宁就把那个女鬼找上门来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方志听。
方志听着听着就诧异了起来,“你胆子倒是蛮大,连鬼的生意都敢做。”
魏宁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声说,“不是没得办法吗。”他打起精神,问方志,“你们警察到底查到了什么没有?”
方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查是查到了一点,那三个被害者原来都住在废厂那一块,但是从那里搬出去之后,三个家庭并没有往来,被害者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除了周梅和另外一个受害者高中是在一个学校念书之外,互相之间连认都不认识,案发现场又太干净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前两个案子调查了一阵子之后就进了死胡同,这个案子一出来,上面立刻就重视了起来。”
魏宁知道的也不多,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方志就先回去了。
魏宁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摸着下巴,还在想着这个案子,“魏惜”突然出现,坐到了他身边,魏宁若有所思地看了“魏惜”一眼,“阿惜,你会召魂吧?”
“魏惜”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魏宁一拍桌子,“会就好,我们可以把前面那两个被害者的魂魄也叫上来问一问,总不会三个魂魄都那么糊涂,一点线索都不知道吧?”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魏惜”让魏宁先去买一些白烛回来,魏宁跑到楼北的福寿街,在一家香烛店老板的满脸笑容下,抱回了一大把的白烛,粗略估计,至少有两百多根,除了白烛,还有一些纸钱和其他纸扎的玩意儿。
等到了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魏宁就开始点蜡烛。一根,两根,整整九十九根白烛,在客厅地板上,按照“魏惜”的话,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有点像奇门阵法,等把白烛都点上了之后,就没有魏宁什么事了,他退到一边,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魏惜”开始“搜魂”。
“魏惜”站在白烛中间,脚浮在半空中,闭上眼。
白烛的火苗子摇曳着,“扑”的一声,一下子蹿得老高,与此同时,“魏惜”的身体渐渐模糊起来,化成了一片灰白色的雾气,那股雾气如丝如缕地向外铺开,扩散,不久之后,“魏惜”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魏宁在旁边看得紧张万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魏惜”的身体消失这个过程,他心里一跳一跳的,明知道只是在做个法,但是还是油然而生一种恐慌,那种恐慌是如此之强烈,以至他差点叫出声,想阻止“魏惜”这样做。
白烛的火苗跳跃着,燃烧的速度时快时慢,火苗子一会儿白惨惨的,一会儿绿幽幽的,看得魏宁心惊胆战,九十九根白烛,就好像被个什么东西操纵了一样,明明点着的时间先后不一,但是一眼看上去,剩下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