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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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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松了口气,他自己是不怕,不过拖着个赵安,顾忌难免多一点。

浓雾里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光源,破开了浓雾,直刺着人的眼睛,光源边上的浓雾好像遇到了克星一样,翻滚着露出了光源所到之处的本来面目。那个光源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陈阳身边。

是一个男人,一手拿着个白纸灯笼,一手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他站在浓雾里面,几乎与浓雾混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那是个身材瘦高的男人,看上去比陈阳还要略高一点,面白若纸,眉目之间,很是端正,如同早出的晨光,身上穿着一件白衣,隐约有些黑色花纹,让他淡雅的气质里面又加上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威严,让人眼前一亮。

他抱着的孩子,也长得好,白白胖胖,眉心还有一个红点,此时抱着男人的脖子,骨碌碌的眼睛看着陈阳他们两个。

陈阳掐着赵安的人中,掐了半天,赵安还是没醒。

那个男人走到陈阳身边,“带你朋友到我家去看看吧。”

他的声音不大,说得上又轻又柔,似乎在跟人做个商量一样的语气,手里的孩子,伸出手,想抓陈阳的头发,却被男人拦住,孩子有点不高兴了,他耐心的哄着,很是温柔的样子。

孩子被他哄了几句,终于不再闹别扭,趴在他的怀里,看着陈阳,还冲着陈阳一直笑。

安静无声的笑。

陈阳看了他们一眼,再看了地上的赵安一眼,这个浓雾弥漫的地方,还有两个恶鬼在旁边等着,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所以他也没说什么,点了下头,同意了这个男人的提议。

89、鬼交

一个白纸灯笼浮在浓雾上;两三人随着这摇曳的灯火行走其间。

陈阳背着昏迷不醒的赵安;跟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后;闷着头直走;周围全都是凝滞不动的浓雾;脚抬起;浓雾也跟着翻滚。他们所到的地方似乎已经不属于魏庄的范围了,而像是一片荒野。周围的一切都被浓雾遮蔽住;看不到摸不清;仅凭着直觉猜测和判断着,陈阳似乎还听到了水流的哗哗声;似有若无的传来。

由阴气凝聚而成的浓雾;弥而不散;侵蚀着周遭的一切。

尤其是陈阳身边,雾气似乎特别多,特别浓。

并没有走多久,前面的男人就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把手里提着的白纸灯笼举高了一点,照着陈阳两人,惨白的光线下,他的手,乍一看去,白骨如爪,正吓了一跳,又仔细看去时,却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他轻声说,“到了。”

就在说话之间,前面的浓雾当中显出了一个房子的模糊轮廓,走过去一看,有点像是几十年前那种老土屋,墙面是用泥巴混合着水和砂石等物套在一个模子里,再夯实而成的,屋顶的话,没钱的直接用的树木,有钱的则用瓦片。这种屋子,在穷一点的地方,现在还可以看到。

那个男人推开了那扇木门,把白纸灯笼挂在墙上。

惨白的光线,朦胧不清,那个男人抱在孩子站在屋中间,似乎在等着陈阳进来,走了这一大段路,还背着个百把多斤的大男人,陈阳早就是满头大汗,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浓雾,以及浓雾中那些模糊不清的“东西”,不再多想些什么,直接进了屋子。

他一进去,就把赵安放在了地上。

那扇木门,把浓雾挡在了外面,就着打开的门,可以看到浓雾翻滚着,如同泛滥开来的潮涌一样,却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

屋内只有一桌一椅,就摆在屋中间,那个男人手轻轻一动,桌边上凭空多出了一把椅子,对这些异状,陈阳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听着那个男人的话,坐了下来。

那个男人拿出了一套茶具,给陈阳倒了一杯茶。

他一边做事,一边抱着那个孩子,似乎一点妨碍也没有的样子,动作也轻松自在,那个孩子扭动着身体,想下地,却被他一再的阻止,那个孩子似乎对陈阳很感兴趣,一直想挨近他,可偏偏那个男人怎么也不肯如他的意。

他有些恼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个男人怀里,黑洞洞的眼睛直视着门外。

门外的浓雾如同沸水一样,翻滚得越发激烈了起来。

那个男人把满杯的茶推到了陈阳面前,陈阳看着那个杯子,白色的瓷杯,里面的茶水却是黑色的,黑不见底,里面飘着几根看似骨头的东西,随着水面上的白气袅袅升起,陈阳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和泥腥味。

他不动声色,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下。

那个男人笑了一下,把手里不停挣扎的孩子又抱紧了一点,他冲着陈阳点了下头,“你不用害怕,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把你请来,只因为你体质特殊,可以助我成事,我在这里已经等了近六十年,终于把你等到了。”

这个话说得蛮好听,可惜的是,人早已经被他抓在手掌心里,不听也要听,唯一没想到的是,如今连鬼都讲究个风度了,还以为天下的鬼,都是那个样子,看来,还是他见识太少。

陈阳把茶杯扣在桌上,“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个男人说,“你会愿意的。”

说到这的时候,陈阳就看到一个白影子出现在了那个男人身后,隔着几步远,安安静静,无声无息,随后,又有一个接着一个的白影子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影影绰绰,渐渐露出了原形。

他们面无表情,有的满身血污,有的缺胳膊少腿,唯一相似之处就是只有眼白,没有瞳孔,就那样围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屋子挤得水泄不通,与陈阳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一个指头。

陈阳放在桌上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那些白影子,轻轻骚动着,一波又一波的阴气,让陈阳的脸色变成了铁灰色之后,又转成了灰白色,他抬起头,冲着对面那个端正而坐的男人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不停发抖的右手,一口咬破了自己的中指。

带着阳气的血流了出来,让那些白影子尖啸着开始往后退。

陈阳知道,这个办法用处并不大,他的命格很硬,不怕一些小鬼小怪,但其实并不会捉妖杀鬼的法术,以前想学,找过几个师父,不是挂羊头卖狗肉,骗钱骗财的,就是真有点本事,却死活不肯教他的,手里会的几样,都是从一些乱七八糟的法术或道术书里看会的。

对付一般的鬼物也许是够了,但是眼前这个,显然不够用。

那个男人手指着倒在屋门口的赵安,“你的同事,你也不管了吗?”

陈阳看都不看一眼,“生死自有老天在,与我何干?”

那个男人又笑了起来,“那你的命呢?克绝六亲,我要是有办法改了你的命,你又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陈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一肚子黑水,摆出这么大个阵仗,难道还给了他拒绝的余地吗?他是不帮忙都要帮忙,只不过做个垂死挣扎。

不过,听到他能帮自己改命,确实让陈阳有些意动。

所以,他点了下头,他刚一答应,那个男人的手,就轻轻一挥,周围的白影子如同潮汐一样,一瞬间退得一干二净,接着,他轻声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定了。”

墙上的白纸灯笼,火光摇曳了一下之后,熄灭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陈阳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陈阳浑身一震,正要挣脱的时候,听到耳朵边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别动——”

已经半站起来的陈阳,又勉强坐了下来,反正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要蒸要煮,自随其便。

那个男人的手圈在他的腰上,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腹部,结实的肌肉在他的抚摸下,轻轻收缩着,此时,陈阳即便是想动也动不了了。一股阴冷的气息,钻了陈阳的口中,渗入他的五脏六腑,陈阳冷得一阵阵打战,这不是冬天那种寒冷,而是出自灵魂深处的惊怖带来的冷意。

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下,赤身裸体,被放在那张桌子上,陈阳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是要被献祭给什么东西吗?

那双冰冷的手,在陈阳身上的各种敏感点上碰触着,挑逗着,似乎在刻意引起他的情欲,然而,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欲望,陈阳在心里嘲笑着那双锲而不舍的手。

一会儿之后,那双手也许是知道了这个状况,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接着,那双手直接伸向了陈阳胯间,摸到那个要命的地方,火热而又敏感的部位,却被一团冰冷的气息包裹着,细致而周到的挑拨终于让陈阳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不久之后,他就泄了出来。

刚发泄出来,陈阳的呼吸粗重,这时,他感觉到,腹部那儿,一团阴冷的东西正在往里面钻,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就算是一向遇事镇定的陈阳,也头皮发麻,他忍不住喊了起来,“你到底在干什么,快滚开,从我身上滚开。”

黑暗中又有一个声音在陈阳耳朵边轻声说话,“别怕,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居然把陈阳的害怕和暴躁给安抚了下来,仿佛有个东西往他身体里钻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样,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进入他身体的部位,先是头,接着是一双撕扯他血肉的手,接着是一个身体,再后来是一双脚。

陈阳不停地打着冷战,肚子痛得快抽筋,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这时候,刚才熄灭了的白纸灯笼又亮了起来,朦朦胧胧的光线下,陈阳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而那个男人还用衣袖子在帮他擦汗——或者说不上是擦汗,那个衣袖子只是做了个样子,他身上的汗水就已经成了一丝白雾,散到了四周。

发现自己躺在那个男人怀里的陈阳,只是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动了一下,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草你妈。”

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手停了一下,接着继续在陈阳耳朵边说,“好了,都好了,你可以睡了,睡吧,睡吧——”这好像催眠一样的声音,还真的让陈阳渐渐地坠入了睡梦里。

陈阳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路边上,赵安也在。

太阳正当头上,周围的杂草树木中可以听到虫鸣鸟叫,生气十足,陈阳一翻身,从地上坐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记得并不是太清楚,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片浓雾,那双冰冷的手,还有自己的肚子。

陈阳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赵安醒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到陈阳手放在肚子上的样子,说了一句,“陈哥,你饿了?”

90、鬼胎

两个人赶在太阳爬到最上面的时候;回到了修路队的工地上。

工地上的那些人远远地看到他们两个;就打起了招呼;几个人一说起;原来昨晚上其实是个乌龙;那个叫成子的;就是到边上撒了个尿,哪想到跟他走在一起的刘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误会了。

后来;他自己回来了,还在路上遇到了那几路来找他;至于陈阳他们两个;大家都没注意;还以为他们直接回庄子里睡觉去了。

陈阳没说什么,只有赵安跟他们说得脸红脖子粗。

一觉醒来,发现睡在大马路边上,这种事怎么看奇怪得很,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记得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安把这个事跟那些修路的一说起,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就开始起哄,说他是为了不扣工钱故意来这么一出,年纪大一点的,面上倒是露出了一点不太对劲。

陈阳看着旁边面色发黑的刘叔,“刘叔,你怎么了?”

刘叔是个四十多岁的黑瘦男子,平时在修路队里不怎么爱说话,他接过陈阳递过来的烟,夹在耳朵上,压低了声音跟陈阳说,“这个魏庄很邪,几年前,我们修这条路的时候,就出过事,死了两个人,当时包工程的,出了一大笔钱才把这个事给压下去。”

陈阳听了,若有所思,他拍了拍面露愁容的刘叔的肩,以示安慰。

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工,这一次,虽说是修整路面,实际上却是要把这条路拓宽,再把已经到处都是坑洼的柏油路面铲除掉,铺上水泥路面,工程比较大,工期也就相对来说比较长一点。

对于修路队的人来说,工期长不长都无所谓,到哪不是做事,不是赚钱,陈阳开始还不习惯这种早出晚归的重体力劳动。

他以前在外面,开始两三年也是很辛苦,但是后来他脑子灵活,手脚勤快,学了不少手艺,不但工资翻了几番,就连工作也轻松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身在大城市,夜生活丰富,现在下了班,却只能打打牌,看看电视。其实就连电视都看得不多,魏庄里到了晚上,都是死寂死寂的。

不过,生活都是这样慢慢习惯的,陈阳心里想。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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